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婚姻》安晓年

4、第4章 看望外婆

　　林耀华刚进门，王桂芳就问道：“你上哪去晨练了？一大早的，我才刚转了个身，你就不见了人影。”
　　林耀华走到餐桌前，喝了口凉水，说道：“你今天不去参加合唱团吗？刚才你们合唱团的王老师还问你呢。”
　　“我都快被小燕那丫头气死了，还有心情参加合唱团，我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林耀华见她还在为女儿的事生气，上前劝道：“他们俩结婚证都领了，我看就让他们搬回来住吧，小燕己经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的婚姻大事，她自己会做主，你就别在管这事了。”
　　“你说的好听，我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就嫁给这种人，你心里好受吗？”
　　“什么叫这种人？人家杜涛也不差啊，名牌大学毕业，又有份好工作，人长的又俊朗，对小燕又是真心，除了家世比不上咱们，你说他哪点不好？”
　　王桂芳哼了哼鼻子，“我看你八成也被他给洗脑了，反正我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这门婚事，她杜涛想做倒插门女婿，没门。”
　　林耀华见自己说话不奏效，只好忍气吞声的进了书房。
　　林小燕和杜涛买了些水果和两盒燕窝风风火火的向外婆家赶去，她每个周末都会去看望外婆，她的外婆是位大学教授，年纪己经七十岁了，自从老伴死后就一个人住在大学分的教师宿舍楼里，原本王桂芳想把老太太接回家住，但老太太不听，死硬要住这里，她们没辙只好给她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林小燕还没进门就欢喜的叫道：“外婆，我来看您了。”
　　孙瑞芬老远听到她的声音，笑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林小燕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外婆，你怎么起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孙瑞芬笑着坐在轮椅上，摸着她的头发道：“燕子，外婆可想死你了。”
　　林小燕扑进她怀里撒娇道：“外婆，燕儿也想你。”说完她端详着孙瑞芬的脸庞，“外婆，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看你，好像比上周瘦了。”
　　旁边的保姆伍姨说道：“可不是吗？小燕，你上次走后，老太太一整天都没吃饭，后来还是我硬喂她吃，她才勉强吃了几口。”
　　“真的？外婆，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不吃饭身体会好吗？以后要是再听到伍姨说你不吃饭，我以后就不来看望您了。”
　　孙瑞芬见孙女数落自己笑道：“你瞧瞧你这丫头，还学会威胁外婆了。”
　　“我哪敢啊？外婆，咱们家就数您是老大，你下一道圣旨，我们只有服从的份，决对没人敢违抗你的旨意。”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杜涛，凑近孙瑞芬耳边道：“外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结婚了。”
　　“真的？”孙瑞芬睁大眼睛看着她，“这事你妈怎么没通知我？”
　　“我妈她不同意。”
　　“结婚是好事啊，她怎么不同意呢？”
　　“我妈非要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为这事她都跟我呕了好几天气了。”说完她将杜涛拉到她面前，“外婆，这是我男朋友，你看我们俩有没有夫妻像？”
　　孙瑞芬抬头一看，见杜涛身材高大，长的一表人才，她轻轻握着杜涛的手道：“小伙子看面像不错啊，是哪的人啊？”
　　“外婆，我是云南人，我跟小燕交往有两年了。”杜涛说完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外婆，我老早就想来看您了，小燕说时机不成熟，一直不肯带我来。”
　　林小燕瞪了他一眼，“我哪有？”
　　“那你之前干嘛不带我来？”
　　“那段时间我爸妈不是反对我们交往吗？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带你来看望外婆，我肯定会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看，露馅了吧，就算反对，你也可以带我来看望外婆啊。”
　　“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林小燕不耐烦的嚷道。
　　孙瑞芬见他们俩拌嘴，笑道：“好了好了，燕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小杜也是你男朋友，不管你爸妈怎么反对，他想来看望我，你就不应该拒绝他。”
　　杜涛连忙殷勤的说道：“外婆，你真好，以后我会常来看望您。”
　　孙瑞芬笑道：“看不看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俩好，我就好。”
　　林小燕瞪了杜涛一眼，继续说道：“外婆，我妈那你能不能帮帮忙说服她，凭我跟杜涛的力量我们是说服不了的，我妈还说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真的？”孙瑞芬惊讶的看着她，“那桂芳就做的不对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闹到断绝亲情？你打电话，打给你妈，我好好说说她，哪有当母亲动不动就说断绝母女关系的。”
　　林小燕闻言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号，小声说道：“外婆，别告诉我妈是我给你打小报告的。”
　　孙瑞芬在她头顶敲了一记，“你这丫头挺滑头的。”
　　电话接通，王桂芳刚喂了一声，孙瑞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桂芳，听说你要跟燕子断绝母女关系，有没有这事？”
