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转机》不知所为

67、Vol.58

　　Vol.58

　　本赛季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如约来临了。

　　临近夏日，天空完全呈现一种晴朗的蔚蓝色，没有雾，只有一点点暖洋洋的微风与和熙不刺眼的阳光，能见度好极了，奥莉薇娅坐在高高的看台上，一眼就能将站在博斯德身后的雷古勒斯看的一清二楚。

　　她拉近了镜头，专注地看他，发现阳光下他的脸苍白的几近透明，他一侧的脸颊对着她，看样子正在听双方队长谈话——或者说是互相挑衅。奥莉薇娅注意到他把那些略略过长的黑发都束在了脑后——这阻断了头发影响视野的可能，但同时也使得他那日愈英俊的五官更加突出了。

　　“他和他的哥哥一样，都有一张梅林眷顾的好脸蛋。”扎比尼小姐举着望远镜，咂了咂嘴，一边调整了方向，对准了另一侧猩红色的看台，“西里斯·布莱克又换约会对象了。瞧啊，旁边坐了个拉丁裔的姑娘，那头发颜色可真不错——上一次的金发马达霍克小姐坚持了多久？”她问身边的人。
　　“大约一周——”帕金森小姐立刻说道，她似乎正要说一大堆所知的内幕——却被罗齐尔小姐打断了，她厌恶地皱着眉毛，低声说，“比赛开始了。”

　　大家立刻把望远镜重新挪向了球场中心，奥莉薇娅扫过看台最前面，看见李约瑟佩戴着绿色的饰物，在与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攀谈着，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那种微妙的，狡猾的，心领神会的笑容。

　　他居然来看比赛？奥莉薇娅感到些许惊讶，这时，一声清脆的哨音响起，她急忙把目光转回球场，所有的球员已经腾地而起了。

　　雷古勒斯瞬间在她的视野中变成了一道银绿色闪光，他急速上升，在一片观众的尖叫声里，躲开了一颗气势汹汹击向他的游走球，开始绕着球场飞行，寻找起金色飞贼，而运动场对面的格兰芬多找球手也是一样。

　　比赛早期的重心并不在找球手身上，奥莉薇娅看了一会儿，便挪开了放在雷古勒斯身上的眼睛，开始打量球场正中间激烈缠斗起的其他球员们。

　　詹姆·波特无疑是斯莱特林球队主要针对的选手，斯莱特林多半的球员都在对他一个人围堵，拦截，前后夹击，逼迫他改道，这也使得猩红色的看台不断发出怒吼和倒嘘声。

　　在一片喧嚣里，鬼飞球和游走球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十分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人高马大的斯莱特林队长博斯德一次又一次恶狠狠地抡起球棒，冲他那架势——要是落在了人身上，奥莉薇娅觉得他能直接把格兰芬多球员的头盖骨敲碎。

　　这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比赛，五十分钟后，天才追球手波特没能进一个球，而斯莱特林也是同样——他们把太多的精力集中在阻截波特身上了，以至于追球手都在围着波特打转——而不是专心夺得鬼飞球的控制权。

　　渐渐得，双方球员都发觉这样的战术会无限拖延比赛的时间，而随着太阳升高，阳光越来越刺眼，金色飞贼找到的难度无疑在增加。格兰芬多最先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想方设法保全波特了，而是全心全意地对准斯莱特林进攻——在斯莱特林又一次围堵波特到了运动场中心时，后防空虚给了格兰芬多另一个追球手可乘之机，第一个球进了。

　　猩红色的海洋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奥莉薇娅身边的斯莱特林则纷纷开始怒吼，尖叫与咒骂。

　　现在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是10:0。

　　比赛继续，博斯德似乎不打算改变策略，主要的队员仍旧在针对詹姆·波特，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则盯上了雷古勒斯——这个时候越早抓到金色飞贼，越有利，他们频频将球击向雷古勒斯，或者干扰他的视野，而雷古勒斯则因为缺乏掩护，不得不多次改变飞行轨迹，放弃他打算搜索的范围，有时还被迫在一个高度打转闪躲。

　　这让奥莉薇娅万分揪心，她摩挲着胸前银色的皇冠徽章，当雷古勒斯又一次险险躲开一个快要砸到他鼻子上的游走球时，她忍不住尖叫了句脏话，“他妈的你们为什么不保护他！”

　　她的怒吼被淹没在一堆叫声里了，格兰芬多再次进球了，还是上次的套路。

　　斯莱特林的球员依旧不依不饶地追在波特身后，奥莉薇娅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个动作并不显眼，因为身边的斯莱特林学生全都陷入了狂热的愤怒中，“他在耍你们——白痴！别再像狗一样围着他打转了，盯好你们的球员！！拜托！”她气得跳脚，冲着球场大吼道。

