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跑路的波特男孩》山魔王

9、诅咒你老湿的时候一定要看看他在不在场

　　乔治韦斯莱坐在一把带轮子的香檀木椅子上，他抬高双脚，椅子就像是带着装了轮子的滑板车一样一溜烟滑到了电台DJ桌子前，他挥了挥魔杖，一个话筒懒洋洋的挪到了他的手里，等他戴上耳机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

　　他拉长强调，用仿佛沾染着橄榄油一般的声音说道：“嗨~~~甜心~~~你在做什么坏事情么？你背着你的父母在做什么么？你破了规则么？你能逗我开心么？你在准时等我么？”

　　他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语调变得高昂，充满激情：“感受魔法界的微风吧！伙计们！‘波特守望者’又准时回来了！现在只有你和我，甜心，而我正盯着你的裙子~~~”

　　“我正盯着你的裙子”这是他主播节目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这是一个带着挑逗意味的笑话，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乔治不懂得开这样的玩笑。不过你有的时候得想开点，你就会意识到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公爵会战败；哈利波特会失踪；曾经密不可分，灵魂相依的人也会离开你，无可奈何，无法改变，徒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而他乔治韦斯莱却一直坐在“波特守望者”电台的另一端，试图让过去残存的那点点滴滴不要从指间流逝。生活是一场悲剧，他得自己找找乐子，所以说，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没有关系。

　　乔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让椅子开开心心的转着圈，那可怜的话筒无奈的追着他的嘴巴一起转悠：“如果你在等待哈利波特的消息，那你得失望了，那个戴眼镜的亲善佳丽显然还没有过足玩消失这把瘾，哦哦~别换台，宝贝，那可真的会伤了我的心，来首歌曲吧，嗨，甜心，说不定哈利波特也在偷偷听着这个电台呢。”

　　他停止转圈，身体前倾，问道：“想听谁的歌？什么？小时代？哦，饶了我吧，对音乐有任何品味的人都知道小时代是个垃圾，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来首‘巫师音乐花名册’的上榜曲吧，‘stand by me’怎么样？长夜漫漫，也许你正穿着拖鞋正襟危坐的喝着玛格丽特，形单影只，举起杯子，伙计，咱们来喝一杯，假装有个人陪着你。”

　　他戴上耳机，挥了挥魔杖，歌声响了起来，声音很低，半遮半掩仿佛倾诉着秘密，就像是在耳边低吟。

　　【当夜晚到来
　　大地漆黑
　　月亮是我们看到的唯一光源】

　　乔治将头靠在椅子上，全身放松，星光在他眼里闪烁，漆黑的夜晚，模糊的夜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经浑浊的胸腔吐了出来。乔治突然有一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他已经开始后悔选了这首歌曲，他本可以放古怪姐妹的歌曲，吵闹的“狗熊与美少女”，粗俗又快乐，普陀大众——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喜好这种肤浅的调调，他应该追随潮流，而不是放这首歌。

　　【如果我们仰望的天空，会崩塌和跌落，山峦会坠入大海
　　不，我不会害怕；不，我不会掉一滴泪
　　只要你，只要你站在我身旁
　　亲爱的，站在我身旁
　　可否站在我身旁】

　　他很早以前就摆脱了多愁善感这个坏毛病，他以为他能逃避悲伤的情绪，但他错了，悲伤就如同储存罐里的银币一样越积越多，如今他的罐子被一首歌曲敲破了。

　　你知道原因的，乔治，别欺骗自己了，你孤身一人，茕茕独立，不论你如何渴望，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你了。

　　【我需要你，站在我身旁
　　亲爱的，站在我身旁
　　可否站在我身旁
　　我需要你，站在我身旁】①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在下沉，沉溺于歌声，被音乐所碾碎，一点点一点点地，被朦胧而妖异的混浊所吞没……

　　“梅林的鼻孔啊！乔治！”罗恩老弟神经质质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像是一锅烧开的水，“乔治！你得帮我一把！”

