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倦枕厌夜

17、第 17 章

　　17.
　　第一眼看到金毛的时候，柳明心中就莫名升起股念头：【这狗好像小胖啊……是小胖吗？是吧……就是小胖！】
　　凭着灵长类动物特有的直觉（？），柳明坚定地认了亲，紧紧抱住那晚不告而别的金毛。
　　说起来，自从那天金毛出走，柳明便十分担心它。既怕它一只狗在外面出事，又怕主人那边兴高采烈过来接狗的时候，不知该怎么和对方解释。
　　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小胖。
　　太好了！看来那天小胖离开后，又自己找回了家。小胖果然好聪明！
　　“小胖你怎么找回家的啊！你好厉害喔！你简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金毛了！”柳明把金毛夸成了花，金毛却别着头有些嫌弃地望向电视方向，态度并不亲热。
　　不过柳明一点都不介意，更忘了之前林壤说的他家狗性格不太好的事，柳明对着金毛越看越喜欢，干脆一头埋入狗狗柔软厚实的毛发中蹭起来。
　　“……”林壤的抗议全被无视了，一身柔顺的皮毛也被弄乱。
　　都不帅了！林壤生气地想，不搭理柳明。

　　柳明逗了会儿狗，见狗狗有些认生，便先去准备早饭，结果在冰箱上看到一张A4纸，写了一行字，他费力地读出来：“出门了……邦我日召厄……页一下英亻夋……讠身寸讠身寸亻尔……”
　　【……写的什么？好像是说谢谢我？】
　　柳明又看了眼纸的背面，也有东西，却是幅画，分了四格：第一格里画了个穿着风衣的身影，虽然没有细画面部，但那举手投足却是惟妙惟肖，柳明一眼便认出来画中人是林壤；第二格里，林壤把金毛接了回来；第三格里，林壤出门，金毛追到门口，甩着尾巴送别主人；最后一格，则画着柳明和金毛一起玩耍。
　　这个看着倒是简单明了，柳明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林壤有事出门，托他照顾一下狗。
　　“照顾小胖吗？就是陪它玩儿吧，没问题！”柳明笑眯眯地把纸又用磁力贴贴到冰箱上。
　　转念想到小胖可能还没吃东西。
　　【不知道小胖喜欢吃什么呢？哦，对了，那天林壤说家里的罐头是给金毛准备的，弄这个给它吃，肯定会喜欢的。啦啦啦~~】
　　柳明一边在心里哼着歌，一边翻出一盒罐头来。
　　林壤虽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柳明那边的动静他也都听得到。
　　见柳明领会了他的意思，林壤深深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看来给柳明留言要用画图的方式才是正确的。
　　而后听到柳明要给他开罐头，林壤面上虽然毫无表情，尾巴却不由摆了摆。
　　等到开饭的时候，柳明招呼金毛过去：“小胖啊，来吃饭啦！”
　　又喊这个名字！
　　林壤不爽。
　　他冷冷瞥了柳明一眼，鼻子嗅了嗅，闻到罐头的味道，这才不情不愿地踱步过去。
　　柳明在金毛面前放了个盛了罐头肉的盘子，示意它可以吃了。
　　林壤不由瞪大眼睛。
　　“汪！！（什么？你就让我在这里吃！）”
　　金毛三两下蹦到座椅上，看了看盘子，又伸出前爪在餐桌上拍了拍，示意柳明上菜。
　　柳明：“……”
　　【这狗也太聪明了吧……不过动作很熟练，看来林壤很宠它，经常让它上桌吃饭呢。】
　　柳明帮小胖把盘子放到它面前，就看金毛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等到柳明开始喝粥它才也低下头吃罐头。
　　“……”
　　【好有礼貌的狗……主人教育得真好。】
　　柳明和金毛面对面坐，一边吃东西一边偷看金毛，越看越是惊讶，之前他只是觉得小胖有灵性，现在看，这狗吃相斯文，动作优雅，还不时蹭蹭旁边的餐巾纸，柳明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它是在擦嘴——这简直和人没两样。
　　【林壤平时到底是怎么教的啊，好厉害。啊，它开始舔盘子了……这样看起来还比较像狗一些……那边还有点，左边，好棒，右边也有，右边右边啊……那么明显一块，怎么不舔了……】
　　埋头舔盘子的金毛翻了下眼睛，从下往上瞪了柳明一眼后，跳下凳子，又回到客厅沙发看电视。

　　柳明收拾好东西，见小胖一直乖乖呆在客厅，便也过去看看它在干嘛。
　　结果看到金毛正一脸无聊地横卧在沙发上，爪子啪啪啪摁着遥控器翻台，最后停在一个科教频道，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海洋世界。
　　柳明囧：“……”
　　狗狗会上桌吃饭，会擦嘴，还会用遥控器选节目……现在的狗都这么高端了吗？柳明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如果说之前金毛的超智商表现让柳明惊讶的话，那么之后被金毛咬着裤腿拉到洗手间门口给它开门，又眼看着金毛跳到坐便器上，蹲着便便，柳明已经完全是目瞪口呆了。
　　他好奇想偷看金毛上厕所，结果每次心念一动，偷偷躲在厕所外探头便会被金毛汪汪叫着撵走，几次下来，终究也没细看清楚，倒是清楚听到金毛上完厕所后冲厕所的水声……
　　上完厕所后金毛走出来，瞥了眼鬼鬼祟祟站在洗手间外面的柳明，呲了下牙，而后丢下柳明自己慢悠悠走了。
　　柳明：“……”
　　你们有见过憨厚老实的金毛看不起人时是什么样子吗？
　　柳明见识到了。
　　【它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是……是在鄙视我吗？】
　　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狗看不起的柳明望着金毛高冷的背影，彻底无言。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金毛啊！之前林壤说他家狗性格古怪柳明还没当回事儿，此刻倒是完全相信了……这何止是古怪，简直是金毛界的奇行种啊！
　　为什么小胖的画风和最初见到时变化那么大？柳明凌乱了，过了好半天才坐回金毛身边。
　　之前的探索发现节目已经结束，开始演百家讲坛。
　　金毛打了个哈欠继续播台，切到《甄嬛传》的时候停了下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大概这个也是它喜欢看的节目。
　　柳明以前只听说这剧火，却一直没什么功夫看，看了会儿，倒也觉得有意思起来。
　　过了会儿，也不知道金毛从哪里翻出来一袋爆米花，叼到柳明腿上，推了推。
　　“……”
　　于是柳明左手喂自己，右手喂金毛，一人一狗边吃零食边看剧。
　　狗舌偶尔舔到柳明的手指，痒痒的。
　　柳明偶尔抽神看一眼趴在他腿边的金毛，心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狗确实很特别，完全和普通的狗不一样。不知道是林壤特别训练过还是天生如此……不过虽然古里古怪的，却也蛮可爱。】
　　柳明脑海里浮现起初见时对着包子里的葱挑挑拣拣的金毛，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