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王小明》南柯十三殿

14、14

　　穿越重重烟火，绕过枪林弹雨——我，王小明，终于艰难地爬到了战斗的中心。

　　说实话，在第一次瞧见街头交火的时候，我还会震惊于阿美莉卡的治安。但在这地方生活了一个多月，再看见这样的场景，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不愧是首富美利坚，真奢侈，有的是钱重建。犯罪分子天天这么拆，他们居然都没有想过从源头遏制一下，都不给犯罪分子上死刑！

　　我之前看电视听说了，他们建了个专门关押超级罪犯的监狱。说是为社会治安提供了坚实地保障，但这个监狱的强度实在令人堪忧，我在美利坚这一个多月，至少看过它两次暴动，一次罪犯出逃的新闻了。

　　扯远了。
　　虽然阿美莉卡由于坚实的经济基础，并不太在意被肆意破坏的基建。但这满地狼藉，无疑给我的寻人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纽约繁华商业区，大楼玻璃碎了一半，碎玻璃多到感觉鞋底稍微薄一点都会被扎脚。烟雾警报响到水都散完了，在地面滴出一汪。个别惨一点的房子，连承重柱都歪了，混凝土块混着钢筋砸了一地，砸中楼下的汽车。汽车油箱又燃起大火引起爆炸，前后烟雾缭绕满是粉尘。
　　用简单点的话说，就是入目所及、全是废墟根本找不到人影。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坑洼不平的地面，如同爬山般越过一座又一座碎石堆，追着打斗的声音一路向前，终于在一声新的轰隆后，找到了事主！

　　准确的说，彼得帕克是被爆炸掀起的气浪翻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砸在一堆钢筋外露的废墟上，不忍目睹的偏开眼睛。不过他身体素质真的过硬，这样一砸，那些钢筋居然连他的皮都没挑破。
　　他只是被砸的有点痛，声音有一瞬变了形。因为他戴着头套，我并不能观察到他的表情，只能通过他毫不受影响的动作来判断——他应该没有受伤。

　　在我出声之前，从废墟上重新跳起来的彼得帕克及时发现了我。瞧见我的时候，他的声音这次是真真切切变形了，我听着他用着紧张到尖锐地声音问：“明，你怎么在这里？！”

　　我猜他可能是担心我被绑架，所以贴心道：“家里没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听到我暗示了帕克太太安全，彼得看起来放松了一点，然而这点放松又很快被敌人砸向他的汽车打断了。我就在现场看着彼得帕克手腕处弹出一堆蛛丝凌空抓住了那辆汽车，又顺手一拽，将汽车砸向了街道边，抽空对我说：“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紧离开。”

　　我哪里能赶紧离开呢？我是专门来串口供的啊。
　　所以我抓住彼得又要冲上去的手，苦口婆心道：“是这样的彼得，帕克太太发现了你可能不在同学家——”

　　彼得原本是想要听我说完的，可是敌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知道打哪儿来、看起来既不是术士、也没有变异的抢劫犯，开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挖掘机，推着一堆碎石直冲彼得而来。彼得灵敏地射出蛛丝，同时一把捞起我往上一跳就躲过了这次攻击。

　　抢劫犯看起来早有预计，对着彼得帕克微微一笑，紧接着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我是没那么敏锐的、好在鱿鱼须在我心中大喊：“炸弹——”

　　“跑跑跑——跑啊王小明！这么近的距离热浪，我会被弹出你身体的！”鱿鱼须怕得所有的触须都用来紧紧扒住我的内脏了，“你不是要看管我吗？我要是从你身体脱出了，你也逃不了责任！”

