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清阳》泉啡月

9、旧梦少年事

　　舒清扬和贺启阳走在A大一进门的路上，醒目的路牌提醒两人一进门便是一个岔路，一条通往教室，一条通往宿舍，每次上课，最少也得走15分钟，舒清扬曾经无数次的抱怨过这件事情。
　　他们打算从教学楼绕到宿舍楼，也算是重温美好的曾经了吧。
　　到教学楼的路上，首先会经过东区操场，在这个操场上，舒清扬看到过打篮球比赛的贺启阳，阳光照耀下流淌的汗水颗颗晶莹，脸上是一脸的认真，精湛的技术，巧妙的合作，旁边女生的喊叫，男生的一句“兄弟”，现在好似还历历在目。
　　“看，就是那个筐，你以前打比赛的时候，老是虐待人家！”
　　舒清扬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篮筐说道。
　　贺启阳顺着舒清扬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当然记得，曾经为了班级荣誉而不断奋斗的日子，一起制定作战计划的情形，还有，舒清扬大热天跑去买冰镇水来给大家分发的样子，他们是同一届，记得当时还有人打趣。
　　“呦呵，这是哪儿跑出来的小学妹，这么勤快啊！”
　　贺启阳那时已经和舒清扬在一起了，那时的舒清扬虽然有些张扬，但是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程度，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脸泛起了红。
　　“不是学妹，和我们同一届。”
　　“啊！和我们同一届，我说姑娘，你不是来使美人计刺探军情的吧！”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
　　舒清扬岂是只会脸红不会采取实际行动的女生。
　　“是啊，就是不知道我这美人计使得效果如何！”
　　贺启阳拉过舒清扬，也不顾大热天的，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行了，哥儿几个，这是我女朋友，美人计已经成功，至于比赛嘛，那可就看咱的水平了。”
　　······
　　贺启阳看向舒清扬：“我们那个时候一届，你真不怕自己班败给我们吗？这可是全校比赛。”
　　舒清扬不屑地说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说吗，你要是输了多没面子啊！况且，我一向都是这么帮亲不帮理啊！”
　　贺启阳这下倒是被逗乐了。
　　他们继续走，便看到了食堂，A大的食堂以一三五七为开头，一粟堂，三清园，五味轩，七品居，九华厅。其中，一粟堂和三清园位于东区，五味轩在中部，七品居和九华厅在西区，离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近。
　　在舒清扬拉着贺启阳把每个食堂都尝了一遍之后，说道，一粟堂的饼子，三清园的面，七品居的糖醋里脊，九华厅的燕麦粥，那是经典中的经典啊，至于五味轩，哦，对不起，我们学校为了凑够这几个数字，就开了一个充数的，反衬一下其他食堂的高大上。
　　所以那个时候，每次两人累了，懒得出门了，贺启阳酒会穿梭在这些食堂的这些热门美食当中，准备喂饱舒清扬的肚子。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舒清扬突然想起了曾经她和他一起选修的一门课，叫婚姻与家庭，这堂课看着如此晦涩难懂，实际上就是老师在不停地八卦明星还有其他人的感情世界，上课氛围很是欢乐。
　　记得当时这堂课的老师说过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漂亮的，当时舒清扬脸上刚好长了几颗痘痘，恶狠狠地转过头，对着贺启阳来了一句：“放！我觉得我还是不谈恋爱的时候漂亮。”
　　贺启阳只是无奈地摸摸舒清扬的头，然后，竟然点了点头，舒清扬郁闷之极，直接来了一记“九阴白骨爪”，只听得清脆的声“啪”，然后，毫不意外的成为了整个教室的焦点。
　　舒清扬那时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了。没有想到的是，贺启阳竟是对着老师笑了笑，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女朋友调皮了点儿！”
　　说罢，全班爆笑，舒清扬的头更低了······
　　回归现实，舒清扬转头看向贺启阳。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启阳勾唇，显然也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说。”
　　“你当时倒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说了那么一句不要脸的话的！”
　　贺启阳笑了出来，看着现在依旧郁闷的舒清扬，贺启阳不自觉的高兴。
　　“当时就咱俩那情况，我要不说点儿什么，也太不正常了吧。”
　　其实他那时也是有些尴尬的，但是没有办法，那么安静太邪乎了，他就只能这么做了，谁知道从那节课以后，好多不认识的女生突然就和他打招呼了，他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那个时候还真是幼稚啊。
　　“那，那也不能说那么一句话啊！”舒清扬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我还能说什么，何况我说的还是事实，也没什么不对的啊。”
