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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即墨然乘着马车赶到山腰,此处有一小镇,据车夫所言盛产山珍。独自行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颇为麻木的人群感觉十分不合常理。常人可能无法察觉,但即墨然还残留了几分眼力。当即决定留下来,于是寻了一处位于镇中客栈入住。
      也幸得储物袋内金银不少,再者也可贩卖丹药,暂时也过得去。
      “唉,也不知这里可以拿丝帛代替金银吗?”即墨然这样乐观地想到。他如今已是凡人,百炼宗现在怕是已经风波四起,不适宜现在返回。当下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简单地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是时当夜,朦胧的夜月被乌云遮盖,从某处散开来诡异的黑丝缠绕在空中。即墨然正在床铺上打坐似有所感。
      睁开双眼,其中像是灌满墨色,深邃又含通透。他向来是肆意而为的,但是也并不会狂妄自大,此刻留下察看,除外道义,还有身为医者的职责。
      起身推窗,看见天边有一庞然大物,此时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洒下显出原有的形态。俨然像是线团,很多密密麻麻的黑线缠结着。
      即墨然距离颇远都已感到那不详的气息,身上感觉敏锐的反映出不喜,难以忍受的想要移开视线。但即墨然心性刚柔并济。强压下心头一切反感。细细察看,原来诸多黑丝从镇中每处递来,交汇于空中。即墨然连忙出屋,客栈里仅有一小二卧于柜台前。灯笼折影,飘渺依稀,映照出一种夜晚特有的气氛。
      即墨然走下楼阶,楼梯有些陈旧发出些许吱呀吱呀地声响。而柜台的小二毫无动觉,即墨然走进才见小二头上有一细线,直连上空。伸手探到其肩头时,小二突然抬起头来,白日毫不起眼的脸上显出一种堪称诡异的笑容。三分带寒,七分带诡。直让即墨然连退数步。
      “客官,还请上楼。”一如白日的语调,但是却有着无法明言的恐惧。
      即墨然当即破门而出,他对于灵异怪谈仅是略有涉读,原本也是不惧。现在却是在这等环境下产生了慌乱。走到街道上这种感觉更为明显,但接着从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各店铺,民居纷纷涌出人,统一朝着一处走去,即墨然见每个人头上都有黑线,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接着黑线涌动。
      众人所去的就是那线团正下方,即墨然紧跟其后,却又不敢太过靠前。
      人群步伐出奇的统一,片刻便到了,那线团正下是一处奇异的祭坛,祭坛旁边也有一处小潭。即墨然远远所见上面有一块玄黑勾玉和一株奇特的草药。
      人群头上的线逐渐变成雾白色,传递到线团逐渐染黑,即墨然耳畔竟隐隐听见有哀嚎声响起。
      对着如此事件,即墨然自当上身干涉。突然,一双手紧紧捂住了即墨然的头部。他却毫无感知。当下,手间暗运气道,可是随机又反映过来,这一双手白嫩娇小,骨骼皮肤肌理细嫩,分明是小孩儿的手。
      “哈哈,你要上去可就是死了哟。”轻灵活泼的声音响起。
      即墨然回头望之,是一看似豆蔻年华的少女,双目翻动着星点光亮,简单的秀团头饰绑着头前的两缕黑发,身后则如瀑垂下乌黑发丝,更显可爱。最醒目的是左脸眼下有一乌泪痣,更可见日后的风采。她的衣饰更加奇妙,好像是天衣一般,毫无缝隙。胸前巧妙的绑结了一朵盛开的锦花。
      “你是?”即墨然感觉不出对方的深浅,只是如一般问道,手上的运气也散开。不管对方有何目的,是何想法,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只是徒惹恶感罢了。
      “公子见你这样子恐有内伤,命不久矣。可听我一言。”她似乎对于即墨然颇有好感,并未回答只是这般说道。
      “我自知。”即墨然从容答之。他当日逃离时,逆转灵力以突破轻功极限。原本想法是离开后以自身灵力涵养再服用丹药便可治愈。可怎又曾知魔尊有那般通天之能呢?故而伤势仅被控制而已。
      见即墨然坦然自若那女子轻笑,像是要戏弄即墨然。但一旁人群似乎骚动起来,她骤起柳眉,笑容消退声音略低说道 “我所见你面善,今日你若肯帮我一次,台上的两物自可取一样。”
      即墨然自是承下。“嗯,即使不是依你所求,我也定会出手。”
      “此处为险境。我在你身上下一道符应,可吸引那些人,也可在紧急中护你片刻。我趁机在此处破除此方,怎么样?” 像是怕即墨然不答应一样,她立刻说道:“若是不信我们立下天地誓。以保我绝无私心。”
