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狂风中的喧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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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认为，我说了这大半天的话，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陪你聊天开心，取悦于你？还是我早已看出了你的破绽，落子于一念之间将你全盘击破？当然，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爱哈林说，【早已听说希诺王族的总管家不是常人，不过今天的事还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呢。格兰大人，您是死徒中的一员，对吧？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还是死徒当中排位最高，被誉为‘混沌之源’的那一人，所以才会有如此惊人的魔力储量，对吧？】他搭了搭扇子，微微颔首，眼神直直的凝望着格兰苍白的脸庞，【真好呢，不老不死，只要定期接受一些处子之血就行了，饲养这样的恶魔的话，希诺那边大概可以省不少心吧，成本也很划得来。】
【不过，我怕你的主人太小看了七曜教会，对于他们来说，你真的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存在么 ？你该是知道吧，七曜教的清规戒律可是很严的，这种事发生的话，就算是你的主人也不能包你平安无事吧？】
【你想惹怒我？那估计是你拖延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吧。】
【是呢，虽然想把爱苏拉进来，但好像他并不关心我们的死活的样子，没办法，只有自食其力了，对吧，蒂法？】爱哈林并没有对着格兰说，他只是回头对着站在人群之后的女仆长，眼神平淡得没有一点涟漪，【如果我今天活下来了，那么你所提出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接受，这样可以吧？】
【来吧，我们可全仰仗你的武力了。】
【借我剑用一下。】蒂法伸出手，表情冷若冰霜，从一个胖子腰间抽出雕花佩剑。那胖子感到有些意外，或许平时是一个有权势的人吧，不经有点发怒，刚想指责些什么，突然看见蒂法的眼里闪烁着如刀剑般锋利的寒芒，连忙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蒂法并没有看他，她的目光只是在打量刚抽出来的那把剑。她托起，在月光的折射下，银白色的剑身边上一圈美丽的淡蓝色光泽熠熠生辉。精雕的玫瑰花瓣仿佛会滴出水珠，无比娇嫩。
【是把好剑啊，可惜，到了他的手上。能把它给我么？】
【只要你喜欢，随便。】爱哈林说，完全无视了那个可怜的胖子。
【要我怎么做，把他给去势掉，还是把他逼退就行？】
【让他带上他的那些死侍走就可以了，我还想让他给希诺王带个信。要破除这个术式的话，需要的是另外两个人的努力了 。不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有如此实力，却来到这里做起了女仆。】
【我也······不明白，但是不能就看着女仆们去送死啊。】叹了口气，蒂法眼中的冰霜稍稍消融，脸色无比复杂。
【是么，你和爱苏还真像，这方面来说。】爱哈林颔首道。
【你说什么，死侍？为什么那种禁忌的事物会出现在这里？】
【伊莉雅，别慌，那边一定没事，我们先去母亲那里。】
【可是，那么多死侍，而且血族的□□强度远在人类之上，即使父亲和老师在那里镇场，那些饭桶再多也无济于事啊！而且······】，伊利雅低下头，红着脸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了，哥哥。】
【啊啊，就当是剧情需要好了，别在意这些细节。说起来你知道些什么吗，关于一个叫亚当·蒂法的男人？】
【咳嗯，再把我的手拉着我就打你了，真是的，明明是哥哥。】伊莉雅将手从爱苏那里抽出来，一边走一边思索，片刻之后才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爱苏。
爱苏迎着那道眼光，吓了一跳，【咦，怎么了么？】
【阿法迪卡，这是古乌兰部落语，意为‘辉光’，是那些受过他救济与帮助的人送与他的称号。他一生为善，嫉恶如仇，剑术被誉为古今第一，就算是那些征战疆场的骑士也不及他。不过，到最后，他被以前曾救助过人背叛，家产全无，流落街头，贵族自然落井下石，最后凄惨而死。】伊利雅感叹道，【命运总是捉弄无罪之人，而让肮脏之物得以偷生呢。哥哥，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很重要啊，事关拉伦兹家族的盟友态度。你知道蕾米·蒂法吧？今天齿轮会怎么转，全靠她的决定了。】
他们行走在幽静的走廊当中，四周悄然无声，一张张名贵油画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时候就像胡乱涂鸦的滑稽品，但仍使人忍不住有些害怕。注意到伊莉雅主动又拉住了自己的手这一点，爱苏忍不住微微一笑。
虽然在公开场合她已经是一个具有充分领导才能的一家之小长，但内心深处还是有属于少女的那一面情怀啊。也罢，如果她太成熟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是不是妹妹并不重要，她曾在冰冷中给予自己温暖，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爱苏下意识的把手握紧以表达自己矢志不渝的决心。
【啊，痛！哥哥你在干什么啊，一直心不在焉的！】伊利雅吃痛，不满的叫道。
【那个，抱歉啊。】爱苏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刚才自己内心的想法，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只好嘿嘿嘿的傻笑。
自己为什么非要到母亲那里去呢，还要带上伊利雅？不明白，就和那时和那个女人的对决一样，没有征兆，没有理由，只是凭着内心的一种潜意识。【失忆前的自己一定会这么做，为了把疑惑的烟云消散开来，这也是必要的。】
但仅仅是这种理由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爱苏知道，还需要什么更确切有力的说法，才能让自己安心。
【因为你是爱苏哟，所以，不需要任何理由了吧。】仿佛在脑海中，那个名叫艾丽娜的女人微笑着，如是说道。
【是么······】久久陷入沉思，爱苏与伊莉雅都沉默不言。
烛光晃动，碎影斑驳。
躲不过的事，便被称为宿命。
格兰举起火枪，将枪口对准蒂法。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明明格兰的动作并不快，但蒂法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平静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盯着格兰的枪口。
【喂···喂，你在做些什么啊，快点把这家伙给废掉啊！】那个胖子在一边急不可耐的叫喊，他眼中原本的希望正在消失。没有什么能比子弹更快，剑当然也不行，这是常识，何况在这么短的距离，子弹在丝毫没有减速的情况下，就算回避都做不到。
那胖子这样想也很正常，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蕾米·蒂法到底是谁。
【他已经放弃了。你要说些什么现在赶快说吧，马上就要走了，这个人。】蒂法说。
爱哈林仍然不动声色，他看着格兰，过了些会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别的。掩住面部的折扇也被收起，清了清嗓子，他又变回以前那副没心没肺、不知深浅的笑容，摆摆手，退回了月光无法洒及的黑暗中。刚才爱哈林的一切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宛若做梦，宛若今晚这个人根本没有出现过。
【砰】地一声，那是子弹打出的爆破声。
没人看清楚蒂法是怎么挥剑的，那速度就连残影都不会留下。
但她确实挥剑了，无声无息，连风都不带起一点，却实实在在的让人感受到次元将被撕裂的巨大心悸感。
地上是散碎的火枪的套件，子弹的碎片，格兰领结的一角，几缕发丝，一点嫣红。
格兰已经走了。
【在以前，没有人见过我的剑，因为见过它的人，都消失了。】蒂法喃喃道，【能走掉，你是第一个呢。】
【啊啊，我曾经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结果细细一回想，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狂风中的喧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