《前尘皆忘却》灵月汐

20、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按照巫嵘教我的方法在修炼，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来到魔界之后我的功力其实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和天界格格不入的地方，所以就连我以前在天界的时候按照天界的功法修炼出来的功力也都无法感受了。在修炼了巫嵘给我的所谓的我爹留下的秘典之后，我才渐渐的开始重新感受到我体内的灵力，并将之慢慢的转化为能够在魔界运用的灵气。
　　或许正如巫嵘曾经说过的吧，明明都不过是灵力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又凭什么天界非要表现的高高在上呢？
　　不由得想起曾经我遇到的天界人，除了少数的人，其他的人也都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样子。相对于那个连阳光都是寒冷的天界，我却更喜欢魔界。
　　当然，魔界也不是什么桃园乐土，按照巫嵘他们的说法，自从我爹死去之后，魔界就整个的乱了，现在不少强大的妖魔都聚集起自己的队伍，开始杀伐，大大小小的杀戮遍布整个魔界。而巫嵘他们这里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小的势力，因为在这个地方的妖魔大都是曾经追随我爹打上天界的人，所以那些想要扩大势力的妖魔也不敢轻易的过来招惹。也正是如此，这个地方才如此的平静。魔界有不少讨厌战乱的妖魔也都跑过这里来寻求庇护，所以现在我所在的这个势力正在渐渐的扩大。这让巫嵘很是担心，因为如果这个地方的势力继续扩大的话，恐怕会引起周围的那几个势力的忌讳，并联合起来将我们毁灭掉。
　　“所以，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扩大自己的势力。”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黑衣的青年，明明很是英俊的面孔却总是显得格外的阴暗，好像总是在暗处窥视着什么似的，再加上那双黑色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让我对眼前的这个人更是不喜。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这里的保护者之一，也是曾经追随父亲的脚步的人，也清楚不能以貌取人，很多人虽然面目丑恶但是却心里善良，可是我却还是希望能够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我就是因为势力太大才让你们帮忙想想办法，可是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违背初衷也加入到那混乱的战乱中么？”巫嵘苦笑着说。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刚修炼完毕就被巫嵘拉着来到这个地方听这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在这儿讨论我并不是很明白的话题。
　　“正是如此。”坐在黑衣青年身边的蓝衣少年轻声的笑着说，“蜘沐前些时候已经探听到那些人似乎知道了他在我们这里的消息，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难道还要让我们束手待毙吗？”他的眼睛转了转，然后似乎在我的身上格外的多停留了一会儿，似乎他话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我似的，“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名头不是吗？”他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扩大，最后在脸上溢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来。
　　听了他的话，我似乎有些不寒而栗，虽然他看上去不过是个无害的小孩子的样子，却有着那样的气势，使得我不自禁的就想要离他远点。
　　“可是……”巫嵘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神色却已经略略松动，似乎被对方说动了。
　　“小蜘蛛，我说你们要是想打架就去投靠别的势力去，别在我们的地盘上搞三搞四的，别忘了我们当初曾经立下的誓言。”那个将我从和里钓上来的池梅眯起眼睛，有些不满的说。
　　听了池梅的质问，蜘沐的脸色蓦然的沉了下去，似乎想要发脾气的样子，但是最后忍了忍还是没有叫骂出声。他压下自己的怒气直直的看着池梅，平静的说：“我当然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如果主上在这里的话，也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接着他又柔声的说道：“况且就算我们不出手，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这次探来的消息，就是我们周边的势力已经打算要联合起来将我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灭掉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严肃了起来。
　　“蜘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能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巫嵘严肃的问。
　　蜘沐点点头说道：“我能够肯定，因为这是散瞳那家伙的情人告诉我的消息，而我也已经去确认过了。”
　　“既然如此……”巫嵘垂下眼睛，“虽然我们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是我们也绝不会放过那些打我们主意的人。”
　　就这样，在我还懵懵懂懂对他们的话听得半懂不懂的时候，我未来的道路就已经被确定了下来，虽然在最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我该修炼还是在修炼，身边的人们也似乎除了忙碌了一些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改变。
　　但是渐渐的，出现在我面前的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身边的人们也越来越紧张，好像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我也曾经问过巫嵘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巫嵘却只是略显忧愁的看着我，然后安慰我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要好好的修炼就可以了。
