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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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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勋当然不是什么完美之人,单说他的情史就是一笔烂账,虽然没有一个女艺人公开和他翻脸,但我很怀疑如果他这样继续下去,以后压根没有能合作的女星,拍片也只能拍同志片了。
烤肉熟了,滋滋作响,香气与烟雾缭绕至一块,倒也不是太难闻。我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悄悄打量柳勋的容颜,发现他眼角的皱纹与黑眼圈又更厉害了。
我们都老了。我有些难过地想。对面的金伦笑得最大声,嘴里还叼着自己去向陈豫钟讨来的烟。
我分辨出店里正在放The Once的《You're My Best Friend》,我看到柳勋感受到我的目光而转头看我,我听到金伦正在向我搭话。
可是我一时间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从柳勋的脸庞移开。
“啪。”
柳勋轻轻打了我一下:“看啥,本少爷太帅了吗?”
“嘁。”因为这一巴掌我的目光终于重新被大脑控制,立刻回过神损回去,“一般人只会多看帅哥两眼,却控制不住自己去盯着一坨屎。”
“哈哈哈哈哈!”对面的金伦笑得喘不过气。
“什么狗屁理论!”柳勋又气又好笑。
“吃肉吧你。”他夹了几块烤肉到我的碟子里,上头肉眼可见地洒满了辣椒。
我面带微笑,把还冒着油泡的肉片过水涮了涮,塞进嘴里。
“好次!”我囫囵吞枣地咽下,而后由衷地赞美。
“年轻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汪余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总把比他小的当年轻人。
“哈哈哈哈!刚刚、刚刚小严哥讲了一句经典名言,妈呀,不行,我必须记录下来。”金伦还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笑点中,绘声绘色地把事情又重演了一遍。
还好大家没觉得在饭桌上谈论屎是件难以下咽的事,纷纷对我的机智表示了敬佩。
“所以你是今天的嘉宾吗?”柳勋偷偷问我。
“哦,并不是。”我这才想起来没和他说这事,“其实我是陈亚的助理,但是以后你们节目里会有需要人为提示的地方或者需要群演……我大概就是兼顾这个吧。”
“那不错,多露露脸,让观众记住你。”陈豫钟在一旁鼓励我。
“跟着陈亚能学到很多,不怕苦就行!”汪余也出声。
“是!我会努力的!”几位前辈能这么说,哪怕只是敷衍,我也非常感动。
柳勋问完这个便不再开口,开始专心地低头吃肉。我给他烤了几片鸡胸肉,希望对他长肌肉有些用处。我对自己的身材已经很满意了,晚上是绝对不能多吃的。
“啊……这一期下来太累了,我看我得健身了,不然这个季度拍下来得垮。”陈豫钟和汪余闲聊,约他一块去健身。
“还有我我我我!”金伦也跟着举手,然后鼓动他表哥,“笑,你也去吧。”
江陈笑无奈地耸耸肩,也同意了。
没人约陈慑,他凶猛的肱二头肌表示已经不需要更进一步了。
“小勋哥和我们一起吗?”
“我……”柳勋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了坐在另一桌吃饭的助理,“有空一定去。”
之后大家又各自抱怨了行程与通告,内容无非是多而杂,劳累命与疲乏心。一直沉默的陈慑终于也在这个话题跟上了节奏。
我垂着眼,一心一意地拿过肉片,蘸酱放入柳勋碟中,过水放入我的碗中。
一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最后半小时是用来合照自拍发微博的。
然后各自的助理领回家,相约下一次是在健身房相聚。
柳勋让助理载着我俩回家,一路无话。
“我说……你不唱歌了吗?”等电梯的冗长尴尬中,柳勋先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看着电梯门反射的倒影,心不在焉地回答。
“也是……唱片业现在不景气。公司把我明年的巡演取消了。”
“什么?!”我惊讶地回身看他,“不是已经计划好久了,怎么突然取消了。”
“开演唱会其实赚的就是人气,回本率很低。现在的人啊,十个喜欢我的,可能只有两三个会去买我的实体专辑吧。公司打算先让我往别的领域走走。唱而优则演?是这么说吧,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样……”我找不到话回他,只能继续沉默。我知道他喜欢唱歌,也喜欢和歌迷互动,取消演唱会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但是他只要还属于公司艺人,这个就由不得他。
“对了,”柳勋在我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在我身后低声说,“我明年打算和杨姐,就是我的经纪人,自己开公司。”
“什么?”我又没反应过来。
“杨姐打算自己干,我跟着她,但是我也可以当股东。”柳勋还没进门就开始脱外套,“十年!我早就受不了,我不想续约了。”
“但是公司一直在捧你。”我推开门进屋。
“是,但是我也不想再给他们赚钱了。”柳勋跟着我进屋,把他那双定做的高级皮鞋随意地踢到角落。
我先洗了个脸,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看向已经大摇大摆开我冰箱的柳勋:“随你便,但是你能不能滚回自己家。”我实在不想再听他讲圈子里的事,特别是他自己的工作,我总是越听越愤怒,然后越想在另一个方面羞辱他。
“我家的纯净水在我上次出门前就喝完了。你的苏打水给我两罐。”
“都拿走!然后滚。”每回见着他在我眼前毫无顾忌地游荡,而地点又是我家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想发火。
“你怎么了?”他终于察觉出我有些不对劲。
我深呼吸两回合,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一晃:“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东西回对面;第二,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你知道我要干嘛。”
柳勋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先是掰开拉环,而后边仰着脖子喝水边用余光扫我,没被易拉罐挡住的五分之二脸表示不解,目光里并无恐惧退却。
他只用了五秒钟就消灭了一听300mL的苏打水。
“我……呃,”他打了个嗝,正打算回答我。
“晚了。”我抢过他手里的空罐子,扔到一旁,“你已经没得选了。”
我们热烈地吻在了一块。之所以说是热烈,是因为柳勋在意识到自己答应我做炮/友的承诺后,非常守信用地投入其中。他的吻技很好,我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神魂颠倒的同时还不忘脱掉彼此的衣服方便进行下一步。我们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我惬意地背靠床头半躺着,薄薄的空调被踢到了床脚,谁都不想去捡。半晌,我忍不住嘲讽柳勋:“活儿越来越好了,是和谁练过了吗?”
“我活到现在,就被两个人操过。”
“啊?还有谁?!”
“第二个是你,第一个是我的高中。”
“噗,你咋不说大学上了你。”
“因为我没上过大学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和他一起笑出了声。
同一个城市同一所高中,我们的悲惨岁月,我们的稚嫩青春,我们的错付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