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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5 ...

  •   呼呼,这章也是超长版,8过,下周要考试,很重要的考试,所以,嗯嗯嗯嗯,下周米更新(抱头跑走,哇哇哇哇哇哇哇)

      最长的一天(中)

      9:50

      雷原愣愣的盯着空荡荡的床,被扎了一针的脖子依然隐隐作痛。

      医院地下停车场,江劲刚下车,海风也一路飞奔追到。迎面是冲进来取车的雷原,两个人遥遥只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是你?”

      “哼,原来是滕谷的雷社长,怎么不陪着你的男宠了?”

      火焰一触即发。

      雷原皱着眉,此生最讨厌的人就站在眼前,看似男人,做事却不干不脆,不放过自己也连带折磨别人,是与不是,爱与不爱,只不过一句话,居然没勇气面对,要不是此刻没有半分时间分神,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冷冷的撇一眼,雷原掏钥匙开门。

      “不说话,连你也厌倦那个怪物啦?”欲喷的岩浆,在心底拱啊拱的。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错了吗?那个心残体缺,沿街□□的东西,难道不是个怪物?!”

      呼的一声,雷原毫无预兆的重拳几乎就要击中江劲怪笑着的脸,“滚开!!”

      灵活的闪躲着,江劲起了劲似的挑衅:“哦,怎么说也是玩弄了5年的人,这么急着离开太无情了吧。”

      突然的爆发,雷原一瞬间已把江劲压在了车盖上,怒火烧红的眼睛啃噬着爪下的灵魂:“无耻!江劲,你让我恶心!无论子仲做了什么,10年里,他失去双腿,堕落日本,他在赎罪,每时每刻!他用身体赚取的金钱赡养了5个老人,供了7个孩子读书,他用世间最残酷的手段苛刻自己,只不过想求得一夕灵魂的安宁。而你能,用被害者的保护色装饰一颗麻木的灵魂,你以为他为什么在5年前突然回来?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玩起那个无聊的游戏?”

      “呵呵,为什么?”

      一拳击偏了那该死的脑袋,“因为他不想看你他妈的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是,他对我说要复仇,可他的眼睛里明明写着一颗赤裸的真心,对你一举一动的注目,让我妒忌的发狂,你呢,你却把他踩在脚下,视如弃履,继续玩你那该死的宝贝宠物的游戏!你的死活我才懒的过问,但是,不要托着子仲陪葬!!”

      “你他妈的管的还真宽!”反手一拳,“杜子仲欠我家两条人命,难道他应该幸福的升上天堂吗?我就是要他生死不能,怎样!不杀他,就是要他每日折磨,时刻不安,那就是他的命!”

      “曾家姐弟的死是意外!!”两个男人嘶吼着扭打成了一团。

      “如果不是他绑架了他们,他们怎么会死?”那么活泼得象一只小鹿似的男孩,前一刻还为了玩具开心撒娇,突然被抽干了生命,扭曲的倒在地上,有谁能忍受这个?有谁为这个无辜的生命哀鸣?还有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幸福,就那么眼睁睁的放开手了。如果,这样的罪行可以被宽恕,那还有什么天道轮回?!

      “他也不想!谁也没注意到炉子上的水壶倒下来,残水熄了火焰,那是煤气中毒,子仲却从没想过要任何人死!”

      “人已经死了,还说什么!犯了罪的人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你要他如何?”停下了动作,雷原扯开距离,瞪着这个身陷修罗的男人,冷冽中渐渐带出一线怜悯,一个迷失了的可怜人。

      “我,”要他死!想了千百遍,唯一的解决之道,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不在了,不用再想,不用再逃,不用再恨,世界恢复平衡,都好了,都好了,说啊,快说啊!

      “哼,你无非是要他死。”站起来,雷原拉好扯歪的衣服,“不用急,他已经必死无疑。更何况,”从衣兜里掏出一只药瓶,“他吃了一整瓶这个,和你一样他恨不得自己快点死,只有我像个傻瓜!”

      “他,你说他吃了,那他现在……”

      “他不见了,在把我弄晕,吃了药之后不见了。”不再多说,雷原甩开江劲,俯身上车。

      “他去哪了?”

      “我也很想知道!”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被江劲拦着,雷原无法脱身:“什么那样做?”

      “不停的绑架我身边的人!”

      终于猛力甩开了纠缠的人:“那你只有去问他!”

      黑色的跑车在轰鸣中冲了出去,江劲突然转身:“苏韶在哪?”

      10:45

      “我们在哪?”小睡片刻,杜子仲叹息,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睡眠了,动了动身体,摸索着知道苏韶正看着自己。

      “哦,我看你们都挺累的,就一直往城外开了,现在是在外环上,等会到郊外散散步,吸点新鲜空气,太阳底下疯一场,年轻人有啥大不了的!”大嗓门的司机边开车边回头说。

      “嗯,韶,我想到要去哪里了。”

      轻柔的收拢手臂,苏韶问:“哪里?”