　　我明明知道巫嵘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我，可是在这些日子的接触里，我已经渐渐的将巫嵘看做了如师如父的存在，所以我并不想要质疑巫嵘。或许他不让我知道一些事情，也是为了我好吧。池梅有的时候倒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是每次在说出什么之前都被其他人给拉走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得，两年就过去了。我的功力也比在天界的时候要高了许多，而我们也被攻击了好几次，可是那些来攻击的势力却都被我们打得大败而归。我也认识了那个引起了一切的蜘沐和那个蓝衣的少年凌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和最初的时候的印象完全的不同，蜘沐和凌冉并不是我所以为的那种阴险狡猾的人，相反，两个人有的时候总是严肃的过了头，结果就造成了很让人喷饭的效果。
　　蜘沐这个妖啊，明明都已经修成人身很久了，可是居然还是保持着吃昆虫的生活，据说他还经常化为原型去捉虫子吃。一开始大家也都没说什么，毕竟他是蜘蛛，他喜欢怎么生活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嘛。不过直到某一天，一个妖族的小姑娘在看到蜘沐用原形猎食之后居然被吓晕了。不过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个小姑娘是因为原身只是修道有成的大蝴蝶而害怕被蜘沐吃掉的关系也说不定。却说蜘沐见到自己把那个小姑娘吓晕了，就决定负起责任，坚定的说要照顾小姑娘到恢复健康为止，那小姑娘怎么肯，就算是蜘沐化为人形的模样再好，小姑娘也不敢和这只大蜘蛛一起生活啊。最后还是巫嵘他们劝说蜘沐让蜘沐不要再用那样的形态吃东西才算事了。不过那个可怜的蝴蝶精却再不敢在蜘沐的身边出现了。据其他的人私底下说，蜘沐为此非常的伤心呢。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也因为这样，我才对蜘沐他们的印象完全的改变了。
　　我本来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继续下去，但是我却忘记了，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不变的事物，何况是最多变的妖魔呢？
　　宣战来的突入起来，我傻傻的就被推到了最高的地位，因为我是爹的儿子，因为我是流砜的儿子，因为我是那个将天界打得大败的流砜的儿子，所以我是他们的首领，我是他们的象征。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只是看着巫嵘和蜘沐他们在那里忙碌，我能做的，只是和那些形形色色的投奔我们的妖魔见面。这个时候的我，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愚蠢的花瓶。
　　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做，所以只能按着巫嵘他们的安排继续的生活。过去的日子太过的单纯，也让现在的我在面对了真正的复杂的真实之后，显得无所适从。
　　很多的人都来投奔我们，决定跟着我们来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是那些人也不过都是奔着我爹的名头来的，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罢了。生平的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巫嵘，所以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乖乖的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傀儡。也许以后就会好起来吧，以后，等一切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就可以继续过我平静的生活了吧。巫嵘他们想要做什么，就去作吧，不管怎么做，都和我没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我终究还是错了。
　　因为师兄来了，本来应该在天界的师兄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师傅死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师兄的形容极度的落拓，原本英俊的面孔也变得憔悴不堪，整个人虚弱的只能被他身边的一个少年扶着。虽然师兄的身上似乎经过整理，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师兄显然是已经受了重伤，否则他的面孔不会如此的苍白。
　　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来就没有想起过师兄。我以为师兄生活的很好，我也为我终于能够不再想着师兄而感到了一丝丝的轻松。我不能不说，我或许是真的不想要想起师兄的，毕竟这样的话，会比较轻松。我甚至忘记了去注意师傅的消息，我甚至忘记了师傅对我的养育之恩，好像我在这个地方就可以了。
　　我以为师傅没有死，只是找了个机会逃开了天界的那些老古董的追杀，我也以为师兄在天界可以过的很好，因为不管怎么说，虽然师兄和师傅有关，但是他却是天界现在年轻一代的好手之一，那些人应该不会为难师兄。可是我终究还是错了。我没有想到那些老家伙居然会那样的心狠手辣，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师兄也不肯放过。
　　至于师傅……师傅……我的心中蓦然的一痛，为自己当初的愚昧感到悲哀，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明白，师傅没有死的可能，只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可是就算是有师兄这样的告诉了我，我却还是不想相信。
　　“师傅，真的死了吗？”我用着可以说是期盼的眼神看着师兄，希望能够从师兄的口中得出否定的回答，“或许师傅只是失踪了是不是？”
　　师兄看着我，嘴角拉出了一个哀然的弧度，“或许吧，师傅还活着。”他顿了顿，可是声音却极度的干涩，“毕竟一直没有人找到师傅的踪迹。”
　　一直没有师傅的踪迹吗？师兄不知道，哪么绝天呢，如果师傅还活着，肯定会回去找绝天的。可是现在已经经过了多长的时间呢？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而在云海中呆了最长时间的人又是谁呢？我的眼前蓦然的有些模糊，师傅恐怕也是像那个失踪了的前辈一样，也完全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事实。想哭，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泪来，整个胸口好像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冷的寒风从那个空洞中嗖嗖的穿过，让我觉得格外的寒冷。
