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还珠同人》愿落

7、第七回 妻进府娇妾入门

　　皓祯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因为不得不去忙碌婚礼，最近皓祯来小金屋得次数渐渐变少了。而皓祯不在的日子，白吟霜则开始日日以泪洗面，神思恍惚，茶饭不进，身子越发的消瘦单薄。

　　然而即便白吟霜再痛苦流泪，这一日还是来到了。

　　白吟霜在小金屋中坐不住，硬是拖了白浅眉去瞧皓祯的婚礼。

　　这场婚礼的排场异常浩大，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白吟霜和白浅眉被如潮的人流湮没。

　　自始自终，白吟霜都如痴如醉的盯着皓祯英姿勃发的身影，一刻也移不开目光。高头大马上的皓祯却不曾感觉到这边吟霜的关注，只是面无表情的前进着。

　　而白浅眉的目光却穿透人群，瞧到了花轿里面。新娘子的盖头被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无聊的新娘子小燕子则一边抛着手中的苹果，一边一脸的好奇得打量着花轿里的一切。

　　再往前看，陪嫁宫女轿子里的紫薇、金锁、明月、彩霞，全都正紧张兮兮如临大敌。

　　金锁一边握着紫薇的手，一边还在念叨：“老天保佑还珠格格福大命大，不出差错。老天保佑！”紫薇紧咬着下唇，眉间紧锁，似乎也很不放心。

　　白浅眉暗自摇头，本以为他们几个总会为了性命之事多加上心，却原来，仍是老样子。

　　皓祯的婚礼队伍已经越走越远了，白吟霜终于黯然的转身朝小金屋方向回去了。

　　白吟霜回来，白浅眉便只好默默无语的跟着，但回了住处之后，白浅眉便立刻回房假装睡下，灵魂出窍飞去了王府。

　　像这样重要的情节，她怎么可以错过。

　　白浅眉赶到王府时，小燕子和皓祯已经进入洞房了，她刚急急降入了洞房地面，夏青容也赶来了。这局面还是夏青容灵机一动想到了的主意促成的，效果究竟怎样，她自然也是要来参观一下的。

　　两妖肩挨着肩站在床前，看着皓祯掀了新娘的头盖，看着他们两个喝了合欢酒，吃了子孙饽饽……终于，宫里来的老嬷嬷们和宫女太监们，都退出了洞房。

　　关门前，紫薇又深深深深的望了小燕子一眼，眼中饱含着愧疚、祝福、期待和担忧等各种复杂的感情，小燕子却只是调皮的冲她眨眨眼睛，摆了口型说道：“紫薇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出错！”

　　至于对面的皓祯，此刻则正低垂着头，满脑子里都是吟霜那含泪含愁的眸子，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

　　自揭掉盖头之时，皓祯看到小燕子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到她清秀英气的长相，心里就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很遗憾，遗憾为何还珠格格不丑一点儿。如果她很丑，他对她的冷落，也就比较有道理一些，可她却那样明眸皓齿、英气十足。

　　皓祯知道自己今日必须要与还珠格格行“周公之礼”，可一看到她，他的脑中涌现的却是吟霜的胴体。吟霜那洁白的肌肤，那软软的手臂，和那朵小小的梅花烙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再面对还珠格格，他却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门“咣当”一声，完全合上了。

　　白浅眉微微眯起了眼睛。

　　“请还珠格格与额驸，行‘合卺之礼’！”门外，一位老嬷嬷高声朗诵了一句。

　　皓祯终于再次慢慢抬起了头来，凝视着小燕子。

　　小燕子却猛然撇头看向门外，同时大松了口气，爽快的对皓祯道：“呼——终于都走了。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用听他们指挥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吧。我很累了，要睡觉了，你想做什么？”

　　小燕子仿佛完全不曾对紫薇保证过什么，边说便边站起了身，丝毫不管门外还在唱合卺歌的人们，也没去看皓祯惊讶的模样，而是开始好奇的打量起新房来。一边转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嗯，这房子也很好，虽然没有我的淑芳斋大，但比起大杂院来，就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好啦，我决定了，从此这里就是我的新家了！”

