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ibal] Will u have dinner with me?》翡翠魂魄

3、>>02-a

　　02.

　　「那天的晚餐我吃得很简单，但很愉快。吃完晚餐后我非常悠闲地在外面散步了几个小时，确认自己胃中的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走向他的家。
　　「那时，已过十一点。当我敲响他家的门时，我心情好像指挥家手中的乐棒那样轻快，我甚至重新理了理衣领，使自己看起来格外风度翩翩，作为我这么晚叨扰府上的歉礼。
　　「过了好一会他才来开门了，还穿着睡衣，我猜他大概恰巧上床了。我向他致歉，并道明来意，他先是惊讶，随后很愉快地把我迎了进去。
　　「他让我在客厅坐下，自己转身进了卧室去帮我取我向他索要的那样东西。
　　「他刚走进卧室，我就紧接着也跟了进去。我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毕竟他并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人；当他背对着我在柜里翻找东西的时候，我径直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放倒在了壁炉边，剖开了他的肚子。
　　「我取走了他的内脏。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在想，总是吃内脏多么的无聊，如果只是饭后甜点，也许可以换个口味。鼻子，似乎也是很好吃的东西，鼻翼的脆骨肌腱配上些许的瘦肉，该是绝佳的风味；差一级的就是耳朵，虽然没肉，但是脆骨的口感应当相当好；眼窝肉，啊，虽然少了点，但绝对是特别的嫩，至于眼珠的味道，大概就不敢恭维了；唇，肉有点脆，但是，偶尔吃一点应该也是不错的；肩窝和肘……」

　　“——Mr Graham。”

　　Will Graham猛地停下了自己已然失控的演说。

　　“抱歉，我们不想继续听你在各个器官间抉择哪个更好吃了，如果可以，来点香煎牛扒就够了。”
　　坐在四面正接受培训的新FBI们间爆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其实并无恶意，Will却在瞬间脸白了。站在教室门口的联邦调查局主管呵斥住了那阵笑，接着阴着脸道：
　　“来我这里一趟，Will——其他人，散课！”
　　Will在他的讲台上非常迟缓地收拾着东西，FBI们说说笑笑地离场了。所有学员都走光了，诺大的教室里悄寂，却还有一个人站立在教室门口。身着一丝不苟的制服，优雅又稳重的绅士默默注视着讲台后的男子，他似乎有话对Will说，却又一直没有开口；Will同样埋首收拾自己的东西，明知男士在那里却假装没有看见他，完全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终于，Will收拾好了东西，打算走出教室，然而谁知，他刚刚走下讲台，一直站在门口的人也转身，一言不发的抢先一步离开了。
　　Will在原地愣了一愣。他本以为，避无可避地一定要与Doctor Lecter打个照面了；没想到他刚刚做好心理准备，对方却走了。这种心理落差太大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Will这好几天都被一种痛苦又纠结的心情折磨着，一方面，他害怕与Hannibal碰面，害怕他询问自己这些天来接连失常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隐隐的，甚至希望Hannibal主动去逮住他，逼问他为什么会出这些状况，这样，自己就能假装被逼无奈，孤注一掷地说出自己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可是，可是，Doctor Lecter是这样的一个绅士，他绝不会从他人的口中去逼问出信息；而Will，也只能继续独自忍耐，这种孤守秘密的痛苦，已经快将他逼疯了，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也接近崩溃边缘了！
　　心情晦暗的走进了Jack探员的办公厅，Jack正坐在办公桌后面，Will进来后也不与他招呼，就默默的站在门口，等待Jack先开口。
　　“那么。这次确定又是切萨皮克开膛手？”
　　“没错。”
　　Jack这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太浓重，让Will丝毫打不起兴趣，他倒宁愿Jack单刀直入，直接质问他他在教室里讲的鼻子耳朵眼窝嘴唇都是什么鬼，然后Will也干脆了当的告诉他他就是那么想的他已经想吃那些东西想了好几天了，好几天！想到要发疯，要癫狂……
　　Will胡思乱想着，忽又拼命甩了甩头让自己的神智恢复正常。抬起眼正见Jack盯着他，后者一定发现了Will的心不在焉，但什么也没说，大概，Will现在这幅鬼样子，不管出个什么状况Jack也波澜不惊了。
　　“他为什么要取走那些内脏？”
　　“吃。”Will没精打采的回答。
　　“就为这一个目的杀人？”
　　“还想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Jack还待继续问什么，Will忽然打断了他！这个全然突兀失礼的举动，Jack却似早已料到，很平静的望着男子，听着男子低低地吐出那句话：
　　“我能请个假吗，Jack。”
　　Jack盯了男子一晌，只见颓然站在门口的男子，衣衫松垮，胡子拉渣，垂着的头颅，头发乱糟糟，默不作声的样子，好像不愿多说一句话，或者，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行。”Jack回答。
　　“谢谢……”男子飞快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Will。”
　　男人却在后面叫住了他。Will停住了，男人于是将剩下的话慢慢讲完了：
　　“记住，你是Will Graham，不是，切萨皮克开膛手。”

　　Will Graham离开好久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FBI主管还在久久沉思。直到办公室的门口又传来声响，来者慢慢地走到了办公桌后面，Jack没有抬头，却一股脑地脱口而出：
　　“Doctor Lecter，Will的，到底是什么症状？”
　　男人站住了，仿佛是经过几秒慎重的考虑，随后微带歉意的微笑起来：
　　“恕我并不知道，这几天，Graham都没有来找过我。”
　　接着又是沉默了。
　　Jack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起来：
　　“你知道，Will对我的重要性……可是，现在的他……却让我感觉……”
　　Doctor Lecter只是微笑，倾听着，眼睛中的目光不置可否，不知道他心中真正在想什么。Jack抬起头来，看着他，郑重的道：
　　“Doctor，也许，你该主动去看看他了。”
　　男人顿了一顿，缓缓地道：“抱歉，可我从未主动拜访过我的病人。”
　　“可是，Will不同，即使是作为朋友，你必须去看看他。”
　　Jack说得斩钉截铁，这强硬的口吻让室内一时间静了一静。Jack正思索着自己是否傲慢过头了，站在桌后的绅士却突兀地微笑了起来，眼睛中闪动着愉快的光芒，好像跃舞的音符。
　　医生扬着调子轻快地说：
　　“遵命，探长先生。未来几天内，一定会到访Will Graham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