　　也许是听见了银绿色观众的不满，又或许是察觉到了詹姆·波特在戏弄他们，斯莱特林接下来改变了战术——直到这时，这场比赛各个球员的责任才终于变得清晰分明了——假如忽略他们都使劲往对方身上撞这点的话。

　　很快，比分拉平。
　　金色飞贼至今毫无踪影。

　　没有过分的围追堵截，詹姆·波特在球场上简直如鱼得水，鬼飞球几乎没脱离过他的控制——尽管没进球，这样的局面也足够揪心了——奥莉薇娅能看见雷古勒斯铆足了劲的在球场上搜寻金色飞贼，当她用望远镜对准他拉近时，发现他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嘴巴紧紧抿着，身后的绿色袍子在天际拉成了一条直线。

　　他不但扫帚比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好，技术也强得多——只要他能看到——他一定会比对方更快找到的——不，这还是要看运气，万一金色飞贼就在对方的附近呢——她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赛场，场上的情况越发不妙了，波特的进球简直让斯莱特林防不胜防——他的技术太过刁钻，有一次甚至单脚勾住扫帚，倒挂着投中了球。

　　喝彩声和怒吼声在观众席交织，“撞他！把他弄下去！”这样的尖叫此起彼伏，奥莉薇娅听着比分再次一点点地被拉开，和她旁边的女孩们一样——她觉得他们赢得比赛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比赛持续，所有的人脸上都挂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双方击球手挥杆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劲儿了——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后，激烈的身体撞击减少了很多——几个追球手在空中紧张地对峙着，比分继续上升——终于，在詹姆·波特又一次进球时，分数差距达到了150分。

　　帕金森小姐完全丧失风度，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奥莉薇娅完全同意她嘴里说的一切——她只希望雷古勒斯快点找到金色飞贼结束这场比赛——斯莱特林的守门员根本没法挡住詹姆·波特的进攻！

　　喝彩声在侧面金色红色相间的看台不断炸开，奥莉薇娅越来越觉得沮丧，她眨也不眨地盯着雷古勒斯的身影，看着他闪避，盘旋下降又飞速上升，躲避着鬼飞球，又斜着和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擦肩而过——再接着他越飞越快了，对方的找球手也开始追赶他——他猛的一个掉头往上疾飞，骤停抱着扫帚连着侧滚了好几圈——

　　他举起了手。

　　一对不停颤动的翅膀在他手缝间闪动着金色的光，场上静了那么一刹那，奥莉薇娅也不知道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只听见对面的欢呼声像惊雷般的响起。

　　比赛结束了，他们输了。

　　她不忍心去看雷古勒斯脸上的表情，她只看到一群一群的人往球场上奔跑过去，红色和金色一刹那覆盖了所有的视野，到处都是欢叫，喝彩，喜悦，只有他们这儿，死一般的寂静，还有姑娘们捂着嘴的抽泣。

　　“回去吧。”有人努力压着哽咽说。

　　稀稀拉拉的人开始离开球场，奥莉薇娅已经找不到雷古勒斯的踪影——也许他在更衣室——也许又是在别的地方，她猜不出来，可她也知道，他不需要她的安慰——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样。

　　她回去了，独自一人往城堡走着，她走到门厅，站在四个学院分数的沙漏前，盯着突然多了一大堆红宝石的那格璧龛瞧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克劳奇先生，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她的声音不大，在空旷的门厅里像是在自言自语，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淡黄色头发的男孩才慢慢地从雕像后走了出来，他走到她的旁边站定，作为这个年纪的男孩，他的个头不算高——和奥莉薇娅差不多——这仿佛没什么威胁性，可奥莉薇娅还是条件反射地抓牢了袖子里的魔杖。

　　“你忘了这个。”他慢吞吞地说，在她身前张开了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装饰着小蛇的银绿色皇冠勋章。
　　奥莉薇娅低头看了看胸前，那儿本来佩戴的胸针果然不见了——大约是刚刚比赛时她过于激动，没注意自己揪掉了它。

　　“谢谢。”她展开一个假笑，“但我用不着了。”
　　“假设你去看了比赛，就该知道我们输了。”她淡淡地说。

　　“是的。”克劳奇低声说，他这次没有垂着头，奥莉薇娅很轻易就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漠然极了，一点遗憾，一点难过也没有。

　　“我以为你不会想别人保留这些东西，这很危险，不是吗？”他轻声解释道，“有几十种办法可以通过小物品诅咒它的主人。”

　　“谢谢你的提醒。”奥莉薇娅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因为他似乎知道她原本的打算，她干脆地说，“那么别介意我现在毁掉它。”
　　“不会。”克劳奇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表现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一道白光闪过，粉末从他的手上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奥莉薇娅收回了魔杖，“多谢了。”她再次说，也是在提醒他离开这儿。