      “西山的松林。”

      “哎,这就对啦,不过,看天气可能要变天了哦。”

      “咦,明明有阳光啊?”苏韶贴着车窗,虽然没有活力四射的耀眼,可也绝对是一只太阳没错啊。

      “咳,你们年轻人咋懂,我这老寒腿吱吱的疼,肯定要变天了,你瞧天边的那一条黑线,是场大风雪也说不定呢。”

      要下雪了。苏韶解下围巾盖在了杜子仲的腿上。

      飞驰的路上,雷原放下电话,苏韶早上就出门了,而江劲似乎不知道,正平有留信给他,说是去找自己的路,然而也不能保证他和子仲的失踪全无关系,这三个人一起不见,子仲是你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在哪?子仲!

      江劲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车上,压抑的情绪无处宣泄,猛地掏出枪一通乱射,黑色的轿车立刻变了蜂窝,子弹破膛的声音,金属被洞穿的声音,一下下挑拨着失控边缘的神经。

      “劲哥,小心!!”

      在火光爆炸的瞬间,有一头金发飞冲过来,倾力的撞在江劲身上,失去重心的江劲翻出去足有十几米,而车子已经陷身火海。

      “海风!”呆滞的瞬间,已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那双黝黑的手臂牢牢地抱着怀中的人,金发被燎的七零八落,烧伤随处可见,猛然回到冰冷的空气里,海风与意识苦苦挣扎,“武哥,咳咳,”

      “不要说话,医生马上就来。”倒坐在地上,洪武这一刻才感到惊吓过渡的无力,当他赶到时,眼见着一颗子弹射进了油箱,海风箭一般冲过去,他担心的不是江劲,不是如何善后的麻烦,而是海风--那个自己好不容易从悬崖边缘就回来的人。

      “嗯。就说一句,”示意洪武俯身,“我不再欠劲哥的了。”说着熏黑的脸上,在昏迷前露出一丝笑意。

      远处闻讯的医生赶到,而江劲,已经不见踪影。

      11:30

      苏韶抱着杜子仲,杜子仲则抱着一包司机硬要留下的说是午餐的食物,还有他们身上披着的深灰的旧大衣。

      “那个司机真的收钱了吗?”听着热情的司机夹缠不清的硬是留了一堆东西,杜子仲闻到大衣上浓烈的烟味皱着眉问。

      “是啊,吃的卖了80块,大衣卖了360块,还有车费,一分都没少!”苏韶也皱着眉,盘算着是不是买贵了。

      “呵呵呵呵……”杜子仲放声笑了出来。

      “还笑,我们现在是只剩100块的穷人了,呆会怎么回去都是问题!”

      没有答话,杜子仲把头放到苏韶肩上,弯起的嘴角残留几分笑容,韶,我已经不需要回去了。骤然,乌云渐拢,起风了,“我们上山吧。”

      蜿蜒的石径铺陈在茂密的松林里,深草浅尘,渐走进去耳边只有阵阵松鸣。苏韶不紧不慢的走着,感觉杜子仲浅短的呼吸喷在颈边,这样的情景与他一共有三次,一次是在心里抱着母亲,一次是在手术室门口抱着小铎,再就是这次,不一样的人却是相似的感觉:没有杂念,一心只是想要拥抱,因为那脆弱仿佛一触就要消失,错过将是永别。所以,抱紧。

      转过一个弯处,赫然有两扇铁门出现:曾氏墓园。

      听到人声,守墓人走出屋子,是一个壮硕的中年大叔,熊一样扑哧扑哧的走了过来。

      “金先生吗?”这种独一无二的脚步声不用猜都知道,杜子仲面孔估摸着一个高度转了过去。

      金子那与身形不相称的温和笑容,在看到杜子仲眼睛的瞬间停顿了一下,“已经影响到眼睛了吗?”

      “先生还是那么细心,是看不见了。”

      “这也是你的选择。我还是那句话,人要学会听从自己的心,迷茫、失措,心会指引你的。嗯,听到没小弟弟?”

      苏韶一愣,“啊,哦。”

      大熊男摇了摇头,“看到你们我就头痛,”说着踢了踢拖鞋里钻进来的泥,“进来吧,起山风了,再站一会就成肉干了。”

      果然,风大起来了,三个人顶着风进了简陋的砖房。屋子里倒是分外暖和,而且室内也意外的整洁,苏韶溜着眼观察,突然一面肉墙挡了过来,“怎么,感觉这里不像个熊窝是吧!”

      一句话说的苏韶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倒是杜子仲一冷一热被引得咳了起来。金子甩过一杯水,从角落里掏出一堆器具:“小弟,你照顾他一下,我先去后面生个火盆。”

      总算平复下来,杜子仲半卧在床沿,“金先生是难得的好人,嘴利心软,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他。连我这样的人他都收留,他真是个好人,也许,咳,太好了。”

      等了有一会,金子夹着一股冷风钻进屋来,“真是鬼天气,呼呼,怎么睡着了吗?”