　　小燕子天真不合常理的行为，把皓祯吓到了。虽然早对还珠格格大名有所耳闻，只知她仗着皇上宠爱，在宫中无法无天，丝毫不守规矩，却不知她洞房之夜也会这样出人意表。

　　不过，却正合他意。

　　皓祯惊吓过后，瞬时便道：“我还要去看书，请格格先休息吧。”

　　“好啊，你去看吧。明儿个再见！”小燕子潇洒的摆摆手，便开始摘了顶戴，准备休息了。

　　皓祯轻而易举的为他心爱的吟霜守住了心中那份忠诚的感情，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去书房之前，皓祯又再回望了一眼看似天真烂漫的还珠格格，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对吟霜深深的爱意所淹没。

　　仔细想想，这位不懂规矩的还珠格格实在比不上他温柔顺从风情无限的吟霜，甚至也比不上安静懂事的浅眉。他对她的冷落，似乎也名正言顺起来。

　　洞房就这样结束了，不出所料。白浅眉看完，起身便走。

　　夏青容跟着一起，笑着摇头：“这些日子，看他们那么老实，还以为他们几人当中，总是有人明白厉害关系的，毕竟性命攸关。想着他们谈情归谈情，紫薇总也会好生教教小燕子规矩的，没想到还是这样……”

　　“紫薇和那个尔康是有爱情的吧？”白浅眉蛇信轻吐，“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叫人把一切都抛弃忘记了啊！”

　　夏青容听罢，不置可否。忽然想到自己的毕业课题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只要再熬几年，容嬷嬷寿终正寝之后，她便可以回天庭，倒是不知白浅眉的论文，有没有了头绪。

　　“小白师姐，你的论文构思的怎么样了？”夏青容关心得问。

　　白浅眉理了理近日看到的白吟霜和皓祯的进展，喟叹道：“算是，有思路了。”

　　“是么？”夏青容惊喜道，“那你可知道情为何物了？”

　　白浅眉仰头望望天空，颇为深沉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等我将来论文写完再告诉你。”说到后面话音一转，令得夏青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慢了一拍才追着白浅眉打闹起来。

　　大婚之后的日子竟出奇的平淡。

　　小燕子那边不知道是不知还是不愿，始终没说要洞房的事情，皓祯也乐得今天这个借口，明天那个理由的不去她房中，反而常常寻机跑到小金屋里来幽会吟霜。

　　白吟霜见皓祯新婚之后竟然还如此沉湎于她，又是给她添了丫鬟香绮，又是给她许承诺让她进府，终于觉得苦尽甘来，日日幸福得笑容满面。

　　只是这小金屋的幽会戏码百演不变，令白浅眉很是无语。

　　每次皓祯一来，吟霜便会激动幸福、泪流满面、柔弱无助的飞奔入皓祯怀里；接着皓祯便露出一副好似心痛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的痛苦表情；之后便是诸如“我永远追随你”、“我永远不负你”等等两人各自的山盟海誓；如此全部走完一遍，便是你侬我侬床上缠绵无度了。

　　每每这种时候，白浅眉便会悄悄走开，要么打坐修炼，要么去找夏青容玩耍，或者去硕王府里转转。

　　小燕子自从嫁到了硕王府，倒是过得相当的风生水起。

　　硕王府中没有板着脸的皇阿玛，没有到处遍布的大内侍卫，没有麻烦透顶的各种规矩，而且在硕王府中，她这个皇帝义女还珠格格头衔最大。住在单独的院里，带着淑芳斋的一帮心腹，和丰厚的嫁妆，那个什么额附又从来都很少现身，小燕子的王府生活简直惬意的没边没际。

　　想赌钱就赌钱，想玩乐就玩乐，没事儿还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她们要武力有武力，要口才有口才，要权力还有权力，整个王府中，没人敢得罪。