      即墨然听后一怔,不禁思量起来。百炼宗藏书《术法本纪》中有记载【修真各行其道,非常人可想。常有信义不明者,顾有此术,名曰“誓”,上等对心,违之心魔缠道。中等对天地,违之大劫缠身。下等对人,违之遭世道唾弃。】
      对方愿意发下大誓,即墨然也难以再说什么了,只得承下。那少女术法用下,一道霞光入体。即墨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身体也略发轻盈。
      一声长啸破空而来,即墨然稍微迟缓,回头却发现女子消失了踪影,一旁的人群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但是随即像受到了某种吸引,直接朝着即墨然奔来。
      即墨然远远看见一群带着诡笑的人只感觉头皮发麻,但是行走起来毫无慌乱,举止间自有种行云流水的韵律。
      即墨然有意识的带领着人群绕着圈子,虽然其中也有部分意外,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随着天上线团爆破开来,即墨然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天空像是水一样,泛起波澜。即墨然连忙赶去,已是空无一人,走进才见这祭坛的异处。
      等人齐的石料台子,凸出处有一小塌陷。上面沉积着厚厚的鲜血。原本台上有两物,现在仅留一株连着石台的血芝。即墨然心中了然,正要伸手取的时候,便感觉血腥哀嚎,不详也。于是取出专门盛放灵草的玉盒函装之。
      刚刚收起便感觉头晕目眩,胸前发出霞光,似乎有耳语:“吾名曦璟,若来日相见必有重报。”
      ‘唉,糟了。被反摆了一道。’即墨然在晕迷前这样想到。
      清早,阳光透出透过破败的房屋照射在古旧的帷幕上。即墨然起身以后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色,灰尘在阳光下更加明显,床褥早已霉烂,连即墨然也难以相信自己这样睡了一夜。
      此刻他在清理思绪,但难分真假虚幻。整理下楼,依稀可见与梦中相似的街道布局只是显出毫无人息的荒凉破败。即墨然步行走出,却发现镇子边界也似乎有禁制难以突破。
      即墨然早有想法,返回客栈摆弄起法阵。由百炼宗师兄所发明的法阵虽威力不大,但只要掌握方法便可不费丝毫灵力。
      他心中有些想法,此刻摆出一种聚灵阵,顾名思义便是汇集灵气的阵法。大约三柱香后空间发生了异变。不知从何处起了黑雾,修补房屋,仅仅是片刻见便变为了在记忆里的状态。
      即墨然推开窗户,见外面人来人往与当然无二,以他的才智也知晓了此中玄妙。
      于是静待夜晚来临。
      入夜,一如前日的变化,悬天明月,繁星环绕,即墨然直奔祭坛。见祭坛上果然只留草药,但是不再伸手去拔,朝着一旁的潭水跳了下去。刹那之间,上下颠倒,日月移位。即墨然耐住头晕,挺好身形。现在身处在荒野,却隐隐可见幻境中镇子的样子,即墨然翻开石堆果然发现一株血红芝。
      此灵草名浮生妄,生长之成时可惑诸物。成长却耗费千百年。但是有人在此布下法宝,用无辜着血肉魂催熟。即墨然原本可轻易发现,但是在迷幻中所受影响太多,很多地方都思考不清,故而耽误许久。其中虽也有些变故值得细思,但是此刻也不提。
      寻着大道也就顺行,接下来几日也算无事,只是常闻有幼童丢失,路上也常有人一路排查。即墨然站在府邸门前不禁有些吃惊。朱门破败和记忆中的样子相差甚远。庭院像是荒废许久,荒芜丛生,即墨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血腥味以及令人厌恶的气息,随后转身离去。
      镇中依旧如往日般繁华,人群流往像是永不停歇的河流。即墨然询问街坊居邻后也仅仅得知尤氏重病,对于里面的人去向却是不知。
      即墨然走在路上颇为无奈略有彷徨,但自肺腑产生的阵痛也顾不上感伤。此刻独自站立在路上平息痛苦,但人群前轰动不止,有一对人马追寻着一道倩影,那身影望去极有韵味,蓝白衫结为蓄长发,拢成髻有道冠为系。此刻她看见即墨然挡道便跃空而起,围观众人皆惊叹女子的美貌神韵。绰约离尘世,从容上太清。云衣无绽日,鹤驾没遥程。到是再合适不过了。
      随后的追寻的人可没这好身手,几下便把即墨然推开正道,跌倒在地。即墨然按住心脉,强压下一口鲜血,支撑着身躯走向丝山。他原来的小居所显出几分破落与狭小,但是此刻也顾不上那些。立刻服用了一颗万花丹后原地打坐。屏气凝息,舒端气脉。
      三个时辰后,即墨然刚睁眼便被一惊,但是面上不显,面前有一女子,正是今日在街道上横跨众人者。
      见即墨然醒来她轻勾起一丝弧度便要上前,即墨然连忙道:“姑娘,还请自重。”
      “咦?你不认识我了?”她像是十分惊讶,即墨然打量其面貌,感觉颇为眼熟。但是也不做无端猜测,自储物袋取出小鼎草药,升火起炉。
      即墨然忽视对方视线慢慢行动起来,但那女子高呼道:“你就是这样炼丹的?!”
