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Vol.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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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0
在雷古勒斯吃掉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圣诞布丁后，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被波波一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奥莉薇娅去楼上了——她说有东西要拿给他看。
他答应了，然后坐在桌前，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他十五年来，第一次不在布莱克家度过圣诞节，如果是在家里，这时他该等着沃尔布加宣布午餐结束，再乖乖地听从妈妈的安排，去做她吩咐的一切。
可现在他不用了，他突然之间就短暂得获得了自由——像西里斯一样。
他不用去面对那个家沉重的气息，不用去听沃尔布加无止境的絮絮叨叨，不用时刻担心贝拉特里克斯闯入餐厅带走他去来一场集会。
一种不真实的美好包围了他。
有明亮而温暖的餐厅，有一颗堆满圣诞礼物的圣诞树，有一位知情识趣的女友，有任他支配的空闲时间，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没有逼隘，没有压抑，没有窒息。
这就是西里斯想要的吗？
是波特家能给他的吗？
他恍惚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西里斯那么想要离开布莱克家。
现在连他也想了。
但他只能把这个想法深埋心底，因为他知道，沃尔布加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他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他不是那么的重要。
奥莉薇娅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盖着布莱克家族的徽记。
她像往常那样依赖而眷恋地靠在他身上，把信封递给他。他接过，发现上面写着：奥莉薇娅·范宁小姐收。
是奥赖恩·布莱克的笔迹。
她一只手仍旧抓在信封上，只给他看了署名，却不让他拆开，她从另一只手里递给他一个指环——正是昨晚他用过的那个。
她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你猜猜你爸爸写了什么？”
他望着她迷人的脸庞，低头看那把门钥匙，不提前告知就贸然前来，从来都不是绅士的作为。
良好的教养让他率先开口道歉，“对不起——”
他的嘴被捂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哀怨而又幸福地说，“你从来不知道，我都有多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过圣诞节——”
“没想到，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惊喜！”
她表现的就像一个刚陷入爱河的愚蠢女孩，但他知道她不是。
“……”
他僵硬地微笑，干巴巴地配合她，“那你开心吗？”
“开心极了！如果你想和我度过整个假期！我都非常乐意！”
她亲吻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带着虚伪的悲伤说，“可你的爸爸说，你只能在这呆三天——你就得回家了。”
奥莉薇娅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他在听见三天时，绷紧的肌肉一瞬间放松了。
这很好，他总得过些正常男孩子的假期——而不是天天被家里的老女人们逼疯。
纯血家庭里盛产疯子，作为一个诞生在彻头彻尾的纯血家庭的女巫，她清楚得很，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胸膛上，笑盈盈地望着他，“我已经告诉你了信里的东西了，你该给我点奖励了吧——”
他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女巫，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他昨晚那么的狼狈不堪，她却还是对待他一如平常——这让他既失落又庆幸。
他知道她爱他，可他没想过，这份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这份信任和依赖让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突然都有了气力，他亲了下她的脸颊，抓紧她的手，轻声说，“不如你看看你的圣诞礼物？”
你会喜欢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她愉快地答应了，他们一起走到了圣诞树前，坐在地毯上，开始拆那里的盒子——在那儿，家养小精灵把他的包裹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它显然知道自己的小主人最期待谁的礼物。
这个包裹拆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另一堆礼物盒都推给他，“雷尔，你爸爸让克利切把你的礼物也送过来了。”
他阴郁地看着那些盒子，它们全被斯莱特林的经典银绿色包裹的华丽而美观，其中很明显看不到一个突兀刺目的金红色盒子。
从去年开始，就是这样的了。西里斯好像要用这种举动彻底得和整个布莱克家划清界限，当然也包括他这个信奉纯血统治理论的弟弟。
这里面，再也不会有一个包裹，用他最讨厌的红色和金色包着，牛皮纸上乱糟糟地写着歪歪斜斜的“西里斯·布莱克”这串字母，打开以后总是一些让他恼怒又莫名喜悦的傻瓜玩意——十二岁那年的光轮扫帚除外。
那可能是西里斯送过最不让他那么生气的礼物了。
虽然有着让他讨厌的红底金色大星星包装，但内容确实让任何喜爱魁地奇的人都会惊喜万分——一把所有魁地奇球员都梦寐以求的光轮最新扫帚——比波特那年夏天学院魁地奇决赛上场时用到的那把还新！
十月才发售！全世界速度第一！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上扬的嘴角，阅读这份礼物里的卡片，果然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哥哥歪歪斜斜的字——“圣诞快乐！嘿，小子，听说你当了找球手，希望这把扫帚能让你对上詹姆时，不会输得哭鼻子！——西里斯·布莱克”
又是詹姆·波特！
气得他想把手里的扫帚甩到地上，可又舍不得让这把精美的扫帚划伤，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得把它装进了绿色的丝绒布袋里。
……
他绝不承认自己此时还在期待这堆礼物里面出现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包裹。
