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Vol.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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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7
第二天一早，雷古勒斯就将写给阿尔法德的信寄了出去，今天是个狂风骤雨的暴雨天，天花板上堆积着乌云，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尽管这样，他的猫头鹰塞尔达还是骄傲地领走了寄信的任务。
一旁奥莉薇娅的猫头鹰恰好和它相反，它没精打采地啄了几口主人的麦片，接着就十分消极地把头藏在了翅膀底下，假装没有看见她手里的信封。
“嘉德利亚？”
“嘉德利亚？！”
它把头埋得更深了。
奥莉薇娅头疼地撑着太阳穴，因为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她平时几乎没有用到猫头鹰的地方，正因如此，这只猫头鹰被她惯出了懒惰又娇纵的性子，一旦碰上坏天气，它因为爱惜自己那身华丽的白色羽毛，连飞出礼堂都不乐意，更不要说去找一个行踪不定的李约瑟了。
可双面镜始终没有回应，除了给他捎信，她再没了别的联系他的办法。
她只好伸手去逮它的腿，却因为它十分不配合得在餐桌上蹦来蹦去，一直扑空，还差点撞倒了果汁——幸好雷古勒斯扶住了杯子。
“梅林啊——你怎么能懒成这样？！”
奥莉薇娅瞪着它，伸手戳了一下它的羽毛，“我警告你——”
嘉德利亚委屈地对着天花板鸣叫了一声。
她抬头望了望，还是心软了，十分严肃地说，“今天下雨可以不寄，雨停了你就得赶紧去找他，知道了吗？”
它终于不情不愿地伸出了一只腿，让她把信绑了上去。
奥莉薇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快滚。”
它抖了抖翅膀，高傲地飞走了。
扎比尼小姐在旁边笑出了眼泪，她边清嗓子边说，“它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猫头鹰。”
珊妮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喷气声，没有人理会她。
“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奥莉薇娅咕哝道，“四个金加隆的废物。”
普通的猫头鹰只要三个金加隆，偏偏她看上了这只最花里胡哨的，最贵的，也是最没用的一只。她一定是疯了才为它多付一个加隆！
“既然是宠物，好看不就得了。”扎比尼小姐懒洋洋地摸了下指甲，“它这模样就不适合送信。”
“只适合好吃懒做。”她无奈地接过她的话，发现雷古勒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布莱克先生，你有什么见解？”她对他假笑。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转移了话题，“我该去球场训练了。”
“这种天气？？”他成功地让奥莉薇娅拔高了声音，她看向斯莱特林这一年的新队长博斯德，他长得又高又壮，脖子粗的惊人，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奥莉薇娅毫不怀疑他完全可以用身体把对方球员撞下扫帚，而不是用他的球棒。
他冷酷地对雷古勒斯点了点头，粗声粗气地宣布道，“复活节后我们就得和格兰芬多比赛了，我不会把奖杯拱手让人。”
可离复活节还有六周！
她试图在长桌旁找一个和她想法一致的人，却惊恐地发现，除了少数的女孩子，剩下的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露出了赞成的表情。
“格兰芬多在巡回赛里领先了我们一百多分。”雷古勒斯叹了口气，给她解释决赛将有多么艰难。
“波特改当追球手后，他们分数该死的好——上周的比赛，拉文克劳的守门员像丢了眼镜，一个球也拦不住——”博斯德恶狠狠地捶了下桌子，震得南瓜汁差点撒出水壶。
“可……”那也用不着这么早——话没说完，雷古勒斯凑过身来匆匆吻了下她的脸颊，“晚上见。”他说。
“好……好吧——”她还没过神，给他一个防水防湿咒，他就起身和一群人高马大的队员们走出了礼堂。
女孩儿们在桌旁纷纷面面相觑，“他们疯了。”奥莉薇娅喃喃道。
扎比尼小姐耸了耸肩，“我永远也不能理解男孩。”
“或许他们只是为了争口气。”她眯着眼望向看样子也是要去训练的波特，推断道。
不可否认，校外紧张的气氛在这场对抗性最强的比赛中反应得尤为明显，当人人都不希望斯莱特林拿到魁地奇奖杯的时候，这个学院的人更加卯足了劲，要用成绩给所有不认同的人一个耳光。
在坚韧不拔这点上，斯莱特林绝不输于格兰芬多。
她和一群斯莱特林的女孩成群结队地走出了门厅。
“你要去看他们训练吗？”在通往地窖的楼梯前，扎比尼小姐问奥莉薇娅。
“不。”她摇了摇头，想起因为耽搁掉的情人节而堆积成山的作业，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还得去面对那些我看到吐的羊皮纸，弗利维教授又布置了一篇论文——关于快乐咒的，他说这极有可能是考试内容——可那又怎么样？这个考试根本不值得我付出那么多！”
