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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国王陛下的监狱生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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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监狱食堂中,十束多多良系上雪白的围裙,笑容满面地挥了挥勺子,朝前来打饭的囚犯们高声吆喝道:“今天的午餐是美味的咖喱哟!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慢慢来,人人有份,不够再添——”
沢田纲吉无精打采地随着吃饭的人流排着队,仍然为入狱的事耿耿于怀。这也不能怪他想不开,彭格列的boss虽平日被戏称为“废柴”,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从没想过会有蹲大牢的一天。怎奈事与愿违,阿纲现在打心底觉得对不起父母乡亲,满腔悔恨不得发泄,自然郁郁寡欢。
不知不觉排到了队伍前面,十束见对方哭丧着脸,特意舀了满满一大勺咖喱淋在白米饭上,和颜悦色道:“沢田君,看你长得这么瘦弱,一定是平时不好好吃饭饿的。这次给你多盛点儿,不管有多大的烦恼,只要填饱了肚子心情自然就好了。”
阿纲看着那咖喱的颜色就想起了某种排泄物,不知不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了上来。他急忙捂住嘴制止住呕吐的欲望,虚弱地说道:“这些饭足够了,十束前辈还是多给我些福神渍吧,我现在没胃口。”
“好嘞。”十束说着夹了足量的红色酱菜放进餐盘里递给阿纲,宽慰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沢田君,别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哦。”
阿纲道了声“谢谢”,端着盘子找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去。强忍着恶心扒了几口米饭,发现即使就着酸甜可口的酱菜仍旧难以下咽,只好放弃了进食的打算。他喝了口水抬起头,这一看不要紧,正看见赤王周防尊坐在自己对面,一张脸黑得堪比锅底灰,怨气都快赶上贞子了。
“老子想抽烟老子想抽烟老子想抽烟……”
周防的怨念具现化成立体声回荡在阿纲耳边,只听得他毛骨悚然。阿纲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就听后方传来一个优雅的嗓音:“哦呀,赤王的烟瘾又犯了,不良青年真是到哪儿都不让人省心呢。”
阿纲急忙转过身,这才发现青王宗像礼司正坐在自己后面。那人独占了一整张桌子,此时正在给自己的蛋包饭挤番茄酱。直到在嫩滑的蛋皮上用番茄酱画出一个完美的眼镜形状,温文尔雅的学生会长才放下瓶子,戴好餐巾,拿起刀叉,准备享用面前的午餐。
周防见状顿时来了脾气,把勺子往桌上一扔,质问道:“喂,为什么你的伙食跟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我来这里只是反省,又没违反校规,当然有选择菜单的权力啊。”宗像鄙视着周防,无比骚包地回答道。
靠!老子在这里连根烟都没得抽,他宗像礼司却可以大摇大摆地点菜,这监狱还有没有王法了?周防气得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宗像跟前,抓起人家的蛋包饭一口塞进嘴里。老子让你搞特殊,这回叫你没得吃!
“哦呀哦呀,野蛮人就是没素质啊。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你还嫩着呢,周防。”宗像气定神闲地说着,摇了摇放在桌角的铃铛。
几秒钟之后——
“打扰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食堂大门从两边打开,一狱卒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那人动作麻利地在宗像面前摆上一桌子丰盛的西餐,并且开了瓶红酒为他满上,临走前还恭敬地说了一句:“青王陛下,请慢用。”
“谢谢,麻烦你了。”宗像说着,举起高脚杯一饮而尽。他喝完之后朝周防亮了亮空酒杯,酣畅淋漓道,“吾虽身陷囹圄,今却得以偷闲。此时此刻,一边小酌几杯一边欣赏笼中困兽,良辰美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混蛋,我要宰了你!”周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被挑衅的大型猛兽,冲上去徒手撕碎了宗像礼司的餐桌,赤色烈焰仿佛火山爆发时的岩浆一般奔腾而出,转瞬间食堂变成了一片火海。
“哇,火烧的可真旺啊,这是狮子王吗?终于露出本性了呢周防,哦吼吼吼吼——”早已在四周提前布下蓝色的圣域,宗像悠闲地用餐巾擦着嘴角,丝毫不在乎局面的混乱,嘲讽模式全开。
阿纲在一边都看傻了。冷嘲热讽,煽风点火,点着火之后还要火上浇油,简直了!这青王是故意进牢房来给赤王添堵的吧。见火要烧过来了阿纲急忙点燃死气之炎飞出战斗中心,直奔赤王的“灭火器”十束多多良而去。
“十束前辈不好啦——”阿纲边飞边喊。
“不怕不怕,我这就过去。”十束收拾好手边的活计,摘下围裙冲进了火海。
“诶呀呀,King真是的,这样可不行哟——”十束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吉他,对着周防连拉带唱,“对面的King您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阿纲全程旁观着十束多多良的灭火经过,下巴掉了一地。如此乱七八糟的安抚也能行?您别说,还真就起作用了。就见赤王捂着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是被十束的深情演唱打动,还是被吵得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总之火势得到了控制。
“诶?这就完了?周防你就这点儿本事吗?”
