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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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哪一个给他带来的错愕更大一些，是那个一看就出自名门一身贵族气质的雾忍居然是人柱力，还是现在挡在他们身前，对着马上要暴走的人柱力前横刀而向的人。
白发，身形瘦消，手中拿着那把他再熟悉不过的刀——那是白牙，卡卡西为了保护他而被砍断的木叶白牙的成名之刃，亦是木叶白牙的遗物。
这相似得惊人的场景让他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那是他们命运转折点的任务——
敌人的刀势毫无阻拦一般的砍断了卡卡西用来抵挡的白牙，划过卡卡西的左眼。
“卡卡西！卡卡西！你不要紧吧——”那时候的带土还是个爱哭鬼，想到卡卡西为了救他而失去了一只眼睛就惊慌失措到两只眼睛都涌出了眼泪。
忍者的眼睛有多重要，使用瞳术的宇智波最清楚不过了。作为天才的卡卡西如果失去了一只眼睛，可以说忍者生涯就毁了一半。卡卡西，他是个天才啊，怎么能少了一只眼睛。
“唔……没事……”卡卡西只在受伤之初痛呼出声，现在已经冷静的开始分析起敌情，“敌人也很不简单啊，马上就扔掉了那支沾有我血的苦无。”
他和带土两人都不是感知型的忍者，在他因为眼上的伤分散注意力的情况下很难即使发现使用隐身术的敌人踪迹，这是一场苦战。
“你眼睛又进沙子了？”没注意的时候这个哭包已经挂上了两条海带泪，卡卡西嘴里打趣着明明带着风镜的带土的“眼睛进了沙子”论，心却软了下来。“哭什么啊，你可是个忍者！我还没死呢！”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神情却温柔十分温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哭泣。
旗木卡卡西，原来是有人会为了你哭的。
那心情酸涩又绵软。好似被阳光照射到的暖，好似咬到未熟青杏的涩，心里某个地方软绵得一塌糊涂，又被什么轻轻的揪了一下。
原来……是有人会为他哭的。
他就只光会说，总是要别人来救他。
带土抬起袖子擦掉了眼泪，没有泄露丝毫表情。
他是个只会光说的废物……可是……
带土猛然回过身，双手举着手里剑刺进敌人的要害。
黑色的双勾玉在赤红的眼眸里转动着。
“该由我来……保护同伴了。”
敌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倒下了，带土看着不远处白牙断掉的刀尖部分，想到卡卡西说过的，这是父亲的遗物。
“我会帮你把这把刀重新铸好的。”他把刀尖部分捡起来，一边认真的对着卡卡西承诺，一边计算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资产。就算倾家荡产他也一定要让猫婆婆亲自修补它。
“啊，那就拜托你了。”卡卡西将刀柄部分也一并递给带土。
带土用布小心的包裹着断刃，放进了右腿的忍具包。
那时两人都不知道，带土将重新铸好的刀还给他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后了——彼时他们刀兵相向，你死我活。
“对不起了……咳咳……”带土呕出一口血来，“你把那么重要的刀交给我，我却没办法还给了。”
“别说这个了，带土。”卡卡西还在努力的试图搬开压住了带土的巨石。
“我就把这个写轮眼送给你好了 。”带土说，“我就要死了，但我会变成你的眼睛，好让你看清未来。”
他把眼睛送给了卡卡西，那把刀和他的右腿一起被压得粉碎。
带土后来想想，这简直就是某种预示。
刚被斑所救那两年他行动不便，又不想假手他人，一直拖到了卡卡西杀了琳之后，他才有机会亲自去铁之国寻了能工巧匠复原了那把白牙。
“卡卡西，这是我的承诺。”带土轻抚过手中和以前一般无二的白牙，似哭似笑，神情莫测。
绝虽是不太明白带土为何这般反应，明明是千辛万苦才求了那个老头子为他修好了刀，但却十分敏锐的也不在带土凝视那把刀的时候和他呆在一块。
那把刀留在了带土身边，十八年日夜相对。有时他看着那把刀忍不住有种折断它的冲动，但又生生忍住了。
“这是我的承诺，卡卡西。”
直到他一手挑起的第四次忍战，他才以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将之还给了卡卡西。
白牙稳稳的插在卡卡西脚尖前，刀身纹丝不动。
