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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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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田园生火烤了两个红薯和三个土豆狼吞虎咽地吃着,为了省着用钱,她今天在城里一样吃的也没买。吃的正香,才注意到带回来的丧尸从回来那刻起,一直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自己,田园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哈哈道:“那个……其实我平时吃不了那么多的。”说完了才醒悟到那丧尸恐怕根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自嘲地拍了拍脑袋,继续不顾形象啃起来。
吃完后,田园又烧了些热水打算洗个热水澡,眼睛瞟到角落里一直呆站着的丧尸,虽说现在的丧尸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但在这么个外形完整的帅哥面前脱衣沐浴,田园还是觉得有点羞涩,干脆从柜子里拿出长布把他眼睛蒙住了。
田园坐在木桶里洗着身子,看着蒙着眼睛的丧尸帅哥,脑补电视剧里皇帝调戏妃子的场景,嗤嗤地笑了出来。洗漱完毕后,发现还剩了半锅热水,盯着丧尸帅哥眼睛圆溜溜转着打起了主意。
“嗯……我只是单纯地给他洗干净……他身上好脏……”田园一边调着热水,一边心虚地跟自己脑中冒出来的小天使解释道。
把热水倒进了半人高的木桶,田园开始给丧尸帅哥脱衣服和裤子,擦过他健硕修长的身躯,田园红着脸有点心猿意马起来。终于脱掉上衣和裤子,贴身的四角裤田园脸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脱掉了。
“进去……”田园指了指木桶对丧尸帅哥说道。可那丧尸只是怔怔地看着田园,半响后,模仿着田园的动作,也用手指了指木桶。
田园手舞足蹈说了半天,见那丧尸还不明白,只是呆呆地重复她的动作。眼看着水都要凉了,田园双手撑着木桶边缘,做出了跳进桶里的动作,谁料木桶边缘太滑,一用劲,田园竟“扑通——”一声头朝下栽进了水里。那丧尸见田园栽了进去,也照模照样跳进了木桶里。田园喜欢泡澡,所以买的木桶也是最大型号的,两个人在里面都还有活动的空间,但那丧尸一跳直接跳在了田园身上,田园被撞得直接沉到了桶底,喝了好几口洗澡水。她抓住丧尸的手臂挣扎着从水里伸出头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差点呛死我了!”田园锤了锤面前的丧尸,恼怒地抱怨道。那丧尸灰色的眸子闪了闪,也机械地锤了锤田园的肩,田园被他这么轻轻一锤,反而笑出声来,“我跟一个活死人较什么真呢,反正也进来了,我帮你洗洗吧。”说着,她就拿出毛巾认真擦拭着丧尸身上的污渍和血迹。那丧尸这刻也老实了,坐在浴桶里乖乖地让田园擦洗身子。因为水已经有些凉了,田园帮丧尸擦完身子便匆匆从桶里跳了出来换了衣服坐在火炉前烤火。那丧尸也湿漉漉从桶里走了出来,水滴得周围到处都是。田园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牵到了火炉前,用干毛巾给他擦干了头发和身子,眼睛却根本无法直视他的下半身。
烤暖了身子,田园又从地上捡起了丧尸的衣服和裤子,裤兜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田园拾起一看,是半截名片,被水浸湿地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卓”字。
田园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僵硬的丧尸,如果不是那苍白的皮肤和青黑色的眼圈,看上去和正常人没太大的差别,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优雅神秘的气息让田园略微叹了口气,“看你这气度,以前也定是个卓尔不群的人,当得起这个‘卓’字,那么以后我就叫你阿卓,好不好?”
