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凤凰涅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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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穿透人心的目光望向了卢平，他脸上表情仍然十分温和，但卢平却陡然间觉得没了底气。“教……教授……”他声音低了下来，“我，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什么呀！你说什么胡话？”詹姆跳起来拉着他胳膊就往椅子上摁，“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这样做是对自己的极大不负责！”
“卢平先生，请你不要着急。”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示意詹姆把卢平拉着坐好，“你的入学资格，是霍格沃兹招生系统认定的。你进入学校接受教育，是全体教师和校董通过投票同意的。你入校后的安全措施，我自认为做得还够严密——因此，你的退学申请，我不同意。你不妨问问你的朋友和同学们，他们是不是都希望你离开？”他的目光转向一脸讶异的学生，看了一圈，下面的骚动逐渐平息下来，很多人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当口，许久没说话的西弗勒斯·普林斯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滑溜溜的，语气倒是比他家伏地魔礼貌得多：“校长，我觉得卢平同学这个决定，是对他自己和其他同学最大的负责，您应该接受他的请求，同意他退学。这个恐怕是解决目前难题的最佳方法了。”
他这话说得斯莱特林长桌上一片声地嗡嗡赞同，雷古勒斯的声音在这些人里格外清晰：“普林斯助教说得没错。不管卢平他是不是无辜受害者，他在学校里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大家都会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作，会连累别人？他既然自己愿意退学，那再好不过。否则被我们的家长知道，写信直接去魔法部抗议，这事就闹大了。对校长也不好啊。大家说是不是？”
一听雷古勒斯也掺和进来，西里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冷笑道：“小布莱克先生的胆子可真小，这样就‘没有安全感’了，不知道十二岁就嚷着要加入食死徒组织的是谁——我倒是觉得，和你当时所向往的人比起来，一个月一次固定时间变成狼，还比较不那么可怕一点。”
雷古勒斯的脸腾地涨成了一块大红布，伏地魔和食死徒组织的变化是从两年前开始的，现在当然各种宣传口径统一成了“他们以前做的坏事都是被逼的，其实他们目的很纯正，只是方法激进。现在进行了改革，是个合乎巫师界大众利益的好组织”，但即便如此，他们以前干的那点儿杀人放火“纯净血统”制造恐怖气氛的破事给人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仍然相当大——而雷古勒斯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伏地魔还是“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食死徒还是一群能止小儿夜啼的疯子杀人狂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为西里斯帮腔，那边格兰芬多学院桌上，小百合清脆的嗓音又响了起来：“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扯那么远好么？现在我们在讨论的是莱姆斯的问题！校长，我想代表我个人，请求莱姆斯慎重考虑，留下来完成学业——他在这里，我觉得对我们的安全没有威胁！”
詹姆吃了一惊：自从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小百合给他留下的印象一直都十分糟糕：花痴、虚荣、浅薄、咋咋呼呼，一点儿也不像他爱的莉莉。他还真没想到，尽管性情差异那么大，那属于莉莉的，强烈的勇气和侠义之心，在这个少女身上，仍然闪烁着光芒！
只听小百合继续说道：“校长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以前我们不知道尖叫棚屋里有什么，或许会有些好奇心重喜欢冒险的人不服从校规，去那里‘探险’，从而遇到危险。而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自然会自觉地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避开那一带，让莱姆斯安全地度过这一天，这岂不是更加安全么？有什么必要通过退学来解决问题？大家说是不是？”
詹姆带头鼓起掌来，格兰芬多的桌子上随后纷纷表示赞成，礼堂里重又议论不断。虽然大部分人脸上还有犹豫和害怕，却也有不少人开始点头，觉得这女孩说的，不无道理。最初那希望卢平早点离开的心思，慢慢动摇了。
见情势微妙，伏地魔决定快刀斩乱麻：“邓布利多先生，鉴于你隐瞒卢平狼人身份，吸收他进入学校，放纵一个危险程度五星级的怪兽威胁学生安全的行为，已经不够资格再担任霍格沃兹的校长。我决定以校董会主席和学校四分之一资产持有人的身份，正式对你提出弹劾，并且同时提交魔法部教育司，请魔法部派人暂时接管霍格沃兹，等待新校长的到来！”