不过都无所谓了，他想着，努力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一样快活起来，他若无其事地微笑，带着点轻微嘲讽的口气——像他平时那样说话，“女孩儿，让我看看你要送我什么？”
他伸手去拿那里的礼物盒，却被一个拥抱拦住了。
他听见她的呜咽声，“我好开心——雷尔——你送了我这个——真是漂亮极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装书大小的东西——包装已经被拆掉了，可以看出那是面精致华美的镜子，但魔法界的物品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便问道，“它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吗？”
他一边在她紧紧的怀抱里挣扎，一边得意地说，“显然你还有点头脑，能看出它的不凡之处，这是面双面镜。”
她说她希望能和他更快更方便的交流，他便费功夫弄到了这面镜子送给她。
从寄出这份礼物开始，他便默许他们之间可以随时联系，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啊——”她发出一声喜悦的喟叹，愈发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那团像奶油蛋糕一样的事物彻底堵在了他鼻子和嘴唇前，简直让他无法呼吸，他只能放开自己去拿礼物的手，把她往后拽一点，可偏偏她穿的这件袍子整个后背都没有布料，他的手一放上去，就碰到了一片滑不溜手的柔嫩皮肤，这使他的手瞬间弹开了——活像被烙铁烫到了一般，最后他只能在她的胸前艰难地说，“过……过去点……”
她终于退后了，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双手牢牢压在她的腰上，然后背靠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地打量这面工艺考究的豪华双面镜。
造价不菲。她在心里评价道。
她抚摸着镜子背后镶嵌的祖母绿猫眼石，它们摸起来有点冰凉、又有些温润，每颗都完美无缺，美极了，足足有十颗，共同拼成了一个星座的图案。
“这下，你绝不会在O.W.L.s考试中忘掉这个星座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指头上，头顶上的声音带着傲慢拖着长腔解释道。
她笑了，手指移到相对其他九颗来说最大最闪耀的绿宝石上，轻声说道，“这是雷古勒斯（Regulus），对吗？”
他清了下嗓子，不自然地说，“没错——”
她笑的又更开心了一些，把镜子凑近了眼前看，不细看很难发现，最底下有一行非常工整漂亮的字母刻痕——“R.A.B”。
他的名字缩写。
她抓起他的手指吻了一下，故作不知地问道，“这是谁刻的？”
他果然更得意了，还要假装不经意和不耐烦地回答她，“当然是我。还有谁能比我写得更好——”
她背对着他，死死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然后极其夸张地感慨，“真是太棒了——雷尔！”
他洋洋自得，“当然。你该为收到一位布莱克亲手制作的东西而感到自豪——”
她一本正经地附和道，“这简直让我这间陋室都蓬荜生辉了！”
“……”
她是不是以为他听不出她在嘲笑他？？他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傻瓜吗？
他气愤地扬起手要打她的背，但巴掌落下去的时候，力气还是变轻了。
这个举动让奥莉薇娅的心完全变成了一滩融化的草莓味雪糕，她把镜子放到一边，转过头亲住他，“雷尔，我爱你，我喜欢极了——这真的、真的是，最棒的礼物——每年都是。”
她一边甜蜜地夸奖他，一边从他的额头亲到他的嘴唇，又延伸到脖子，再到下巴，密密麻麻。除了亲吻外，一只不老实的手开始扒开他系的紧紧的衣领，又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地往下摸索，往一个奇怪的地方去了。
他的胸膛刚被这只微凉的手掌触碰到，大脑就从密不透风的吻中清醒过来了，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然后就激烈的挣扎想摆脱她灵活无比的手，但又怕力气太大把她弄痛，始终束手束脚，两个人的手在袍子里你追我赶，衣服越扯越乱，甚至比刚才更糟了。他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红着脸，无奈地恳求这个狡诈的女巫，“好了——好了——”
这句话在今天比以前都有效，她没有再继续了。
他抱着她，抓住她的手，把它们从衣服里抽出来摁在一旁，安抚地亲她的耳朵，“薇娅，你乖乖的，好吗？”
她无辜地看着他，温顺地点了点头，假装没有注意到他在悄悄地把她推到地毯上。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总算如释重负，他轻轻捧住她的脸，把嘴唇贴上她的，十分温柔地同她交换了一个亲密而没有情/色意味的吻。
奥莉薇娅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的嘴唇，她的视线在周围飘忽，最后停留在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上。
她想，没听说过缓和剂会有让男巫“不/举”的副作用啊，怎么自己每次转移他注意力都百试百灵的招数今天却不管用了呢？
她刚刚坐在他怀里，很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下面什么变化都没有，这和以前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
《槲寄生下的故事》女巫来稿里说了：面对挑/逗时，男人语言、表情、都会说谎——但是那个地方不会！
这一定不是她不美或者药物的缘故，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她回想起早上看到的恐怖袭击新闻，很仁慈地原谅了他的“心不在焉”。
不过，她一点也不再想刺伤他那仅剩无几的自尊心了，所以在他发觉她的圣诞礼物和他的一样之前，她得赶紧找个借口把他从这堆礼物旁边支开！
她如此英明的女巫，竟有一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盘算好了等会用什么理由把他蒙过去，她终于把心思放回在了接吻这件事上。
他们又接吻了很久。
一串魔法槲寄生长长的叶子飘到了他们的额头，这些调皮的魔法植物把他们当成了爬架，一点点把两个人捆在了一块，还搔了搔他们的耳垂。
她被叶子挠得发痒，只能在他嘴唇间咯咯的笑，带着暗示含糊道，“雷尔，这下我们也有’槲寄生下的故事’了！”
“……”
他放开她，脸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想起了她爱看的那本三流低俗杂志，刚要出言教训她，她就眨着眼睛，义正言辞地先发制人，“布莱克先生，你在乱联想什么？我说的明明是不列颠的美好传统！”
“……”
这真是个无耻的女巫！再也没有比她更无耻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Vol.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