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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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走廊中，两方人马对峙着，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
但死寂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佐助便爆发了。千鸟在他的手心嘶鸣，带着愤怒带着怨恨，划过墙壁，冲向了鼬。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仇恨你，怨恨你，一直都只想着杀了你，所以我才活到了现在！！！”佐助的眼眶几乎瞪裂，血红的两勾玉在眼中浮现。
“佐助！！！”律想要拉住已经冲出去的佐助，却被一把奇怪的大刀拦住了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怎么能让你去打扰鼬呢！”鬼鲛扛着大刀鲛肌，声音沙哑的对着眼前的小鬼说道。
看清了拦路人的长相，律狠狠的皱了皱眉，脸上长着鱼腮，嘴里一口尖牙，像极了鱼脸。如此怪异的长相简直刷新了律对人类长相的固有思维，挑战着他的审美观。
只是片刻的停顿，走廊的另一边却突然响起了佐助的痛呼声，律的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佐助的右手腕被鼬抓住，曲折成一个奇怪的弧度，竟是被鼬硬生生的折断了。
律实在无法理解鼬的所思所想，更恨他对佐助所做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为了什么，他都是狠心杀了全族的人，而现在他居然还不放过佐助，那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他最后的亲人。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劲风从面前扫过，律下意识的伸出赫子抵挡，沉重的力道逼的他退后了几步。律恼火的看着眼前的鱼脸坏人，却听对方口中发出一声惊咦。
“原来你就是鼬说的那个长了好几条尾巴的小鬼啊，还红着一只眼，你也是人柱力吗？似乎真的不怎么好对付呢！”刚才的短暂接触，鲛肌却没有吸取到丝毫查克拉，而且那尾巴状的东西防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鬼鲛渐渐来了兴趣。
律酱，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们会来？还有啊，为什么鼬尼桑，鼬会攻击佐助啊？”鸣人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困惑极了，宇智波灭族事件他知道的并不清楚，而且已经过去了五年，他还能知道那个人是宇智波鼬就不错了。
律没有时间来为鸣人解惑，为了拦住他，鬼鲛将走廊彻底封住了，虽然赫子很灵活，但这里空间太过狭小，不打败眼前的人。他根本就过不去。
一拳又一拳的打击，直接作用到肉/体的攻击痛的佐助弯下了腰，随后又迎来了一记重踢，腹部的重创让佐助吐了血，巨大的力道将他重重的踢飞了出去，后背撞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佐助渐渐往地上滑落，却被鼬抓住衣襟提了起来，耳边响起了他恶魔般的低语。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弱，你的憎恨还不够深，那晚的事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那我就在给你重复一遍好了。”鼬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双眼直视佐助的眼，将人拉进了那地狱般的世界。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佐助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前阻止，可他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走廊里响起佐助痛苦的哀嚎，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佐助！！！鼬你太过分了，他是你弟弟，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会遭报应的！！！”因为佐助的哀嚎，律被分散了注意力，鲛肌狠狠的划过他的左肩，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左脸颊，和那雪白的发。
身后鸣人惊恐的呼喊着，想要冲出去帮他，却被律死死的拉住了。
眼睛盯着鬼鲛，律抱着鸣人的头急促的呼吸着，“鸣人，自来也老师呢，你去找他，要快！”律一把将鸣人往身后的楼梯口推去，不在理会他惊恐不安的呼喊声。
右手在左肩上摸了摸，感觉伤口已经开始快速的愈合，便不在管它。走廊两边的墙壁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律一脚狠狠的蹬地，冲到了鬼鲛的面前，紧握的拳头打在了鬼鲛的脸上，力道大的律打裂了他的手指骨。鬼鲛破墙而出，跟随他而去的是律只留下一条的赫子，在鬼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穿透了他的腹部。
“不鼬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伤害他人的人，不管有什么理由，那都是罪恶，是不可原谅的事！”律狠狠的喘着气，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涌动，脑子里只剩下保护佐助跟鸣人的念头，却又有些恍惚。
香甜的气味在空中弥漫，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喉结蠕动，他感觉到了饥/渴。
律的攻击来的猛烈又迅速，鬼鲛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抵挡住，还被伤成这样。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连鼬都对他那么郑重，可以有些完了。眼前的小鬼明显状态不对，似乎要发狂了。
他应该庆幸，因为律还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嘴里呢喃着佐助的名字，律努力让自己不被脑子里的欲望控制，赫子从鬼鲛的身体里滑出，律转身冲向了佐助的所在地。
