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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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弟子发觉慕容紫英神情有异，以为他不相信播仙镇出现妖邪之物，立刻说道：“我们一行人来到镇内，刚好遇到一群商旅匆忙离开，原本也没在意，但大师兄却听到他们议论播仙镇受到诅咒，可能要开辟新商道之类的话，于是上前询问缘由，然后从对方口中得知播仙镇的水源出现了污染，而且水量也下降很多，似乎……”
女弟子看了一眼慕容紫英，又低下头含糊道：“……似乎与南方仙山有关……”
慕容紫英闻言心头一震，藏于袖内的双手下意识握紧。
女弟子见慕容紫英神情肃穆，有种自己在狠踩他人伤口的感觉，不禁加快语速道：“我们听到这里，原本就不打算多问了，但那些商旅似乎因此认为我们不相信，于是又说很多村民因为饮了镇内的河水生病，并且前去调查的人也在山内受到妖物袭击，大师兄这才匆忙赶去，并留我二人在此打听消息，以防妖物已经潜入镇内。”
“……多谢。”慕容紫英郑重行礼，在他看来这本是琼花弟子应做之事。
“不用不用，救助无辜百姓本就是我辈应做之事。”女弟子心虚地说道，毕竟她刚才还在和同门师妹购买杂物，虽然期间也问了不少镇内状况。
慕容紫英没在意女弟子的异样，又开口道：“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是道友可否告知村民受到袭击的确切位置，在下也想尽一份心力。”
女弟子一怔，随即露出欢喜的表情，高兴地喊道：“真的？那太好了，大师兄只带了两人前去，我正担心他们人数不够，如果遇到什么事，无法施展灵虚阵法该怎么办呢！”
莫容紫英听着女弟子完全不看好同门能力的说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所幸女弟子也等不及他反应，直接指着播仙镇南方太一仙径的位置，急切说道：“听村民说是在山中央的位置，而且与蛇类有关。”她一顿，又解释道，“我和师妹已经看过受伤之人，都是中了蛇毒，不过已经在熬药救治，道友可以放心。”
慕容紫英点头，发觉女弟子行为虽有些不靠谱，却的确充满善意。
“那么播仙镇内就麻烦两位道友照看了。”慕容紫英行礼道，而后朝太一仙径赶去。
刚一入山，慕容紫英立刻察觉山内气氛的不同，以前太一仙径虽然也有妖物因为觊觎琼华的清气和灵力而徘徊于此，但在琼华的围剿之下，都是收敛妖气躲藏在人迹罕见之处，不会轻易现身，可现在山内却是妖气四溢，充满杀机。
似乎往日躲藏起来的妖物不但全部冒了出来，而且正在举行盛宴一般。为了琼华的陨落狂欢。
“……琼华之地，还容不得你们放肆。”
慕容紫英冷漠地召唤出灵力凝聚的剑影环绕周身，接着才朝山脉中段前进。不过不知为何，直到慕容紫英走完紫薇山道，也没有妖类前来袭击。
他正疑惑原因是为什么，就忽然感到前方有灵力和妖力在进行拼斗，不禁立刻赶上去，就见山道中一处开阔的地段上，三名天墉弟子正被众多蛇类袭击，不过与寻常蟒蛇不同的是，这些蛇类都长有翅膀，可异常灵活的在空中飞舞。
——是飞蛇？！
慕容紫英想到降妖谱上的介绍，却反而疑惑起来，在他的记忆中飞蛇属于低级的妖物，神智也只是稍微开启，这种围攻人类的行为应该不会出现才对，而且还一改潜藏在暗处偷袭的习性。
疑惑归疑惑，慕容紫英手上却无迟疑，在看到飞蛇的瞬间，就操纵剑影朝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斩去，只见青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七八条飞蛇就被钉死在地面上。