　　唉，看来鱿鱼须真是被上次贝克街的爆炸吓得不清，慌得都口不择言了。
　　我是怕担责任才留下它的吗？我分明是可怜它！

　　我本来还在想，炸弹在哪儿，如果在碎石堆里，这人不怕连自己一起炸飞吗？
　　在鱿鱼须地提醒下，我忽然灵光一闪，往上一看——好嘛，是无人机上绑了炸弹！

　　彼得帕克显然也看见了，他已经避不开了。
　　敌人显然是团队包抄作战，他中计了。

　　我还没来得及对他的倒霉意思意思表达下遗憾，彼得帕克似乎已经决定硬抗。
　　他对我说了句：“别动！”
　　就打算将我整个人护在他的怀里，用他的背来迎接这场近距离的爆炸。

　　说实话，有点感动的。
　　但我是谁啊？我是李家的王小明啊！我们李家从来就没出过遇事躲在人身后的懦夫！
　　区区炸弹——

　　我胆气骤增，还不忘伸手拍了拍彼得帕克的背安抚一下。雷鸣剑非常配合我意志地即刻从地面刺在彼得帕克的背后——

　　彼得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想要回头，就在他回头的那刹那，我单手随便捏了个诀，虚空去抓挂着炸弹的无人机！

　　【乾法、黑天】。
　　天降四方，夜笼万物。
　　原本该炸向四方的爆破物被一只瞧不见的手握住，爆炸声音消弭无影，只有星点爆出的火光在那只手中渐渐缩小、直至凝成一块微小的黑点，在刹那的闪烁后彻底消失！

　　彼得帕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还怔在原地。
　　地面上操控炸弹的罪犯只觉得天空晃了一下，紧接着一切都不见了。他本能地狂按炸弹的按钮，只可惜什么反应也没有。拯救了纽约的我深藏功与名，一个响指，就让雷鸣剑替我割断了提着我和彼得帕克的蛛丝，又在转瞬间飞回我的脚下，载着我们缓缓落地。

　　落地之后，彼得帕克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的事，直到我有礼貌地请他跳下我的剑，他才后知后觉，一下跳地离我好远好远，半晌才警惕着说：“……你、你真的是明？”

　　我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提着剑道：“你不是看见我在学校御剑了吗？怎么，没见过术士啊？”

　　彼得帕克立刻摇头，我瞧见他这么诚恳，心中那一点不快也就散了。
　　想了想，我重新对他自我介绍：“我是王小明，也是个术士。”我向他展示了我的雷鸣剑，“术士你懂吧？和你们这儿的巫师有点像，这就是我的魔杖。”

　　彼得帕克四肢都落在废墟上，看起来晕乎乎地，盯着我半天，竟然吐出一句：“天呐，东方的哈利波特！”

　　我闻言：“……不能这么说啊，侵权了。”

　　彼得帕克也不知道有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炸弹搞他的罪犯似乎也明白计划落空了，当场弃车逃跑。等我们俩反应过来要抓人的时候，原地早就只剩下一辆挖掘机了。

　　我&彼得帕克：“……”
　　我率先撇责：“不关我事啊，我只是救了你。”

　　好在彼得帕克没有怪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及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探进挖掘机里找了找，在一地碎玻璃里，竟然找到了一台受损的手机。他拿着手机向我摇了摇，说：“好在不是一无所获。”

　　回去的路上，彼得帕克不太想要荡来荡去，他上了我的雷鸣剑。
　　毕竟是邻居，载一程也是应该的，我就没回绝，正好我想问问彼得帕克这未成年的年纪，干嘛要搅合进大人的事情里，干什么纽约义警。今天他是遇着我了，要是我没来找他，那炸弹铁定得崩他脸上。

　　不过在我问出来之前，彼得帕克看起有更多的问题想问我。
　　他唧唧喳喳：“你们东方的术士也能将人变成臭鼬吗？你的那把剑除了当魔杖还有别的作用吗？对了，你到底对那枚炸弹做了什么，为什么它明明炸开了还能消失？”

　　他的问题太多了，我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记住他的每一个问题，然后回答：“能，但有校规。当然有别的用处，你看你你现在不就被他载着回家吗？那炸弹是被我关去异空间了，我用乾法造了个小小天——小小天就是异空间！”