　　“巫大哥，谢谢你了。”朦朦胧胧中，我听到自己这样的说着，我为什么要感谢巫嵘呢？是了，师兄来的时候因为身上天界人的气息，所以被拦在外边进不来，却是巫嵘见到之后将师兄领到了我的面前。之后呢，我还要做些什么呢？我不能这样的，我早就应该有师傅死去的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对了，师兄的受了重伤，应该多多休息才是。“我师兄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转过脸看向巫雅的方向说，并在脸上幻出一个笑容来。
　　“那你呢？”我似乎听到师兄这样的问，他的声音里有些微惊愕。
　　“我？”我疑惑的歪歪头，有些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这么问，然后我很快的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没关系的，我……我想静一静……我没关系的，真的……”后边的话语被我的哽咽所掩盖，真奇怪不是吗，我明明没有想要哭得，可是为什么眼睛里却会流出泪水，也没办法说出哪怕是一句话来呢？我本以为消失的感情却在这个时候猛地从胸口的空洞处迸射出来，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恐惧填满了我的身体。
　　那些人似乎离开了，并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慢慢的，慢慢的软了下去，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之中，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抵抗那发自于内的痛苦。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时间，黑暗将我整个的包围，好像要将我吞噬，又好像在安慰我的痛苦。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在这样的疑问里，似乎有人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如我所想象的是巫嵘或者巫雅，而是那个始终保持娃娃脸的凌冉。
　　“你想要报仇吗？”他看见我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我想要报仇吗？报仇，怎么报？我是什么人，我又怎么会有可能去报复那些害了我师傅的人，他们的人那么多，那么多，多的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去有什么报仇的念头。我的敌人不是一个人，而是天界，整个天界。那些将师傅害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个一个弱的可能只要他们一根指头就能杀死的小蚂蚁所能够杀死的呢？
　　可是，我想要报仇，我想要那些人痛苦，我想要看那些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的样子，我，想要他们死。
　　现在的我，是那么的弱，那么的弱。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变强的吧，强到能够将他们统统的踩在脚底，强到能够将他们统统的杀光。可是到那一天，还要多久呢？我不知道，也不能保证。
　　“你想，对吗？”凌冉看着我，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你以为你只有一个人吗？你以为，你想要报仇，就只能一个人吗？”
　　一个人？如果不是我一个人的话，还能有谁？或者师兄会和我一起吧，但是其他的人……不管怎么说，师傅只是一个天界人罢了，我又怎么能够要求那些魔界人为了帮师傅报仇而失去生命呢？
　　“傻孩子。”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着说，眼底没有一丝的轻蔑，“你现在有一个机会，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傻傻的看着他，重复这他的话，可是却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凌冉怜悯的看着我，摸摸我的头发说道：“看来以前的那些人，还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他顿了顿，“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要打到天界去，将那些天界人杀光吗？”
　　我并不想要杀光所有的天界人，但是我也不打算纠正凌冉的错误。我注意到了凌冉话中隐含的意思。而凌冉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我的猜测——“你是你父亲的孩子。”他看着我，好像在看着别的人，“你以为那些千里迢迢过来投奔的人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加入我们这个弱小的势力的？他们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你是你父亲的孩子，你是你父亲的继承人。”
　　凌冉的眼睛里燃烧无边无际的火焰，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两圈，脸颊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那些人追随你，就是因为希望你能够继承你父亲的脚步，打上天界，将天界灭亡。”凌冉停下来，站在离我两三步的地方，直直的看着我，好想要将我望出一个洞来。“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希望，也就是那些人的希望，也就是我们的希望！只要你登高一呼，说要打上天界，再加上你父亲的名号，恐怕至少有大半的魔族人都会追随你的脚步，跟着你，打上天界！”
　　看着凌冉，我几乎被他话语中所描述的一切所震撼，我知道这是诱惑，可是当我想到那些害得师傅坠入云海的人会落入怎样的地步，想象了一下无数的人跟在我的身后打入天界的情景，我的心脏鼓噪了起来，一声声的，好像雷雷的战鼓。
　　“我……该怎么做？”我的嘴里干涩的好像已经千万年没有喝过一滴水，而我的手心，却是湿润的，我看着凌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那是和他一样，眼睛里燃烧这火焰的模样。
　　“一切，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毕竟对魔界不熟不是吗？”凌冉笑着看我，在他的身后，我看到了一直沉默着的蜘沐。我沉默的点了点头，我想，只要一开始，就再也不可能停下来了吧，不过，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就是了。
　　只是这样的决定究竟是为了给师傅报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我却无法去想，也无法明白究竟是什么驱使着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难道真的像是凌冉说的那样，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液。
