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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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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饭之后,二妈不知道和肖常月说了什么,两人一直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关亦如则始终与李彦璋形影不离。
顾涉只好跟在苟胜后面,听他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
“那边后面还有个院子,以前是戏班子,后来荒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啊”顾涉替另外四人作了决定。
那院子挺大,里面有三四间房,门窗破败,院里也都是尘土,角落里堆着好几条缺胳膊少腿的板凳,还有件破烂的红色戏服和一簇黑色的假胡子,边上的小花园里还能看到以前植物的枯枝。
顾涉随意走着,发现一个大厅从横梁上垂下来不少打着结的麻绳,心里一个咯噔,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一个人。
肖常月从后面扶住她,问:“怎么了?”
“那些绳子……不会是上吊用的吧?”
“你想哪去了?”肖常月笑了起来:“不是,这绳子是以前戏班子训练的时候吊腿的。”
顾涉拍拍胸脯,刚呼了口气就听肖常月说:“不过说不定还真用来上吊过。”
顾涉立马吓得跑回了院子。虽说现在是奉行唯物主义价值观的21世纪,可顾涉从小就怕这些,小时候顾女士和老陈都忙,常年留小顾涉一个人在家,自从有一次晚上起夜被反光的镜子吓到之后,顾涉就很怕这些东西,她睡觉的房间是一面镜子都没有的。
肖常月失笑,没想到这样也能吓到顾涉。
大家从院子里出来,二妈不再跟着肖常月了,反而凑到了顾涉旁边。
“咕咕啊,经过我这半天的观察,觉得月月这个人还是挺好的,你也不要因为性向不同就疏远了她呀,毕竟是你在大学除了我和关亦如之外唯一的朋友。”
顾涉狐疑地看着她,这人昨天还不放心自己要跟着一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帮肖常月说话了,还叫的那么亲密。
“其实”二妈在顾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刚刚去问肖常月关于工作室的事了,她知道我的情况后,跟我分享了一些赚钱的方法。我也觉得挺可行的,而且比自己出去找的什么发传单的兼职靠谱。”
“什么方法呀?”
“我去开个账号做直播,就直播画画。我不是挺喜欢看小说的嘛,可以把喜欢的小说角色画出来,还有平时的作业啊,或者随手的涂鸦都可以直播,等积累一些粉丝之后,名气大了,自然会有人来找我约画。”
办法倒是好办法,对于二妈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又不用像别的兼职需要到处跑,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粉丝积累需要多久。顾涉把疑虑跟二妈说了。二妈说她也不着急,反正平日里也是要画画的,只是把它录下来而已,就权当是录下来给自己留个纪念,把这件事当做兴趣去做,不那么功利,说不定反而能吸引到人呢。况且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来直播总比那些只会唱歌跳舞用加了无数层滤镜的皮囊吸引人的好吧。
既然二妈已经决定做这个了,顾涉也只有无条件支持。
她凑到肖常月旁边,问:“你为什么要让二妈去做直播啊?”
肖常月看看顾涉,说:“这个比其他的更适合她。”
“什么意思?”
“她的性格属于偏内向的,不适合去做那些抛头露面的工作,也不怎么擅长和人打交道,那就只好画画了。如果是关亦如或是你来问我,我可能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顾涉来了兴趣:“那如果是我来问你呢?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肖常月看看她,随手撸了一把顾涉的头:“你就继续跟着我干就行,出去容易被人骗。”
然后不顾后面跳脚的顾涉,几步跟上了最前面的苟胜。
关亦如听到了整个对话,拉着李彦璋的胳膊狠狠地嘲笑了顾涉一番,说咕咕你智商堪忧啊!
顾涉赏了她一个白眼,转而研究起满树的风车和红布条来。
据苟胜说,这是这一片最大的一棵树了,刚开始是有小孩子的风车不小心被风吹了上去,后来就演变成大家主动把写了愿望的风车挂上去,再后来,也有人开始往上面挂红布条。
“你们要不要来挂一个?”
旁边的小商店就有卖红布条的,一根十块,中间绑了铁丝,店家还提供笔。
六个人都写了愿望,苟胜说这愿望只能自己知道,不然就不灵了,他们便相互防备着,一个个把红布条挂到了树上。
“肖哥,你写的什么呀?”苟胜在一边问。
“不能说”肖常月转而问顾涉:“你写的什么?”
顾涉也摇头:“不能说。”
关亦如和二妈冲上来挠她痒痒:“说不说!坦白从宽!”
顾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坚持不说。
苟胜在旁边举手:“那个,我想说,你们听吗?”
“不听!”关亦如大叫:“我们只想听不想说的。”
关亦如说了不听,苟胜还是说了:“不止是我的愿望,还是我爷爷的愿望,希望我能尽快找个媳妇回去。”
“说了不是就不灵了吗?”顾涉担心地看过去。
“没事”苟胜笑了笑:“反正不说也灵不了。”
肖常月走过来往顾涉手里塞了个东西,顾涉张开手看,是一个小铃铛,金色的,轻轻一晃就有清脆的响声。
“买布条的时候看见了,就一起买了。”
顾涉摇着铃铛看肖常月:“那你呢?”
“我也有”肖常月把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手心里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铃铛。
“啊!有小铃铛怎么不告诉我们!”关亦如眼尖地看到了,立马拖着李彦璋也去买了一对,还买了四条红绳,给了肖常月和顾涉两条:“串起来呀,只有铃铛掉了怎么办?”
顾涉接过来,学着关亦如的样子把自己和肖常月的铃铛穿到红绳上,然后互相绑在手腕上。
下午,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大家都玩累了,一上车就犯困,一个个在座位上歪成了麻花。
公交车后面的玻璃里,那棵挂着无数风车和红布条的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