　　舒清扬已经彻底无言以对，拉着他向前走去了。
　　走走停停，转眼间已是走到了位于学校中央的图书馆了。
　　谁人没有一个疲惫于期末考试的大学生活，贺启阳就是一个学神级人物，门门考试不费吹灰之力，舒清扬虽说不是一个学渣，但是学霸的等级还是有待考量的，每到期末，图书馆就成了舒清扬必去的地方，而贺启阳为了监督舒清扬，也就跟着去了，但是舒清扬有个习惯，除了数学这等高深的课程需要思考之外，其他的课程需要记忆的，她就会到图书馆书“香雨林”去背，那里是图书馆允许自由说话的地方之一。
　　舒清扬正背得欢的时候，贺启阳就出现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舒清扬都不好意思再继续背下去了，总感觉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又没有画花。”
　　“我在监督你背书啊！”
　　“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背啊？”
　　“怎么就不能背了啊，怎么，害羞？”
　　“滚蛋！”
　　······
　　“我那个时候一到期末就往图书馆冲，你倒是悠闲得很。”舒清扬有些郁闷了。
　　“我也去图书馆啊，不过是为了看冲向图书馆的你！哈哈！”贺启阳戏谑道。
　　“喂，你就不能有点儿正经啊？”
　　“我说的是真的啊！”
　　“说真的，平时也没看你多努力啊，怎么一到考试就直冲云霄了呢？”
　　“那时候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努力？你又没跟着我回男生宿舍。”
　　“喂！”舒清扬竟然无言以对。
　　贺启阳笑着往前走。
　　他们走到一幢楼的面前，抬头向上看去，曾经这个他们流连过无数次的地方，舒清扬的宿舍所在地。之前舒清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到晚上，女生宿舍楼底下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男女朋友依依惜别，就像生离死别一般，舒清扬对此嗤之以鼻，又不是生离死别，难道明天就看不见了？每次她总是会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当然，顺带地投去一个蔑视的眼神。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幼稚啊！当她和贺启阳像普通人一样谈了恋爱以后，每次分开，总是不太愿意的，即使知道明天还能见面，但总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话，再多说几句。他们在时光里，变成了曾经的大众。
　　走到这里，反倒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走到女生宿舍大厅，坐在设置在楼管房间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张张青春的面庞，或是开心，或是伤心，亦或是愤怒，还有，面无表情······虚虚幻幻，明明距离他们很近，却总觉得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的。
　　静坐片刻，两人便离开了这里，他们并没有把学校的所有地方都回忆一遍，有些地方，只适合珍藏。
　　出了校门，不远处是一座美食城，其实就是大杂烩！各式各样的吃食，种类繁多，价格适中，对于当时的贺启阳和舒清扬来说，那里是最实惠的约会场所。S
　　马上就到中午了，也差不多的时间了。舒清扬看了看表，说道：“要不要去看看？”
　　贺启阳当然明白舒清扬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了美食城。
　　这里有一家面馆，面的分量很足，而且味道很好，价格也便宜，是他们曾经多次光顾之地。
　　两人就选在了这个面馆旁边坐了下来，点了同样的面，没有菜，他们就像是没有话说了一般，静静地坐着。
　　等面上来了，贺启阳熟练地帮舒清扬把面里面的葱挑了出来，然后往里面撒了些辣椒，倒了些醋。做完这一切，把晚又推到了舒清扬面前。
　　这一抬头才发现，舒清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嘴角很明显地勾了起来。
　　贺启阳微微有些尴尬：“看什么看，赶紧吃。”
　　说话间，贺启阳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倒也没避着舒清扬。舒清扬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只是看见贺启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后便听到他说：“知道了，我回去再说。”
　　舒清扬一看，这饭是肯定吃不成了，但是结果是很重要的。
　　贺启阳放下电话，一边收拾一边说：“你先吃吧，我就不吃了，公司有事。”
　　“等等，别这么着急，那咱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已经狼狈为奸了！”
　　“怎么？你情我愿的事，就这么简单。”
　　说罢，贺启阳便离开了。
　　留着舒清扬在后面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