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多特蒙德夜未眠》灰伯爵

36、章三十五

　　“恋爱命运就像感冒，谁人又会受伤到老，亦难幸福到老。”

　　他手里这杯姜茶据说是姚女士亲手煮的，Marco极为珍惜地捧在手里，嘴巴凑到杯沿轻轻吹气，抬眸便可以看到Mavis在整理他带过来的行李：“你走之前没有认真考虑过米兰的天气吗？”她扯出一件短袖T恤回过头一脸无奈的神情：“还有，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从多特跑到威尼斯，然后说你要去米兰的？”
　　Marco捧着杯倚靠在床背，低着头没敢抬头，还在想着借口，照直说太丢脸，找点什么话题来转移焦点才好。可是这姑娘已经走到自己跟前来了，她坐到床沿一把将早就喝光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她歪着头笑得一脸人蓄无害：“怎么不回答我？”
　　他捉起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皓腕：“我们来玩个游戏，每人每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对方必须说真话。”
　　“都病了，怎么还那么有精神……”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拒绝的话从来就没有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刻意地扭捏了一下，“玩就玩，我还怕你不成。”
　　“我先。”Marco一扫几秒前病怏怏的状态，一脸“我是病人我最大”的表情问道，“右手怎么受的伤？”
　　“摔的。”Mavis抬起夹板，“该我了。”Marco还想再追问，但只能留在下一次机会。
　　“你来威尼斯其实想找我吧？”她笑得一脸促狭，“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Marco微微鼓起嘴巴十分不服气，“鲁尔德比那天你做了什么？”格雷茨卡的名字在嘴边拐了一个弯又吞回肚子里去，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落在他的金色眼睫毛上。他一瞬不瞬望着Mavis，专注的眼神快要把她的脸烧起来。
　　尚未从他穿越云层与空气向自己走来的惊喜中清醒过来的Mavis只懂得傻傻看他，她不敢动，生怕一动潜藏在眼眶底下的泪就要落下来，他怎么这样犯规，而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被感动，他只是向她迈了一步而已。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再抬头又是那个刀枪不入的勇士姑娘：“那天和球迷一起庆（nao）祝（shi）去了。”
　　Marco深知所谓的庆祝根本就不会只是喝喝啤酒，扔扔礼炮那么简单，可别让他知道她那天有参加闹丨事斗丨殴，看着完全变了眼神的Marco不知为何她心情变得好起来，“继续问啊\(^o^)/~”
　　“BVB现役球员里面最喜欢谁？”
　　“奥巴梅杨！”她一脸得意的神色，“看他踢球太美。”
　　Marco的脸彻底黑了，大有将被子一甩高喊“老子不玩了！”的架势，这时Mavis的问题又来了：“你是不是因为路痴所以没考驾照？”
　　“是……”这句话有气无力，附送一个柔软的被欺压无法反抗的眼神。
　　“你的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拆？”
　　“医生说要两周左右吧，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两周之后主场有比赛，到时候他可要好好表现，可是……为什么最喜欢的球员是Pierre而不是他。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停赛一周，然后还要检查一下大腿肌肉。”她担忧地看了看他，“很严重吗？”
　　“不严重，倒是你和我说清楚你手臂是摔的还是在球迷闹事时弄的？”百试不爽的装傻技巧被这姑娘用得出神入化：“我怎么会去闹事，就是采访球迷的时候从护栏上摔下去，你也看到的呀。”
　　这个游戏的最后变成双方互相逼供的手段。

