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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目送柳玄清远去后,吉安这才慌忙上了楼进了客房。
      只有陌生青年在。
      “你是什么人?”吉安好奇地问,知道他的名字,能帮他,自然是自己人!
      “独孤匀,国姓独孤,均匀的匀。”独孤匀饶有兴趣地看着吉安。
      “敢问那昏睡的青年……”
      “放心,我家大哥已经将他送至府衙附近的空宅,只等我们护送文宣帝与他会和,不日便可启程回京了。”独孤匀回答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泽凉城就这一间客栈,我和大哥是受季副将之请,偷偷来泽凉,自然不能住地方府衙,能来的只有这里,碰巧而已。”独孤匀笑了笑。
      真巧……
      确实是巧!匀君本想在客栈休息一宿而后再去府衙前等着吉安他们,不曾想竟在这客栈遇上,楼下还有一群可疑人。
      “你怎么不怀疑我啊?”独孤匀乐了,吉安也算伶俐,刚才的表现他也瞧见了。
      “如果你是局外人,没有必要帮我。”吉安实话实说。
      “还是太单纯。”独孤匀无奈地摇了摇头。
      吉安确实单纯,比混迹官场的独孤匀单纯许多。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回去了。”吉安打了一个哈欠,一路护送哑伯他们已是紧张兮兮,这回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若是吉兄不介意,一道回去好了。”独孤匀笑道。
      吉安哈欠打了一半,生生被独孤匀打断了。
      “吉兄吉凶,我吉安一生只吉不凶,叫我吉安就好。”吉安道。
      “敢问表字?”
      “未有表字。”
      读书人就是麻烦,吉安不耐烦地下了楼。
      爱跟不跟,爷还要回营复命呢!

      “匀君?来得这么快!”季泊傲听得手下通报,放下手中的书,出帐迎接。
      “舟贤!你又黑了!”
      是的,听完独孤匀的一声问候,季泊傲的脸又黑了。
      “季副将,人已经安全送往泽凉城,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抱歉,失陪。”吉安又打了个哈欠,都怪季泊傲,把好好的一个猎户养成懒猪了。
      “吉安!”独孤匀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吉安不耐烦地问。
      “舟贤,此人底细可清楚?”独孤匀问道。
      “自然清楚,在我身边两年,家世为人都清楚。”季泊傲点了点头。
      所以你叫我是什么意思……吉安心有不快。
      “我大哥的意思是以牙还牙。”独孤匀笑道。
      “何解?”季泊傲远离京畿,自然不知。
      “若是吉安信得过,我们不妨入帐一叙。
      吉安精神了,这说明什么?他离朝堂近了一步!
      三人席地而坐,命人守在帐外,独孤匀这才开始从京城动乱说起。
      “临走前便听得太子的病情危急,现在有些起色,也是放心了。”季泊傲松了口气。
      “大哥所说太子得病与北芜来犯几乎是同时。”本着点到为止的想法,独孤匀又开始品茶。
      “也就是说,有内鬼?”季泊傲皱了皱眉,“朝堂之上有人与北芜暗中勾结?”
      “开始只是怀疑,可后来……”独孤匀问道,“你们可曾接到班师回朝的密诏?”
      “什么!”季泊傲大惊,“不曾有!”
      “情理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啊。”独孤匀抚了抚茶末。
      “情理之外?”季泊傲不解。
      “若是在军情上做了手脚,陛下不可能不过问,派了监军,什么事都明了了,此次我和大哥前来正是为此事。”
      “这就怪了。”季泊傲依旧不解。
      “怪?”吉安问道。
      “是怪,若是派来监军,北芜派来内奸的事情也就暴露了。”季泊傲解释道。
      那确实是怪。不仅是怪,是有病吧……还是……单纯的没想到?
      “却还要花一番功夫。”独孤匀道,“这密诏,或是在京城遇截,或在军中遇截,这番调查……”
      “陛下密诏何时下达?”季泊傲问道。
      “三个月前。”
      “那就差不多了。”季泊傲起身,从榻前暗格里取出羊皮卷,继而交给了独孤匀。
      “陛下密诏,急攻北芜!”独孤匀一惊。
      “陛下派监军前来可是接到捷报?”季泊傲问道。
      “捷报是真?”独孤匀又是一惊。
      在吉安看来,北芜执事者就是个疯子,哪有期待被打还狠狠的打……
      “他们是希望南昭能彻查内奸之事。”季泊傲道,“若是单纯的扰乱军情……”
      都知道这一点。
      “开始,大哥还怀疑北芜有意将南昭得力将领调离京城,以协助二皇子夺权,而今看来,并非如此。”独孤匀也不禁严肃起来。
      北芜节节溃败,目的是诱敌深入,以致无法及时回京勤君。
      可如今诡计识破,南昭可退兵回京救驾,那又是怎么回事?北芜反悔了?
      一片沉默。
      “那该如何?”季泊傲为难,留守、进攻皆不是,怕朝中有事;退兵也不是上策,怕是中了北芜的圈套。
      “所以……”独孤匀微笑着看向吉安,“事情都清楚了?”
      吉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说的以牙还牙……”季泊傲若有所思。
      “吉安和柳玄清交过手……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独孤匀你就是只狐狸!

