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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只是几日后,即墨然便收拾周全,跟着众人集会。
      这门派小比却也只有外门弟子或道尊亲点者方可参加,也因此即墨然也终于与徐可相见,自分离后也有一季春秋未见,徐可长势颇快,周身气质大变与这修真者到是无一二了,只能在眉角间依稀可见他日的稚气。即墨然看着徐可总有种莫名的心酸,但此刻也只能放下不提。
      二人相遇自是恨不得坐席长谈一番,只是鉴于人多舌杂,故而仅是站立一旁。
      一阵威压凌空而来,如出鞘利剑,在场刚刚诸多繁吵也鸦雀无声。即墨然稳稳了身形,已经对于大能出场自带威压分外习惯了,一个清新下去看向来人。
      入目的是个男子,可谓面貌丰神,白如壁玉,身量细挑,但细观便知,周身气韵如芒,非常者。后随数十人,离领头之人有三步之遥,不敢上前,似崇拜之意。
      “咦?白铬的哥哥?!”即墨然听见徐可先是疑惑随即消音,本还在疑惑此人为何感觉如此熟悉,经他一言反而是想起来了。故而不禁微笑,心中暗自思量,笑着看向徐可。
      “此小比乃是由我等正芒峰负责,且随我等前行,到了地方再言。”说话地是一直处于白铬兄长之后的一位道君。
      众人听后便紧跟其后,形成一支队伍,整个队伍由白铬兄长带队,但见其步行极快,似飞芒般冷厉,后面数十位道君相比之下颇为狼狈,而他们这群练气弟子却是更加不堪了,只消一盏茶后便有数人落下,即墨然也明白其中真意。
      当即伸手拉起徐可的手,徐可也正好伸手,二人紧紧握了起来,即墨然也调头向着徐可笑着。
      即墨然生怕徐可体力不够故而说道“徐可,这试炼怕是已经开始了,节省体力我来拉你吧。”
      “我自是不弱,还是让我来吧。”徐可怕是也没想到两人做出举动相同,一时羞红面色,有点小孩心性的倔强道。
      即墨然听后也不多说,反握其手,身法挥动,似惊鸿之游羽在人群中丝毫未有狼狈之态。徐可也知道兄长并未夸大,便任由即墨然拉着。
      相握的手紧连着暖意由手传达到心脉,一如刚到百炼宗那日亲近,他们二人乃同出血脉,这是抹不去的事实。徐可心中不禁苦笑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百炼宗范围外,“停”。单一字由白铬之兄白徵未发出,冷冽万分。所停处乃是荒野,但紧跟其后的众人皆力竭原地打坐,也顾不得这事。
      徐可也是一般气喘吁吁,面色被逼的分外红艳。但即墨然在芝兰峰所遇比这更加艰难,故而此刻也不觉乏力。像他这般站立之人已是极少,在转眼之间忽见有一身影颇为眼熟悉,但来不及想,未避风头拉着徐可原地打坐调息起来,徐可一路已是气力短截,故而一路少言。
      “凡是刚刚脱离的,且不在此处皆丧失资格。在场者听好了,此次小比主题乃是寻物,此山已被封锁,可在其中寻得白年份灵草,通过小比。限时一周,六日后统一汇聚此处交纳。”那道君刚刚说完又有一名道君接道。
      “凡此山中不可同门相残,否则宗门自有门规。再者若是有何意外可以砸碎此珠。”那道君一挥手,几道流光而来扑袭在场众人。光华流转变成了一颗颗圆珠。
      做完这些后仅是一刹那诸位道君便走了。
      留下的众人早就有各自的队伍进山了,即墨然在其中也有见柏卫,但他与旁人交流甚为亲密,即墨然也就不上前了,更奇怪的是徐可反而像是没有队伍一样,紧跟他后面。
      ‘明明来的时候很多人打招呼的?看来教育也是问题啊!’即墨然不禁走了走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即墨然是真的不会带弟弟,把弟弟当儿子看待。
      “徐可,你没有和他人组队吗?”即墨然仿佛自然的问道。
      “嗯,本来想和白铬来着,可是想一想那就没意义了。”徐可则是更加自然的讲到。即墨然听后就知道坏了。
      但最后任由徐可拉着纠结的即墨然进了山脉。
      百炼宗位于狭南国之南,往后便是轮卷山脉,而小比的山正是轮卷山脉的余峰。
      “然,哥哥。这,百年份的草药?”徐可像是刚刚想起,迟钝的说道。
      “无妨,秋季正是丰收之际,看此山倒也是鲜有人迹,寻得一株草药罢了,只是不知其中有何猛兽。”即墨然颇为轻松的回道。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放心,根据所见典籍中所写世间的飞禽走兽皆可修行,如入清气便为灵兽,如入浊气便为凶兽,两者之间的为妖兽。但无论哪种皆与修真者势如水火。
      现已是秋季,正乃是万物丰盛枯亡之季。此山也正是映景,满布红叶,流水潺潺,鸟哟鹿鸣一派幽林密境的和谐之景。