　　Mavis下楼去说要给他弄吃的，一开始Marco还暗自欣喜，想着想着才发现不对，那货明明单着手怎么做饭？没多想就掀开被子往楼下走去，可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吐司面包和培根的香气，暖融融的气息迎面扑来，微波炉“叮”一声响，他才记起自己的目的。
　　阻止了Mavis要取牛奶的动作，他自己戴上手套去拿，Marco拧着眉毛看她单手拿木铲剪番茄的样子：“你一只手将这些东西搞定的？”
　　她将碟子放在平底锅左边，然后用夹子将番茄夹到碟子上：“是啊，所以做的是一人份。”说完从焗炉里取出薯饼摆放在白色的碟子上，“很简单的，你在家也可以做。”
　　看到Mavis这样娴熟地单手处理家务事时，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好像她这样子独自生活了很久后才练就的一身本领。
　　“Marco~”她背对他站定，“帮我解一下围裙。”然而解围裙的结局成了Marco将她从背后抱住的局面，她呆呆地侧过头去，他温热的鼻息全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无端觉得心痒：“搞毛啊？”
　　所有浪漫旖旎的气氛被她一句话抹杀，Marco也没了想要说话的心情，沉默不语地放开她后坐到了餐桌上吃早餐。

　　早餐过后吃完感冒药他就睡下了，周末对阵斯图加特的比赛1:0小胜对手，看到多特的排名在积分榜上升时姚易忍住欢呼和雀跃，回头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罗伊斯，等他醒了再说。她放下手机到楼下去取报纸，她隐隐预感得到，昨晚现场有人拍到了他。

　　果然没有例外，这群八卦的意大利媒体，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全然忘了她曾经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作为德国队11号球员，威斯特法伦球场当之无愧的中场球员与前锋奥巴梅杨组成最具震慑力的攻击线，当年续约举动更是让他成为球迷中最具人气的代表球员，他的出色叫人无法忽视。当他出现在意大利杯的比赛现场时，有在场的媒体记者都没有放过记录下来的机会。
　　然而当她拿到报纸，看到照片时，她觉得Adela一定给这些报纸的记者充了钱——Hulda实在太美了，她柔软的棕色长卷发被绑成蓬松的双马尾，头上戴着克罗托内球队主色调的高帽子，雪白且没有皱褶的脸颊，衬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最让读者揪心的是她的神情，姚易猜当时Hulda是在为点球大战而担忧着。
　　还有一张是Hulda趴在罗伊斯的耳边说真什么悄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张哥哥带妹妹温馨甜美的照片，但是作为目击者，她只想说这明明是Hulda用她甜蜜如樱桃的嘴巴索吻，这样是犯规的你知道吗，手机就在手边，她都想打电话向Adela举报了。

　　笔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竟杜撰出罗伊斯是替高层来考察克罗托内的前锋Adela两个从不曾交过手的球员之间的友谊，佐证就是罗伊斯身上那套Adela的训练服。看到此姚易跑到楼顶去看那套昨晚刚洗的训练服，难不成，还真的是Adela的？
　　新闻下面有一个豆腐块留给姚易，但她也像别的读者一样，忽略了那段旧日绯闻。
　　Hulda的电话打进来第一句话就是：“Mavis，你看到新闻的照片了吗?是不是拍得很漂亮？”
　　“是的，非常漂亮。”原本积聚的疑惑和醋意被Hulda的童音一扫而光，“Hulda你现在在哪？”
　　“我爸爸家，哥哥也在，我们后天才走。Mavis，我们一起出去玩吧，今天晚上有烟花喔，一起嘛。你带上Marco，我带上我哥哥，我们一起约会好不好？”这时Adela的声音在旁响起，是要拿过Hulda的电话，但在Hulda撒娇之下他只好作罢：“Mavis我跟你说，我哥哥他有话要对你说，所以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去圣马可广场看烟花吧！”
　　这时Adela总算夺得话语权：“Ciao Mavis！”
　　“Ciao Adela，昨晚打进的第一粒进球的前锋，请问你今天面对父亲的心情如何？”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Adela慢悠悠地说：“我好想挂你电话。”
　　“要聊的人又不是我。”你大可一挂，耳根清净。
　　她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冷哼：“昨天站在你旁边那个就是我家Hulda喜欢的人？”
　　“嗯，先冷静。”
　　Adela微微笑着说：“我认为我们如果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法冷静。他杀伤力太大了，我家Hulda今天已经开始嫌弃我不会给她编辫子了。真搞不懂脸歪成这样也有人追……”
　　“你说话小心点，你口里的‘有人’包括你妹妹。”
　　那头又笑了起来：“这小妮子昨天逼着我亲你手心，说是要让那个叫Marco的死心，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货真的是刚认识时态度高冷的面瘫Adela吗？怎么破，她好像摔电话。
　　“没什么，你看好自己的妹妹，小心被德国人拐跑。”虽然互为邻国，但是对于妹子资源之争从来就不会有平息的一天，这句话戳中Adela的心，他哽住喉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算你狠，所以今晚出来一下有事情和你说。”
　　“嗯，我会好好打扮不会被你ex girlfriend比下去的，为了你的粉丝我一定……”还没等她瞎说完毕那边已经“啪”一声挂掉电话，真是一点抗压能力，姚易鄙夷不已。