      独孤驷已经明白了大概,季斐承分析得很是透彻。
      “伯父的意思泗儿清楚,只是……”独孤驷颇有些为难,“朝中若无人帮衬,事也难成。”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老花又在为太子治病,能出马的只能是独孤炯,这么说来,那细作有调虎离山的嫌疑。”季斐承抚须,“泗儿你和匀君都无实权,就算留在朝中怕也无大益。”
      “监军之职本无实权,不过王命在身,虚长些威风罢了。”独孤驷叹息道,“家父临行前染了风寒,天意如此,小侄代父行事。”
      天意?季斐承嘴角开始抽搐,巧不巧上路前昏倒过去,指不定是因为行前冲了冷水在庭院里站了一宿……独孤炯为人踏实,患病也来不得半点虚假。
      “那监军大人巡视之后,有何见解?”季斐承半真半假道。
      “人我带走,独孤匀留下。他闲来无事,若这边有什么情况,让他传信倒也让人放心啊。”独孤驷对不成器的弟弟颇为惋惜。
      “也只得如此了。”季斐承叹息,“那文宣帝也有恩于我南昭,就当还个人情吧。”
      “不止人情那么简单,”独孤驷道,“若是文宣帝在位,也保得我南昭边境安稳。”
      “你可知北芜柳相?”
      “怎么?”
      “他可为苻殷出了不少主意啊。”季斐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苻殷不成气候?”独孤驷问道。
      “那倒不至于,只是那柳玄清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季斐承低声道,“不若……”
      “这事还要找懂行的人啊。”独孤驷笑道,“挑拨离间,也是要动番心思。”

      “大哥你果然比我毒!”独孤匀服了,他只想到以牙还牙,独孤驷直接选择伤他北芜元气。
      “毒不毒我不清楚,只是你选的这人……”独孤驷盯着吉安,眯起了眼睛。
      “我觉得我不合适。”吉安正色道,“为了南昭,还望你们慎重考虑。”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合适?”独孤驷更像只狐狸。
      “我出身猎户,除了骑射身无长处,不会趋炎附势笼络人心,更不会舞文弄墨引人注意,所以我很难接近柳玄清。”吉安说的坦荡荡,心中却是胆颤,那些内鬼的下场……死无全尸啊!
      “好!”独孤驷点了点头。
      多谢……
      “就你去!”
      ……你家祖宗!
      “出身猎户,举手投足间不会让人起疑,不会趋炎附势会认为你淳朴厚道更能堪当重任,身无所长无法引人注意更是好事!省去不少人的怀疑!更何况你应变能力不错,口齿清晰,就是你了!”独孤驷赞许地……看向独孤匀,弟弟终于懂得知人善任了!
      “去准备吧,天色不早了,明日再谈。”独孤匀拍了拍吉安的肩。
      “做的不错。”见吉安离开,独孤驷再次夸赞了自己的胞弟。
      “我见他眉目清秀也算个美人,一出美人计,让他再来个连环计,不怕柳玄清和苻殷不反目!”独孤匀奸笑道。
      “你认为他们会为了争夺美人伤了和气?苻殷不会步董卓后尘。”独孤驷怒了,男风盛行,可不代表人人都是断袖!
      “不是争夺美人。”独孤匀笑道,“说是挑拨柳玄清和苻殷,我倒觉得,他们俩倒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独孤驷彻底怒了。
      不过,误打误撞,独孤匀倒猜中了苻殷和柳玄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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