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寂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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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刀又被迫在医院躺了一星期，这一个星期除了只能看着姜以致吃香喝辣，自己闻个味道以外过的还算不错。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许念有些困顿，ipad上提要性的文字越来越模糊，渐渐被丢至一旁。
姜以致又一次从外头接了电话回来，便见她安静的睡颜，几天以来她的脸色终于恢复红润，长长的眼睫垂下，呼吸均匀。
和许念一个病房的也是个年轻女孩，此时已经出去吃午饭了，姜以致怔然地盯着许念平和而无害的样子。
头一寸寸的低下去，渐渐呼吸相闻……
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落到她的唇上，姜以致却突然间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许念分明的睫毛颤了颤。
几乎是下一秒，——咚，横冲直撞的脚步声打乱了这片刻的安静
姜以致确认了许念体温正常，回头对几个来势不小的女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女孩们冲进来的一刻便明白了，瞬间安静下来，悄悄说道：“许念已经睡啦，那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确实不是时候。
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得逞，然而年轻女孩们的出场总是自带哒哒的脚步声，他想忽略都难。
许念在她们闯进来前已经睡了许久，几个女生呆在病房里，没多久她便醒了，醒来和同学们说了几句话，才发现这帮同学美其名曰周日来看她，其实更多的是来看姜以致的。
话题全是围绕他的，女生们纷纷自来熟地和他攀起关系旁敲侧击的问他各种八卦。坐在病床上的许念完全被忽略了，甚至本来要送给她的礼物都送给了姜以致。
几个姑娘们临走还热络地握着他的手说：“姜老师辛苦了，加油！”
到底是谁急性阑尾炎啊。
这群肤浅的同学，每天对着班里进三十个男生居然还是一副没见过雄性动物的模样。
许念十分不耻。
班里几个女生单独建了个小仙女的群，她在群里发了个无语鄙视的表情。
“许念，我给你打听过了，姜老师单身啊，单身，你有机会了！”楼下立刻有人激动地说。
“ 1”
“排楼上”
“……”
虽然她确实有点害怕没有宋韵西可能还会有宋韵南宋韵北，可是几个小伙伴这么有眼力劲的都帮她打探好了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个姜男神肯定是喜欢你。”
“ 1”
“排楼上”
“何何何……何出此言……”许念觉得手机有点烫手。
“我靠太明显了好吗？你那天倒下进医院的时候他在旁边那眼神我的天呐！”
“是的，苏死了我的妈！”
“不要大意的上吧，爸爸们为你打call。”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怎么这几个小仙女居然出奇一致的认定她就是看上姜以致了。
“还有几十天高考？还是收收心吧。”一片热议中，这句话突兀地出现在了群里。
是班长刘梦婷发的。
群里有那么片刻没有半点消息，没过一会儿有人发了张表情包，接着一串表情包刷了过去。
许念把手机丢了，躺在床上开始沉思这事的可能性与可靠性。
仔细想想，自己对姜以致来说，应该是不同的吧，否则他那么个少爷，就因为母亲的邀请，这么长情的辅导她？
而且不管是上次她住院，还是父亲受伤，加上这次……她觉得这不像是巧合。
可是自己也确实除了这张脸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他要真对我有意思，又看中我什么？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许念执着的想了一会儿，最终把这件事归为：感情的事果然很难讲啊。
尽管很难讲，她还是觉得这事必须要说清楚，否则这样猜来猜去，夹杂不清，还要时刻担心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表白的那一方，住院前失败的试探已经是无比主动了，可是好像……她不是很介意再主动一点。
然而临睡前刘梦婷在群里发的那句话，以及母亲高三不许恋爱的主张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许念一卷被子，决定还是星期一出院回学校见了他再说。
这次她吸取教训不敢再骚，老老实实穿着运动服，素面朝天，该干啥干啥地回到了学校。
自然是被好一番慰问。
原本她是要继续吃学校的营养餐的，临午饭又被人通知去英语老师办公室。
她这才收到传唤，班里大大小小已经对着她挤眉弄眼起来。
许念心里美滋滋，不过表面不动声色，步伐快过没生病时的平均速度，端着“平常心”去了办公室。
姜以致桌上放着个蓝色的保温饭盒，见她来了，便将饭盒推给她：“江阿姨给你熬的粥，在这里吃了吧，吃完做题。”
又吃粥！
不过在他的办公桌上吃。
吃粥好呀！
许念十分快活的把饭盒里的粥给喝完了，江阿姨还贴心的给她配了些可口的小菜。
近水楼台，她却发现要和姜以致说上句话变得没那么容易了。
办公室另外三个老师都在，个个门神似的，仿佛凶神恶煞，其中一个还是她的任课老师。
她平常没有什么勇于发言提问的习惯。
即使是凶神恶煞，也有学生们顶着压力来订正习题，查漏补缺。
姜以致这也不消停，他们之间短暂的平和很快被几个过来问问题的高二女生打断。
许念做作业做到了角落里，最后迫于无奈，还是回了教室。
没关系，还有晚自习。
她这么鼓励自己。
然后姜以致去看高二的晚自习去了。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许念内心的原本踌躇满志的小人面部在萎缩，身形在委顿。
自从她清楚明白了自己的方向以后，书倒是都能看进去了，考试时也不会再胡思乱想，只是总按耐不住地焦虑。
好容易等到姜以致不看晚自习了，许念吃完晚饭，殷勤的跑去办公室找他。
扑了个空，他去和高二学弟们打篮球了。
许念那个一个叫残念。
索性微信上说吧。
她又觉得不太正式。她人生里第一次主动告白，还是希望能亲口面对他说出来。
直到姜以致不看晚自习，不打篮球了，她有机会在办公室里和他独处了，她才愚蠢的发现，办公室根本不是一个适合谈感情的地方。
许念不断地望着窗外叹气。
姜以致几笔结束了正在批改的卷子，问她：“出去走走吗？”
“啊？”许念怔了怔，“哦。”
晚上七点，他们来到了一中阔大的操场遛弯。
操场上路灯光零星地亮起，姜以致走在前头，许念缩着手，踩着他长长的影子走在后头。
红色的橡胶跑道上不见几个人影，早春三月，天色黑沉，操场中央青草气息弥漫，有些清冷寂寥。
许念在酝酿。
她跟着他无声地走了近近两百米，思索着如何开口。
姜以致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她一时不查，差点撞个满怀。可惜没得逞。
他说：“这样走两圈，好像还是你刚开完刀那段时间一样。”
许念也觉得有点像：“不过我自己能走了，你不用搀着我了。”
姜以致嘴角有浅浅的笑意：“是啊，你都快高考了。”
许念正疑惑他突如其来的感叹，姜以致却又居高临下地摸了一把她的头毛，说道：“还是这么矮，还喜欢玩跳房子的游戏吗？”
许念蓦地抬头，深深地注视他。
他眉目如旧，灯光下清晰而俊逸，分明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敛去了几分高傲，飞扬的神采里居然含着温柔。完完全全地击中了她，让她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姜...”她不由自主的开口。
“许念，”姜以致在她开口的同时止住了她的话语：“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了，三个月的交换学习。”
许念彻底呆立原地。
“尽管你现在还差一些，我也不想勉强，但还是希望你能来T大。”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