　　克劳奇似乎哂笑了一下，他甩了下手，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背影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他绝对没想泡她，从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
　　不过他现在这样正常地和她说话，倒比之前那种木讷的，害羞的伪装好多了——至少真实了一些。
　　这可真是个怪人。
　　奥莉薇娅心想。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被她忘在了脑后。像往常输了比赛一样——她原打算在公共休息室等雷古勒斯回来，可直到晚饭时间，她也没看见他出现，魁地奇队的人都告诉她，他回到城堡了——但公共休息室没有，有求必应屋也没有，波特和布莱克都活蹦乱跳地坐在格兰芬多的桌旁——说明他们没打架——不死心的她去了医疗翼，雷古勒斯也不在那，只有好几个鼻青脸肿也难掩喜色的格兰芬多在讨论他们没法参加庆功宴的遗憾。

　　这下她肯定雷古勒斯不会在这了，但凡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从这群得意洋洋的格兰芬多中离开。

　　他还能去哪？

　　几个小时过去了，双面镜的镜面一直是灰暗的，她坐在桌前绘制星表，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她的焦躁，罗齐尔小姐忍不住劝她，“行行好吧，别折磨你的星象图了——它都快被你戳成筛子了。”
　　奥莉薇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羊皮纸，随手揉成一团丢进了壁炉，她向后仰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得体谅我，我怕他一时想不开。”

　　帕金森小姐很不是滋味地叹了口气，看着中央那群眼眶发红，声音空洞而沙哑，在灌着闷酒的球队成员，“他可是个布莱克，放心吧。”她有气无力，毫无说服力地说。
　　“可他们训练了那么久——”扎比尼小姐忍不住抽噎道，“我——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魁地奇败北带来的低落弥漫在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我写不下去了，我想去找找他。”奥莉薇娅坐立不安地说，“如果你有空——”她看向一边在读书的伊丽莎白·罗齐尔。

　　伊丽莎白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下眼睛，“我是你的保姆吗？范宁小姐？”
　　奥莉薇娅但笑不语。
　　“看在你那个订婚礼物的份上。”伊丽莎白嫌恶地说，“等到我还给你——你就别再对我提这提那儿的——”
　　“不还也没关系。”奥莉薇娅立马说。
　　“我可不想被你追着一辈子。”伊丽莎白嘲讽地说，“贸然往外送这样的东西——要是我做了这样的事儿，我爸爸非打死我不可。”
　　“到底是什么？”扎比尼小姐饶有兴趣地问。
　　“噢，一件足以让她艳压群芳的首饰罢了。”奥莉薇娅随意地说，她站起身，“解决了她无法搭配礼服的烦恼。”

　　她没有说谎，“布里希加曼”可不就是一串令人容貌生辉的项链吗——如果不谈它附着的魔法作用的话——伊丽莎白对此语焉不详，但在回信里向她道谢了起码三遍。
　　说明它真的有用——还帮到了她一些大忙。

　　“只是这样的礼物而已？”扎比尼小姐掖着眼角的手顿住了，她怀疑地打量她们，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并不相信。
　　伊丽莎白脸色如常地回答她，“是啊。不过是范宁的传家宝，一直在我手里会不太合适。”
　　“你送了这样的东西出去？”帕金森小姐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她下一句就是，“你妈妈——”
　　“她还没打死我，对，因为她先去见梅林了。”奥莉薇娅直截了当地说，她冲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劳驾，帮帮忙，我先走了。”
　　伊丽莎白抽了抽嘴角，“再见。”她嘟囔道，拿过了一张崭新的没填写的星象表。

　　奥莉薇娅走出地窖，一口气爬上了三楼，她刚刚才想到——为什么不找李约瑟问问看呢——他的鬼点子比谁都多——帮她找找男朋友也不算什么难事——再说了，学生在学校里不见了，教授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她边这样考虑着，边来到李约瑟的房门口。

　　出于某种没必要的礼貌，她敲了三下门，就扭开把手准备进去——像她平常那样。

　　可门纹丝不动。
　　她又敲了敲门，里面绝对有人在——因为她听见了几声巨大的响动和被干扰的嗡嗡的说话声。
　　她心中生出疑惑，“别扣我分。”她小声地嘟囔道，抽出了魔杖。

　　“咔——”不等她念咒，门开了。

　　让她苦找了一晚上的雷古勒斯，面色苍白地站在她面前，背后的李约瑟挂着镇定过头的笑容，望着她，“你就这么等不及？”

　　“……”奥莉薇娅挑了挑眉，将门在背后掩上，“事实上，我可不知道他在这。”
　　紧接着她就怒气冲冲了，“你还真把他叫到这儿来——我以为你只是句玩笑话！”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屋里的两个男人交换了紧张的对视。

