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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即墨然看着烟云缭绕却寸步难行的芝兰峰颇为无奈,那日目睹谷中所行之事后被纠缠许久。刚上芝兰峰便被黑着脸的平道尊赶了下去。
      在山中浴着寒霜处了一夜后芝兰峰便封山了。即墨然连忙去管事峰询问。便得知平道尊闭关封山。临前仅留给他一件寻找灵植的宗门事托和将近千块下品灵石。即墨然回想着昨日的平诤与往常一般,不觉竟感觉有些反常。
      此事托无时间限制也就罢了,但寻找的草药却是十分稀珍,怕要踏遍千山万水也难寻。即墨然思索无序后也只当平道尊发了小脾气。
      因时限充足即墨然也就寻遍百炼宗一一道别,故人也就那么几个,也得知徐可同样被差遣下山,本想同行,但所行路途不一样也就作罢。柳晖和褚业正倒是对于他的到来十分惊讶,他们二人仅是练气七重,虽为外门弟子依旧居在杂役厅,即墨然与之交谈一番,给予丹药也就离去。至于柏卫倒是难见一面,也就作罢。
      即墨然见三人态度也就想起窦道长的杂记‘各自有各自的缘法,强求不得。’这句话到是再合适不过了。
      随后便是直接下山了,可即墨然着实高看了自己的认路水平。明明感觉是从一条道上走的,可却迷了方向。在路过一处林间时忽听两人相执声,即墨然远瞭一眼,依稀像是两个女子,锦衣塑体自是不凡。但随即发现一旁的林间大道也就无心窥探。
      随着大道直接踏出山门,回望八十一阶玉梯竟生出几分眷恋,再者他自己也有预感,这百炼宗怕是要起风波了。
      ‘不知下次归来是否还可见这般景象呢?’即墨然面色镇定的想到,但随即仅是一声长叹。
      驭使白帆横空飞驰,即墨然当然也知此次外出怕是有玄机,但又何尝不是正和即墨然心意。
      根据百炼宗藏书修行要略里讲,“修真一道可大致分为两脉,其中各自又有数般分支。第一种为隐世,以坐忘冥想为主。勤修苦炼,日日夜夜吸纳天地灵气转化灵力,以厚积薄发突破。第二种为入世,以游历为主。踏遍千山万水,见人世百态,故常在玄妙时促境界增长。这两种各有其妙处,第一种根基扎实,但易遇瓶颈,进度缓慢,终难有成。第二种心境牢靠,进度飞速。但心思不纯,对修行反而是拖累。”
      即墨然一直守静,因意外筑基,现在也就理所当然的遇见了难以突破的瓶颈。当然也有功法的原因,即墨然翻遍百炼宗的藏书阁也未曾见本木一书下册,仔细询问却知本草一书乃是传阅本,下册早就流亡于岁月。
      碧空之下,即墨然驭使白帆飞行着,速度颇慢。有时也可见同行道人,但皆是些心性高傲者,见即墨然低空慢行也就未有搭话。即墨然正得清净。慢悠悠地向着西边飞去,他的目的地是狭南国西的一处集市。这集市临东海正是狭南国和单国交流的重要港口,往来从者众多,无论声势还是人数都不是小市可比的。
      即墨然走在其中,听声音喧闹却又隐隐有序列整洁,井井有条。让他不禁暗叹此处管理者的才能。即墨然也在一处地铺上寻得一幅山河图,上描绘着诸多地域,平道尊所需的草药也正要踏遍这山川水脉。
      摊开图策仔细查看,这片大陆到是未有详名,只是标注着繁多国家,山川流络倒也细致。图策最西端标注着无垠,是一片深海。最北端是标注着蛮控,是广大冰原。最南端则是沙漠,未有注名。最东端则是苍茫大山脉,绵延数千里。
      即墨然专心观看图策时,殊不知一蓝衫男子飘然与之过肩。叹缘分一词世有难测。