这时先前被称为大师兄的男子才注意到慕容紫英的存在，惊讶地说道：“——是你？”同时不忘继续为手忙脚乱的师弟们脱险。
慕容紫英点头示意，体内灵力则源源不断地凝聚为剑影，斩断面前的飞蛇，为被包围的三人制造逃脱路线。
男子察觉慕容紫英的意图，立刻对两位师弟道：“先坚持一下，等一会儿从缺口冲出去。”
随即男子不再为二人护航，而是收敛灵力于自身，并门派运转心法，随着灵力流动，他的脚下很快生出阵法，直到感觉凝气成形，男子才猛然挥剑，刹那间无数剑气从他脚下阵法冲出，自下而上刺向飞蛇。同时男子口中喊道：“快走！”
原本狼狈抵挡飞蛇的两个天墉弟子立刻放弃抵抗，而是咬牙冲出包围圈，即使中途被咬到几口也不在意，而等他们一离开包围，就想转身帮忙。
可男子见两人安全后，却命令道：“你们先下山去。”
“可是大师兄——！”
“听话！”
眼见三人要为此争执不休，慕容紫英开口道：“在下也会竭尽全力帮忙。”
两位天墉弟子看着慕容紫英利落的身法，迟疑了一下，才深鞠躬道：“有劳道友了。”而后相互扶持着远离战场。
只剩下男子和慕容紫英二人后，战况反而朝着他们有利的方向倾斜。
两人一边从容地躲避飞蛇攻击，一边施展着各自门派的高深剑法，一时间天空和地面分别被青蓝剑影和金黄剑气包围，飞舞期间的飞蛇或是自上而下被钉在地面，或是自下而上被贯穿其身。
不多时他们脚边就积满了尸体，两人甚至要注意脚下，才可避免踩到尸首。
慕容紫英心中疑惑不禁加深，只要是生灵总会懂得趋利避害，可为什么这些飞蛇还不离开？不，正确的说是有什么吸引这些飞蛇不愿离开，还是有什么在操纵它们？
“道友可是想到了什么？”一直沉默杀敌的男子忽然开口问道。
“能随意操控蛇类的妖物可不在少数，恕在下一时难以肯定。”慕容紫英回答。
男子闻言一怔，他本以为作为琼花弟子，慕容紫英总该对在门派周遭活动的妖物有所了解，不过既然不知道，他也无意点明让其难看，随即道：“我也是如此，这样就只能一个个尝试将其引诱出来了。”
慕容紫英点头，同时操纵剑影将最后的飞蛇斩杀。
这时男子才收起佩剑，对着慕容紫英行礼道：“多谢道友相救，在下瞻羽。”
“慕容紫英。”
两人交换名号后，瞻羽才询问意见道：“慕容道友想要先尝试哪种方法？”
“雨师妾。”慕容紫英简单说道。
瞻羽眼中忽然露出一分笑意，接着道：“虽然在下与道友想法一致，但还是想要多问一句，为何？”
慕容紫英听出瞻羽话中的友善，不禁放松几分，回道：“不够阴毒，也不够勇猛。”
瞻羽闻言认同的点头，随即深吸一口气，放声喊道：“道友说的是，不过如果真是雨师妾在此作乱的话，你我二人除了防备她之外，必定还会遇到屏翳吧。”他忽然提高声音，并借由灵力让其传播的更为遥远，“虽然这里并非海边，但是有雨师妾的地方，总应该有屏翳在才对，毕竟屏翳的别称可是雨师，又怎能不出现在雨师妾的周围。”
慕容紫英一怔，有些不明瞻羽为何提到屏翳，毕竟两者应是毫无关系才对。不过想到雨师妾的习性，他立刻领悟瞻羽的用意，可是让他故意说出扭曲事实的话，慕容紫英又难以开口，只得用力点头当作回应。
瞻羽见慕容紫英不怎么配合，也不在意，反而照顾地说道：“在下的话有道理吧？其实这件事也很明显，毕竟如果雨师妾和雨师没什么关系的话，两者的名字又怎么可能如此贴切？想来雨师改叫屏翳不过是欲盖弥彰——”
瞻羽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夹杂着凌厉妖气的玄色飞蛇立刻朝他袭来。在瞻羽侧身躲开的同时，一旁全神戒备的慕容紫英直接朝飞蛇出现的源头冲去，右手则用力一挥，几道青蓝剑影瞬间没入丛林深处。
虽然剑影并没有击中目标，但是正好稍微阻碍了隐藏之物的逃离行动，让慕容紫英得以看清对方的样貌。
