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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绑架案(二) ...

  •   陈苏被小拉菲灌的陶陶然,随詹浩从东厢出来走到庭院,从北房正门进去。
      北房共三大间,正中的主屋最大最亮堂,是玉石展示柜,十来个套装淡妆的柜员在跟游客介绍。
      北房的东间是算命大师的工作间,四周悬有黄符,闭窗焚香,营造了一种仙气袅袅的诡异气氛。

      陈苏酒劲上头,两腿就要站不稳,“大师呢?”
      詹浩按住陈苏的肩膀,让她落座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撇脸示意,“呶,大师就在帷布后面。”
      一大块红色帷布挡住了窗前的光,帷布后面的人沐浴在强光源之下,一个男人的黑色轮廓鲜明的映在帷布上。

      大师侧身相对,双手抱在腰前,大袖跟拖沓的大褂遮住了身形,像怀了一个大肚子。
      陈苏揉着太阳穴,调笑道,“大师原来是个胖子啊!”
      詹浩愣了一下,“这有什么不对吗?”
      陈苏竖起食指,摇了摇,醉意阑珊的呵着气:“当然不对了,都说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折寿的,阳气吸干骨瘦如柴……这位大师倒是心宽体胖啊!”

      大师垂下手,削瘦的侧身淬着红光,像一把饮血的钢剑。
      陈苏坐在椅子上,黑影迫压过来,顿时觉得前有崇山峻岭,精神和肉.体都低人一等。
      陈苏勉强讪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师果然是仙风道骨。”

      詹浩临走时嘱咐道:“大师开天眼时,双眼受到重创,面目狰狞,所以大师的规矩是,来者必须全程闭眼。”
      陈苏轻蔑的撇嘴,“大师都开了天眼了,还看不破一张面皮么?”
      詹浩解释,“非也。大师是怕吓着你们,你们一旦心悸紧张肌肉紧绷,就摸不准了,酒不就白喝了?”
      陈苏点头应允,詹浩掩门离开。

      帷布一掀,陈苏只觉眼前一道阴风刮过,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原本放松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紧绷起来。
      陈苏竖耳聆听轻微的脚步声,大师应该穿的是布鞋。
      紧接着是广袖一挥、拂平褂面、大师落座的声音。
      大师与她膝盖相抵,褂面与她的牛仔裤一柔一刚,摩擦出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詹平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派雍容又不失利落的打扮。金黄的卷发服帖的盘在脑后,中分的地方,白色的头皮因酒气熏成了绯红色。
      水貂毛围巾就像一簇白狐尾巴盘在脖子上,也不知这该死的女人是真的嫌热还是有意的,纤长细指勾着围巾,没有章法的扯着。
      他怎么会判断她的打扮雍容?
      扯了围巾后的大衣领口开的很低,里面打底的领口更低,露出蓬勃的沟壑。
      真是……伤风败俗!
      从颈到沟,一路嫣红,像漫不经心的火苗,像诱人上钩的桃色陷阱!

      陈苏的鼻尖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从浓郁的檀香味里面捕捉到刺激的……润.滑油的味道!
      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有次老外落了文件在酒店,她去房间里拿,就看到撕开的几个安全.套……因为还没退房打扫,一屋子都是这种怪味!

      说恐惧还谈不上,陈苏两团扇睫毛颤个不停,她可不想睁开眼看到不该看的。
      陈苏问道:“大师怎么还不摸骨?”
      詹平正跟塑胶手套搏斗着,他的手坑坑洼洼,又很大,很难戴的上去,只能借助润.滑油。
      詹平已经哑成气若游丝的老者声音,加上重感冒,这古怪的味道堵的鼻子难受,剧咳一阵后,才吐出两个字:“戴、套!”

      大师在陈苏眼里的形象迅速萎成一个病残老朽。
      陈苏凌然冷笑:“大师几个月没碰女人了?”
      詹平好不容易戴好手套,用水净手,回道,“几年了。”
      “大师有老婆吗?”
      “曾经有。”
      “然后呢?”
      “跟人跑了。”
      看来是不行啊!
      陈苏了然道,“我相信大师的本事了,这一定是大师泄露天机的报应!大师还是遵循天意、莫再做无谓挣扎了!”

