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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即墨然推开房门便见卢静躺在床上不明生死。刚一照面便运起身内藏有生气的毫针以入刺入其大穴。
      再来细细把脉,情况却是不妙。脉搏渐微,四肢冰凉,气息逐缓,已呈死相。
      “定是无意间激发了死穴。”即墨然暗忖道。此刻也是紧急,顾不得多想只得兵行险招。
      止警见即墨然从容未动,忽就出手。姿态精妙,势缓且优。掌若抚花,轻柔软细。又如随风柳枝飘若止般渡过卢静周身。看起来却若无事。每次提手间便有银芒闪现。
      止警看呆了,屏息不敢妄动。生怕惊扰。
      即墨然自己清楚,这般乃是万花武学内【依花傍柳】一招。要旨在于攻敌心脉,克制他人行动。但万花本就是医武双修,被他用来封存心脉,激化生息。这般可谓是险中求生,即墨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可以说只需一念之差卢静即可亡去。
      一炷香后,即墨然抽出救急的毫针。卢静周身已被封,勉强保下一条命。但是事情远没结束。
      即墨然破开匿灵术,又无匿影珠压制。四周灵气汇集,窗户被汹涌的灵气冲开,呼呼作响。
      即墨然缓慢将灵气顺着肘臂输入卢静体内。卢静就像是被充满一样,逐渐回复血色。即墨然那边则感觉逐渐退回金丹初期。内视可见,丹田内的灵液已无踪迹,就连金丹也小了一分。发出黯淡的光芒。
      止警被强大的气流冲倒在地。趴在地上看见,自房屋中心有什么东西搅动起来。白色浓稠又有清凉的感觉。
      即墨然脸上血色渐消,但是挺立身躯。“止警,你且去忙烦一二。去购置些药材来。炖好每日两次便是。”言落,一张墨迹未干的药单飘来。
      止警结果也明白妹妹无事,抬头时即墨然已不在了。
      即墨然此刻支起身躯回到隔壁房间。勉强布下三个法阵便原地屏息打坐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平白无故的事态带来不少麻烦。
      集南城楼上,曦璟看着即墨然所居客栈久久不语。旁边忽然闪现一黑衣人似耳语。曦璟道:“无碍,一切依照计划进行。”
      距离集南百里之外的东海小市见一容貌灵秀的女子扶着一个醉汉似有所感地看着东面。
      在丝山刚刚斩杀一黑袍的应砻突然一口浑血喷出。他略略愤恨地看着自己。
      在百炼宗禁地内闭关的徐可略微睁眼随即又再次闭合。
      即墨然当然不知,他自谓向来无所牵挂,怎会有如此多人关注他。
      即墨然整整闭关七天,才将修为固定到了金丹,不至于下滑。同时随着境界增长他也有着很多不解。只得在打坐中冥思。
      “修真者肆意吸纳灵气真的会无碍吗?为何感觉修行本木与自身不合,虽然很顺手,修炼速度也是极快。但是感觉就是不对劲。…………”
      愈思便愈多疑惑,只得暗恨没有一方先师可来解惑。
      恍惚中想到了那桃花树下的女子,她的话语内有玄机,看似要点破他。但是未免太过深晦难懂。
      “随意吧。”即墨然睁开眼睛暗叹道。随即灵力微动唤起一股细风,将尘土扫落。
      “吱”房门应声而开。即墨然刚出来便看见止警扑到他身上哭了起来。
      一向见惯了止警早熟机灵的即墨然略有愣神。心中却是温和了几分,一把抱起他来,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颇为可爱。让他头靠在自己肩头便向隔壁走去。
      说实话即墨然也不多怪止警,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为他发现止警太过激进却未提醒。
      ‘唉,只是苦了那孩子,这些日子的疗养怕是都作废了。’房门推开,即墨然想着卢静叹息道。
      只是里面不仅有卢静还有个人,正是唐墨渊。他看见即墨然略微点头,所幸即墨然也知晓他只是寡言。
      “先生,他前四天就来了。赖在这不走了。”止警被即墨然抱起来情绪逐渐平静。但看见唐墨又略微愤恨的说道:“要不是他垫付了房费才不会让他呆在小静的屋里!”