      趴着的杜子仲抬起头:“没有,可以过去了吗?”

      “去吧,有事叫小弟来叫我。”

      “嗯,那个,金先生,我叫苏韶。”苏韶插进来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漂亮的黑眼睛已经烧到熊皮了。大熊男黝黑的脸上挂两陀粉红,大手胡乱的抓着熊毛,“哦,好,不是,那啥,嗨,杜子仲你告诉他我是金子!”

      “放心,他已经知道了。”

      大熊抱起碗大的杯子,灌水。

      用大毛毯包好,苏韶抱起杜子仲出门,穿过空寂的墓园,山路变得模糊,显然是人迹罕至,野草异常茂盛。

      “我第一次见到劲是在这里。”

      苏韶望着眼前粗犷的木屋,大根包着树皮的原木,参差不奇的切口,歪向一边的屋顶,“是劲盖的?”这种风格,错不了的。

      “你说那个歪屋顶?呵,”被苏韶抱进屋,杜子仲卧在躺椅里送了口气:“那是为了他17岁生日我和他一起盖的,不过,除了后来搬家具、收拾屋子我实在没帮上什么。”

      把火盆全聚拢到椅边,苏韶找布子擦了手,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粗木家具,桌椅都很简单,最大的是床,当然少不了一张躺椅,临窗放着,月夜里那高大的身躯懒洋洋的铺在上面,一脸坏笑诱惑着眼前的爱人,明明渴望,偏偏不动,偏要那永远忍不住的人每一次主动送上,每一次。

      江劲。

      “那一夜,我们都醉了。我引导了他。”

      乱发的少年与灰眸的男子。相拥的身体,彼此温暖着;燥热的呼吸,彼此纠缠着;太阳王一样耀眼的少年,却有一只苍白的手环绕腰间--引导着,爱抚着,在边缘推上最后一把,少年,从此你不再有权渴望平凡,从此你已落入魔鬼手中。

      干枯的眼角不知何时落下一枚晶莹,“我以为缠住了他,谁知道缠住的是我。”

      在桌子上居然有一壶泡好的热茶,苏韶拎过来给两人都倒了一杯,热气升腾也转变成了一种力量,山风尽管在窗外呼啸,屋内的人却轻轻的依偎着,断断续续讲述着生命的曾经。

      “我开始只是想毁了江聿华最宝贝的儿子,之后发现可以通过劲得到江氏的消息,我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自己选择的路,到最后走不下去的也是我自己。眼看着家族企业毁于一旦,想到明白一切之后劲的反应,我就像一台失去控制的机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就这样绑架了佳蕙和晓飞。”

      苏韶想起了那个独特的女子,独特的沉静。

      “我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她当时在想什么,甚至一直温和的用那种圣母一样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再也坐不住,一头冲了出去。我没有勇气,要是我有一点点力量,哪怕那么一点点力量回去,他们也不会因为煤气中毒而死,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杀他们,从来没有!我只是想要,想要做点什么来平复我的心,真的……”

      苏韶紧紧的拢住双臂,怀里剧烈哭泣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冷酷无情的样子,那--只不过是个委屈了很久的孩子,在哭泣。

      “为什么回来,在5年之后?”

      平静下来的杜子仲沉沉的陷进大躺椅里,无色的脸在水气里若隐若现,“我,发现自己得了癌。”睫毛掩荫下灰眸一闪,“其实我早知道,那件事后江聿华把一切事业留给劲就消失不见了,而劲在事业上的成功连带着使他蓄养男孩儿的嗜好出了名。我明白,那就是我的罪,江劲的喜怒哀乐不过是一件彩衣,他的眼里再也不曾有爱,游戏人间,行尸走肉,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勇气!再也不敢碰那一道线!!”椅子里,干枯的身躯渐渐蜷做一团,“可是,当我知道自己得了癌,说不出当时的感觉,也许,是松了一口气吧。我决定回来,为我曾经做过的,赎罪。”

      “而你的游戏就是你赎罪的方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杜子仲挪动的身体,下意识的躲避着苏韶的注视,“你以为我还有资格爱吗?我的爱还能成为一种幸福吗?如果我说出了爱,你要让江劲如何自处?”仿佛入骨的一声叹息,那渐熄的焰火在劲风里,宁静的,不做一丝挣扎。

      然而,就这样放弃?

      “当他真正恨我,他也就可以解脱了。”

      “那么,雷原该怎么办?”

      没有回答,剧烈的、仿佛要将人四分五裂的咳嗽突然爆发,完全不受控制的身体宛如寒风中的枯叶,几乎下一秒就会被撕裂、被碾碎。杜子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脸上,有一种难言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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