      专心观看图策一时也难以下定心思前去何处,便驭使白帆随走随停,颇有种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意境。
      ‘唉,也许是这样才会被盯上?’即墨然摆弄着手中的阵旗想到。大约三日前他由一处山脉寻得草药便感知有三名修为大约在筑基期的道人紧随在他之后。本以为是同路而行,但那三人接连三日有意避开即墨然,当即也明白,怕是来者不善。
      即墨然修行术法有限,修为不高,也就任由其跟从,只是处处不留破绽。
      时适当夜。
      长夜中只听见有稀碎的声响,即墨然忽感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老三,这醉仙人也真是厉害,同等筑基道人仅是片刻便倒下了。”说话者自茫茫夜色中显出身形,是一男人,面生恶相。
      与之对话的人也渐渐显出身形,是一身形圆滑者,“哈,这次赚大发了!看他一身锦衣,一路上灵石供应不断定是离家的世家公子。”说罢便要上前。
      “老三,不可大意。”一声喝止了前者。一黑袍显出,身量佝偻。
      “是,老大。”那圆润者听了连忙应道。
      ‘唉,这都能被盯上?!’即墨然听到那三人对话不禁叹息道。原来早在他们出手前即墨然便察觉到了异处。感觉有迷药时,当即催动心法以清风垂露解了此症状,也因此免受毒害。清风垂露是万花心法养心决下的独门手法,以气力汇聚太阳,注手阳明。可扶正却邪,解除毒物等带来的不适,阴阳不调,气血凝滞等。
      眯起眼睛,刚刚准备想先下手为强,便见天边一道黑芒疾驰而下,连忙挺身喊道:“离开!!!”那三人像是惊异他的清醒,但是随即转离。
      黑芒落地,似人形,雾气便弥散,即墨然脸色大变,见黑雾颇为眼熟,与那日在体内所呈现的一般当下心惊。
      那三人也像是察觉此人不凡,圆润者问道:“何方道友?”手下的法诀却是不曾停下,另外两人也是一般,那黑芒却不曾回应,只是黑雾像是有了意识般席卷而来,过者草木枯败,一派荒芜,即墨然离其不远很明显察觉出黑雾中的恶意与之强烈的杀意。
      “打!”那黑袍者喊了一句,其余两者冲了上去。
      即墨然五感清明听见黑袍中传来,“魔尊。”两字。那黑袍便身影飘忽,几瞬息之间已经远遁而去。那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反而被黑雾沾染,片刻间立毙当场,面色发黑,五官扭曲,身躯枯干。
      “蝼蚁。”随着一句短语。黑雾炸开,即墨然受其害,退至三尺,看向站在那的男人。身量九尺有余,虎背狼腰,黑色碎发,却带一双血色眼睛,五官到是端正。但仅站立一旁便给人带来十分可怕的压力。看起来便使即墨然不喜。他只看着那黑袍远遁的方向,完全不在乎自己轻易带走的两条人命。身旁缠绕着令人窒息的煞气。
      即墨然勉强撑起身形,却又被其气势压下。“呵,蝼蚁也敢夺我至宝。”仅仅是短句便有恶煞袭来,血寒刺骨。单见此人上前,伸出手掌按下即墨然,像是无意之间碾压蚂蚁般随意。一掌下去即墨然只觉气血逆流,五脏皆损。
      被莫大的压力击倒在地,动弹不得,不禁运行清心春泥护短脏腑,疏通血脉。
      即墨然此刻才想起怕是遇见了魔修,根据百炼宗藏书阁中,《天下记》一书所载。“世间正邪黑白相对相成,有道修自有魔修。凡道修者仿天道清净无为,斩七情断六欲。魔者反其而行,处世道极情极欲,肆意妄为,其中难免有业障缠身者。”