      即墨然会心一笑,放下止警。直步走到卢静床边,细细把脉,却也明白无大碍。并且经过即墨然传送灵气其经脉已经拓宽,且蓄满灵气。若是修炼必会事半功倍。
      随后便对着唐墨渊说:“请阁下来这边吧。”摸着止警的头,示意卢静无大碍。
      唐墨渊前来自然是将器具打造好了,摊开包袱却是不易。那青鸢环珠佩被打融进了安魂芯内。由安魂芯为体,青鸢为暗纹,匿影珠则单单取出镶嵌于正下。看起来玲珑别致。
      即墨然伸手将其取来灌入灵力便感觉其中特异。
      青鸢虚影竟像是有神智般环绕即墨然周身,将其凌空。同时散发出安魂芯独有的定态。
      “嗯,这般也的确是巧妙。”即墨然带回胸坠说道。
      “只是,此物我钻研良久不得打造。故而又打造此物,名为孤心。”唐墨渊难得言语里稍有愧疚,又取桂枝香交予他。
      即墨然也不失落,他自然明白桂枝香此笔乃是一气呵成。擅自打造也是毁笔罢了。
      唐墨渊另外一物也是笔。比桂枝香长,已经差不多是剑了。全身朱红,笔柄呈现一定的弧度,笔前段为精致红铜,笔头乃是不知名的矿石。显出一种红芒,见之便明是利器。即墨然执于手中只感觉宛若同臂,挥动自如。有诗为证:
      月下狂草,千年寂寞。
      二魂一魄,人鬼皆非。
      ‘只不过,凶器便是。’即墨然这样想到,自然推托道。“此物我用不上。”
      “本为君造。”唐墨渊一本正经回之。
      即墨然听见也就笑笑,拿布把笔挟带药草熏香包起。收入须弥戒内。依旧是腰间挂起桂枝香。同时取出一张机甲雀鸟的图纸来言道:“你且拿去钻研几番。十五日后自来造一物,与我的比试比试。”
      唐墨渊轻点头便走了。
      至此也是无事。入夜。
      即墨然房内止警已经连跪了两个时辰。
      房内薰香寥寥,化入空气,徒留些许清静。终于即墨然开口道:“你可知你所错?”
      止静长跪体力已难以支持,但是还硬咬着牙道:“没有熟悉针法就妄自施用。”
      即墨然侧躺,眼睛微眯,悠悠开口道:“你还是不明白。”
      挺身起坐,看了看天色也明白止警跪了多久,叹气道:“我并未生气,只是要你铭记而已。不是你尚未学针就施用,而是你太急躁。急躁到了忽视生的珍贵。你可知一根银针下去便是阴阳相隔。”
      止警不语。
      即墨然说着:“万花典籍《医经》曰: 学医之人,应怀好生之德,常有济人之心。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你且退下吧,常要铭记。”
      止警尊敬地跪地行礼,随后退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即墨然也明他只是需要点时间改变而已。
      一晃之间便过了两个月,冬天也正式到来。落雪飘摇,冷意纵横。
      即墨然也为了避人耳目从客栈搬出。寻了一方居所。
      此刻他正在树下看落雪。这院子处集南偏远。院子占地略广,院内却只栽有一颗粗壮的梨树。
      身后是就地铺摊的十三弦古琴,上面略略发音的正是卢静。而止警踏着步子逐渐走来。
      即墨然见他自然一笑,他们兄妹二人虽才跟即墨然不到半年,但是尚在年幼。日常生活不自觉地就模仿即墨然,无论言行举止已有几分相似。古人常言寻一方名师,终日陪伴一二也便是这个道理。
      ‘止警从那日谈话起便对医术郑重万分,从事也慎重不少。而卢静身体也渐好,最让即墨然惊讶的是她居然在音律方面格外有天赋。只是性格太过腼腆,怕生的很。至于……’
      即墨然看着身下拉扯自己的机甲人阿甘,朝起头来果然是唐墨渊,他带来一个转盘一样的器具。
      几个月来唐墨渊常与他切磋一二,虽然每次都是即墨然赢。也因为并未有师徒之名,各种讲解也是点到为止。但即墨然所有的机甲术实在是高超,令唐墨渊也获益匪浅。
      ‘只是器具未免杀意太盛。’即墨然不由想到他们家好像是做兵器的也就释然了。
      唐墨渊上前道:“此物名杀机。乃为一种陷阱,受击时可四放有毒的箭矢。”说罢往稍远一点的地方一抛。
      即墨然笑道:“今日落雪就不比了,免得毁了这雪景。”又看见唐墨渊上前要收回,灵机一动又言:“且慢,这器具可否借给止警练练身手?”