那丧尸自然是没任何反应的。田园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就决定了,“嗯嗯,不错,是个好名字。”她把那半截名片在炉火前烤了烤,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铁皮盒子里,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下意识得觉得这名片是阿卓身上仅有的东西,应该好好保管着。她似乎忘了,丧尸原本是活动的死尸,换言之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他们是在死后凭着脑子里的最后些本能行动着,身上的东西也只能称为遗物了。
可能是阿卓的尸身太新鲜了、眼神太深邃纯净了,跟以前田家那些呆滞肮脏的丧尸完全不一样,田园总也不能仅仅把他当作一个尸体看待。
“阿卓,晚安。”收拾完后,田园跳进床铺裹上了被子。分家也有好几天了,独自在这个偏僻的小木屋里,田园觉得,不管是人是尸,能有个说话的对象挺好的。
田园这天晚上睡得很香甜。梦里也不像以往一样觉得寒风嗖嗖,冷到入骨。一觉到大天亮,她伸了伸懒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睁眼便看见一张硕大的俊脸映入自己眼帘,她吓了一跳,好几秒才晃过神来。阿卓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床上闭眼侧躺着,他紧紧靠着墙壁蜷缩着身子,睡姿像个婴儿似的。难怪昨晚并不觉得冷,可能是阿卓昨晚不经意间刚好把墙上的缝隙挡住了。
记忆中丧尸并不需要睡觉啊,可能是晚上闲着无聊吧。田园猜测道。
“阿卓,起床工作了!”田园摇了摇阿卓,大声唤道。阿卓这才猛地睁开了双眼,有那么一刹那,田园似乎看见了那眼神近乎于人的清明。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便下床去打水做早饭了。
幸好田园以前就喜欢在田野间生火烧烤,所以用这种老式的柴火炉子做饭也并不觉得难,不一会功夫,便煮好了几个玉米和土豆。她扔了袋人造血给阿卓,便自顾自坐在炉火前吃起早饭。
“阿卓,还是以前的世界好对不对?那时吃的东西可丰富了,早餐有稀饭包子、豆浆油条还有米粉、面包牛奶等等可供选择,现在每天却只能吃些土豆、玉米、红薯了,吃的我都有点腻味了。”田园想到记忆中那些美食,忍不住咂咂嘴继续说道:“等我有了钱,我们就去买新鲜的肉和肉吃好不好?”
阿卓眼神迷茫地盯着田园,歪着头似乎不知她在说些什么。才一天时间,田园就已经习惯阿卓的反应了。把嘴一擦,拿上一捆油毡就往外走。走出屋外,她把油毡扔到了屋顶上,然后在旁边的杂草间拿出了木梯子斜倚在屋顶上,这梯子是前几日田园找距离自家最近的孙婶家借的,所以爬上去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有什么踩踏损坏。阿卓也跟了上去。
阿卓的动作虽然比较僵硬、缓慢,但多了一个人手,铺油毡的工作就快了许多,铺了半天后,加上前几日铺的,竟也铺了一多半了,田园思量着再铺两天应该就能铺完,心情大好起来,在屋顶一边劳作一边哼着歌。
“园丫头!园丫头!”
屋下的人喊了好几声田园才听见,立刻往下探出了个头,见到来人是身穿素色棉袄的孙婶,微笑道:“孙婶啊!找我有事吗?是不是需要梯子啊,如果是的话我先给你还回去。”
孙婶额角冒着细汗,摇了摇头,眼眶一红,带着哭腔道:“我家小宝发烧了,昏昏迷迷烧了个不省人事。”
田园见这阵势,收了笑容,从屋顶上滑了下来,着急道:“那赶紧送去医院啊!”
孙婶脸色惨白,苦笑道:“小宝他爹死的早,留下我和小宝孤儿寡母,我又是没本事的,平日里勉强过活,哪里还有余钱看病。”
田园这才知晓孙婶是来找自己借钱的,想来这孙婶是外地人,老公死后,跟老公家的亲戚间也失了联系,病急乱投医,只好找她这个邻里借钱应急了。孙婶平日里待她还是不错,田园也不含糊装傻,冲进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五百块爽快地递给孙婶道:“孙婶,这里有五百块,你拿去应急吧。”
孙婶感动地眼泪直掉,“园丫头,这也太多了吧,你一个人过日子,借给我了,你怎么办?”
田园笑了笑安抚道:“不要紧的,分家的时候,我得了几千块分家费,这个冬天省省是不用愁了。你先拿着,不用急着还我。”
孙婶这才接过了钱,千谢万谢后便匆忙跑着离开了。
田园虽然暂时失了五百块,心里倒并不失落,邻里间是应该相互照应的,只希望小宝能够早日好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