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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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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金鎏影伤愈之后,云流影和金鎏影之间就越发的亲近了起来。
许是因为知道了云流影是自家二叔的关系,金鎏影对云流影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越发的黏人了起来,甚至一度被紫荆衣说是宗主的小尾巴。
转眼便已经到了夏日。
或许是因为被紫荆衣闹腾的狠了,云流影这年一个徒弟也没收,夏日本来应当是挑选弟子的时候,云流影反而带了几个孩子下山行走。
云流影如今有苍,赭杉军,紫荆衣,金鎏影,赤云染和翠山行六个弟子。其中苍,赭杉军自幼被玄宗收养,一直也没有下过玄宗,虽然这六个人之中唯苍和赭杉军年龄最长,但是其中对山下的事情最感兴趣的却也是他们两个人。
面对土包子进城一般的苍和赭杉军,紫荆衣少爷嗤笑了一声。然后被云流影一只大手按住了头顶。
“荆衣,你当年上玄宗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紫荆衣当年上玄宗的时候的表情云流影还是记得的。分明是一个精明的孩子,但是看到玄宗的陈设的时候脸上一副傻相,当时他觉得有趣就把紫荆衣收入门下了。
“本道爷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华丽的表情。”紫荆衣扭过头去,但是却掩饰不住发红的耳根。
“道爷?道童还差不多。”赤云染嘲笑了紫荆衣一声就躲到了云流影身后。赤云染是唯一的女孩子,年纪又小,云流影对赤云染多少有些偏宠,对于男孩子们云流影有时会板起脸来,但是对赤云染却是一向温和的紧。
“赤云染!!你站住!!”被赤云染嘲笑了,紫荆衣的脸上挂不住了,作势要向云流影身后的赤云染扑去,却被金鎏影拦住了。
金鎏影经过上次脑袋破了之事后,一头金色的长发尽数被他的二叔也便是云流影剃了去,如今过了一年一头金发依旧是半长不短。
“荆衣,算了吧。云染毕竟是女孩子。”
其他人说紫荆衣是没用的,但是金鎏影和紫荆衣说话,紫荆衣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
“看在木头为你求情的份上道爷今天就放过你了!”紫荆衣的下巴扬的高高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
翠山行的关注点倒不在紫荆衣身上,翠山行本就在山下长大,当年他的家境算不上好,最期盼的便是阿爹每次为他带来的糖葫芦。如今一下山,一双眼便已经被糖葫芦吸引了去。
“师尊......”摇了摇云流影的袍角,翠山行露出了一副渴望的神情。翠山行如今也不过十岁有余,只比紫荆衣大了一点。虽然也算不得小了,但是却也到底不算大。
他们七人下了玄宗之后便只穿了平常的衣衫。玄宗的道袍毕竟是太招人眼了,云流影此行是带着几个孩子下来游玩几番,并不是扰民或者是做猴儿被人围观的。
“也罢。”纤细修长的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翠山行,“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便自己去买吧。”
“小翠狡猾!!”看到翠山行拿到了钱,赤云染惊呼一声。这次下山是云流影带他们下来,钱财自然也是云流影的钱,虽然能让师尊买东西给他们,但是哪里记得上自己管钱痛快。
就像是糖葫芦,师尊是不可能让他们买一串,然后师尊再拿一串的。师尊只有两只手,他们有七个人呢。
当然,赤云染可没想到云流影辟谷多年,早已不食这些,更没想到若是云流影买了两串糖葫芦,他的手中该当是有八串糖葫芦才是。
“苍,赭杉,他们偏劳你们看顾了。此处好歹是鎏影的故乡,吾带鎏影去看看月华之乡。钱先交你们保管,若是有事便捏碎玉符。午时咱们再此处再聚。”将钱带并两枚玉符一并交给了苍和赭杉军,云流影带了金鎏影先行离开了。
苍和赭杉军也算不上小孩子了,道境民风淳朴,他倒也不太担心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他还在六个孩子身上下了定位的咒术,更不怕他们走丢。至于玉符,也不过是为了保险罢了。
看着云流影牵着带着金鎏影离开的背影,赭杉军道:“师尊对金鎏影真是偏爱。”
苍如何不知道云流影对金鎏影最是偏爱,但是苍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心中暗暗决定自己有时间一定要尝试欺负一下翠山行,看看小翠哭鼻子是不是也能让宗主如此的偏爱。
完全不知道自己师兄生出了这样阴暗心思的翠山行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二叔。”待得走得远了一些之后金鎏影拉了拉云流影的衣角。
“可是有些累了?”云流影最是宠爱金鎏影,也最是关心金鎏影。金鎏影也算是大病初愈,本来身上力气就因为前些日子卧床而有些不足,这一路走下来,就连赤云染也还是精精神神的,金鎏影就已经有些疲累了。
偏生金鎏影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好面子,在人前还撑着要自己走。如今就剩下金鎏影和云流影两人,金鎏影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走不动了。
金鎏影点了点头,耳尖微微有点红。
他分明是男孩子,又比赤云染大那么一点,但是竟然连赤云染都比不过。金鎏影觉得自己身为男孩子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若是你撑不住还要强撑才是给人添麻烦。”看出了金鎏影想要休息一下的意思,云流影一笑,长臂一捞,就将金鎏影捞起,让金鎏影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金鎏影如今不过九岁,也算不得太小,平时又最爱充小大人模样,如今坐在云流影的脖子上,顿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二......二叔......”
“无妨。今日来到月华之乡,虽然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往的模样,但是吾可以带你去看看金家。”提起金家,云流影微微敛了眸子。
他并不喜欢那个地方,但是他却想要金鎏影去看看。
“二叔,金家,是什么样子的。”对于金家,金鎏影大概本能的有一种的向往。血浓于水,血脉牵连的亲情,又怎么能够轻易割舍?
云流影是因为一次一次的失望,最终才断念绝望,而金鎏影对金家依旧充满了向往。
“这啊......到了或许便知道了吧。”属于金云琉的过去,属于云流影的曾经。云流影不想提起,也印象不深。
他少年的时候也期待过亲情,可惜却是昨日之日不可留。他不想用自己的想法桎梏金鎏影的想法,所以他不想谈起那个地方。
金鎏影到底是孩子心性,见云流影似乎是不想多说,也似乎不会放他下来,便开始研究起云流影的头发来。之后,又摸了摸云流影的耳朵。
摸摸,再摸摸。
云流影被金鎏影弄得微微有些痒,于是道:“鎏影对吾之耳朵可是产生了什么兴趣?”
“在想猪耳朵......”金鎏影眨了眨眼睛,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来。
云流影抽了抽嘴角,心中哀叹一声——这熊孩子,就算他脾气还算不错,他也有点手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