　　她凑到那块还在喷出银白色絮状物质的冥想石前，破罐子破摔得问，“你给他看了哪些？”
　　李约瑟几不可查得皱了下眉，他看向奥莉薇娅背对着的雷古勒斯，他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

　　“大约是某些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儿。”李约瑟微笑着说。
　　奥莉薇娅怀疑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男友，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小的时候有那么可怕吗？
　　“真……真没想到。”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握拳抵住了嘴，这让他大半部分的表情都逃开了奥莉薇娅的打量。
　　“看就看了吧。”奥莉薇娅冷笑一声，“满意吗？”

　　两个人都没说话。

　　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李约瑟走到桌旁，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既然你来了，就把他领走吧。”他一副厌倦的模样，“我也不想为你的爱情操心。”

　　奥莉薇娅几乎和雷古勒斯同时脸红了，她从牙关里往外挤出单词，“那可真没必要。”
　　她还打算说些什么，雷古勒斯却拉了拉她的衣袖，“走。”
　　李约瑟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和雷古勒斯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大力量推出了房间，房门啪的一声在他们面前合上了，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他这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她又不是撞破了他和哪位女巫的约会——奥莉薇娅一脸难以置信，还要再说些什么，雷古勒斯却已经抄起她的胳膊，拽着她快步离开了这条走廊，在她连声的质问里，他把她拉进了一楼左侧走廊废弃的教室。

　　奥莉薇娅面色不善地扯出了自己的胳膊，“我找了你一晚上！”她愤愤地控诉道。
　　“……”雷古勒斯沉默了会儿，他虚弱地说，“抱歉。”

　　“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他在比赛结束以后找我谈话。”
　　“哦？”奥莉薇娅怀疑地看着他。
　　“关于你的一些事。”他的语气干巴巴的。
　　“他说了些什么？”奥莉薇娅脸色更糟了，回想起李约瑟房间里那块明显刚刚停止施法的冥想石，改口道，“不——给你看了什么？”
　　“你觉得呢？”雷古勒斯看着她，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儿的长辈——你比我更了解你的舅舅——”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奥莉薇娅知趣地转开了话题，“你吃晚饭了吗？我想他不至于这样体罚一名学生——即使你是我的男朋友——好吧，他肯定打心眼里希望你把我从头到脚接管过去呢——”她讽刺地说。
　　雷古勒斯扯了扯嘴角，他看起来心情一点也不好，“我们一起用的晚餐。”
　　“看起来同他吃饭让你消化不良了。”奥莉薇娅同情地说。
　　“……”他瞥了眼奥莉薇娅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恹恹地补充道，“你有一个很好的舅舅。”

　　他脸上的笑容勉强极了。

　　奥莉薇娅将他阴沉的脸色归咎于今天输掉的魁地奇比赛——作为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雷古勒斯有着极强的胜负心——从他那门门优秀的功课就能窥见一斑，只可惜，在魁地奇上詹姆·波特的存在简直就和斯莱特林的天敌一般，在奥莉薇娅来到霍格沃茨的五年里，只有去年他们赢得了魁地奇杯。

　　以奥莉薇娅往年的经验来说，通常起码要一个多星期，他的坏心情才会有所好转。
　　但是到了星期一，她便不这样想了。
　　因为在城堡的每个地方，她都能听见其他三个学院的人议论格兰芬多的胜利与斯莱特林的惨败——“他们也只能拿这点来炫耀了，谁叫斯莱特林什么都比他们强——”帕金森小姐酸溜溜地说。
　　“我们有最好的找球手！”一位低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附和她，看着餐桌旁阴郁的雷古勒斯。
　　“真可惜，不是吗？”路过的一群拉文克劳女孩儿笑嘻嘻地说，“如果没有波特先生——”

　　雷古勒斯脸色又更糟了几分。奥莉薇娅心知他一点也不需要这样的遗憾与怜悯——要是他可以选择，他情愿抓不到飞贼而赢得比赛，也不愿意得到这样的结果。

　　去上第一节课路过他们的学生依旧在讨论着，奥莉薇娅发现雷古勒斯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他风卷残云地扒掉盘子里最后一点培根，抓起书包就走，奥莉薇娅追上他，在门厅，他们听到了詹姆·波特的大嗓门，“太过奖了，真别那么说，是大家的功劳，对吧，队长！”

　　在一群格兰芬多的簇拥里，瘦高个，乱头发的波特格外瞩目，他竭力克制自己脸上浮现的得意神色，但显然失败了，这使得他呈现出一种分外刺眼的表情——比以往到处炫耀吹嘘更令人生厌。

　　如果之前，奥莉薇娅还认为雷古勒斯生闷气的时间会延长到两周，此刻，看着他脸上阴冷的笑容，她觉得，直到他拿到他那张全优的OWLs成绩单，他的恶劣心情才可能结束。

　　……好吧，或许还包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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