      唐墨渊身一顿,也不言,只是向着阿甘走去。看样子是同意了。
      “阿、甘。阿甘、阿甘。”即墨然忽视阿甘求救的信号对着止警说道:“你医术也算入门。我今日教你一招,用来防身也是不错。”
      止警看起有点兴奋会道:“是。”卢静则亮起担忧的眼神,即墨然看见也就言道:“无碍,你且看我。卢静来弹捣衣吧。”
      捣衣是春秋时曲,亮调悲凄却带有激烈,也是合景。卢静起奏,飞雪忽作,即墨然顿时起身。
      那机关也被激活,一闪之间四面发出箭矢,即墨然平地起身,凌空侧动,左手背后。右手不停打出手势,每次来回便有箭矢落下。
      众人见即墨然在其中从容自在,不见慌乱也就是为惊叹。
      “此乃商阳指武经内的用法。内舍于肝,外在于筋纽,其气主为身湿。”说罢又一波箭矢袭来。又有言语传来:“商阳乃为脉起,此招当以气息打击,若是不行便用蛮力。用于人身自教他明蚀骨之痛,如伴随行。”即墨然凭空若邀鹤侧翻,雪花飘摇在乌黑的发际别成景色。
      他自是说了也就不怕唐墨渊偷学,不说其人品。单单万花武学本就不在乎外传。当然能学几层要看自己造化。
      接下来止警也来试过,掌握的还算勉强。当然不是像即墨然那般用气,而是单用蛮力抛掷石子。
      入夜,一如往常送走唐墨渊。让卢静止警睡下后他又来树下品着一壶米酒,微醉。
      他本身喜静,游历本为避祸。但是自从游历开始就没一天安心的,可以说是流离失所。像现在这般安定真的很少了呢。他现在甚至有种在这呆到他们兄妹二人成人立业为止。
      但是他随即摇了摇头。
      “阿甘、阿甘。”大约到他膝盖的机甲人悄悄地拿走了他的酒壶,定是怕他贪醉。
      “哈哈哈!”他不由大笑起来。
      机甲人阿甘乃是昔日谷中工圣所制,神智竟与一般幼儿无异。甚至昔日机甲人瓦力已有常人情感。即墨然所制其也是意外,在万花七经内有图纸,但是却无动力源。即墨然后来误输灵力却发现机甲内成经络,故而加入灵石便可驱动自如。
      阿甘外表是黄铜,有手有脚,只是像棍子一样的T字形,也有五官显出一种奇异的萌感。看起来十分惹人亲近。圆圆大大的肚子内有机括,可存放一些物品。
      阿甘听见即墨然大笑颇为不解,甚至身体作出一定倾斜表示疑惑。
      即墨然刚刚思索感觉略微有感,却被阿甘打断,也不生气。侧身抽出桂枝香,凭空舞动起来。
      似以天地为纸,落笔化墨。姿态肆意洒脱,接连挥出数十种手法,奥妙非凡。若有诗为证:
      雪夜月芒银镀芳,照映九天落尘埃。
      肆意放纵天上仙,点酒半醉舞飘然。
      狂笑世间妄生情,泼墨挥洒天地纸。
      微雪若花满布梨,异话奇事无人谈。
      第二日。
      直到晌午即墨然也没缓过来,但还是起身。止警早就起来在院中练习着昨天的商阳指。
      阿甘自是被他收入须弥戒内。
      “登登登。”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即墨然整了整服饰。手执数枚银针走向门口。用眼神止住正要上前的止警,并且示意他进去。
      止警也算明白退回了房屋内。
      原来即墨然早在院子外布置了法阵,凡在来附近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气息。外面明明没有任何气息却凭白响起敲门声。即墨然不由地警戒。
      推开门后即墨然往后退了几步,才打量起来人。
      所见的只有两袭灰袍,一人把另外一人背在身后。即墨然却分不出丝毫。正当他开口时对方忽就倒下。
      即墨然在极快之间似乎察觉到什么,右手集结灵力两人应势浮了起来。即墨然单单上前撩开其中一人的兜帽。马上带回屋内。
      兜帽下的人虽然面貌消瘦脏乱但是即墨然一眼看出那就是鹂悦。
      安置好后连忙把脉,发现其有很严重的内伤,灵力却将近枯涸。再加上心神激荡,操劳过度。乃至气血不足。给其施以握针,又取出自治的清心药酒洗净敷布为其涂抹。全身外伤有不少,有很多都是像行路被划破。但是最严重的一处在背后,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利落的呈现在鹂悦的后背。伤口已是外邪入体,发脓腐烂。即墨然以金针一一剔除再敷药,也就勉强无事。
      又转身看向另外一人。
      揭开兜帽下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即墨然只感觉突兀地很。随意探入灵力只感觉眼前面容慢慢粉碎。露出底下端正的容颜。
      “魔尊?”即墨然不由有些惊讶,魔尊曾全力击杀过他。他自然明白魔尊是多么可怕。修为最起码也应该是分神期大能。可现在竟然会成这样?
