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欢迎，德鲁伊。”卢修斯·马尔福走上前握了握德鲁伊的手。旁边他的妻子，纳西莎则是和雪莉行了一个贴面礼。
“好久不见，雪莉。”
“是的，十五年前我们还坐在霍格沃兹的礼堂里，而现在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纳西莎看起来被逗笑了，她揽过阿斯托利亚的肩膀，伏低身体对两个孩子说：“去里面吧，德拉科正准备切蛋糕，你们会喜欢那个的。”
随着她靠近说话的动作，利亚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这让她心中的警惕不知怎么的卸去了大半。
等纳西莎一离开，她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努力把肺部的空气换成干净的、无杂质的——现在她得更集中注意力、加强警觉性了，因为刚才在纳西莎身上的是一种魔法香水。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但这种香水有能让人在不自觉中放松神经、消除警惕的效果——她在雪莉的梳妆盒里看到过。
可雪莉没有用在这个场合上，她在和她们短暂告别的时候（大人有另外聚会的地方）帮她正了正颈间的星形项链，嘱咐她们不要多事，谨记她平时交给她们的礼仪。没等雪莉走远，达芙妮就拉着她往孩子多的地方走去，几乎是迫不及待。
“看哪，帕金森的新裙子！”
“噢，那真漂亮……”
“德拉科旁边的两个大个子是高尔和克拉布吗？他们在干什么？”
马尔福少爷11岁的重要生日，拿来开宴表示对其他非纯血统巫师家族的友好，真是好伎俩。利亚边被拉着走，边想。在走经的孩子中可以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米里森·伯斯德、霍华德·加纳德、凯若琳·斯皮尔曼，他们中有的是混血，有的则是纯血。
厅堂里硕大的枝形吊灯把孩子们对不远处一个小团体的好奇照得清楚无比，马尔福庄园就像她想的那样金碧辉煌。越光明的地方，黑暗也越盛行。等她们走近了，听到两个男孩子的笑声猖狂到令人厌恶。
“看看，哈，看看他！”其中一个大块头笑得喘不上气，“‘主人请原谅多比，主人请原谅多比’啊哈，哈哈！”边笑他边故意用尖利的嗓音学到。
“砰砰砰”的声音夹杂在笑声中，显得无比沉闷。另一个同样壮硕的男孩在一旁鼓掌助阵。“怎么样才能把家养小精灵调教的这么好？”他问坐在一边铂金色头发的男孩，男孩正坐在一个巨大的多层巧克力蛋糕的旁边。
那是德拉科。利亚反感自己能这么快就回想起了他的样貌。
“这很容易，只要在他们犯错并且惩罚自己的时候，适当地提醒一下他们，如何惩罚能让观众更开心一点，就这样。”马尔福一脸令人生气的得意。
更令人生气的是，潘西·帕金森还一脸被砸中小心脏的钦慕。
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家养小精灵，他的眼睛和绿色的网球一样圆而突出，和奇莫比起来年纪要大一些，正在壮年的样子，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脏靴子，和他身上穿的一样布满污渍。他正跪在地上，使劲把自己细长的鼻子往地上的一块石头上撞，那种闷响正是来自这里。
利亚感到出奇的愤怒。
他们家只有一个奇莫，他是很年幼的小精灵，魔力也很弱，所以父母并不会对他有时候出的一点不重要的差错要求过高。他的眼神很干净很清澈，她喜欢他，即使不能表现得太过，她喜欢他就像她喜欢弗雷德那样。
可是就是有人不把家养小精灵当回事。她知道以马尔福家的财力，小精灵？玩坏了一个可以再拥有新的。但这不意味着眼前的这个马尔福就可以把快乐建立在小精灵的痛苦上！
她捏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马尔福少爷。有什么可以阻止他……魔法！要对付一个巫师，用他们所擅长的魔法是最恰当不过了，即使他还是个11岁的孩子，也应该知道自己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六月初旬，外面阴冷潮湿的天气也比不过利亚心里的狂风暴浪。她默默抓住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
七点一刻，德拉科还嘴角上翘地安然坐在房间中最宽敞的沙发上。在他面前，是持续发出撞击声惩罚自己的家养小精灵。两个高大的男生在变本加厉地拗小精灵的小腿和手臂。
下一秒，突然，一个嘶哑奇怪的声音响起：“NOX！（黑暗）”接着厅堂里的吊灯突然被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是怎么了？”许多孩子维持着礼数没有惊慌。然而他们的父母都在另一个房间，没有大人在的情况下发生的未知情况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德拉科不记得自己有向父母要求这一环节。他要去找爸爸妈妈抗议。从沙发里站起来，他伸出手摸索，却在腰间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触感。那是一根魔杖。
之前听到的那个嘶哑的声音近了听更加凄厉，令人毛骨悚然，那个声音现在就贴着他的脖颈，在他的左手边。
“德拉科·马尔福，我警告你，不许再向那个可怜的小精灵施加额外的惩罚！不然你将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就好像这样。”说完，他听到自己边上有一阵短促的风声，他不敢回头，那根坚硬的魔杖还抵在他的背后。
“轰！”地巨声和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孩子们都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进来的是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她厉声吩咐：“波比，把灯点起来！谁熄了灯？孩子们都不要乱，呆在原地！”