她的抱怨让几个女孩都又羡又妒地看着她，她们纷纷咕哝道，“因为你已经有了最好的，一位布莱克。”
英俊，富有，安静，聪明，这几级的纯血里，再找不到一个比雷古勒斯·布莱克更优秀的结婚对象了。
奥莉薇娅高高地扬起了眉，“就在刚刚桌边的三英尺外，还有一位布莱克先生，你们尽可以对他使劲浑身解数。”
“他长得不错，可如果我敢勾搭他，我会被帕金森夫人赶出家门。”帕金森小姐悲哀地说。
女孩儿们吃吃地笑了起来，从打开的石墙前鱼贯而入。
进去以后，罗齐尔小姐才格外阴郁地开口道，“这不代表你可以忽视西里斯·布莱克有一颗坏掉的脑子，只有想不开的傻瓜才会和那些堕落的人玩在一起。”
她今年七年级，曾是沃尔布加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如果不是西里斯·布莱克被家族除名，她本可以今年就同这位皮相、家产都十分不俗的男巫订婚，但显然，她的安排全泡汤了，而且不得不临时换了一位订婚对象——格林格拉斯家自然比不上布莱克家族财力雄厚，所以她才对西里斯·布莱克如此不满。
她们围在壁炉前坐下，家养小精灵泡好的热茶立刻出现在了小小的圆桌上。
帕金森啜了口茶，“别——别，你不能因为他放弃了你，就这样说他呀！他挺聪明的……”
“如果你是说他擅长把人的头变做两倍大，又或者说让某个人浑身长满鱼鳞，他确实在这方面有不错的天赋。”奥莉薇娅说。
罗齐尔小姐看了她一眼，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他的心思没有放在正经事上，我不会和这样的二流货结婚。”
“可我们没太多选择。”帕金森小姐发愁地看着在公共休息室另一端玩着巫师棋的男孩，这些纯血的年轻女巫们都因为她这句话沉默了，纷纷拿起茶杯站了起来，“我得去复习了。”
“我还有书要看……”
“天杀的魔法史论文。”
不一会儿，刚刚还在闲聊的一圈女孩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已经订婚的罗齐尔小姐，裙下之臣无数的扎比尼小姐，以及奥莉薇娅。
“她们也只有这个时候肯往脑袋里装点知识。”珊妮·博恩斯冷冷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在那的，无声无息地像个幽灵。
扎比尼小姐被她吓了一跳，她扶着胸口顺了顺气，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被她做的惹人怜惜，她叹了口气，“生存所迫而已。”
她说得没错，尽管在这些自持高贵的纯血家族面前，没有什么能比保持血脉纯净更重要，但联姻的纯血巫师之间依旧有高下之分，没有人愿意嫁给卡罗那样的穷光蛋，为了能和纳西莎·布莱克一样争取到卢修斯·马尔福那样有钱有势的结婚对象，她们必须取得一个足够体面的考试成绩单，为自己提高身价，添加筹码。
想到这，扎比尼小姐奇怪地问道，“范宁小姐，你应该比她们更急才对，我记得罗齐尔小姐，马尔福夫人都是——”
“12个O。”罗齐尔小姐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沃尔布加一直很严格。”
“这很不容易。”扎比尼小姐刚刚还艳羡的眼神立马变成了怜悯，“首先你的皮肤就需要付出不少代价，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奥莉薇娅用茶杯挡住脸，假装羞涩地不说话，为了雷古勒斯的面子，她绝不会当众说出她根本没有结婚打算的这件事。
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的敌人，那他们绝不会让你在聊天时感到难受，扎比尼小姐立马知趣地给她铺了台阶，“那一定是要等到成绩单出来以后，珊妮，你呢？”
珊妮充满优越感地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骄傲地活像只公鸡，“我可不会做家族的蛀虫，也不会做一只配种的母猪，一份工作——才是能展现人价值的地方——”
“博恩斯，你说话直白地让人讨厌，你知道吗？”罗齐尔小姐冷冷地打断她。
“我可没说是你。”珊妮虚伪地说，“当然也不是说你，朱丽安娜。”她看着扎比尼小姐和奥莉薇娅娇艳的脸庞，“你们的脸蛋决定了你们的价值能最大程度地在结婚这件事上体现。”
“确实。”奥莉薇娅懒洋洋地撑着脸，漫不经心地往咖啡里扔进一块方糖，“所以浅薄的我深深地佩服您伟大的志向——您果然是个斯莱特林。”
她担保自己是真心实意说出这句话的，但博恩斯显然把它当成了一句讽刺，她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我不需要结婚，我要进魔法部。”她强调道。
“你不能因为诺特就放弃结婚，那很不明智。”扎比尼小姐立马嘲讽起她，“我不认为结婚和魔法部的工作有什么冲突。”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整天坐在审判席上会多么分身乏术！”
“得了吧，得了吧。”扎比尼小姐翻了个白眼，“不必再强调你妈妈4000加隆明码标价的头衔——”
珊妮的脸一下子变白了，她被刺得说不出话来。
“也许你家拿不出第二笔四千加隆，你才得这样拼命——”她轻飘飘地摞下最后一句话，不给珊妮更多反驳的机会，“我要去睡觉了，睡觉胜过十个美容咒语。”