      即墨然来不及多想只得为其把脉,略略感受才是惊人。魔尊此刻竟然修为全无,身体上却甚少外伤。不知为何神智不清。再探入神识却发现他周身被鹂悦不知用何法紧紧护牢,不漏丝毫,也不受任何影响。就是这般才会导致她本身灵力枯竭,甚至连自我疗伤的灵力也消失殆尽。故而即墨然叹息道:“痴子啊!痴子啊!”
      “咳咳咳。”鹂悦发出一阵嘶哑的声响。即墨然连忙扶起她来,递喂清水。又发现她似乎精神不振又取出几抹淡绿的药膏擦拭。
      不一会儿她便神智清醒不少,看见即墨然便深呼了一口气道:“还望先生救救尊上。”
      即墨然略微复杂地看着她,且不说就那般症状他能不能救。就按情理上来讲有人会救一个真正杀过自己一次的人吗?即墨然可不是圣人,对于那日魔尊紧追不舍地取他性命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虽然不至于记恨,但是要说心中没点不喜才是假话。
      但是鹂悦明显精神不稳,若是贸然拒绝也是不妥。即墨然只得说“我自是有所照看,你且睡吧。”银针直刺便睡穴。鹂悦未语便昏睡过去。
      即墨然让止警照看,自己回房间整理一番。
      直至深夜鹂悦才清醒起来,刚刚起来便不顾自身伤口结痂。走到了魔尊床铺附近。即墨然赶到的时候连忙一记软筋针发出。鹂悦身至无力,摊到在旁。即墨然把她扶到凳椅上,对方也不恼。只是略显神疲地说道:“尊上他可好?”
      即墨然回之:“除神智不清外其他的都无事。只是我有不明,什么人居然可以把你们逼迫到这种程度?”
      鹂悦刚刚拿起茶盏的手微抖着,像是十分憎恨什么一样。近乎咬牙切齿道:“若芝兰,竟与邪修勾结,偷袭尊上。他们谋划必有祸事。”却是不再言语了。
      即墨然略叹息,鹂悦其中话未全。他也明白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比如魔尊被偷袭是会受伤,但他一身无伤,修为却凭空消失了。‘邪修’即墨然想着略有所思。
      再来说若芝兰。他早日便明那人并非是无害的宠物,而是随时袭人的凶兽。只怕是那昏迷也是假,暗自谋策才是真。当初特意专门避开若芝兰,最后却也被其反而算计。这样说来他被魔尊追杀怕也与若芝兰有关联。心中不由对着魔尊少了几分恶感,到有了一丝可惜。
      几息间即墨然已分明关联,只是深感麻烦大了。只得现将事情搁置下。专心查看两人的伤害,鹂悦外伤严重,内伤到是无二。即墨然例行敷药时,到是把她惊到了,羞红了面庞。也终于让即墨然略微找回点初见她时的姿态。
      剩下的时间只得在其看管下专心为魔尊把脉。
      说来也怪,魔尊脉象正常,无外伤,也无内伤。除外修为全失的话,健康的很。
      即墨然百思不得其解。鹂悦似乎看见即墨然困恼说道:“当初尊上是被灌醉的。我这有一壶你且看看。”随即手腕一闪,显出一壶。
      即墨然打开瓶塞,微微闻之便感觉是稀有好酒,略尝便明其中无异。
      “只是寻常美……”美字尚在口中便感觉头晕不止,连忙用出星楼月影一招。使得上行注任脉·膻中,散于三焦。顾后清醒。略微迟缓道:“到是我托大了,毒有所用。此乃眠。”
      鹂悦连忙说道:“敢问先生可有解法?我自当有重谢。”说罢取出一储物袋,即墨然神识一扫竟是不少草药。
      自当接下,却也不敢再多保证什么只是说道:“有毒,自有解法,可尊上之症在于神。而非身。是谓心病。”
      鹂悦听后略有所思,也不多言。想必心中自有打算。
      即墨然接了医费自然尽心,几日后解药便出。
      魔尊服用后,果然不醒。即墨然只得叫鹂悦带魔尊每日外出观览风景人情,希冀以此缓解心病。
      一日即墨然与唐墨渊例行切磋,归家时却发现家内被翻箱倒柜,破败不堪。明显是被人闯入,最麻烦的是卢静和卢止警也同样不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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