　　乔治先前的心情被硬生生的撕成了碎片，他摘下耳机，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眼前是他老弟放大了的那张脸。

　　“哈喽~罗尼崽？这就是你让我们在猪头酒吧等你一宿的回报？吓我一跳？”他露齿一笑，“你可真是放的一手好鸽子啊。”

　　“赫敏不见了。”罗恩语气急促的说，”你们不是在猪头酒吧里等我么？她不见了。”

　　“哦？”乔治坏笑道，“老弟，我们当时醉的有点过头，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说不定那姑娘终于发现你是个一本正经的无趣家伙，决定趁自己年轻貌美去另觅新欢了。”

　　他等着自己的弟弟发火，他知道这么说有点过分了，但毕竟是他不礼貌的突然闯进来，打扰了自己独处的时光，而罗恩并没有生气，他用严肃的眼光看着他，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打算为他的玩笑捧场。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已经长大了，他将像所有成年人一样变得规规矩矩，将创造力和插科打诨这些天赋扔进坟墓，真遗憾，他还是更喜欢原来那个一点就炸的天真小萝卜头。

　　“她真的不见了。”罗恩没有笑，“猪头酒吧里有个狼人。”

　　这下乔治也笑不出来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说有人个解决了狼人，她跟那人跑了。”罗恩拉下脸，“你绝对想不到他们说的人是谁。”

　　“谁？”乔治皱眉，“一个愤世嫉俗的白痴，从小到大都忘拉裤子拉链而被女生嘲笑，长着一张如同德国牧羊犬般的脸，张开嘴巴就像是热带雨林的食人花一样……”

　　“韦斯莱先生，看来我就是你们所说的人。”一个声音插嘴道，尾音上扬，“很遗憾我和德国牧羊犬毫无共通之处。”

　　他们瞪着眼前的那个幻影移形出现的人，呆若木鸡。

　　他们当然认识他了。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韦斯莱两兄弟大惊失色了，而此时，他们睁大眼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傻不拉几的瞪着说话的人，罗恩还来的思考：哇塞，既然有连乔治都开不出玩笑的时刻，然后就被惊恐所湮没了。

　　“我在做梦吧？”乔治迷幻的说道。

　　“看来是个噩梦。”斯内普假笑，他肯定陶醉于“突然出现吓死你”这个小游戏。

　　乔治张开嘴巴，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的用上了敬语：“我以为您不是已经……死了么。”

　　“刚见面就诅咒自己的前教授可不是个好习惯。”斯内普懒洋洋的说，“格兰芬多扣十分。”

　　梅林啊！斯内普在开我的玩笑！乔治在内心呐喊。

　　罗恩的大脑这时才运转起来，思考前教授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并不是当务之急，他急切的问道：“赫敏在哪里？”

　　斯内普用冷淡的眼光看着他，这个眼神让罗恩忍不住正襟危坐，将双手背在后面，并怀疑自己还是那个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傻乎乎小男孩。

　　“韦斯莱先生，如果你想向我打探些什么，首先你得学会尊敬我。”

　　罗恩脸红了：“对不起，先生。”他停顿了一下，“赫敏是不是跟您在一起？先生？”

　　斯内普看起来有点焦躁，他不喜欢无礼的行为，他好像也不太喜欢两个格兰芬多对他如此毕恭毕敬，他拧巴的不行，罗恩暗暗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难以取悦的人。

　　“韦斯莱先生，我有你想知道的信息，而身为一个傲罗，你说不定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年长到不是那么容易敞开心扉的地步了。”斯内普说，“一个换一个。”

　　“什么？”罗恩问道。

　　“你个答案换另一个答案，各取所需。”斯内普简短的说。

　　罗恩知道无论自己的前教授问他什么，他都会坦诚相告的，他耸了耸肩，开口道：“赫敏是不是跟您在一起？”

　　“我们曾经互相陪伴过一段时间，直到遇到了潘西帕金森。”他说，“格兰杰小姐愚蠢的碰到了帕金森小姐的门钥匙，她们一齐离开了。”

