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昙花现》宋柒染

2、那时年少

　　白家和沈家一直关系都不错，因此两个孩子的关系也很不错，再加上两家又是邻居，这就更熟了，只是白家女儿一直比较内向，和其他孩子不是很合得来，而沈家儿子呢，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一天，白苒茉独自一人在家楼下坐着，几个孩子看她一个人，便想捉弄一下她，苒茉是绝不跟不熟的人讲话的，任他们怎么说，她都不答话，几个孩子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便伸手推了她一下，“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呀，我是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呀。”
　　而这一幕刚好被前来的沈赟看到，他便冲上去，对那群孩子说“怎么了，干嘛呢？”
　　孩子们很惊讶，“咦，你怎么来了，来得正好，看看她，问她啥都不说，我还以为她是聋子或者是哑巴呢。”
　　沈赟看着他身后的女孩子，“她是我妹妹，有点内向，不跟不熟的人说话，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她回去了。”说完，便牵着苒茉离开了，回家路上，沈赟问苒茉“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恩，我看你每天都会出去玩，我就想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现在看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等你胆子变大了，我就带你出去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还有呀，你别害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哦。”
　　小孩之间会很容易就说出了一直，永远这样的词语，而在长大后才懂这两个词的珍贵。
　　两个孩子一直在一起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每天雷打不动的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就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有不少旁人开始猜测这两人的关系，沈赟的哥们会问他，是不是喜欢白苒茉，而苒茉的同桌会问她跟那个帅哥是什么关系，苒茉上了学还是那样的内向，如果要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高冷吧，要说班上谁和苒茉的关系最好，就应该是同桌宋奕欣了吧，这两个，一冷一热，刚好互补，只是不熟悉苒茉的人会觉得她高冷，而如果问宋奕欣苒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对会说，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也曾经有班主任来找这两个人谈过话，让两人一心好好学习，不做不是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两人都是一脸茫然，对着班主任说，把对方当哥哥或者妹妹，而且两人的关系父母是知道的，班主任也无话可说了。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呢，白苒茉把沈赟当哥哥，但沈赟可没把白苒茉当妹妹呀，两人从小混在一起，也算青梅竹马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沈赟越来越觉得白苒茉可爱了，他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变化，但他不知道苒茉是怎么想的，也就放在了心里。
　　中考完了，两人均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两人又在一个班，报名的时候，苒茉看到了奕欣，问她在哪个班，原来她也跟自己在同一个班，苒茉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怎么适应新班级，现在你跟我在一个班，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嘛。”
　　奕欣抽出手，“恩，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奕欣心想，以后谁再说苒茉高冷，她第一个冲出来把他打死。刚开学，老师对大家也都不熟悉，就让大家随便坐，苒茉当然是和奕欣坐在一起了，沈赟也有了新同桌，叫胡旸。苒茉和沈赟的一起上下学再一次成功吸引了同学的注意力。
　　在开学后不久的某一次的课间，胡旸拍拍沈赟的肩膀，“兄弟，不错呀，这才几天呀，就已经泡到一个了，来，教教兄弟，怎么把到的？”
　　沈赟一笑，“恩，不难，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就可以了。”
　　胡旸一愣，“这丫头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
　　沈赟头一扬，“有意见？”
　　胡旸笑笑，“没意见，没意见，走吧，进去了，要上课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以后，班主任杨老师决定换座位，好巧不巧，正好沈赟和苒茉的同桌换了一下，沈赟和奕欣坐，苒茉和胡旸坐，坐了几天后，胡旸找张赟诉苦，“要不要这么高冷，这些天来我就跟她说了一句话，就刚做同桌时说了一句，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胡旸，她回了一句，哦，我是白苒茉，就再也没说过话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她在一起十几年的。”