她转身离开，珊妮站起来，那样子活像是要对她背使出一个索命咒，她捏着魔杖，生了好一会儿闷气，又瞪了一旁看好戏的奥莉薇娅一眼，拿着书包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壁炉前的椅子上，只有罗齐尔小姐和奥莉薇娅依旧对坐着，她们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谁也没出声。
奥莉薇娅慢条斯理地搅化杯里的方糖，耐心地等着伊丽莎白·罗齐尔，直到那旋转的白点终于消失在黑色的溶液里，她说话了。
“范宁小姐。”她把脸转向了她，审视地打量她，“你的幸运和你的美貌一样多。”
“你说得没错。”奥莉薇娅丝毫不脸红地说。
罗齐尔被她的恬不知耻噎了一下，她依旧挑剔地看着她，“你知道？”
“无非是关于布莱克。”奥莉薇娅喝了口咖啡，糖度终于合适，“能让我们有交集的只有这一件事了。”
“沃尔布加对我很满意。”她举起手，展示自己中指上的一枚老式蓝色红宝石戒指，“可我和格林格拉斯订了婚。”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奥莉薇娅，等着她提问。
斯莱特林总爱说一半，藏一半，把模棱两可的话留给对方想象猜测是一种极为狡猾的谈话技巧，奥莉薇娅却不想和她费那么多功夫——她可不是个只有几门课的七年级学生，她扬起一个假笑，“请直说吧，罗齐尔小姐，我洗耳恭听。”
“这枚戒指本来应该是一枚刻着布莱克纹章的金戒。”她晃了晃手指，戒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一枚在我手上——”
“一枚在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手上。”
奥莉薇娅平静地看着她，“可这只是’本来’。”
“对，布莱克先生否定了这门婚事。”她冷淡地笑了一声，“理由是年纪不合适。”
奥赖恩自己就比沃尔布加小三岁，奥莉薇娅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凭这个托词打发我，当然不行……所以，我直接去见了布莱克先生，请他告诉我真实的理由。”
奥莉薇娅搅动的手停住了，她垂眸一言不发。
“他说，这是他儿子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要求，他对他说，布莱克夫人这个位置，你会做的比别的人都好。”她吐了口气，“嗬——”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奥莉薇娅停滞的手，“可你一点也不在乎他苦心为你争来的东西。”
“你根本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对不对？”她一针见血地说，目光像两盏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奥莉薇娅已经调整了过来，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只是不甘心我这么轻易地拿到了你想要的位置。”
“不错。”罗齐尔爽快地点点头，“在卢修斯身上，我已经输给纳西莎一次了，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输给你，我带给他的利益比你这样一个孤女多得多——”
奥莉薇娅终于笑出了声，“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输给了爱情？”她认真地说，“你在做一场利益交换，而我是在参与感情博弈。”
“……”罗齐尔仿佛吞了个柠檬，随即她毫不客气地说，“很难相信你这种出身的人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论调。”
“不过，你比我想的有意思得多。”她高傲地对她伸出一只手，“我为我刚刚的冒犯道歉。”
“你也超出了我的预料。”奥莉薇娅微微一笑，回握了她，“我以为你刚刚要痛骂我一百句’不识抬举’。”
“那倒不至于，”她站起身来，背脊挺得很直，“是我选择他们，不是他们选择我。你也一样，我来找你——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不喜欢输。”
“西里斯·布莱克错过了你，是他的损失。”奥莉薇娅真心实意地说。
伊丽莎白扯了扯嘴角，“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愿意听我一句提醒吗？”她说。
奥莉薇娅和她黑色的眼睛对视，“愿闻其详。”
“你的运气和你的美貌一样多，可容颜易老——”运气也一样转瞬即逝，谁能担保雷古勒斯始终如一？
奥莉薇娅明白她的意思，“我会把它们抓牢。”她用肯定的口吻说，“多谢了。”
“祝你好运。”
伊丽莎白像一阵风一样刮走了。
奥莉薇娅静静地看了会炉火，她突然想起，自己忘了问伊丽莎白·罗齐尔，雷古勒斯拒绝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一定是被爱情的小鸟吵昏了头脑。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Vol.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