　　罗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咬住了嘴唇。

　　“帕金森小姐当时失去了攻击力，格兰杰小姐没有危险——暂时。”斯内普补充道。

　　罗恩沉郁的点了点头，这让他悬起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斯内普开口问道：“术士联盟的集会地点在哪里？”

　　罗恩有点惊讶，他下意识的说道：“赫敏告诉了您了？”

　　斯内普不耐烦的吐了口气，看起来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罗恩识趣的闭上了嘴，他这才领悟过来，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都死去了，将凤凰社的他们和斯内普连在一起的那唯一条绸带已经断了，他们曾经误解了他，真相大白之后，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个邪恶的巫师，好吧，并不是那么邪恶。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摇身一变成了亲善佳丽小天使。

　　“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但现在有个地址——呃——刻耳柏洛斯俱乐部，它在伦敦，那里是麻瓜的地盘，这有点棘手。”罗恩谨慎的说，“傲罗们正在想办法解决掉他们。”

　　斯内普点了点头，不愿再开口了。他转过身，留给他们一个翻滚的黑袍。

　　“等等……先生？”罗恩说，“我们可以……”

　　一声爆炸声响起，他消失了。

　　“……合作……”

　　罗恩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干瞪眼，忿忿的说道：“好吧，他是个战斗英雄，我们尊敬他。”他咬了咬牙，“但大多数时候，他就是个老混蛋。”

　　“你错了，罗尼崽，他有神的潜质。”乔治晃了晃头，“我应该去写以斯内普的一生经历为蓝本的小说，你知道，凭着他那拐十八道弯的心思和跌宕起伏的情节，那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罗恩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他才不相信他真敢去写。

　　“我真想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乔治说。

　　罗恩没有接话，他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的黑暗，夜晚的风外面呼啸着，敲打在窗户上面，他移开视线，低下头，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喃喃说道：“那天也是刮着这样的大风，但他告诉我，那不是风声，那是亡灵在风中发出的声音，他们那样叫喊是因为他们悔恨。”他叹了口气，“然后他就离开了。”

　　乔治知道罗恩说的是谁。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想找人倾诉，而他并不需要开口。

　　“他们并不都是亡灵，斯内普教授没有死。”罗恩说，“我不知道这会对哈利有什么样的影响。”

　　罗恩将身体缩紧了一些，仿佛是为了抵御寒冷，他抬起头，再次看向窗外，风已经停止了，空气不是陈腐的，而是带着淡淡的松树的芳香。

　　“在霍格沃茨的所有时间里，哈利几乎都是跟我在一起，你看，我们密不可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课，我们连成绩都差不多。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也知道我的，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仿佛哈利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而不是大难不死的那个神话，仿佛——我们是一样的。”他微笑了一下，“每当我产生这样的想法时，他就会做一件事情——打破我这个想法。他杀掉了蛇怪，解放了多比，他抓着塞德里克的尸体不放，他和邓布利多一起去毁灭魂器。”

　　罗恩小声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在了一起，“最后，他从死亡中再次活了下来——连死神都奈何不了他，他在城堡里拿着老魔杖和伏地魔对峙，他称呼黑暗公爵为‘汤姆’，那个语气……仿佛在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玩。然后呢，他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吸了一口气，“他让我感到……陌生，我并不认识那个时候的他，那个人不是我熟悉的朋友，那个人那么了不起，甚至可以称得上伟大，那个人……总是从虚无中创造奇迹。”

　　他轻声说道：“你说我找不到你，你会找到我的。但你在哪里啊？哈利？我害怕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哈利了。”

　　乔治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说道：“不要胡思乱想，那只是自寻烦恼。你现在该想想怎么找到自己的老婆，老弟。”他耸了耸肩，“不用担心哈利，他说他会找到你，说不定他已经找到你了呢。”

　　***

　　① stand by me是一首美国金曲榜单作品，还是斯蒂芬金改编电影“stand by me”主题曲，好声音有pk过这首歌，王力宏也唱过。个人炒鸡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