白肤，红眸，额头镶嵌鳞片，露出的左腿上则有蛇形妖纹缠绕，的确与妖谱上描述的雨师妾无差别。连厌恶与屏翳扯上关系也一模一样。作为美貌的女妖，与有着鲶鱼头且身材五短的家伙扯上关系也没什么，就当多了一个爱慕者，可是居然被误会成倒贴的妾室就绝对不能忍。
“为何袭击山下村民？”慕容紫英质问道，“还有你对河水做了什么？”
雨师妾冷漠地盯着慕容紫英，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他旁边，瞻羽很快执剑走到此处，她打量了两人一阵，忽然抬手捂住鼻子道：“真臭，简直是臭不可闻。”
不等慕容紫英和瞻羽反应，雨师妾神色冷笑着继续说道：“在你们修道之人看来，妖吃人不是很正常吗？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询问原因。”
慕容紫英一怔，随即盯着雨师妾道：“我现今已经不再这样想，所以可否告知我原因。”瞻羽听到他的话，不禁看向慕容紫英，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现今……”雨师妾玩味地重复，又问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打算做些什么？”
“根据你的回答，我再决定是放过你——”慕容紫英无视瞻羽惊异的神情，右手掐诀召唤出一道剑影，而后直白地说道，“或是斩杀你。”
“不是妇人之仁，也没有盲从世俗规矩。”雨师妾笑了一下，“能够学会思考的家伙虽然臭不可闻，但也不是不能理会。”她又看向瞻羽，“比你这种只有臭味的蠢货好多了。”
瞻羽闻言没有生气，只是继续警惕地盯着雨师妾。
“我为什么要伤人，又对河水做了什么——”雨师妾拖长音调，猛然神色狰狞地说道，“这种事等你们死后去问阎罗王吧！”
雨师妾用力一挥手，原本安静的草丛瞬间窜出无数飞蛇，原来她刚才的谈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召唤足够的蛇类。
慕容紫英一怔，随即调动灵力施展高级剑术，可惜时间根本来不及。那么至少不要连累他人。就在慕容紫英看向瞻羽，决定用身体为其抵挡攻击的时候，瞻羽忽然一挥剑，紧接着无数金黄剑光从地面钻出，恰到好处地贯穿了袭来的飞蛇。
“怎么会？！”雨师妾愤恨地喊道。
慕容紫英则立刻调整心态，在瞻羽继续攻击的时候，趁机收敛五灵之力，等到灵气灌注全身，慕容紫英一跃而起，同时轻抚剑身，灵力便以此剑为输出之口，幻化为一道道青蓝剑影层层包围慕容紫英周身，接着又在他头顶汇聚成一处。
这强烈的灵力涌动将周遭草木全数吹飞，雨师妾见此不禁惶恐万分，立时就想逃跑，却被瞻羽阻拦。
“滚开！”雨师妾厉声吼道。
可没等她下狠招，慕容紫英已经抬手指向雨师妾，接着用力挥下。
凝成一道的青蓝剑影带着雷霆之势瞬间贯穿雨师妾，却未曾停顿，带着雨师妾继续朝地面扎去，一米，两米，随着剑气深入，地面随之破裂，形成圆形坑地，并不断扩大，加深。
直到雨师妾被剑气完全摧毁，连粉末也不存留后，剑影才消失殆尽。
只留下一个圆形坑洞见证一切。
而早已撤到远处躲避剑气的瞻羽，这时才抬头对着浮在半空中，面无表情的慕容紫英问道：“慕容道友，你可还好？”
慕容紫英闻言点了点头，降落地面后，又开口道：“抱歉，是我连累了瞻羽道友，刚才如果不是道友警惕，在下万死难辞其咎。”
“慕容道友太夸张了，而且我在内心很欣赏你的做法。”瞻羽笑着道，“今次只是不走运而已，希望道友不要因此变得沮丧。”
慕容紫英看了一眼坑洞，才对着瞻羽点头道：“多谢道友劝慰。”
瞻羽不在意地摇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到有熟悉的灵力朝这里奔来，他不禁皱起眉头，而后对慕容紫英一颔首，接着率先走回山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