　　王桂芳闻言一身冷汗，紧握着话筒道：“妈，你这从哪道听途说啊？我怎么会跟小燕断绝母女关系呢，她是我女儿，我为她好都来不及。”
　　“那燕子结婚的事你怎么不跟我通报一声？”
　　“她结婚？妈，这事你从哪听来的？”
　　“你管我从哪听来的，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同意她结婚？”
　　“哎呀，妈，你不了解，小燕她找了一个外地人，门不当户不对，你说我能放心的把小燕的一生交给这种人吗？”
　　孙瑞芬看了看一旁的杜涛，继续说道：“桂芳，你这观念太老套了，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亏你还是人民教师，心胸怎么这么狭隘，当年你跟耀华不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吗？现在你看看如何？你们不一样奔向小□□活了吗？我看小杜这小伙子挺好的，只要他们俩个年轻人互相喜欢不就行了，你在旁边捣什么乱啊？”
　　“不是，妈，小燕现在的情况跟我那时候不一样，我们那时候都生活在同一起跑线上，没有竟争，没有攀比，不像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物质生活丰富了，有房住有车开了，你说小燕这么好的条件，我能把她嫁给一个比她条件还差的家庭吗？虽然我们是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我也是为小燕将来的幸福着想，他杜涛一个外乡人，在这所城市没有亲人朋友，没有一点社会关系，他靠什么给小燕美好的未来？难道就靠他那点工资？那点工资还没我的退休金多。”
　　她的话被杜涛听了个正着，杜涛窘迫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小燕见杜涛一脸难堪，迅速从孙瑞芬手里抢过手机道：“妈，你怎么能这么挖苦人呢？就算杜涛家庭条件再不好，我这辈子都要跟他，反正我己经跟他领了结婚证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己经是夫妻了，你不同意我们结婚没关系，法律说了才算数。”
　　王桂芳在电话那头听的是七窃流血，“嘿，你个小祖宗，原来是你给你外婆打的小报告啊？我说呢你外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林小燕，我告诉你，你别拿你外婆当挡箭牌，我王桂芳就不认杜涛这个女婿，你能拿我怎么办？”
　　林小燕见说服不了母亲，只好说道：“妈，你不认杜涛这个女婿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回家来住，你不是看不起杜涛吗？你等着，我会让时间证明一切的。”说完她一把挂了电话。
　　林耀华见王桂芳一脸怒火，连忙问道：“小燕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王桂芳气的双手叉腰站了起来，“这死丫头，说她两句还来气，不行，我得去老太太家看看。”
　　她转身走进卧室拎起包就要走，林耀华连忙拦住她，“老婆，别这么冲动，我看这事再缓缓，万一你一去把老太太的身子气坏了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那死丫头仗着她外婆的保护跟我翻脸？我真想不通我怎么养出这种女儿，竟然还学会跟她外婆打小报告了。”
　　林耀华心虚的吸了口气，将她拉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老婆，先消消气，这事不能急。”
　　王桂芳手一摆道：“你不急我急，你女儿都公然跟我们做对了，你还说不急，这事能不急吗？”说完她拿起包向门外走去，“我去老太太家，你要跟着来我不拦你。”
　　林耀华见拦不住妻子，只好跟了上去。
　　孙瑞芬见林小燕挂上电话，忍不住数落道：“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呢？好歹她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没教养？”
　　林小燕一听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扑进她怀里哭道：“外婆，我妈她太过份了，她怎么能那么说杜涛呢？就算他家庭条件不好，那是他的错吗？她怎么那么势力眼啊？”
　　杜涛闻言将她搂进怀里道：“小燕，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妈说的对，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我当初就不该瞒着你父母跟你去领结婚证。”
　　孙瑞芬看着他们俩，轻轻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好了，燕子，别哭了啊，你看看你都25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呢，你看看，脸上的妆都没了。”
　　林小燕被她一说，破涕为笑，孙瑞芬看着她哭花的脸蛋道：“快去洗洗吧，一会你妈肯定会过来兴师问罪。”
　　孙瑞芬了解自己的女儿，就像王桂芳了解林小燕一样，林小燕起身进了洗手间，孙瑞芬看着杜涛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杜，虽然我跟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看的出来你是个老实人，既然燕子愿意把一生的幸福交附于你，你就要好好对待她。”
　　杜涛点了点头，“外婆，你放心吧，这辈子无论生老病死，还是荣华富贵，我都不会离开小燕的。”
　　孙瑞芬见他立下承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燕她妈妈就是嘴硬，思想转不过弯来，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只是放不下面子，你跟燕子的事外婆会替你们做主，以后好好对待燕子。”
　　杜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