      当下也明白怕是难有善终,于是出言挣扎道:“不知何事叩扰尊驾,与我这等筑基期的道人有何关联。”
      那人显出一讽刺性的笑容,“真是个道修啊!窃我至宝长生丹也真当我不知吗!?”踢脚便狠踏,伤至根骨。即墨然觉目光不凝,头晕无法思考。在晕眩前还在闲想,‘什么东西?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滴答,嘀嘀嘀……”即墨然感觉脸上略有凉意,轻睁开眼睛,但随即身体里充斥着痛感,像是每根骨头都已碎裂。
      “呐,你没事吧。”声音像是黄鹂般清脆悦耳,勉强睁开所见便是一豆葵年华的少女,翠绿罗衫,水滑细肌佳人也。
      即墨然刚想张口便感觉咽喉痒痛,那少女像是有些许笨拙,连忙扶起他,即墨然也看到所在,一处幽深的石屋,阴森晦暗,壁上镶砌着暗淡的萤石,照射出些许异态。
      像是注意到即墨然的视线,那少女连忙解释道:“你赶快起来,尊上等你那。”随即便要强拉即墨然起身。
      “不可,身体支撑不起。”即墨然也明白怕是未脱离险境也就提起精神对着少女说道。
      少女小声的说道:“人修就是麻烦。”但看即墨然真的无法行动,就轻轻挥手,自指间有水汽弥漫,灵气四溢,汇达四肢百骸。即墨然当即感到其中玄妙,经脉受其滋养,灵气助筋骨重生。就地打坐起来,运行本木心法竟成功一举进阶到了筑基中层。
      ‘古语讲破而后立,到是诚不欺我。’即墨然这样想到,便感觉衣角有牵扯,低头便见女“我们快走吧!尊上怕是要等急了。”便被其强行拽走。
      一路上少女絮絮叨叨,到是知道她之名也就是鹂悦。即墨然紧跟其后,便发现原来这是一处山洞,其中曲折弯转复杂无比,紧行一炷香后便到了一处空洞。其中装饰到是与地上无异。金碧辉煌,罗幔密布,中央有一颗巨大的萤玉照射在洞内,宛若仙境。
      中央高坐上就是那名魔修,据黑袍和鹂悦所言怕是魔尊。尊为长,魔尊也就是众魔之长。
      高坐的男子怀中搂着一女子,神情专注,丝毫看不出等急了这一概念,即墨然转头看向鹂悦,她专心的看着高坐上的魔尊,眼里有着满满的痴迷,爱恋。
      即墨然顺着视线看向魔尊怀里的女子,仅是一侧面便得知其容貌绝美,云髻峨峨,体态柔桡轻曼,一身白衣恍昔飘然,处处皆可入画。似乎被魔尊发现目光所视,一双血眸闪了过来。一旁的黄鹂连忙退下。
      即墨然低头,便听高坐传来声音:“坐下的小辈,快把长生丹交予本尊。”
      即墨然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但还是装作不知问道:“小某仅是筑基,怎么会得此等丹药。”
      “哼,原本以为吃了些苦头定会明白,却不想也是个冥顽不灵者。”言语落,神识袭来,他的身识和他给人的压力一般,完全的碾压。即墨然无法判断他的修为,自身勉强运起灵气支撑。
      “尊上何要难为,我身上并无此物。”
      “呵,真当我目盲?你身上还残留着我术法的踪迹!长生丹需最纯正的生息才可成丹,否则就会变为虚无,我用术法封其面,助其早日成丹。就在数月前本尊感知丹碎,你现在还想蒙骗本尊不成!”随着声音渐长即墨然的心就越冷。
      低头暗思:‘谷中啊,真是命对的冤头!’这丹药八成就是当日碧蟾体内之物,可已经为了救谷中所用而且还造成那般事情!
      ‘算了,不提了。想办法渡过此次才是重点。’即墨然想到这里便开口道:“不知此丹药何用?”
