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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3 ...


  •   扭头看了看表,时间还早,睁开的眼却再没有一丝睡意,酸酸涩涩,带着哭后的微疼。而苏韶知道:时间到了。

      想坐起上身,刚抬起肩膀却不禁“啊”的一声又倒了回去,好疼,每一寸皮肤、肌肉、骨骼,被摧毁后的裂痛,如巨大的铁轮一遍遍碾压过他的神经。这就是纵欲的惩罚,然而,这惩罚他甘之如饴,因那美好已刻入他灵魂,最深最深。

      喘着气,手吊在床头柱上,一点点把自己拉起来,这简单的动作已让他痛到冷汗直流,下半身像是棉花做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而臀部中心的庭口,虽然明显上过了药,这一番拉动还是针刺般疼痛的抗议。

      靠在床头上,头昏昏的泛着恶心,足足喘息了一刻钟,才攥起一点力气,搬着自己的腿脚,着衣穿鞋。

      翻了翻,很轻易就找到了自己被带回来时,用来整行李的提袋,多少年来,属于他的一向不多,装个半满,轻得女孩子都可以一手提起,然而,这便是他的18年。

      转头瞥见床头的便条本,想了想,还是扯下一张,攥着笔几次欲写,却又踟蹰,如今,还有什么好写的?

      苏韶下楼,请童叔帮他备车,家里本就有一辆别克是专为他准备的,只是,他一向不怎么用得上,今次有礼貌的向司机打了招呼,才有空闲好好看看这车。以前爸爸家还没有破产时也有一辆别克,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了咖啡馆后,苏韶欠身请司机在这里等他,便独自进去了,拉开门时清脆的门铃叮咚响起。

      “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要我到这里来等?”坐在角落的郑佩仪,有点神经质的往苏韶身后观望。

      “对不起,我订了小铎最喜欢的弹道蛋糕,我们取了就可以出发了。”说着向郑佩仪优雅的伸出手来。

      郑佩仪呆呆的送上自己的手站起身,眼前的苏韶竟让她陌生的生出深切的恐惧。这个短暂离开的男孩,究竟有什么不同了?

      苏韶并没理会这些,挽起郑佩仪,接过侍者递上的蛋糕盒,并没有走向门口,反而走进洗手间和休息室的窄廊。

      “这是去哪?” 郑佩仪被苏韶拉着,已经惊慌的有些颤抖。

      “后门。”回过头安抚的冲她笑笑,“忘了吗,我曾经在这里打工,这里有个后门的,我们出去打个车就可以回家了。”

      ————————————————

      “喂,劲哥,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韶哥失踪了!”

      “怎么会?混蛋,我不是叫你好好跟着他吗?”

      “是啊,韶哥说是让我送他回他以前的家,可半路停在一个咖啡店说是订了蛋糕,我就没跟进去,谁知韶哥一直没出来,我进去问才知道那店还有个后门,可是韶哥已经不见了。”

      “妈的,混蛋!混蛋!”正在开会的江劲甩掉报告夹,手一点坤和雀凤就率先冲出会议室,“给我放所有的人出去找,韶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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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妈妈新租的房子吗?”苏韶一边打量四周,一边等郑佩仪开门,可她的手抖的连钥匙孔也插不进去,“让我来吧。”苏韶抽出她手里的钥匙很轻易的就打开了门。

      “是,是因为就近,就近嘛,你知道要照顾小铎,这里比较方便。”

      “嗯,不错啊,我就的这里满不错的。”家具装饰都很简单,唯独两道深红色的厚重窗帘,显得微有点不搭调,还有脚下专门用在音乐厅的吸音地毯,墙壁屋顶的吸音板,很独特的装修啊!也很适合啊!

      轻轻的抚摸过每一件家具,甩掉拖鞋,让赤裸的脚掌感受着柔软的地毯,仿佛特意的按摩,很舒适。软的硬的,通过皮肤,透过神经,到达大脑,多么奇妙,人类就是这样感知他们的世界的,只要活着,就能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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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

      “小铎,爸爸在这儿。”

      “我是不是又昏迷了?”

      “嗯,小铎只是累了,就睡了一小会儿。”

      “我会死吗,爸爸?”

      “别瞎说,小铎这么乖,一定不会有事的。”

      “爸爸,不用瞒我了,”突然的疼痛打断了苏铎的话,身体不可控制的一阵抽搐,苏彭祖咬着牙拥紧了被褥下小小一团的儿子,挨过这一波,苏铎抓住父亲的手:“爸爸,我觉得好累好累啊,好像睡,可是,我害怕,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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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傻站着了,来,喝杯冰水解解暑。”郑佩仪从厨房端出两杯饮料,短短的几步让她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玻璃与托盘撞击的声音清脆入耳,尽管她扣住盘沿的手已经用力到泛白。

      “我来吧,妈妈。”两个人对坐在沙发上,郑佩仪捏紧自己的杯,透过杯壁,两眼盯紧了苏韶渐渐扬起的脖子,晶莹清凉的饮料点点倾入。

      突然,苏韶放开杯子,手摇动着杯里打着旋的液体,微垂的眼底装到满溢是无限寂寞的笑意,轻轻翕动的睫毛已经沉重的卷不起仿佛沉积千载深邃的孤独与哀伤,然而,性感的薄唇,翘起的唇角,带着笑容,如捆绑鸢骨的丝线,成为渐去渐远的身上唯一明晰的真实,“妈妈。”

      世上最亲切深情的称谓此刻却已如地狱的咒唤,郑佩仪一声尖叫,“不要,不要,不是我,我不是……”优雅的女性崩溃一般蜷缩到地上,手狂乱的推拒着空气,魔鬼啊,你其实就在每一个人心里。

      有点好笑的伸手欲扶起这个自己称呼了十年的母亲,然而,她那仿佛见鬼的嘶呖,让他又重新坐回沙发,“用毒可不行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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