　　当巫嵘知道了我的决定的时候，虽然惊愕，但是在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之后，却还是答应了要帮助我继续下去。
　　“只要你不后悔。”巫嵘只是这样的说。
　　“后悔？”我有些苦涩的笑着，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问我究竟后不后悔，绝天是巫嵘也是。“我为什么要后悔，这不是也是你们所希望的那样吗？”
　　因为我的话巫嵘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好像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这样说似的。其实我刚把话说出口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巫嵘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却用这样的话伤害了到了他。我想要对巫嵘说抱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开不了口。
　　“我……”过了一会儿，巫嵘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之后才继续说，“我会帮你的。”或许在这个时候，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是好的吧。
　　“那么我们接下来……”蜘沐开口说道。可是我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要做什么，就商议好了在告诉我好了。”我还没有自以为是到以为自己能够聪明到能够和我爹一样控制眼前的这些人的地步，“如果有什么要我配合的，告诉我就行了。”
　　那几个人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明白了。我叹了口气，不要说是蜘沐他们了，就算是好脾气的巫嵘，恐怕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从房间里走出来，我看看周围，没有人，不知道人都到哪儿去了。天却很蓝，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如此纯净的天空。也是知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无用，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以前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师傅将我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也已经明白其实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现在巫嵘他们帮我，也不过是为了我身体里流有我爹的血而已。
　　“你还在这儿转什么？”巫雅突然从我的身后冒了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难道刚才哥哥没去找你吗？”巫雅好奇的看着我问。
　　我能告诉他我打算拉着他们去和天界打架吗？我不敢，因为巫雅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和平主义者，他一直反对蜘沐他们的主意，当初巫嵘被凌冉说的动心的时候也就是因为巫雅的存在所以才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打出支持蜘沐他们的旗号。要不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投奔，而那些其他的势力也重视对我们看不顺眼总是来找我们的麻烦，恐怕巫雅是绝对不会支持那些争斗的。
　　如果现在我告诉巫雅因为我的关系巫嵘决定和天界作对，恐怕巫雅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碎尸万段。
　　“我师兄呢？”既然不能说那件事情，我就只好暂时的转移一下话题，至于以后巫雅知道了之后会做什么反应，那就不是我现在能够知道的了，反正能够拖得一时就是一时吧。
　　“在那边的屋子里，只是有些脱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巫雅见我无心和他谈下去，也就指了指我师兄的所在，然后就离开了。
　　师兄现在所住的屋子，和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住的那间屋子是同一间，虽然现在我们这儿因为人数多了不少，空间也大了不少，但是这间屋子似乎就是为了给我或者师兄这样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准备的。毕竟不管是什么人，要在我们这个地方呆下去我们总也要有些戒心。
　　“师兄。”我推门进去，看见师兄正半靠在床上，而床边则坐着那个将师兄带到这个地方来的人，正拿着一个碗给师兄喂药。
　　“你来了。”师兄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有点吃惊，“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我看着师兄惨白的嘴唇，心中不由得有些疼痛，如果当初我叫上师兄一起走的话，恐怕师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可是现在我却已经不能说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很好。
　　“你现在看上去过的不错，或许我不应该来找你。”师兄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有些心慌，什么叫不应该来找我，难道师兄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无力的孩童吗？“看到你那个时候那么痛苦，我就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你师傅死掉的消息，如果你不知道，应该会还以为师傅还活着，也不会这样的痛苦了。”师兄的嘴唇颤抖着，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好像在安慰他。
　　这个少年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和师兄这样的亲密。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那个消息太过让人惊愕，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师兄身边的这个少年，而现在我才发现，师兄和这个少年，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