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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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冷，自从达芙妮写回第一封信，兴高采烈地说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之后，万圣节后的一天，来自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又帮她带信了。信中说万圣节的霍格沃兹发生了怪事，但好在是一场虚惊，至于详情，她想留到圣诞节再和他们一起分享。
院子里梧桐树上的叶子纷纷而落的时候，利亚向雪莉请教了一个咒语，雪莉这才发现，从前贪玩天真的小女儿已经自学到了羽加咒了，不知何时，她眼中的焦点不再是那些魔法玩具，取而代之的是魔咒和魔药。
“Wingar-diumLevi-osa！妈妈，快看！”
而且天分还不低。雪莉只是教了她一次一挥一抖的诀窍，她就成功地让一个瓷盘从餐桌上飞了起来。
但是，明显在练习物品的选择上还是毫无经验。“……小心！”雪莉刚要提醒她手稳住，千万别抖，轻拿轻放很重要时，就听“哐当”一声，她最喜欢的青花瓷盘碎了一地。
她面无表情地阻止了利亚想要上去清理的动作，给了地上一个Reparo（修复如酰儆贸廖鹊氖址ò涯歉銮嗷ǖ拇蟠膳滩氐搅顺鞴竦睦锩妗７浅７浅＠锩妗
“那么，你还会什么？”雪莉呷了一口红茶，把曲奇递给利亚，问道。
“都是些小咒，有Lumos（荧光闪烁）和NOX（黑暗），还有hemostopix（速速止血），其他的很多咒语书上都没写使用诀窍，没见过别人用我也不会……”
“很好。”雪莉放下杯子，稍稍端正了坐姿，“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会的可不止这些，而你也不该浪费天分，妮娅，实话说，你姐姐不如你，她走之前我教的咒语还都不是很熟练，但她足够勤奋。我想说的是，你或许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你想学，那样就不必浪费时间去自己探索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利亚感到一阵羞赧。
确实，正如雪莉说的那样，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看魔咒书、记住那些咒语，还有种类繁多的魔药与用法也让她有些头痛，但她却潜意识地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连达芙妮和雪莉都以为她在房间里玩儿呢。恐怕知道实情的也只有小精灵了吧。
一方面，她希望为霍格沃兹的生活、为任务做全面的准备，另一方面，她又想尽力维护阿斯托利亚的孩童形象——可她现在明白了，透过雪莉的眼神，她知道她错了。
维持原样确实是正常的，但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也会长大。她没想到的事情就是，不论她怎么改变，她在雪莉眼中，或许在达芙妮眼中也一样，她依旧是她们的女儿和姐妹。亲情是不会改变的。这个认识让她的眼眶一红。
“那我现在可以请你教我吗？妈妈。”她轻轻地说。
“当然，我的妮娅。”雪莉回答。
于是就这样，利亚正式开始跟着她拉文克劳的母亲学习基础的魔咒学、魔药学，在离去霍格沃兹还有十个月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里，她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家庭与父母对孩子的影响。
家庭教育方式一般来说分为三种，像马尔福少爷，身为家里的独子，具有娇惯型父母的可能比较大，而从纳西莎和卢修斯的态度看也确实这样。可在马尔福这样的古老巫师家庭，规矩是不可能少的，所以大概这个骄纵也是有度的吧，不至于让马尔福少爷连贵族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但同时因为大家都紧着他，很容易就养成了自我中心的个性。
第二类是独裁型的家长。利亚翻了翻剧本，大概纳威·隆巴顿？他的奶奶和伯父等差不多就是这种说话不容反驳类型的家长。
第三类，比如格林格拉斯家……的雪莉。（德鲁伊不算，他是来捣乱的）雪莉就是权威型家长的代表，家里有明确的家规，但是和独裁型家长不同的是，她会把规则之所以这样制定的理由告诉孩子。
许多研究表明，权威型的家长能创造出最令人向往的、最有益的家庭环境。这类家长培养出来的孩子也更有社交能力，在学术上平均表现地更好。
利亚默默合上手里的心理书，起身给格林先生投食。
要改变马尔福少爷的出身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他上了学，或许……
圣芒戈在天气变冷的时候逐渐繁忙起来，在圣芒戈担当药剂师的德鲁伊最近的休假也变得少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和妻子在家弄了个做魔药的地下室，是从他的储物室里直接分出来的，当然用的魔药也是他的藏品。
圣诞节将近，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的达芙妮从霍格沃兹放假回来，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圣诞节晚餐的餐桌上非常丰盛。
达芙妮用羽加咒取来长桌另一头拌了黄油的豌豆，路过利亚面前的时候，那个碗在她的鼻子底下停留了一下才到达芙妮手中。达芙妮边吃豌豆边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利亚。
德鲁伊的眼睛在眼镜后面眨了眨，满是笑意：“很有进步的羽加咒！达芙妮。看来在霍格沃兹的学习你收获颇多？”