      即墨然颇为奇怪:“不然呢?”
      那女子用一种浪费的眼神看着即墨然,说道:“见你手法原以为是哪方名师,竟不想是这般。”
      即墨然不解道:“炼丹不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虽然你身体受损可神识尚在,炼丹所需的便是神识的操作啊!要不如何能成丹呢?”
      对方的话激起了即墨然的思绪,依稀想起往日平诤的所为,再加几次试验后也明白了并非虚言。当下便感觉受益匪浅。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女子说道:“曦璟?”
      对面的女子展开一个笑容,白雾遮掩,散开后正是当日的少女,声线也大不一样:“哈哈,居然没认出我来。”
      “姑娘好般变化,我又怎可看穿呢?”即墨然轻笑着回道。
      “好了,不逗你,上次就说再会,回以大报。这次可真是重礼哟。”她身体轻盈,在即墨然旁边绕动起来,有种舞姿的美感。
      “哦?”即墨然挑着眉毛明显疑惑的问道。
      她像是一般得到糖的幼儿般炫耀道:“你修行的本木原是远古遗书,后经流传早就丢失了。可我所修行的心法真与此道相似,也品悟出些许门道。”
      “愿闻其详。”
      见即墨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曦璟也稍微严肃起来:“你可知现在的本木为何道?”不等即墨然回答,便开口道:“本木为三阴,现存的本木经典内皆记载为三阴,就是木土水三系。你是三系灵根正是适合。但是众人不曾知,世道阴阳皆在一线,孤阳不生,孤阴不长。”
      “这般啊!可有破解之法?”即墨然细思道。
      “自然,你可知水木土三阴也是可以分为阴阳的?”她卖着关子又像是在启发一样。
      “嗯?自然,为何五行不分阴阳呢?木阴生精,木阳却邪。正是那日所感,那水土呢?”即墨不自喃喃却是所思不明。
      见他苦思无获曦璟说道:“水阴冰凝,水阳化云。土阴为幽,土阳不破。”句似芒开,即墨然有所感悟,就像是恰好一样,他立刻原地打坐,空中灵力聚结化为三阴汹涌,且又十分有规律的流动在即墨然附近,不曾入体。
      曦璟连忙退却数十步,她远远看见此屋像是处于一种玄妙中,四周灵气被抽动,环绕着屋中的那人不得其入。
      虽然这个方法是她交予的,但是这个结果真不是她所想看见的,若是灵气再这样凝集且不得其入的话必定会造成撕裂,撕裂空间,撕裂□□,最后恐怕连神魂也会被损害。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呵。’曦璟这般想到,眼里盛满冷意,哪里还有刚刚懵懂幼童之感。
      她颇为冷酷的看着底下灵气中的即墨然,就在刹那间,她回眸望去空无一人的天边,但身形以及服饰变为了白日成年女子。端看面貌冰霜,一身蓝白衫更衬出冷意。身形展开化作流光疾驰。
      曦璟刚刚离去,在此处便有一红光悄然显现,飘于屋内。
      数十里外,群山之内。
      有一黑袍疾驰忽然停下,静待。从一边划来一道流光,威压十足。但是他也不慌忙,果然那身影在前停下,正是曦璟。
      那黑袍背后有一竖立的竹编箩筐。一身装饰甚少只有腰际的数十颗不知何等材质的圆珠。出言道:“还请小姐不要难为在下,尽早返回才是正道。此刻正是我等主上的大局切不能为您破例。”声音沙哑难以言语。
      “哼,你且来试一试。我隐晦数十年,便是为了今日。”曦璟上前,寒芒出鞘缠斗起来。
      “那就休怪我阿簿林犯上了。”那黑袍一出一条青蛇吐舌,毒雾散开,曦璟连退数步,一回首发现有蛇紧缠,似闪迅影,似要锁喉。曦璟从容挥剑,谁知那蛇皮甲甚为坚固,发出一阵脆音。
      阿薄林身形闪动有数条黑蛇而出。曦璟捏动法诀,便有从天而降的冰雪将其碾杀。阿薄林见形势不对,抛出腰际的圆珠,那珠子气势大加但并非他之物。曦璟一时躲闪不能,被拘,见黑袍收手被牵扯近身。在刹那间曦璟,力斩而下,一手凝滞万展冰凝穿心而过。