　　只是小小的感冒就让她这样紧张，喉头吞咽着苦涩的茶汤，边上是拿着掌机絮絮说着话的她，Marco觉着自己从前希望发生的场景，现在终于发生了，正盯着掌机的Mavis抬眸直直望向他碗里的茶汤，眼神明摆写着——给我喝到一滴不剩。
　　吓得他连渣滓都喝了下去，苦不堪言。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隔壁拿来糖果：“这是Burke藏起来的，我偷偷给你吃，别被发现了。”
　　两个人吃着糖，“你喜欢吃糖吗？”Mavis抬起头来，雪白的糖霜粘在嘴角，Marco看到自己在她瞳仁上小小的倒映，里面的他笑得狡猾，得不到回答的Mavis继续低下头去吃糖。他薄薄的唇抿起来，细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将她拢入怀内，他嘴唇有奇异果的味道清新且酸甜可口，她的手满是糖果的甜腻恶作剧心一起直接就伸到他衣服下，糊了他的腰一大片。
　　他更可恶直接张嘴咬在她下唇上，她笑倒在他的怀里，他也如同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那样笑起来，金色的睫毛弯成一道弧线她故意伸出手去拔他的眼睫毛，却被他一躲只摸到下巴刺人的胡渣。

　　Marco看着怀里的姑娘眼睛像只狐狸似的眯起来，就在他怔忪间她已经按住他双肩将他压在床丨上，“所以你现在是感冒好了对吧？”
　　任谁喝他们家所谓的祖传秘方都会痊愈好吗？Marco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是的。”
　　还等待着什么发展的Marco用他那双翠绿的眸子看着Mavis，后者浑然不觉从他身上爬下丨床石膏还打在他的膝盖上：“那我们今天晚上出去玩吧，Hulda说她要和你约会。”
　　“那你呢？”
　　“我啊，和我的绯闻男友、她哥哥Adela玩呀。”正想着将人揪回来时，她已经如滑不溜秋的鱼儿般在他手中脱逃，躲进自己房里去，“打扮得好看些，我们去看烟花。”

　　——
　　“Hey，brother！”Pierre电话打进来的时候Marco已经站在镜子前面思考如何在不使用发胶的前提下，把发型弄出来，“Pierre，怎么才能不用发胶弄出帅气的发型来？”
　　完全和罗伊斯不是一个频道的奥巴梅杨直接略过这道难题，说：“Mats教你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你先告诉我……”
　　“就是利用舆论压力追妹子，我今天打开体育新闻app看到你在意大利杯上的新闻，大家都以为你和意乙前锋感情深厚，你还抱着人家的妹妹，身边是人家的绯闻女友……”
　　“所以呢？”白羊驼还没搞清个中联系时，在旁边听着扩音的麻饼西皮不耐烦了，苏博蒂奇对着电话里头状况外的罗伊斯吼道：“正面上头条，公开吧！”
　　“……不行，我觉得Mavis会用枕头捂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