　　于是没有多久，几乎整个王府的下人们，都被正义豪爽的侠女还珠格格和温柔宽大的才女紫薇姑娘收服了。

　　也终于，格格院里的事情，慢慢传到了王爷福晋的耳中。

　　得知了皓祯怠慢还珠格格，成亲后日日去帽儿胡同金屋藏娇处私会，大白天的都不在府中，福晋已没空去操心那个非常不能令她满意的儿媳妇，只气得火速赶去了那皓祯藏人的小四合院。

　　白浅眉倒是一早便发现了气冲冲带人赶过来的福晋的气息，但她也不会傻傻的跑去提醒卧室里的那两个，省得看到了贝勒爷的身体，贝勒爷又要一番负责承诺，惹得吟霜哭哭啼啼。

　　于是福晋带着愤怒到了四合院里，叫人架住了小寇子和阿克丹，直奔卧室，踹开房门，却看到她的宝贝儿子和那个传说中下贱的歌女青天白日就缠绕在床上颠鸾倒凤，顿时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福晋的愤怒波及了四合院中的每一个人，常妈、香绮、阿克丹、小寇子，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大厅里，白浅眉也没有例外。

　　过了许久，皓祯才牵着穿好衣服的白吟霜姗姗赶来了正厅。

　　白吟霜含羞带怯的跪下，却在福晋的盛怒之下不敢抬头，吓得瑟瑟发抖，令得皓祯又保护欲十足的冲自己的亲娘怒吼了几句。

　　福晋自然怒气更胜，家中娶了个身份尊贵的格格，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她管不得，难道这个小小歌女也要骑到她的头上去不成。就这么想着，福晋的面容越发的恶狠狠冷冰冰，心中回旋着各种愤怒的念头，强令白吟霜抬头，却在看到吟霜的容貌之后，气息陡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改变。

　　之后虽然福晋仍然冷冰冰的要棒打鸳鸯，但经白吟霜一番跳井明志，死也不肯离开皓祯，再加上皓祯的要死要活，福晋只得答应了让吟霜进府先做丫头。

　　只是瞅了瞅白吟霜的一身孝服，福晋不由得皱眉道：“若要进府，你这身孝服可必须除了。秦姥姥，给她做几件鲜艳的衣裳……”说着，福晋又看了看跪在一边的白浅眉和香绮。

　　皓祯连忙道：“这位浅眉姑娘，是吟霜的妹子，儿子，儿子也不能负了她，请额娘……”

　　福晋瞪了皓祯一眼，倒也没再拒绝，只继续说：“也罢，既然是王府添丫头，一个是添，三个也是添，给我一起进府来吧！只是，有一点，孝服必须除去。”

　　白吟霜和香绮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磕下头去，口中称谢。白浅眉却想不到，听说能进府，白吟霜竟然连想都未想便答应了除去孝服！

　　白浅眉心中煞是为老爹不平，不由得脱口道：“我不进府。”

　　众人都愣住了。

　　白吟霜立刻慌张得望着白浅眉，痛心疾首般责问道：“浅眉，你这是干什么，福晋这般宽容仁慈，你还有什么不满？”

　　白浅眉盯着白吟霜，想从她眼中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一丝也不记得老爹尸骨未寒，一字一句道：“爹才刚走，你就同贝勒爷寻欢作乐。如今，你还忙不迭的把这身孝服除去！你可真孝顺！要进府你进，这身孝服，我绝对不除！”

　　白吟霜被白浅眉一番话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泪水顿时倾泻而下，却无言以对，只能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见这两姐妹吵架，劝也有，安慰也有，却都避而不谈尽孝之事。

　　白浅眉看着他们其中某些人躲闪的目光，心虚的表情，顿时明白，他们不是不清楚，只是假装不清楚。

　　有的人在逃避责任道德，有的人是刻意逢迎吹捧，于是人人都虚伪的粉饰着表面的痴情不悔和忠贞节烈。而那华丽美好的表面下，却是被自欺欺人般故意掩盖起来的肮脏与丑陋。

　　白浅眉终究还是没有进府，只白吟霜带着香绮随皓祯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白浅眉真正对爱情有了自己的理解，余下的时日，她已没有必要参与，便只是旁观着这个故事到最后，验证自己的结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