　　奕欣听到后，冷笑一声，“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吧，她高冷只是对不熟的人，你看，沈赟和我还不是好好和她相处着。”
　　胡旸摸摸鼻子走开了。又过了两天，胡旸实在受不了了，这丫头太安静了，实在不能好好做同桌了，他对奕欣说，“我们换个位置吧。”
　　“哦？”奕欣一挑眉，“怎么”
　　“恩，我想念我老同桌了，我想和他坐。”
　　“哦，可是我和我新同桌相处的挺不错的。”
　　胡旸两手抱拳，“女侠，咱换个位置吧，那姑娘太安静，我们不适合做同桌。”
　　“哦，好吧，这个忙本女忙帮了，只不过，你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有，我不想搬书，直接搬桌子好了，你来搬。”
　　“行，没问题，下节课下课我们就换。”
　　苒茉看着换过来的奕欣，两眼发光，“你怎么来了？”
　　“你的新同桌说你太安静，不能好好做同桌了，于是，我就做个好人，陪你坐，还有，你能不能不在外人面前一副淑女样，拿出你平常对我的感觉来呀。”
　　“哎呀，我和他们又不熟，找不到共同话题，我正想说，要是你再不换过来，我就换过去。”
　　奕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初究竟为什么会遇见你！”
　　苒茉的高一在平静中度过，高一结束就面临分班，班上同学便说，“既然考完试，下学期就分班了，不如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吧。”
　　“恩，好呀，行！”大家纷纷赞同。
　　一班人便出去吃火锅，苒茉自己倒是吃的很安静，看看旁边，沈赟一直在被别人敬酒或者敬别人酒，她面露担忧之色，要是喝醉了要怎么回家，奕欣拿着杯子回来了，看着她的表情“怎么，担心了，担心就上去阻止呀，哦，对了，咱们苒茉内向呀，不能上去呀。”
　　说着，又给自己和苒茉倒了一杯，“行了，别管别人了，来，咱两喝一个，就当庆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吧。”
　　苒茉摇摇头，开玩笑，她可是标准的两杯倒，怎么可能在外面喝酒，“算了吧，我不会喝酒。”
　　奕欣笑笑，“也对，你这种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喝酒，那我喝一杯，你抿一口总行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苒茉要是都不抿一口都说不过去了，她点点头，随后问奕欣“你想读啥，文还是理？”
　　“你呢，哦，对了，你家哥哥肯定要读理的，你应该也一样吧。”苒茉摇摇头，“不，我想读文。”
　　这回轮到奕欣惊讶了，“什，什么，你居然要读文，不是吧，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想一天跟数字打交道，那你呢，你读啥？”
　　“我想读理。”奕欣的口气很坚定。
　　“哎，沈赟读理，你也读理，就让我单枪匹马去文科班吧。”苒茉拉住奕欣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奕欣，“奕欣，你忍心吗，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文科班吗？”
　　奕欣抽出自己的手“舍得呀，有啥舍不得的，舍不得你的应该是那位吧。”说吧，便把头一转，对苒茉说，“看到没，那才是舍不得你的，你是我谁呀，我有啥舍不得的，还有，你也应该锻炼锻炼了，去一个没有我和沈赟的班，把胆子练大一点哈。”
　　苒茉看着那个高高的人，他会舍不得吗，真的会吗，他不是一直把我当妹妹吗，就算是舍不得，也应该是哥哥对妹妹的舍不得吧。
　　一顿饭吃完，沈赟有了些许醉意，回家路上，沈赟问苒茉“想好了吗，还是想读文？”
　　“恩。”苒茉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两人之前就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但两人产生了分歧，差点吵起来，她生怕再出现上次的场景，只有小声答应，沈赟轻叹一声，“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再纠结就没意思了。”
　　苒茉问“你还是读理？”
　　“恩，我对那些文字什么的没兴趣，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两人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两旁都是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足够长。
　　沈赟突然转过来对着苒茉，“苒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苒茉愣住，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没听错吧，还是他喝醉了，她啊了一声，这回轮到沈赟茫然了，“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什么。”
　　苒茉摇摇头，“不不不，你说的挺清楚的，只是我没反应过来，恩，那啥，你让我考虑一下哈，等我考虑清楚了我给你说。”
　　怎么可能会考虑，苒茉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她当然要说考虑一下，不然岂不是太随便了。
　　“那你要考虑多久？”沈赟看着她，
　　“恩，恩，明天，明天告诉你。”
　　“好。”
　　沈赟一转身就往前走，苒茉还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沈赟一看旁边没人，一转头，还站在原地，他走上去，用手敲一下她的头，“想啥呢，要想回家想，走了。”
　　“哦。”
　　苒茉才回过神来，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