      但只是转眼之间杀气弥散,徐可一剑刺向即墨然,即墨然连忙闪过,却不回手只是闪躲着,几个闪身下已被徐可的剑屡次刺伤。徐可似语音喃喃,念叨着什么,突然撕心裂肺着大吼着“哥哥为什么要躲呢?反正现在…………”看似已然疯癫,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即墨然则毫无反应,丝毫不做声,只见徐可掐动法诀数把飞剑凭空凝结,直至即墨然周身。即墨然反其道而行向着左空伸手抓去,一瞬间自即墨然左手起破碎了片面,天空,大地,连带徐可皆如碎片般弥散,即墨然闭眼冥思,周身的伤痕也消失不见,片刻之后睁眼看道眼前景色是枯亡衰败的深林之中,周围弥漫着白雾,竟连阳光也照射不得半分,在其中隐隐约约看不清虚实。即墨然怀疑此雾有蹊跷,一招春泥护花隔开了雾气。
      “呱”从即墨然左手传来一阵长鸣,细看竟是一只通身碧绿乃至透明的蛙类,若不是此刻在即墨然手上张着嘴拼命挣扎着怕是会让人误认,为一块上好的玉石。
      ‘唉,大意了。’即墨然看着四周环境且并未徐可的踪迹当下叹道。
      原来早在一刻前,即墨然已入此中受其影响而导致神智不清,但所幸当日卫愫所赠的玉髓竟发出彻骨的冷意,使他瞬间清醒,故而刚刚能不受影响的直奔罪魁祸首。
      即墨然看着手中的碧蛙,竟多感其智近人,手腕一动几根银针提气刺穴,那碧蛙像是被定身般丝毫不动,就当即墨然马上抛出其时,碧蛙光芒大盛,一身碧绿变为赤红,白雾也像是被搅动起来,凝聚为一点,由碧蛙体内移出,即墨然下意识接过,然后对着一手的胃液不禁皱眉。
      “呱呱呱。”左手的碧蛙已经变成了最为普通的青蛙,即墨然稍微松手,那青蛙几个跳跃已然不见。
      同时,白雾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使落日霞光照射到右手的珠子上,显示出血色般的辉煌。
      接下来几日即墨然自是小心翼翼绝不敢有何松懈,在其中也曾遇见几次同门之人,互相交流一番但始终没有徐可的消息。
      翌日,即墨然在此山中已过了四日,未有发现过徐可的踪迹,但根据在芝兰峰所学的草药知识在一处陡崖寻得一株百年炙甘草,就在即墨然准备整理的时候听见了崖上传来声响,即墨然连忙紧靠崖壁,放缓呼吸,幸而此处有一平台。
      “谷师弟,识相的就把卜道尊交予你的东西交出来,我且饶你一命。”声音暗含威迫之意。
      又有一男声说道“谷中,你不要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们组你上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哥哥,谷哥哥,那东西就这么重要吗?连我也…………”突然一个女声穿插进来,光听倒有几分媚态。
      “月儿,相信我,我真的不恨你们,只是……”即墨然听着瞬间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就听见下一句“想让你们死而已。”紧接着一声惨叫。
      即墨然当即明白上面发生的过程,暗下心思,叹此人心态,殊不知也有人和他一样惊叹此人的心智,只不过一个不喜一个大喜而已。
      “谷中,你这等小人,竟出手暗袭,可还有何脸面。”说话者正是暴怒,即墨然听见一阵兵戈交汇之音。
      “去死吧!”随着一声怒吼一道身影跌落,即墨然就在刹那被那道身影拉下,细看竟是一根铁索。即墨然此时正为屏息,再者轻功也未曾修炼至精熟,无法带动他人凌空而行,只能被迫坠下。
      “居然还有同党!走!”即墨然隐隐从上面听到这般话语,心中多有无奈。‘怕是真的要出事了。’即墨然被拉下悬崖时还有心情这样想到,随即看向那血痕累累的身影,感觉分外眼熟。
      身上运行真气,春泥气劲用在了那道身影之上,清新静气等待坠落。但是就连即墨然也未曾想到的是离地面还有数十步时,自即墨然胸口的坠子发出两道青鸾虚影结成半圆,最后轻轻地落地。那铁索也被抹为碎片。即墨然轻抚胸前的坠子,笑道“看来不管何时,世家都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即墨然是安全坠落了,可另外一个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即墨然看着地上那一坨东西。在赶快走和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的思绪中徘徊。
      突然即墨然看见那坨东西动了一下,似吐出了两个字“救我。”
      正准备提步的即墨然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人,想到‘为什么非要喊救命啊!’
      ‘唉,罢了,罢了。’一边这样想到,一边念着当年的誓言“……若有疾恶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抽过一直绑在腰间的针带走向那人,蹲伏在旁发现他早就晕了,将其翻面,却发现格外眼熟,细看一番即墨然忍不住苦笑,这人不就是那日挑选弟子推了自己一把的人吗?
