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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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这才发现唐深涴带着尖利手套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他预料到唐深涴想要做什么了，一时间竟脱口而出，“不要杀他！！”唐深涴愣了愣，夜雪低低地说：“尽量吧……抓住他就好了。”
没想对面却咯咯笑起来：“呵呵……愚蠢的小道士，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着活捉我？真是个笑话！”
“那么，就让我的小鬼们吞了你的外援，我再把你杀了，如何？”幕后黑手发出尖利癫狂的大笑，拿出哨子召唤小鬼。小鬼们叫嚣着围过来，呲牙咧嘴，十指成爪，指甲长而尖锐，露出注视猎物般的眼神。
可是唐深涴面无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手起刀落，卸下一只红衣小鬼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小鬼被惊吓到动摇不敢上前。
“夜雪，你很像他呢~”
“恐怕这次我不能遂你愿呢……你呀，可不要害怕我呐~”唐深涴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浓烈的黑气，微微扯开唇角，绽放的笑容带着嗜杀残忍，“毕竟，我把最真实的自己都给你看了啊~”
“嗯，我不怕。”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呢~”唐深涴听闻此言，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敛去了一丝温情，“你怕的话，闭上眼睛比较好哦~”
随即抬起头，在黑气的衬托下他的眼神如同蛇蝎般恶毒，令人毛骨悚然，然后疾风般快速出手，匕首一削一划，又一个红衣小鬼的头被砍下来了。随着断口处鲜血喷出，部分血液溅到唐深涴脸上，他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妖娆美丽的红瞳此时竟隐隐露出满足的色彩。
“这滋味……果真不错。”
说完他一个闪身，避开了一只小鬼的攻击，扬起匕首唰唰几下，又几只小鬼的残肢血液飞溅，唐深涴血色瞳孔微缩，白皙的脸颊上浸染了一丝绯红，声音带着疯狂和兴奋：“夜雪，你就表扬我一下嘛~”
夜雪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唐深涴浴血的身影和他脚下踏过的残肢和血液，浓重的血腥味直扑而来，耳边尽是小鬼们恐怖的嚎叫。而唐深涴的表情就是在享受这场战斗，他天生就是个从地狱来的浴血修罗，为的就是源源不断地收割人的性命。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小涴？
唐深涴砍杀完何叔召唤的小鬼，身影从他的面前消失，瞬间在背后出现，刀刃抵上惊惶的何叔的脖子，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呵气道：“呐……你想选择怎样的死法呢？”
“让我剥了你的皮，挂在村庄门口，好不好啊~”
“小涴……停手吧，幕后黑手已经抓到了，那就先帮我松绑吧。”夜雪及时出声制止了唐深涴的疯狂行径。
唐深涴只得把何叔绑起来，踏过地上的一片狼藉，走到夜雪面前轻轻替他松绑。随后蹲下身用沾满血的手甲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对红瞳一瞬不瞬看着夜雪，歪着头语气尽量轻柔道：“小家伙，吓到你了吗？”
“嗯，确实吓到了。”夜雪耿直回答，盯着对方的脸色，继续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分享你的爱与恨，陪着你走过千山万水……我知道我不成熟，也可能对你而言只是……他的一个替身，因为你说过我很像他。”夜雪说着说着竟羞红了脸，在唐深涴看来可爱的紧。
“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真面目而不害怕我的人啊，就连当初的他，知道我不是那个温柔羞涩的唐深涴之后，有段时间看我的眼神全都是惊恐。”
唐深涴的手在夜雪脸上流连着，勾勒出夜雪脸颊的形状，手甲冰凉凉的，之后顺着下巴滑到嘴唇，亲昵的抚摸着，在夜雪脸上沾上血迹，“我可是很多刺的啊，就看你受不受的住了。”不答应的话，那可由不得你了。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夜雪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样就算是答应了吗？唐深涴愣了愣，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轻声应道：“嗯。”长长的睫毛却敛去了眼底抑制住的阴郁，呈现在夜雪面前的是欣喜和满足。
你要一直一直在我眼皮底下，不要离开我，就好了啊……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素云等到的不是村庄毁灭的消息，而是闹鬼的始作俑者何叔被即墨夜雪制服并带到村民们面前谢罪的消息，而且她的克星谣言也不攻自破。
平顶村从恶鬼肆虐的阴影中彻底解放出来，那些遇害的孩子和乡亲们被夜雪超度了，凶手也被送去官府等待应有的制裁。
一切正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对不起，夜雪，我欺骗了你。”素云低着头，满是歉意。
“哈哈哈没关系的素云，其实也没酿成什么大错嘛！”夜雪傻笑着摆摆手，却收获侍立在旁的黑衣蒙面男子的一记眼刀。
“小东西，你再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可不管你了。”蒙面男子冷淡的声音传来。栖身的桃木棺材被烧毁，为了隐藏他的身份不被人发现夜雪只得给他买了黑纱斗笠遮掩住他引人注目的白发和倾世容颜，并且画了几道符压制他的气息。
“小涴，你别这么凶啊，你看把素云都吓到了。”夜雪打着哈哈，转头问素云：“素云，那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村庄还是离开这儿？”
“我……我还没想好……”素云搅着手指，她羞红了脸，声音蚊子般喃喃着：“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夜雪，我……喜欢你……”
她抬起头微笑着这么说，目光羞涩。这个道士是在她最黑暗的时期给了她一束温暖的人，在她被所有人离弃的时候不排斥他。相比起利用她的何叔，少女的心不知不觉就已倾属于他。
蒙面黑衣男子干脆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谢谢，可是……对不起。”夜雪不假思索地回答，“贫道有喜欢的人了……”夜雪的自称曾经因为隐藏身份不打草惊蛇变成了“在下”，如今平定了恶鬼肆虐，就变回作为道士的自称。
“哎……我早已猜到是这个结局了……”少女失落地低下头。
“素云……”夜雪愧疚地咬了咬唇。
“没关系的夜雪，我只是把想告诉你的话说出来而已，既然得知你的答案我就心满意足了。”素云摇了摇头说。
这就是……命里无时终须无吧……可是……好不甘心啊……
两人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聊了一会天后，夜雪带着唐深涴去处理事件的一些后续工作。待他们走了，素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强忍着的泪水也终于落下。
“呜呜呜呜……”
几日后一茶摊中，一位小道士截了信鸽，取下其爪子上的小纸卷，打开看了看，转头对一个穿黑衣带黑纱面罩的人说：
“小涴，我们走罢，又有地方出事了。”
“什么情况？”对方抿了一口茶水，黑纱下一对血色瞳孔闪烁着好奇。
“人皮灯笼，据说是茅山一派的邪恶道术，被做成灯笼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听起来很有趣呢，走吧。”唐深涴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里面的碎茶叶打了几个转最终沉下去了。
二人齐齐起身，路过一众听说书的江湖人士，夜雪扣下几个铜板，唐深涴牵来两匹白色骏马。抓过鞭子翻身上马，夜雪笑吟吟地瞧了唐深涴一眼，长鞭一扬，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起化入那夕阳将沉的余晖中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