青王继续开启“嘲讽模式”,赤王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阿纲大惊失色,急忙拉过十束咬耳朵:“前辈快想想办法呀,宗像前辈又开始挑衅了!”
“这我可管不来哦,我这支‘灭火器’只能灭King的火,青王陛下的火还得靠专业人士呢。”十束歪着头,晃了晃食指头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阿纲抓狂挠头中。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话音未落,食堂大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从外面走进一队身穿黑色制服的“飞机头”。就见那群人进来后规规矩矩地分列两边,从中间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古典美少年,正是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是也。
云雀如同逡巡自己的领地一样在现场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青王身上,口气不善道:“我听说有人在监狱里扰乱风纪,宗像礼司,是不是你?”
宗像见了来人立刻收起的看戏的姿态,一本正经道地否认道:“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谎报军情,云雀君不要理他们,咱俩好不容易见一面,快过来坐。”
云雀见这情形也没拒绝,绕过重重障碍走到宗像跟前,一眼瞥见了地上的酒瓶残骸,蹙起好看的眉毛:“宗像礼司,未成年人竟然喝酒,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浮萍拐,二话不说就要执行咬杀。
“云雀君你听我解释。”宗像连忙阻止云雀的动作,从地上捡起酒瓶的标签展示给对方,“你看,这酒是零度的干红,完全不含酒精的,我可没有违反校规哟。”
云雀挑了挑眉毛,指了指满地的废墟和横七竖八的“尸体”:“那这些呢,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宗像闻言摊了摊手,朝周防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都是那个野蛮人干的,当然跟我没关系了。”
“混蛋!”周防尊跺着脚发出一声闷吼,眼看又要暴跳如雷。
阿纲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云雀却丝毫不介意。他那根泛着银光的浮萍在胸前拐一横,苍蓝色的凤目望向十束:“管好你们的王,再搞破坏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没问题。”十束说着挡住濒临暴走的周防,转而满面堆笑地问道,“可是青王那边……”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云雀冷哼一声,拽着宗像的领带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哎呀呀,云雀君轻点儿,喘不过气了呢。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我的蛋包饭被那个野蛮人抢走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云雀君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我跟食堂重新点个双人套餐我们一起吃吧~~”
阿纲看着两人的身影在风纪委员们的包围下消失在大门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雀前辈来得可真及时,不然还不知要发展成怎样的局面呢?”阿纲感叹道。
“他怎么可能来得不及时?”十束用食指勾着手机链转着圈圈,欣赏着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得格外灿烂,“傻孩子,事在人为啊。”
“前辈,你太厉害了!”阿纲发自内心地竖起大拇指,复又好奇道,“话说云雀前辈到底带宗像前辈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呢?”
“这个嘛……”十束摸了摸下巴,“大概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进行一对一爱的教育吧。”
诶诶诶诶诶???!!
事实上云雀哪也没去,只是带着宗像回到了关押他的地方。
见那间单人牢房里除了张椅子什么都没有,云雀对草壁副委员长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带着风纪委员们忙开了。一群人在空荡荡的地面铺好干净整洁的榻榻米,将崭新的茶几茶具在上面一字排开,煮水、封壶、烹茶,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又拿出两套限量版拼图放在茶几下方。
宗像看着自己的容身之所转眼间改头换面变成茶室,嘴角渐渐扬起了弧度:“知道我住不习惯住监狱特意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太麻烦云雀君了。”
“少废话。”云雀接过草壁奉上的一盒东西塞进宗像怀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没吃饭吗?就拿这个凑合着吃吧。”
宗像打开一看发现是自己最中意的牡丹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专程为我带来的慰问品吗?想不到云雀君如此体贴呢。”
云雀白了他一眼:“想得美,牡丹饼是从老家送过来的土特产。反正我自己也吃不完,你就当打扫剩饭吧。”
布置完牢房的风纪委员们陆续退了出来,云雀见手下们忙完了便一把将宗像推进了进去,冷声道:“窝已经给你做好了,接下来一个月就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反省吧。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让人传话,只是有一点,别在里面给我扰乱风纪,否则,你知道后果。”云雀说着,威胁性地将一根拐子架到宗像脖子上。
宗像瞥了眼草壁那缠满绷带的屁股型下巴,决定此时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他斯文地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态度良好地保证道:“云雀君请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提前出狱跟你团圆。”
“但愿如此。”云雀放下拐子走出牢房,朝旁边的狱卒勾了勾手指,霸气十足道,“落锁。”
“是。”狱卒谨遵吩咐,剥夺了青王陛下的自由。
宗像望着少年英姿飒爽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小别三日胜新婚。于是,青王陛下高高兴兴地喝茶玩拼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