      ‘真是孽缘!’虽然这般想到即墨然还是正面此人,单看此人身量远比他更加矮小,面貌沾染血污,还有一道剑痕丝毫看不出来,但隐隐可感期间凌厉。穿着一身外门弟子的服饰,下摆的身份牌刻着谷中二字,未见报信牌。衣饰沾满血色,所幸没有多少损毁。身上没有多少装饰,只有右手有一枚墨色的戒指。整个一贫酸二字。
      但即墨然不曾嫌弃,为其褪去外衣,一一解下,方见谷中的上身,整个上身虽然纤细却肌理分明,但最让即墨然惊异的是上身满布伤痕,大大小小的疤痕,有一些分外狰狞,即墨然为医者,什么伤痕没见过,只是在这幼童身上还是不忍心,当下叹气,什么仇恨都去吧。
      当即为其把脉,脉象为弱,隐隐已有枯败之迹,慌忙取长针,取法于接针,长七寸金针以气续命,点插提,几次下来总算脉象正常。取来净水为其擦试,但谷中却难有清醒之意,再次把脉却发现其丹田空虚,怕是打斗中强行提气伤了根基,若是不为其续送灵气怕是此生就废了!
      即墨然现在体会了一番慌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了那日的珠子,这珠子是赤红色的,即墨然看了看躺在那的谷中再看看了珠子‘唉,希望我没想错。’说罢,手上用了些许劲力,那珠子随即破碎,一道红光闪过即墨然额头,紧接着便是瞬间四周灵气四溢,里面是一颗碧绿色的丹药,即墨然现在连丹药入门还没有,虽然不识此药,但却感觉灵力丰满,正适合现在谷中的状态。
      但即墨然所没想到的是他之手捧到丹药的那刻,那丹变为青烟凭空消失了。
      即墨然马上发现丹药并未消失,只是化入了他的身体,这丹药所蕴含的灵力何其庞大,碾压经脉,强行拓宽丹田气海,周身像是被巨石碾压,每一根,每一片都在哀叫。并且即墨然感觉碧绿的青烟入体后化为赤色,一股莫名的邪火烧遍全身。
      大脑混混沌沌也不曾清楚,但隐隐约约中忽然莫名想起往日万花大师兄裴元救纯阳弟子洛风时的方法——房中术。
      或许是身体远比神智沦陷的快,或者是其他原因,即墨然几步上前抱着躺在地上的人,以自己吻了下去,身体的接触仿佛只有这就够了,灵力流于二人,交融相会,一圈一圈,一轮一轮,一遍一遍,像是永不枯竭,即墨然的头发散开,姿态竟有些凌乱,但也无法阻止他此刻的活动,像是要把怀中之人揉捏进骨肉。
      谷中则昏迷不醒,偶尔闪过几声呻吟,但经脉丹田却是不停的需求着,需求着对方的灵力,两人皆不甚清醒也就无人发现谷中所带的戒指一直滚烫着。
      即墨然单方面是嫌弃,还远远不够。即墨然单单一个人将谷中紧紧压在地下,企图索取着一切使他冷静的东西。在地上两人像是最初的太极一般,互相缠融,不合却又相合。
      秋日已是凉风盛行,可丝毫无法阻止此处的热量。
      红叶飘落,深林满野,繁花枯败皆为其实。
      一夜之后,即墨然所见的也便是这般景色。他感觉脑袋如阵阵针刺的痛苦,扶着脑袋却看见身下的谷中,再回神看自己一身赤裸,瞬间呆了。连忙站起来发现下衣还是好好的,故而长吁了一声,但看见谷中上身各种可疑的痕迹更加惊异了。
      在即墨然将近三十五年以来都是人见人夸,温润如玉的君子,跟禽兽这个词关联不起来,别人想都想不到,可现在是?居然还是个男的!还未到弱冠!
      ‘真是衣冠禽兽啊!’即墨然自己深深唾弃着自己。陷入深深的纠结以及是‘现在跑现在跑还是跑呢’‘应该是女的才对’‘今天天气真好’的思绪中。
      即墨然看着地上赤红的碎片,昨天忘记的事情突然都想起来了,硬把脸逼的赤红,是的,赤红,即墨然先生前世今生加起来三十多年虽然一直像个风流隐士,但其实一直是个处!
      他看着地上的谷中心绪复杂,昨天可以说是意外,再者也是为了救人……
      ‘对了,救人!’即墨然立马披上衣服,上前把脉,脉象已经呈实强之状,即墨然又仔仔细细的为其检查了一番确定无事后为其穿戴整齐衣服。
      趁着谷中尚未清醒即墨然连忙离开。
      三刻后谷中挣扎着撑起了自身,撑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
      “李老,这次多谢你护法了。”谷中对着虚空说道。自他戒指射出一道虚芒,闪出一人影,像是年岁已至天命,苍老万分,留得长长的白胡子,“谷小子,这般,这般。”老者似是难以出口,若是此刻扒开他的胡子定能看出面色羞红。
      但谷中完全沉浸于他的思绪,完全没有注意老者的羞态。
      “哼,那些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谷中才是最强的!”谷中神态激动,故而又说道“一切藐视我的,一切无视我的,一切厌恶我的。我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与之对等的代价!”
      少年轻狂的神态,旁边羞红的老者,漫天血色的枫叶,可谓入画。只是没有人来观赏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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