　　彼得摘了头套，不再被隐藏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可思议。
　　他说这简直突破了现有科学，我听着哼了一声，心想，乾法算什么不科学，他要是见了斯特兰奇操控时间——那才是真的将物理学踩在脚底下了。

　　聊着聊着，难免会聊到我和他的关系。
　　彼得帕克兴奋劲过去后，看了看我的雷鸣剑，又看了看我，迟疑道：“你这么厉害，居然还被斯特兰奇先生虐待了吗？”

　　听到久违的谎言，我差点从剑上摔下来。
　　我勉强稳住身形，只好先承认一下斯特兰奇超乎寻常的天赋。我点头说：“他虽然入门晚，但确实是比我厉害的术士。”

　　他会时间禁术啦！
　　时间禁术就是bug!这让人怎么反抗啦！

　　彼得帕克两眼震惊。
　　他喃喃道：“我隔壁是两个哈利波特——不，是一个哈利波特，一个邓布利多。”

　　我：“……”
　　我听不下去了，把话题的主动权握回了手里。
　　我问他：“彼得，你和我一样大吧？”

　　彼得帕克点了点头，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问这个：“如果你是说十六岁的话，我今年确实十六。”

　　十六就对了。
　　我苦口婆心：“那就是还没有成年，你还是孩子呢，怎么去干警察的活了。”

　　“就像今天，你阿姨多担心你啊。她生怕你被抢劫案波及，结果你干脆主动搅了进去。我们还是小孩子啊，最该做的是离危险远一点，如果解决危机都需要靠孩子了，那还要成年人干什么呢？”

　　彼得帕克像是被我问住了，过了会儿，他沉思说：“可我们总要长大的。危险来临的时候，不是说你成年了，你就自然有了面对危机的手段，手段是需要我们充分利用成长的时间去学会的。”

　　我正想要反驳，彼得又说：“更何况，我虽然没有成年，但我的能力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成年人之所以要保护未成年，原因就是他们比较强。从根本来说，是强者有保护弱者的义务。在这一点上——”他指了指街道上的普通人，“他们才是未成年，我们才是该保护他们的成年人，不是吗？”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
　　学校里老师们都说，拯救世界是他们的事情，像我们这样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的小朋友，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是对长辈们最好的报答了。大家都很看重传承，那么多条校规，归根结底也都是对我们的保护。

　　就像我对斯特兰奇说的那样，如果世界需要未成年来拯救，那要他们大人干什么啦？然而彼得今天却说，保护者不应该用年纪来区分，评判的标准该是能力。

　　我有点无所适从。
　　彼得帕克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快到家的时候，还很礼貌地和我道了谢，自己跳上了一家的房顶，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家，刚推开门，就瞧见了坐在客厅等我的斯特兰奇。
　　他看起来有点担心，见我回来了，即刻起身问我：“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见我身上没有什么不妥，他放了心，又问了别的话题，“你今天的校园生活怎么样？”

　　我瞧着斯特兰奇，心里全是彼得帕克说的话。
　　犹豫再三，我还是对着斯特兰奇开了口：“斯特兰奇，你需要我保护你吗？”

　　斯特兰奇听着这话，表情和吃了只苍蝇差不多。
　　他即刻打断了我可怕的想法：“不需要，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我一听这话，原本有些乱的思绪即刻归正。
　　就是嘛，哪有要小孩子上战场的。果然，是彼得的想法比较奇怪，不是我没有责任心。

　　我心虚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和斯特兰奇聊了聊我今天上学认识的新朋友后，就蹬蹬上楼去了。

　　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好想忘了一件事。
　　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忘了什么了，既然想不起来，大概也不是很重要。

　　想到明天还可以继续去学校玩，我高高兴兴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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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突然就病了！烧得很厉害，身上还起了很多疹子，今天算是走向康复了。
最近感觉病毒真的好多，大家多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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