      相比陈苏的龌龊心思,詹平简直就像高岭之花一样纯洁。
      詹平一手掐住陈苏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抬起,一手拍上陈苏的脸颊,“肌肉放松。”
      陈苏算是明白怪味的来源了,几年不曾害羞的老脸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什么叫面若桃花,吹弹可破的脸上一层酒气,与珍珠白水貂毛大衣相辉映,就像薄如蝶翼的腊梅落在皑皑白雪上。
      热度简直能融化塑胶手套,詹平的手指像被电到的鱼,迟钝到麻木。
      陈苏的身体对詹平有本能恐惧,大脑却以为自己是判命前的紧张,试图用谈笑缓解,“大师为何戴手套?不会影响摸骨的效果吧?”

      “陈小姐是想听客套版还是专业版?”
      “大师也来生意人那套?”
      “前者也叫通俗版,没办法,作为命运之神的代言者,自然该迎合客户的智商做必要的翻译。”
      “呵呵,大师还真有趣。”
      “陈小姐要听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
      “前者是,一官失灵、四官敏捷。我的触觉比旁人更敏锐,陈小姐肤如凝脂到手留香,难保我不心猿意马,那就不是摸骨了,而是摸肉了!”

      “大师想说我虚荣爱听恭维话直说便是。”
      “陈小姐慧根不浅,那我就直说后者吧。”
      “嗯?”
      “后者是,有人界定骨相有麒骨、狮骨、豹骨十二相,我倒觉得陈小姐是十二相以外,百年罕见的狐骨。此骨又名艳骨,有此骨者,放在古代,命好的是媚君妖妃,命不好的便是青楼头牌。放在陈小姐这个生意人身上,易赚男人钱、招女人恨,福兮祸之所伏,凡事适可而止。我不摸其骨,先闻其味,陈小姐身上有狐腥味……当然,具体是不是,得摸过才是准数。”

      陈苏恼归恼,大师倒是一言戳中了她不为人知的心坎里去了。
      员工对她的口碑都很好,什么不靠上位不拼爹,就凭眼光和手腕,甚至被人说“黑寡妇”什么的。而她的生意场,对外从技术总工、采购主管到经理老总,但凡她攻克下来的多是男性,这张脸无疑是她的助力,也是明哲保身的阻力,更给她招来过祸端、无缘无故被中枪……她命硬有神助、到底是苦尽甘来了!
      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要博得这个名声,其中辛酸一言难尽。

      詹平这一番话说的相当模棱两可,却也是非常冒险了。
      他怎么可能一开场就犯这样的错误?……还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气的!
      什么狗屁艳骨?……她每一寸骨头都散发着骚气的求偶信号!

      到底被詹平歪打正着了!这无亚于给他的星星之火添了把汽油——她果然默认了!
      她赚的都是男人钱!
      詹平攻克了陈苏的第一关,顺利夺取陈苏的信任,道貌岸然、凝神聚气的给她摸起额骨来。
      詹平的四个拇指加食指狠狠的压着她的额头,陈苏禁不住他的力道,后脑勺已经抵在了椅背上。

      大师就像一堵石墙,把陈苏圈在窒息的气流中。大师明明感冒严重,却咬牙闷咳,似是忍的太辛苦,两排牙齿磨的霍霍响!
      大师的鼻腔里哼出一道热浪,窜着刺激的荷尔蒙!
      红酒的后劲正是高峰,陈苏的头重如铅石,翻滚热浪。
      若说詹平粗糙的指头像锉刀,每一下都是凌迟。大师的塑胶指头冷冽的像冰锥凿上去,每一下都是让人想超生的疼,偏偏又这么凉快!

      陈苏舒服的张口吐着热气,惬意的像在享受SPA。
      詹平准备好的算命台词都抛之脑后,恨的咬牙切齿,索性两只拇指按额头,其余八个指头按上头顶,十指发力,恨不得挤爆陈苏的头颅!
      陈苏疼的直哼哼:“轻一点……大师,轻一点……”
      大师不轻反重,嘶哑老者的声音道,“轻了怎么摸到骨型?”
      陈苏疼的直嘶气。
      大师冷笑:“闭嘴。影响我发功。”
      陈苏咬牙,脸部僵硬。
      大师:“差一点就摸到了……脸部放松。”
      陈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绑架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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