赫子流转着红光，像鞭子一样的横扫向鼬，逼的他放开了佐助。极速的后退，律的攻击带上的劲风吹起鼬的额发。鼬微微皱了皱眉，对律能打退鬼鲛感到惊讶。虽然早知道律的攻击力不弱，却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得更强了。
失去支撑的佐助滑倒在地，鼬的幻术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已经晕过去了。律小心的将人放好，哪怕脑子有点不清醒，他也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
没有去管身后的敌人，律的眼里只剩下那个昏睡的小孩。用手拍打着脑门，律想让自己清醒点。红色的鲜血抹在额上，跟他黑色的指甲和雪白的发丝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冲击着鼬的视觉。
律感觉自己好了些，轻轻将佐助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鼬跟渐渐靠拢的鬼鲛，赫子在身后挥舞着，拒绝着他们的靠近。
鼬刚才紧闭的左眼睁开，瞳术天照发动。漆黑的火焰落在律挥动的赫子根部，巨大的痛楚传到大脑，让律痛呼出声。拔出苦无，律直接将连着赫子的那一片皮肤直接割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火，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直到看着掉落的赫子被烧成了灰烬，他才庆幸自己动作的及时。
鲜血淋漓的后背裸露着，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落在了旁边两人的眼里。那瞬间愈合的速度再一次让他们惊讶了。“律君，今天的事本来与你无关，为什么要这么帮佐助？”鼬沉声问道。
“呵呵，呵呵呵呵，因为什么？因为他是我养大的孩子，跟鸣人一样，是我存在的目的。”没错，他得以在这个世界存活着，是因为他放不下一天天长大的两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却早已经历了世界上最苦难绝望的事，从小小个的团子长到现在这么大，他都一直陪伴着他们。他无法让鸣人跟佐助孤独的在这个世界活着，也许他应该放手，但那不是现在。
律突然崩直了腰，后腰处有什么东西往外涌，他知道那是赫包在强制生长。胃壁在蠕动，饥饿的感觉再次出现，律闷哼着，将佐助抱得更紧。面对强敌，他也许应该让赫子长出来，但他无法预料到后果，他怕自己真的沦为吃人的怪物。
鼬两人对此没什么动作，他们的目的是九尾，至少表面上是。可现在的情况，任务显然已经失败，九尾人柱力逃脱，就算回来，也会跟自来也一起，对上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他们也没那么轻松。本打算就此撤离，自来也却带着鸣人赶到了。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自来也直接召唤了大岩山的□□胃，想要同时救人跟抓人。鸣人看到律跟佐助两人的情况，也实在无法在忍耐下去。刚学会的螺旋丸在手心成型，鸣人怒吼着冲向鬼鲛。
粉红的肉壁里不断分泌着粘稠又带有腐蚀性的胃液。鼬两人对视一眼，便一齐往身后的玻璃窗退去，那里是唯一还没有被胃壁包围的地方。就算是他们，对上自来也也讨不到好。鼬再一次发动了天照，黑色的火焰在窗户周边燃烧，阻止了胃壁的合拢，两人撞破了窗户，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走廊拐角处，律还在跟自己的战斗着，鸣人担心的跑到律的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角。自来也也想去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却没想刚靠近，就被律的赫子给拦住了，尖端闪着寒光，直直飞对着自来也的脖子，惊的他冷汗都下来了。
“律酱，那是自来也老师，律酱你到底怎么了？”鸣人很难受，律酱的状态很不对，这样的律他从来没见过。
律抽搐着身体，鸣人的话在耳边响起，后腰赫包处不断涌动，赫子开始往回收。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鸣人，律就倒了下去，哪怕昏迷了，他的手也没有放开佐助，因为他的实力太弱，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这么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如果佐助能像鸣人一点就好了，至少眼睛是朝着太阳的，而不是在凝视深渊。
“律酱！律酱！！”鸣人接住律，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脸，心底下意识的恐慌着。
“鸣人，不要担心，他应该只是脱力了。”自来也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里除了他全是一群孩子，却要独自面对强敌。他来的太晚了！而且刚才律那小子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希望没事才好啊！
就在自来也感叹的时候，突然飞来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那力道简直让他怀疑自己的牙是不是掉了，刚才的烦闷也跟着没了。
凯是追着佐助他们来的，突然听见鼬的消息，他们死命瞒着的事就这么暴露在了佐助的面前，卡卡西也很担心佐助，所以他就来了。本以为是敌人。却没想到他也来晚了，尴尬了一秒钟，凯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了。
挠了挠头，凯笑的灿烂，一口大板牙闪着光，闪的自来也头疼。
佐助跟律都受了伤，寻找纲手已经不能在拖了。自来也让凯带着两个伤员回村，他则继续跟鸣人去找纲手。
商量好，几人便出发了，破破烂烂的旅馆走廊，被众人抛在了身后。
————
佐助跟律被凯送进了卡卡西的病房。一个房间全是卡卡西班的成员，这也是一种缘分。
面对两个弟子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情况，卡卡西也没了往日的懒散样，颇为担心的看着两个昏睡的孩子。