      “哦?你这等小辈也想来窥探本尊的事!”似乎反而激怒了对方,气氛更加凝滞。即墨然对道:“不敢。”
      “哼,诉诸你也无妨,只是你切记,本尊想要取你性命便如碾杀蚂蚁般容易。”
      “自是明知。”
      像是满意即墨然的态度,于是站起身来抱着女子说道:“这是我的女人,她是天生的太阴体质,性命难保,长生丹便是给她保命用的。三个月前她身体已然不行了,故此才用冰凝。”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斥着诸多,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般小心翼翼。那怀中的人满布冰霜,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
      即墨然听后只是说道:“难道以尊上的能力也没法吗?”
      “哼,别妄想猜测。本尊想救他可有千万种方法,可她的身体撑不起这般损耗。”像是看出即墨然有心试探的想法,他这样说道。
      “可是,长生丹已经被我用了。”即墨然面色如常的说出。
      “什么!竖子尔敢!”听后脸色凝下来,眉峰皱起,一步站立便要直接威压抹碾。
      即墨然很清楚后果,不慌不忙的护短心脉,流通全身,大约只支撑了弹指间,便被深深压进岩石中。
      高坐者看着坐下一片狼藉心里却没有任何波动,他看着怀中的女子却是什么念头都分不出了,心里多半是在指责自己的无能,连平生所爱都救了不了。还有深深的恨意。但是他清楚,他给坐下的人未下死招。
      ‘呵,也许是心里的妄想?’这般想到眼里却像是寒潭血池般毫无波动。
      “咳,要是,咳咳我说,我能救她呢?”声音断断续续从坐下坑内发出,使得高坐者稍有些变化,言语却是十分冷酷:“本尊为何信你!”
      ‘赌对了。’即墨然听见以后想到,果然这女子才是死穴。
      略微调息后说道:“死马咳,当做活马医。你,不是已经没有选择了嘛?”
      “呵,和本尊这样谈话的,你也算独一份。”言语稍缓,但随即暗下说:“你且与我立下血誓。若是你敢欺骗本尊便要让你绝灭轮回。”
      “这是,自然。”即墨然说完,便感觉有力量将其扶起。随后一道黑芒直击即墨然神识,这正是血誓,是一种十分不公平的誓约,若是违背便会日渐衰微。同时这黑芒也带来些许生气,身体与之前完好无差。
      即墨然翻遍脑中也未想起这是何等术法。
      看即墨然完好,魔尊便问道:“你说,你能救她?”言语中甚至有着些许急切。
      即墨然自然谨言:“魔尊曾言若是使她脱离此刻状态,魔尊自可救助。小某曾是一介大夫,针灸续命也是略长。”
      “哼,你且来。”魔尊站起怀中不放,身量渐起,一挥长袖即墨然便感觉头晕目眩竟是被其转移了地方。一眼望去一派姹紫嫣红,碧草鲜花,水泊独屋好个世外桃源。
      魔尊带着女子直接飞入,即墨然身法尚可,踏波而行,紧随其后。
      茅屋虽小,五脏俱全。魔尊将其放在床上,站立一旁,即墨然连忙上前,也算医者仁心无视其容貌,专心把脉。但还未搭上手就便杀意凝滞。转头一看便见魔尊注视着他的手,像是在说:“敢碰,就剁了。”
      即墨然一时无语,也算他聪慧,运起神识查看。越看越心惊,同时也在庆幸。
      心惊的是魔尊真有通天之能,将其锁在了命陨的前一刻,庆幸的是万花医术恰巧也有数法正对此症。
      与魔尊交流一番,也在他面前略施针法,使他安心。随后他便唤来鹂悦,带他下去。
      此后几日间即墨然自是全力以赴施展医术救治,他也很明白每次魔尊都在暗中监视他。魔尊对这女子十分重视,无论草药,还是器具总是能很快寻来,也算了解即墨然的医费。
      此外即墨然自己也有准备,虽然现在是和平状态,也知道结怨不如结缘的道理,但是毕竟身处他人地盘,总有些凭依才对。
      只是即墨想未曾想,变化来的太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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