他站起身，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血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邓布利多，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下去，他身后，十二校董里的几个传统纯血家族成员都举起了手，包括代替父亲来参加会议的卢修斯·马尔福，但教师席上，举手同意的，却只有他身边的西弗勒斯·普林斯一人。
“看样子，你的提议得到的支持似乎没有过半啊。”邓布利多也站起来，脸上仍然一派淡定的微笑，“不过，你想弹劾我，尽管请便——而我必须再次重申：莱姆斯·卢平是人！他有资格接受霍格沃兹的教育！你可以弹劾我，但你未必会得到魔法部的同意。我必须再次声明：除非有一个更能保证所有有魔法天赋的学生接受教育，能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个学生，并且更好地教导、保护他们的人来接任，否则，即使我离开霍格沃兹校长的岗位，我也不会把学校，交到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手上！”
就像久藏匣中的宝剑忽然出鞘，瞬间迸发的电光让整个会场立刻鸦雀无声。两人面对面渊渟岳峙地站着，无人再开口说话，沉默中，气氛愈来愈像绷紧了的弓弦，只要加上哪怕一点外力，就会从中弹断。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教工席上传来，西里斯·布莱克带着他一贯的懒洋洋的笑容，带头鼓起掌来。
麦格教授、庞弗雷夫人的表情瞬间一松，笑意重新回到她们的脸上，很快地，从她们那里也传出了掌声。
然后是斯普劳特教授、弗利维教授、维克多教授……最后，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轻轻拍起他那短胖的小手，对西里斯表示了他的赞同。
格兰芬多的掌声响起，然后是赫奇帕奇，和几乎一半的拉文克劳……礼堂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淹没，除了剩下的一小半拉文克劳和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之外，所有人都不再沉默。
邓布利多微笑着宣布散会：“关于卢平在校期间的安全问题，我会和教授们再次研究，拟定一个更加严密的安全方案。请同学们放心。另外，我再宣布一件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魔法部印章的羊皮纸，大声说道：“为了彻底解决被狼人咬伤的儿童的抚养、治疗和教育问题，我申请魔法部成立特殊初等教育中心，现在已经得到魔法部批准！那些因为被狼人咬伤而遭到父母遗弃的孩子，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政府积极的救助！像格雷伯克一样危害社会的狼人，将会越来越少！”
短暂的几秒钟沉默之后，礼堂里的欢呼声直冲云霄！
伏地魔铁青着脸离开了会场——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要把食死徒组织弄成合法组织，用政治手段夺取权力的决定了！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要是在以前……
他咬着后槽牙：不能放手大杀，实在太憋屈了！
“听说伏地魔当真去魔法部提出弹劾条陈了。”詹姆从他父亲那里得知消息，风尘仆仆地赶来给邓布利多报信，“校长，我们怎么把它打回去？这家伙在魔法部势力可不小，这里大家的智商都有点……万一部长犯糊涂，给它通过了可麻烦。”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书，扶了扶眼镜：“如果魔法部通过了，并且真的撤我的职，我就离开。不过我会保证麦格教授当上下一任校长……”
“不会吧？”福克斯这两天病恹恹的，西里斯一来就跑去逗它，听了这话才回过头来，“您别开玩笑啊，您真的会被伏地魔这点小伎俩赶走？还是这个世界的伏地魔？”
邓布利多认真严肃地说：“伏地魔就是伏地魔，不管哪个世界，他都是强大的对手，这点你必须承认——西里斯，詹姆，我觉得你们俩也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不同的地方，更有许多相同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不宜用高高在上的傲慢心态来看待这里的人和事，你们说呢？”
“有道理！”詹姆毫不犹豫地答道，他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草坪。
这个世界的莉莉·伊万斯正将一群同学聚集在身边，进行着反压迫反歧视，人人平等的演讲。阳光在她鲜艳的红发上跳跃舞蹈，像极了明亮的火炬。
西里斯忽然大叫了一声，詹姆赶紧扭头。
病恹恹的凤凰福克斯猝不及防地燃烧成了一个火球，西里斯大叫着要去灭火，被邓布利多拦住了。
“它这是涅槃了。”他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面闪闪发光，“你们俩可真赶得巧。”
说话之间凤凰已经烧成一堆灰烬，西里斯和詹姆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堆灰看了半天，慢慢地，里面钻出一个鸟头来。
浑身灰毛，臊眉耷眼的福克斯2.0版从灰堆里滚出，对着邓布利多哼了一声，表情似乎和往日大大不同。
“这就是凤凰涅槃？”西里斯伸出指头想戳一下那只小鸟，“涅槃之后这么难看啊？”
福克斯白眼一翻，冲着他的手指头就是一口，西里斯啊地一声跳起老高。再看手指时，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凤凰涅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