直到午夜，律才睁开眼，肚子在咕噜噜叫着，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卡卡西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看着律无力的坐在病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月色并不明朗，照在一片白的病房里，显得有些朦胧。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那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充满嘲笑意味的笑。随后，律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呐，卡卡西老师，你说，我真的还要活下去吗？”低头看着模糊的手心，律的脸色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也许下一次，我就会因为饥饿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我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还不如就此死去。”
“律酱，我不了解这些，我只知道你如果就这么死了，痛苦难过的，也是你身边的人，是你最想要保护的人。”卡卡西也无法给出律想要的答案，卡卡西的班的人，似乎都被沉重的痛苦所掩埋，可最痛苦的，是律。
“呐，老师你知道吗？我以前，也只是个普通人，上着普通的学校，过着普通的生活。可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不普通的女人，她是个喰种，他和我约会，想要吃了我。可结果她却死了，被别人算计死了。那个别人把我当成了试验品，将那个女人的内脏移植到了我的体内，然后，我就成了半喰种。再也吃不下人类的食物，被喰种的食欲控制着，再也回不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律突然有了诉说了欲望，那些埋在他的心底，快要腐烂发臭的东西，他想要有人知道，想要有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卡卡西不太能听懂律说的话，他现在才十一岁，感觉他似乎在说另一个人的事一样，但卡卡西知道律不会说谎。能够知道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高兴，因为他不想律就这么走上死路。
“老师，你也许不会相信，在原野律三岁以后，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本名叫金木研的，20岁的男人。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个世界，有很多喰种，他们活在人类的世界里，以人类为食。人类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的敌人。”
“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绝望，那个叫金木研的男人，跟自己的欲望战斗，跟人类战斗，跟喰种战斗，他找不到他的容身之所。好不容易有了能接纳他的地方，可人类把那里的喰种全部杀了，因为他们在曾经都是杀人无数的恶人，哪怕后来他们都不在杀人，也无法消除他们曾经的罪孽。他们也像人类一样，会有家人，爱人，孩子，人类杀死他们，把他们的赫子剥离做成武器，那个世界的人类跟喰种早已结下死仇，只能在一次次的杀戮中保护自己爱的人。”
律将脸埋进手心，有液体从眼眶滑落。卡卡西被律所说的一切惊呆了，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律的成熟是因为他早已长大，怪不得他对待鸣人跟佐助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像是父母长辈对待小辈的感觉。原来他早已经在深渊里了！
...…
“我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他跟鸣人一样有着一头金发，个性也很活泼开朗，总爱捉弄我，每天都笑的那么开心，在失去唯一的亲人后，是他强硬的闯进我的世界，驱走了我的孤独。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逛街，一起谈论女孩子...可是后来，我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出现，我怕他知道我变成了喰种。我以为这样可以保护他，可是我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还在暗地里帮着我、最后还被那场大战波及，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他还把我救了出去......死之前，他还在给我冲咖啡...…”
“不要说了，律！”卡卡西红着眼，他无法理解律是用怎样的心情回忆这一切的，他死去之前，又是怎样的绝望。
没有人看见，旁边的病床上，本来昏睡着的佐助眼角的泪。在律开始说话不久他就醒来了，也被律的过去震惊的无法言喻。一直痛苦着的他，却在自己和鸣人面前笑得那么明媚，佐助无法细说自己的心情，他只是控制不住的流泪。
哪怕知道眼前的人也许跟自己一般大，卡卡西也无法忽视他此刻的脆弱。都说时间能抚平心底的伤，可他知道，有些伤口，是永远都不会愈合的。
走到律的床前，卡卡西将律的头按在怀里，这个内心像天使，却被披上了恶魔皮的人，此刻却哭的像个真正的孩子。泪水打湿了卡卡西的衣襟，沉重的气氛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
那是个漫长的夜晚，直到夜尽天明，律才昏昏睡去。卡卡西坐在床边，无神的看着窗外。“既然醒着，为什么要装睡？”卡卡西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着话，身后却传来了回话声。
“就算醒来，我又能说什么呢！陪他一起哭一场吗？”佐助坐起身，用手抚着额头。
“律的事必须是个秘密，连三代也不能告知，以后我会变强，变得更强，我会保护他，他想吃了，就让他吃我好了！”佐助目光灼灼的盯着卡卡西，说出了誓言般的话。
“你有什么能力保护他，一听到鼬的名字就发狂的人，实力比律还有弱，你拿什么保护他？”卡卡西知道，律留在村里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怎么样都好，他只要律能够活下去。
卡卡西的话让佐助的心沉了下去，是啊，现在的他，还不够强，他走的太慢了，这样下去，除了给律当食物以外，他没有任何用处。愤怒与不甘没有任何用处，他不想再让律重复过去的苦难绝望，他明明那么温柔。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有着各自思量的两人，都在为那一天的到来考虑着，病房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律浅浅的呼吸声，不断起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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