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行天下之阿武》童九越

5、失败者的痛苦

　　阿武做恶梦般地飘回小屋。这两天，他眼前不断浮现出刀疤的嘲笑。
　　叶浪江和师母轮番安慰他，但阿武依然双眼空洞，直直地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自语，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爹、师傅、刀疤….
　　沉默….
　　还是沉默….
　　很明显，阿武被巨大的精神压力击垮了。他被刀疤玩偶似地打败了。身上的痛治愈了，但心里的伤却永远好不了了。是谁给的？刀疤！
　　阿武并不是一个敏感脆弱的玻璃人。但这次，他是真正受打击了。刀疤健壮的背影，轻蔑的话语，挑衅的眼神…..无一不把阿武的尊严土崩瓦解了。他开始发疯似地咬自己，打自己。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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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武比武惨败的消息不径而走，也传到四处寻儿的林大哑巴那里。他跌跌撞撞，信心满怀地爬上静澜山。
　　叶浪江看到林大哑巴的一瞬间，惊喜地说不出话来，父子俩长得太像了！这下，阿武有救了。
　　爹推开**房门，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正躺在床上。他的心仿佛被一百米长的大蛇紧紧缠住。
　　爹这几年找阿武用去了全身的精力，找到他时，全身只剩下一具空壳了。他轻轻呼唤着阿武，不管他的心多少澎湃，阿武还是被定格了一般，目光呆滞，看也不看他。
　　爹老了，生活就像夕阳，慢慢就要落山了。他多想用一切换来一张能说话的嘴巴 ，向儿子诉说着他的爱，哪怕只有一次。
　　窗外，那处竹林依旧翠丽，爹的心情却不像当时来时那般灿烂，而是蒙上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独占爹的心头。他疯子一般“啊啊”地叫着，像是在祈求儿子能快点好起来，又像是在责问老天，为什么要让灾难降临在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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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浪江蹲在自家的角落里，他的徒弟被刀疤打败了，意味着他也是个失败者。叶浪江虽然武功盖世，但他不可能因此变成超能人，无敌人，脸皮厚得像堵墙。他也是个普通人，他的心正在滴血。
　　现在，林大哑巴终于和阿武相聚了。但阿武的状态却让他更加痛彻心痱，他对他们父子俩充满愧疚。
　　他长时间地蹲在角落里，不断无声地问着自己：“难道我真做错了吗，真不该让阿武练武，更不该让他去比武？”“难道是老天爷存心不让我收徒吗？自己的儿子不是这块料，好不容易看上并培养的阿武却是这个下场，叶氏武术由此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吗？”
　　叶浪江低着头，越想越自卑，越想越痛苦。一阵阵来自心灵上的疼痛袭击着他，折磨着他。让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情感，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