      曦璟正松了一口气时,忽然感觉不对,连忙便要闪出,但黑袍的身体像是膨胀一般,瞬间爆裂。黑色的毒雾扩散着,曦璟仅是沾染丝毫便面色发青。“魔之死,毒之起。哼,他还真是好手段。”她这般想到,此刻灵力却开始滞待。捏取符纸身形便逐渐消失。五十里外数道身影朝着此处破空飞驰。
      即墨然此刻丝毫没有发现诸多变端,专心的沉浸到了本木心法的突破中。他功法方面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心境也到了突破的关键。故而,四周灵气汇聚。但是超出他想象的是身躯筑基已毁无法再容纳灵气,只能强迫不再吸纳。但周旁的灵气已经快凝集成水滴,空间也像是即将破碎。
      空气中雾蒙蒙难以分辨,一道红影闪过,在即墨然面前打坐,手心相连,神魂相对。灵气像是得到指引一般,按照这种轨迹流动着。那红影倾倒一样,压在即墨然身上,仅有头部微微张动。
      即墨然在打坐中感受到了奇异的生息,从手心,流入他身体,反为伤口皆被修复着,灵气也渐渐灌入。当灵气充盈时从口部传来一阵清香,掺杂着药香,纯正的灵力流转,即墨然修为也从练气变为筑基,还在不断逐渐增长。
      即墨然很明显的感受到,凡为两人肌肤交汇处分外炙热,有庞大的灵气交织着。即墨然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困顿之感。交予身躯,意识昏沉。
      只是在隐隐之间似乎听见:“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应砻。”也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气息,只感觉身心不定。
      不知过去了几日之间,即墨然终于苏醒,他挣扎撑起身躯,便感觉不对劲。身体满含力量,仅是闭眼之间便感觉百里之间皆如眼见,耳似极清,五感特别敏锐。轻轻一跃便感觉到了光亮。此刻像是破土而出。在即墨然眼中所见天地变了颜色,一切灵气像是目光所见具象化,一切皆为。他的双眼此刻如墨,却又万分通透。即墨然无需外力便浮于空中,内视其身,却发现丹田处有一似圆物,金光闪现,上有三色的纹路交汇着,体内的灵气将其围绕其中,隐隐有种不可明言的规律。
      即墨然也知道自己怕是一步登天,成了金丹期修士。却不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隐隐回想起事情,只能勉强记得曦璟离去和身体的炙热。即墨然隐隐感觉自己遗忘了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努力回想却只会带来心悸,也就放下不想。
      他醒来的地方正是在丝山深处,不知何人将其掩埋在地下。即墨然也不多想。顺着道路前行,丝山像是经历了一番庞大的打斗,即墨然飞驰在空中时刻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意。但最令他惊讶的是,其中最多的是阴邪,令人反感的灵息。
      他已是金丹修士,不可与他日相比,此刻他飞跃在空,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丝山的不凡。在丝山其中有着令人胆颤的气息,与之还有一处感觉奇怪的禁制。以神念探知却毫无察觉。
      即墨然按匿灵术,将自身气息压下,也算是慢慢赶路。因为他的感觉充分告诉他,自己很危险,就好像是身处险境一般,就算是魔尊洞穴他也仅是对于魔尊有此感而已,故而乔装起来,扮作凡人一路打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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