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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的纠缠与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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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CA。棠果然没有忘记我。”
西德的眼中满是带一点点哀怨的欢喜。我不动声色望着她，明白说什么都是多余。我此刻只想了解关于她双腿的秘密。
“他一直在找我，我相信。”
“是么。”只为寻觅当初那双雾气氤氲的蓝眸？原来如此。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眼珠颜色与西德的相似程度。这样说来又有多少女子被樊那虚伪的真情所蒙骗？蓝色眼睛的女子确实容易令人心生怜惜之意，但这与她们本身的渴求感情，也不能说没有关联吧？眼前的西德，便是最好例证。
身为永恒宠幸的种族，或多或少，都亦会被情感的匮乏所折磨。
我们是同样的。
“西德，谁帮你得到这双腿的？”这绝对不可能只凭她一人之力办到。
“REBECCA，我能……暂时不告诉你吗。”她一副稍有为难的面色。
“嗯。没有关系。”我吻吻西德的头发。
“还真是个傻瓜。”
一贯的冷嘲热讽。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我偏过脸看去，黑色皮质风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段，厚底军靴踩踏出惯例的凌厉步点。女王一样的爱尔贝霖娜现身房间角落的暗影之间，毫不留情地嘲笑着离去不久的西德。她总是轻易洞察一切。除了她自己。
“您喜欢兰公主吧。”
“连你都知道这谣言了？看来还真是传得满天飞了哪。”爱尔不出意外地用不屑的语调反驳着。“再说我爱尔贝霖娜喜欢的人，又不是只有兰姐姐一个。”话毕竟直直走到我身边抬起我微笑的脸，修剪精致的银蓝指甲划过我左眼下的泪痣——这个动作，除了夜和DIE，究竟是没有别人做过。妄图接近它的其他人，他们都死了。
“你知道么，蓝罂，像你这样深居简出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吸引人哪，呵呵。”散发出点点荧光的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下来，触感却是同样的冰冷。我继续笑着，“承蒙爱尔大人厚爱……不过在DIE离开以后，我也真是很久没和同性亲热了呢。”
爱尔仿佛有些讶异于我的顺从。她难道忘记了贞操这种无聊的东西对血族来说是无用的么？我素来不拒绝这样的事情。同FEY的露水情缘，不过是血族中我派遣空虚时日的开场戏目罢了。现在若要再加上她，我欢迎不过。
“你不是族长的专属情人么？”她停住手，瞟来一眼莫名的妒意。
“是。可是就像夜有很多床伴一样，我也不是只对他一人绽放的花朵。您难道忘了，血族是不需要贞操这种东西的吗？”
这次轮到我饶有兴味地反击她了。目睹爱尔脸色一变，我笑得更加放荡：“莫非爱尔大人是用情至专的贞女么？呵，那我还真是敬佩。”
“放肆！”
清脆的掌声着落在颊上。一并落地生根的还有她的怒气冲冲。我擦拭着唇角渗出的紫红花蕾，笑容却始终没有退去。爱尔的银发纠缠在她颤抖的颈窝，她的锁骨是我欢喜的样子，瘦削却勾人。我舔了舔唇角的血，“我们为什么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像你说过的，那样无疑是愚蠢的。只用享受当下的快乐不就够了么？反正，可供我们挥霍的时间，从来不曾缺乏。”
她也笑了。“蓝罂，为什么你了解得如此透彻？”
“因为我曾经和你同样，对这不老不死的生命，抱有诸多疑问。可是后来我发现，一切烦恼的探询都是徒劳。我们，终归是没有所谓未来的种族，不是么？那么，为什么不尽情享受快乐？没有血液和心跳来温暖自己的话，就学会彼此取暖吧。”
“是呵。蓝，你说的对。”她惨淡的微笑从发丝疏离后浅浅浮现。我吻上她冰寒的长发，这番落寞而凛冽的美，已经枉寂了多么久呢。
在合眼前的一刹那我看见了DIE的身影。她若有知，定又是一场翻天覆地吧。可是她破坏了游戏的规则。怪不得我无法原谅她的任性非为。
互相取暖。多数时候是不可控的事情。
不过我们是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可言的。所以。闭上眼。就可以遗忘。
“你没有发现那条人鱼的不正常之处么？”
爱尔披上外套站起来点了一根烟。我裹着床单意犹未尽拈起她散落的一缕银发把玩。“我问过西德了，她似乎有什么难处，不愿意对我说明真相。”
“那家伙这样下去不久就会死去的呢。”
爱尔还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我心头一惊，“难道她是被人施加了咒术么？”
“人鱼公主再不带回自己的小王子殿下的话，可是就要变成泡沫了哦。”
爱尔慵懒地吐出一个灰蓝色的烟圈，似笑非笑。“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
“她和你妹妹倒是有几分相像，都是些不顾一切的傻子。”
“呵呵。”
“为什么你要亲手把DIE 送上‘绞刑架’？你不也是和她整天如胶似漆么。”
我不回答她的话中有话。我和DIE的感情，其实内里早已分崩离析，那次祭典上的突发事件只是早晚的出口。DIE的爱，太沉重我无力负担。凶狠且暴戾绝对。而如此这般的感情，我却是多年前就已经摒弃了。
“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另一个人的缘故吧。”
“……”
“蓝，若能够由你选择，你会甘愿成为一名VAMPIRE吗？”
“爱。这是命定。没有人可以例外，亦无权利做出任何选择。”
如果没有夜残，就不存在一个叫做蓝罂的女子。
我很清楚。如果有朝一日，他要我死，我就会去死。
蓝罂是他赐予我的名字。如若是重生，那么终结，也只有由他决定。
重复在宿命掌心奔波离转的过程。
我并不后悔。亦已经没有余力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