“还好吧，弗立维教授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论到魔咒倒是才高八斗的。”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利亚正对着一包巫师彩包爆竹研究，因为它的抽绳藏得非常隐蔽，她不得不把它翻来倒去地看。而达芙妮则继续展示她学的一些魔咒，毕竟是圣诞节，平时的规矩在这时也被撇到一边了。
突然“嘭”地一声，就像大炮轰响在餐桌上了一样，一阵蓝烟眨眼间把利亚和达芙妮吞没了，同时从里面炸出了一只鸟和一双羊毛厚袜子。
“它好可爱！”利亚等烟雾散了、看清楚在餐桌上方盘旋的山雀后，惊喜地说。
“你的袜子，”达芙妮用拇指和食指捏起那双干净的羊毛袜递给利亚，“别再抽了，那阵烟的味道就像是大蒜！让我想起了奇洛教授和他恶心的包头巾……”
道谢后接过袜子，利亚也抽出了她那根魔杖，看着中间大盘子里那只被吃的差不多的火鸡说：“来段助兴舞，怎么样？”
“好哇，为什么不呢，给我们看看你学会了什么？”德鲁伊兴致勃勃地说。雪莉默默。
利亚给了火鸡一个桑巴咒，格林格拉斯家的圣诞餐桌上就多了一只没头的、跳着桑巴的火鸡，烤肉的香气顺着它舞蹈的动作变得更加浓郁。
达芙妮：“……”
雪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只有德鲁伊：“啊哈！哈哈哈！现在它更诱人了，来吧，跳到我的碗里来，宝贝。”
达芙妮：“……”这不是我爸。
雪莉：“……”
之后上来的布丁和甜品的味道也是极佳，达芙妮又取了一个，说起了她来信中提及的霍格沃兹怪事。其实也就是一只巨怪闯了进来而已，但重点是击退巨怪的人。
“你们根本想不到，哈利波特居然把魔杖戳进了那个薰值谋强桌铩孢希翘裥牧耍∷院笥媚д鹊氖焙蚰训谰筒换嵯肫鹄绰穑俊彼牧成闲绰悠
“哈利·波特？”
“是的，他去了格兰芬多。潘西不喜欢他，但其实她不喜欢是因为马尔福不喜欢。说实在的，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已经在剧本里看到马尔福和波特数次交锋的利亚，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但达芙妮对她说：“等你入学了，我可不希望你被分到赫奇帕奇，妮娅。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看和救世主交好。”她斜睨了一眼正握着小勺吃第四个布丁的妹妹，“听说赫奇帕奇住得离食堂很近。”
利亚险些呛住。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她脑门真的戳了四个大字：我是吃货？
专注吃布丁的利亚不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在姐姐面前的行径，结果不得不承认，她疏于求识和贪玩废学的形象已经深入达芙妮的心了。
她对着正要飞出窗外的小鸟用了个“山雀飞来”，两只手小心翼翼握着小家伙的身体，感受着它快速而有节奏的心跳，没说自己已经和雪莉学到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的作用这件事。
圣诞节假期过后，达芙妮在开始上课前一天回了霍格沃兹。然后利亚记得的就是一直阴沉的天气，即使雪开始融化了，天气也仍旧灰暗。雨一直连绵地下进了三月，在生日前两天利亚终于等到了来自霍格沃兹的通知书。
厚重的黄色羊皮纸上，翡翠色的墨水写着格林格拉斯家的地址，二楼第三个房间，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收。
尽管早就从达芙妮那里见到过，但是当她捧着那封信，读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一阵心悸。“亲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除了制服，我想课本和其他的装备都已经准备好了。”雪莉接过信对着附录查看，“你想要一只猫吗？还是和达芙妮一样，一只猫头鹰？”
利亚马上从口袋里拿出睡着了的格林先生，把他举到雪莉面前：“我要弗雷德。”
“可是他是树蛙，不是蟾蜍。”
利亚马上拿出魔杖，树蛙在一个咒语的作用下变成了蟾蜍。
雪莉查看了一下那只“蟾蜍”，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刺的变形咒。“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他就只能在别人面前当一只蟾蜍了。可是别忘了！不要给扣分留把柄。虽然斯内普可能会对你睁只眼闭只眼，但那是建立在你去了斯莱特林的基础上。”
“什么？他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睁只眼闭只眼？”利亚故作惊讶。
“你爸爸和我，我们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和斯内普同一年入学。他现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应该是教的魔药学。当然，他在学校时的魔药就非常出色。”原来是简明扼要的同窗关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凶吗？”
“好了好了，这些问题等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了，”雪莉扳过她，让她挑选小精灵做好的几个蛋糕，“喜欢哪个？”
巫师11岁的生日一直都有隆重的传统，往往会宴请父母的朋友和孩子一起参加，共同庆祝他们巫师学程的开始。每个小巫师，在这一年的九月一日，都将乘上霍格沃兹特快，离开一直生活着的地方，将更多更深奥奇妙的魔法装进他们的小脑袋瓜里。利亚当然也不例外。
比她大的小巫师都在霍格沃兹，所以生日里来的都是和她的同龄人或者弟弟妹妹。她看见了霍华德和凯若琳，他们正聊得很开心。
“然后呢？”
“然后那只巨怪就扬起它的大斧子，准备劈向我，幸亏我躲得快，如果被它的斧头砸中的话，我现在就不能在这儿和你愉快地谈话了。”
