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可乐芝士

40、第 40 章

　　初一，林冉收到了来自方琦跟方妈妈的双份压岁钱，心情很是不错。虽然从小不缺钱，但是压岁钱就好像是亲人将爱包在红包里送给自己，暖暖的。
　　两人吃完早饭，便听方妈妈的话，拎着一堆祭奠用的东西去给方琦的父亲扫墓。方妈妈年纪大了，走不了这么远的山路，在家对着遗像烧根香意思意思就算了。
　　山里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修公路。两人到达方家老宅子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草草吃了些带来的便当，便去给方琦父亲扫了墓，摆上了祭品，还给墓周围除了草。天一直阴沉沉的，干完活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些下雨，两人只能先回老宅子。
　　＂这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即使停了路也很滑，还没下山天就会黑，太危险了，还是住一夜再走吧。＂方琦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
　　林冉点点头，表示自己怎么都行，无所谓。
　　于是方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免得母亲一个人在家担心。
　　方家老房子其实不大，三个房间的平房，后院有厨房。为了省事，两人只收拾了以前方琦父母住的房间。好在被褥什么的都有留下些，放在樟木大箱子里，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房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有些漏雨，冷风也夹杂着湿气从窗子和门的缝隙里透进来。
　　晚上方琦带着林冉到村里认识的伯伯家蹭了饭。饭桌上方琦被夸赞的简直世上仅有，搞得他都觉得自己食不下咽了，快速扒完饭便匆匆告辞了。
　　简略洗漱了一番，林冉便钻进了被子里。虽说这地方地处南方，冬天不算冷，但阴湿的气息还是让林冉觉得浑身难受。因为只有一床被子，方琦也顾不上那么多，关好门窗后就关了手电，爬上床，把冻得有些发抖的林冉抱进怀里暖着。
　　林冉梦寐以求的抱着睡终于到来了，他有些激动的睡不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夜里一闪一闪的，煞是吓人。
　　＂你眼睛瞪这么大干嘛呢？＂方琦捏了捏他的鼻尖。
　　＂睡不着啊。＂林冉用自己的鼻子顶了顶方琦的，说：＂要不我们聊会儿天吧，现在这么早，哪儿睡得着啊。＂
　　＂你想聊什么？＂方琦迁就他。
　　＂嗯……＂林冉思忖了片刻，问：＂你妈妈那天说什么治病啊？她说我家给她花钱看病，是什么意思啊？＂
　　方琦沉默了一会儿，用有些犹豫的口吻问林冉：＂以前的事我要是说了，你会生气么？＂
　　＂以前？＂
　　＂就是我和你爸爸的事。＂
　　林冉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看着方琦说道：＂你说吧，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不会生气的。小叔也跟我说过，你那时很苦……＂林冉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说：＂难不成你那时是为了给你妈治病卖身给我爸？这么撒狗血！这么偶像剧？＂
　　方琦咬了下林冉的鼻尖，将被子拉严实，紧紧箍住林冉让他不能乱动，开始说道：＂你说对了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你父亲他曾有一个难以忘记的情人，你知道么？＂
　　＂嗯。＂
　　＂其实我长得很像那个人。他叫李宵，是你父亲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中国学弟。你父亲毕业归国不久，他也回国了。你父亲在美国时就很喜欢他，他回国后更是对他穷追不舍，最后终于获得了他的爱。可是好景不长，李宵的家人很快发现了这件事，想要拆散他们，李宵逃出家来找你父亲时，开车出了车祸，没救活，去世了。＂
　　＂啊！＂林冉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惊讶的叫了出来。
　　方琦拍了拍他，继续说：＂你父亲很伤心，一度也想过要轻生，后来你奶奶因为太担心他而病倒了，他才为了你奶奶坚强起来，后来为了完成你奶奶的心愿，在她去世前随便找了个合作伙伴的女儿联姻了。＂
　　＂难怪爸爸这么不喜欢妈妈，但是妈妈这样好可怜。＂
　　＂嗯，现在你也稍微理解一点你爸爸了吧。＂
　　＂理解归理解，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他对待我跟我妈的态度，太自私，太伤人了。＂
　　＂哎，感情的事，有时候很难理智对待的。＂
　　＂后来呢？你跟我爸呢？＂
　　＂我因为长得像李宵，你父亲来学校时一眼相中我，让我做你的家庭教师。他其实从未想过要对我怎么样，只是看着我来怀念已经逝去的爱人而已。只是后来，我母亲肾脏出了很大的问题，要做移植手术。你也知道，这是一笔我不可能拿得出的巨款，我求你父亲帮我，他花了很大力气为我母亲找到了肾源，请了专家做了手术。＂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哈哈，什么以身相许，你给我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提供我能够给你父亲的，而他也想要的东西。说难听点，这只是交易。虽然你父亲说这笔钱可以等我有能力了慢慢还，但是他对我们家的恩德真的值得我做一切来偿还。＂
　　林冉抱着方琦，将脸埋在他怀里，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像是在消化听到的真相，又像是体谅方琦的心情，安静的陪伴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方琦都以为林冉睡着了，突然怀里的人动了动，往上挪了挪，直视着方琦的眼睛，一脸的严肃，说道：＂方琦，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你为了报答我爸愿意让他压在身下对吧！＂
　　方琦不太明白林冉说这话的意义，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不太能接受的，但是总不能压你父亲吧。＂
　　＂那我是我爸儿子，也就是你大恩人的儿子对吧！＂
　　方琦隐约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这孩子的阴谋，于是抿着嘴不回答。
　　＂快说是！＂
　　＂好吧，是。＂
　　＂所以，有此得出，你跟我在一起也应该做下面那个，对吧？＂
　　＂额……＂方琦满脸黑线。
　　＂快说对！＂林冉说着一个翻身，用手撑在方琦头两侧，身体压着他，居高临下看着他。
　　方琦哪是这么容易受欺负的，一个用力把林冉掀了回去，长手长腿加半个身体死死的将林冉压在身下。
　　＂臭小子，想占我便宜，啧啧，太嫩。乖，睡觉吧，明天哥哥喂你喝米糊糊。＂方琦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我已入睡，请勿打扰的姿态。
　　＂我去你大爷的米糊糊！＂林冉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
　　＂不好意思，我爸独苗一个，我没有大爷。别折腾了，快睡。＂
　　＂你！＂
　　林冉挣扎了一会儿，累了，只能憋着一股邪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