德拉科听着自己母亲的声音，恶狠狠地想象着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会接受怎样的惩罚。竟敢威胁他？等着吧，看看受到应有惩罚的到底是谁。他急不可耐地把头往左转去，想要在灯亮起来的第一时间见证犯人。
然而他的视野里什么也没有，只在眼角余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房顶的吊灯一盏一盏亮起来，等看清房间中央的情景，孩子们的惊呼也随之此起彼伏。
“那是高尔和克拉布！”
“他们怎么变成了一坨……”
“笨蛋，那是德拉科的巧克力蛋糕，上面还有只能在亚马逊找到的水果，夹心还是椰汁布丁的呢！唉，真可惜。”
“哈哈，他们好滑稽！”孩子们纷纷笑着说。在大家目光下的高尔和克拉布，现在从头到脚挂满了巧克力和奶油，他们脚下堆积着很多被压扁的新鲜水果，本来是作为蛋糕夹心的椰汁布丁也星星点点地挂在他们的西装外套上，甚至高尔的头顶还恰好“戴”了一朵奶油做的漂亮白玫瑰。
克拉布拿下粘在脸颊上的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尝了尝。他的眼睛一亮，继而开始大把大把地用手抓着吃周围用巧克力做的缎带。高尔也加入了他。他们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别人这是块多么好吃的蛋糕，但可惜的是，现在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分享了。
离中央焦点不远的达芙妮四处看了看，发现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慌乱，她和她的妹妹被人群分隔开了。阿斯托利亚和站她旁边的那个高个男孩比起来显得十分娇小，他们几乎紧贴了。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她的鼻翼张合、面色也有些异样地红润。
“你没事吗？”她旁边那个有着深色皮肤、高耸颊骨的男孩说。
“谢谢，我……我很好。”利亚听到自己这么回答，但其实她听到更多的是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在剧烈运动后。
“那很好，现在或许你愿意移开你的脚？小姐。”
闻言，利亚低头看见自己的一只浅口单鞋正踩在对方的皮鞋上。她赶紧让两人脚的地位回归平等。平复了几下呼吸，她抬头说：“我很抱歉。”
对方狭长的棕色眼睛微微眯起，利亚觉得自己正在被人打量，但她忍住了掉头就走的想法——这毕竟是她有错在先。“用不着。”他用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回答。
“妮娅！你在这儿，这是？”这时候达芙妮的出现解救了她。利亚马上从他身边退开，“我不知道，我刚刚不小心踩了他的脚。”然后就被人鄙视了。
“布雷斯·扎比尼。”这是男孩走之前抛给她们的名字，用高傲的方式，根本不期待知道她们的一样。
现在女主人控制了局面，她拍拍手，另一只小精灵出来收拾好那一片狼藉，房间两边长长的餐桌上突然出现了更多美味可口的食物，熔岩蛋糕、奶油泡芙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安抚着孩子们刚才受到的惊吓。角落里摆放在架子上的乐器随着一个咒语开始自己弹奏起了欢快的曲调。宴会在一个小插曲之后又继续进行。
“哦我亲爱的，”纳西莎把德拉科的头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让我看看，你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谁让你不愉快了吗？”说着她的表情变得狠厉。
“我不知道！刚刚一片漆黑，我什么也没看到……”他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闪光，在一片漆黑中的那点微弱光芒，但又不是很确定，便打定主意先不告诉母亲，“但是我的蛋糕！哪个混蛋毁了我的蛋糕？”他怒吼着问。
利亚拍了拍达芙妮的胳膊说：“真是惊吓大过惊喜，看样子那个人可能惹火了马尔福少爷。我想洗个脸，达芙妮。”达芙妮也认为自己妹妹的形象需要重新打理一下，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按铃：“用那个，叫小精灵带你去。快点儿回来。”说完就把鞋尖对准了周围最近的孩子的群体，仪态得体地加入了他们。
利亚正要用那个纯银的按铃，她的指尖一接触到铃扭，还没按下去，一只有些眼熟的小精灵就出现在她面前。他深深地向她鞠了个躬，鼻子都碰到了地毯。
“请让多比给格林格拉斯小姐带路！”刚刚在房间里饱受折磨的小精灵多比，目光尊敬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应。仿佛只要她一说不，他眼里蓄满的泪水就要涌流而出一样。
这比奇莫更夸张，她心想。于是她点了点头，跟在小精灵后面去了盥洗室，也因此没有亲眼目睹德拉科的盛怒。
但是等宴会结束，她回去从达芙妮的口中听说，在那个黑暗之前没有人从窗户或门闯进来，而也没有人傻到认为那种沙哑的声音会由在场的孩子发出来，所以德拉科生日宴会上那几分钟的黑暗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至今被各大家族口耳相传。
那天晚上，达芙妮在被窝里问利亚：“你觉得会是谁呢？”利亚假装自己睡着了，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响，但是她心里很明白，她以后应该尽可能低调一些。
因为她离开那个宴会厅的时候，就隐约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并且还是来自多方的视线。她在模糊的想法中陷入了一片黑甜。
做了就做了，既然你不出来指认我，我就老实呆着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