“嗨，你们在说什么呢？”利亚对他们说。
霍华德是个高个男孩，脸上的雀斑在害羞的时候显得尤为明显，他看见利亚，支支吾吾地说：“噢，我们，我们在说的是……噢，是巨怪。”说完他瞥了瞥穿着粉红色礼服的凯若琳。
“是的，霍华德说他上次去度假的时候一个人碰见了一只，最后他打败了那个怪物。”她温暖的笑容让人看了非常舒服。
利亚没有正面打量霍华德，而是拉过凯若琳的手，亲密地谈笑。这让高个男孩更加窘迫了。“利，利亚，”他仿佛下定决心地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在男孩看来，利亚的举止那么优美娴雅，连颔首的动作都让他挪不开眼。他吞了吞口水。“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我送的礼物。”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小盒，上面还歪歪扭扭地扎了个绿色的蝴蝶结。“谢谢，”利亚含笑说，“我可以打开吗？”
“噢我，我——”他慌乱地点了点头。
利亚打开包装，躺在手心的银色盒子非常美丽，还有些沉，她看了看上面印的那个加德纳家族的徽章，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贵重的礼物。然后她打开了盖子。
是一块水晶石。不仅仅是。
在那块白水晶里还有一颗牙齿，像兽类的牙齿一样锋利、雪白。“它很美。”利亚合上盖子，对霍华德说。霍华德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
“那么，最后你是怎么打败那只巨怪的呢？”利亚问。她注意到男孩的牙齿非常白净，虎牙则非常尖锐，甚至有些尖锐得过了头。听到她这么问，他马上不笑了。
“噢，这是一个秘密，妈妈说我不可以告诉别人，否则，否则……”他又瞥了凯瑟琳一眼，从她的存在上汲取了足够的能量后继续说，“你答应我，利亚，你知道以后不会再也不理我，而且也不能告诉别人。”“好，我答应。崩窃谛牡浊嵝Α
“我吸干了它的血。”他盯着利亚手里的那个盒子，目光里似乎有得意、又有不好的回忆闪过，这令他的表情变得很矛盾。利亚顺着他的话吃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盒。
“你是——”她退后了一步，手不自觉地去握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然而旁边的凯若琳扶住了她，制止了她继续后退的趋势。她用温柔的嗓音抚慰她：“别害怕，他不会伤害我们。”还拍了拍她的背。
“凯若琳，你早知道……”在那一瞬间许许多多关于吸血鬼的传说和故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可是还有人比她更难受。霍华德垂着头说：“对不起。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把那颗牙齿退还给我，不要紧，我不会伤心。”可是他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没有什么事实比自己喜欢的女孩对自己恐惧更让人伤心的了。
要接受身边有一个吸血鬼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不管对人类，还是对巫师来说，都是一样。
因为吸血鬼对他们的血同样向往。他们的牙齿里有丰富的毒液，他们的肢体就像石头一样坚硬、皮肤冰冷得如同北极的天气、俊美的容颜是最致命的——俊美的容颜？利亚把视线放在霍华德身上。
要说帅气，他还是可以胜任的，但俊美就谈不上了。他脸上的雀斑现在也传达了主人灰心丧气的情绪；棕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看得出打理的痕迹，可效用不大；瞳孔里灼灼地燃烧着金色，但很浅，导致这之前她都没注意到这种眸色的不同寻常。她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皮肤，是温暖的。是温暖的！
“你并不是，你是吗？”她这样问。
被她突然动作惊到的男孩抬头看她，之后又不解地看向凯若琳。凯若琳稍稍靠近了利亚，伏在她的耳边说：“他是半吸血鬼半人类。”明亮的眼睛里流淌着太妃色的笑意。听到她的话，利亚尽可能放松了身体，但危机还没有解除。
“你口渴吗？”她这样问他。
“噢不，我不渴，”他惊喜地说，为利亚对他的关心，“我喝饱了才来这儿的。妈妈把我训练的很好，我不喝人血。”
情况有了好转，双方都松了口气。直到宴会结束，利亚也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交了个半吸血鬼朋友。霍华德告诉她，他妈妈是在怀着他的时候被吸血鬼咬了后变成了吸血鬼的。
但是他爸爸依然爱他妈妈，凯若琳补充。因为两家交好的关系，他们很小就认识了，在凯若琳的记忆中，霍华德总是被他妈妈用绳子绑起来，然后那个美丽的女人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是个巫师，不是没有自控能力的动物，她要他为了她，压抑血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以一个正常巫师小孩的身份成长，才有可能进入霍格沃兹。
利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尽管有些僵硬，叫了他的名字：“霍华德。”他很高兴。
“那么，你可以在九月一号和我们一起去霍格沃兹了吗？”她问。“是的，是的！妈妈问了邓布利多校长，他答复说可以。那一刻简直比喝了山豹的血还要——噢，对不起，我是说，那一刻让人非常兴奋。”他又变成了那个微微窘迫的男孩，做错了事一样看着她和凯若琳。
或许有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利亚心想。
至少他看起来不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