卡卡西看着白牙竟然后退了两步，这是带土无声的质问。
这是我的承诺，你的呢？旗木卡卡西西，你的承诺呢？
“卡卡西。”凯扶住了站立不稳，表情痛苦的卡卡西。
“你在责怪我吗？”卡卡西看向站在高处的带土。
“放心吧，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带土说，“捡起来吧，那可是你父亲重要的遗物不是吗？”
卡卡西抖了一下。
“阻止我的方法，你知道的不是吗？”带土从岩石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卡卡西。
凯想要带着卡卡西退开，卡卡西却没有动。
“卡卡西。”凯深知两人过往，再看卡卡西大口呼吸仍是喘不过气的样子忧虑非常。
“我在神威空间等你。”带土单手抬起卡卡西的下巴，细细的品味着这个男人的痛苦，笑了起来。“做个了结吧，卡卡西。”
神威空间。
卡卡西手中的白牙停在了带土面前。
“充满迷茫的刀，是杀不了我的。”带土从卡卡西身前消失，出现在了他身后。“你的雷切呢？在战斗中不使用最擅长的战斗方式，这样好吗？”
卡卡西几乎能感觉到带土呼出的热气，他止不住的战栗起来，手中的白牙掉在了地上。
“怎么，没办法对我使用雷切吗？”带土从背后抓住他的手，“来，运行查克拉，对就是这样。”
卡卡西手上顺从的出现了千鸟的鸣叫。
不！
异色的双眸子惊恐的睁大。
带土走到了他面前，“你还在自责吗？放心吧，我是知道的。琳是自己撞到你手上的雷切的。”
一边这么说着他拉着卡卡西的手臂，以和琳当初一样的姿势迎上了那璀璨到极致的美丽闪光。
“我可是敌人啊，卡卡西。”卡卡西的手贯穿了带土的前胸，他清晰的感觉到卡卡西的颤抖，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对着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
卡卡西已经呆住，这一幕噩梦重现夺走了他所有思考能力。
带土退出了卡卡西的手臂，那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洞，没有脏器，没有血液，什么都没有。
“我的内心已经空空如也了，连一丝痛感都察觉不到。”
说着这样话语的人，是在安慰，还是在控诉？
无论是哪一种卡卡西都只感到难以言说的痛苦。
“真正让我绝望的，并不是你也不是琳。而是这个虚伪绝望的世界啊。造成这一切悲惨状况的始作俑者是忍者体系、村子和……忍者们。”
上一句地严厉的控诉，下一句却转为安慰。
“同样的，打开这风穴的是这地狱般的世界，而不是你。”
卡卡西强迫自己缕清思绪，之前的疑惑有了解答。带土是如何活下来的？有人用别的东西填补了他失去的身体。而填补他躯体的材料……卡卡西想到了白绝。这么一前后联系，救了带土的应该是就斑，所以带土才会以斑的身份行动了这么多年。
他为带土遭受过的苦难而痛苦得不能自己。这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他甚至想，当初带土没有救他就好了。那个时候，他死在巨石之下会不会更好？
“你在胡说什么。”带土前所未有的愤怒， “沉浸在过往的假想中，你果然是个软弱的赝品。”
旗木卡卡西，昔日骄傲无比耀眼夺目的少年……
现软弱如斯……
旗木卡卡西，你背负着宇智波带土的意志，背负着那些死去之人的意志所以无坚不摧。但是见到了时光中的亡灵就丢盔弃甲了吗？
“救你是当年的宇智波带土所作出的选择，他不曾后悔，你却后悔了吗？在毁约之后，你竟然在怨怼他救了你吗？”
不，我没有。
卡卡西想要反驳却被掐住了脖子，他想推开情绪异常的带土。但是一来他心绪不定，二来就体力来说他也确实不敌带土。因而只是徒劳的抓着带土的肩膀。
当年的宇智波带土不曾后悔，现在的呢？宇智波带土后悔了吗？
“你……想……杀……了……我……”卡卡西涩然道。
他看着带土的眼睛，那里面满满都是杀意，于是他闭上眼不再挣扎。
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落在颈项上的力道不再增大。
他等来的，是一个吻。
一个狂乱又绝望的吻。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带土松开手，“旗木卡卡西，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除非是我杀了你，不准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