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夏秋冬》筑草为城

20、调戏日记本君的正确姿势

　　洛哈特被斯内普的魔咒击飞，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越过学生们脑袋上空，撞在礼堂另一端的墙壁上，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女生们发出心疼的唏嘘，男生们吹着口哨喝倒彩，一身黑袍的斯内普伫立在舞台上，风雨不动安如山。
　　拉文德·布朗屁颠屁颠地给洛哈特递上他的魔杖，得到感谢后，她的脸变成了粉色。
　　“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一招意图很明显，如果我要阻止你，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其实洛哈特在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击飞后还能保持微笑地自卖自夸也是一种本事。
　　示范结束，两个教授走到学生们中间把大家两两分组。
　　张秋站在扎堆的赫奇帕奇们旁边，斯内普高深莫测的黑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她勉强冲他笑笑。
　　“艾博，你和张一组。”
　　张秋对面是个梳着金色马尾辫，脸色红润的赫奇帕奇女生，小小年纪就有一副傲人身材的汉娜·艾博，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高耸的胸脯，对方冲她瑟缩一笑。
　　哈利马尔福这对宿敌被斯内普不怀好意地拧成了一组，张秋在人群中寻找她的两个小伙伴，看到瑰儿和斯莱特林的米里森——一个块头超大的女生，面对面站着，各自的眼神都杀气腾腾。冬冬和马尔福的小跟班之一克拉布成了一组，虽然冬冬个子不矮，但在足有一头幼鲸分量的克拉布面前难免让人有弱不禁风之感，他面色不耐烦，而克拉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像个食人族。
　　决斗开始，礼堂里顿时乱得不可开交。
　　汉娜·艾博紧张地把魔杖竖在胸前，张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魔杖，学着汉娜的样子举起这根细木棍:“刚才洛哈特说什么来着，怎么决斗？”
　　“他说，解除对方的武器……”
　　但眼下礼堂里的学生们做的事远远不止解除对方武器那么简单——哈利在抽风般地跳舞，马尔福笑得像个弱智，罗恩扶住面色惨灰的西莫，为他的破魔杖闯下的祸事连连道歉。冬冬嘴里横咬魔杖，一个过肩摔制服了克拉布，瑰儿骑坐在米里森脂肪肥厚的肚皮上，仰天大笑……
　　“除你武器！”张秋和汉娜一齐叫道，她们是这个礼堂为数不多老老实实施咒的学生。
　　汉娜的魔杖如预期脱手而出，而张秋被她的魔咒击退几步，影响不大。
　　“非常抱歉，迪戈里……”汉娜红着脸道歉，她飞出去的魔杖打中了附近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张秋：“我想，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没什么，真是个漂亮的缴械咒。”塞德里克温文尔雅地微笑，露出几颗白亮亮的牙齿。
　　“谢谢。”张秋弯弯嘴角，感谢罗琳，她一看到塞德里克就浑身不自在。
　　“张小姐，你看起来毫发无损，真不错。”经过的洛哈特看了她一圈，旋即跳到别的地方查看决斗后果，大呼小叫。
　　塞德里克和许多男生一样露出嫌弃的神情：“他像只花孔雀，是不是？”
　　得到张秋肯定的点头后，塞德里克似是松了口气：“但咱们学院的女生可迷恋他了。”
　　“格兰芬多也是。”
　　“你不是吧，秋，你不喜欢他？”塞德里克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塞德里克对她的称呼改变了，她装作毫无察觉，笑嘻嘻地说：“洛哈特都三十好几了，我以为现在母亲辈的人才喜欢他。”
　　“这你可说对了！“塞德里克耸耸肩，“我妈妈就特迷恋他，让我父亲非常恼火。”
　　看来塞德里克有个幸福的家庭，张秋记得他父亲在火焰杯那部书里的表现，实在算不上个讨喜的家伙，不过倒是挺以他的儿子为豪。
　　哈利和马尔福被斯内普揪上舞台，张秋凝望他的侧影，觉得哈利的身子很单薄。
　　“真不明白，波特和马尔福关系那么差，斯内普教授偏偏把他们放在一组。”塞德里克在她头顶抱怨。
　　“乌龙出洞！”马尔福摆开架势，大喝一声。
　　张秋刚来得及笑一下，就发现高高窜起的黑蛇正对着她，朝她游来，她瞟了旁边迅速远离的贾斯廷·芬列里，心想这也是好事。
　　此时骑士精神发作的塞德里克攥住了她的胳膊，打算挡在她前面来个英雄救美，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看似弱不禁风的秋。
　　“停下，停下！”哈利急切地朝这边望着，嘴里嘶嘶有声。
　　张秋挣脱满脸不可置信的塞德里克，举起魔杖:“四分五裂！”
　　魔法变幻的蛇砰地碎成几块，化作了几缕黑烟，彻底地消失。
　　周围充斥着不详的窃窃私语，张秋把魔杖塞回口袋，快步走向哈利，众目睽睽下牵起他的手。
　　罗恩赫敏彼此交汇眼神，跟上。
　　瑰儿跑到塞德里克前毫不客气地说了句“秋是哈利的”，未待对方反应便扬长而去。
　　虽然被心仪的女孩牵着手是美妙的体验，但哈利觉得张秋的手实在是冰得怕人，而礼堂明明是很温暖的。
　　“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张秋随口扯道：“女性属阴，体寒症，天生的，其实很多女孩子都有这个毛病，一到冬天就手冷脚冷。”
　　哈利没怎么懂，只记住了个“体寒症”。
　　六个人的脚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踩出啪嗒啪嗒的回声，哈利和秋走在最前面，其余人不近不远地跟着。
　　“为什么他们都那副表情，跟见了鬼似的，我又没做什么……”哈利回想起方才在礼堂的场景，行屐所过之处处行人纷纷闪避，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身为救世主的同时还得隔三岔五地被当做鬼猜忌，这就是你哈利波特的宿命，放心吧，等你真正消灭了伏地魔，他们会恨不得修座庙把你供起来。”张秋抄在口袋里的左手摸到里德尔的日记本。
　　哈利怒不可遏:“我才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他们大概以为爹妈被伏地魔杀了是超有趣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张秋迭声安慰，“他们对你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非得是我灭消灭伏地魔，我想我没那个本事。”
　　张秋哼哼：“因为你是——真命天子啊，反正大家都这么认为。”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六人占领了壁炉边的好位置，罗恩一屁股坐到扶手椅上：“你是个蛇佬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是什么？”哈利没听明白。
　　“就是能和蛇说话的人！”张秋清脆地解释。
　　哈利很意外，他当时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另一种语言，他叙述了去年在动物园放蛇吓唬达力的事，他觉得这不算得稀罕的本事，罗恩赫敏却不这么认为，与蛇对话是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哈利可能是他的传人。
　　“如果只是因为这种事，他们的反应未免太过了，斯莱特林纵然名声不好，但也不是什么大魔头啊，至少比起格林德沃和伏地魔要好上许多。”瑰儿不解。
　　“别说那个名字！”罗恩抖了一下。
　　瑰儿不耐烦地把脸别到一边，翕动的嘴唇似在说“没出息”之类的字眼。
　　“伏——神秘人也是个蛇佬腔，而他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张秋幽幽道，伏地魔的身世在哈利这一代知者甚少，但不是秘密，以伏地魔的风格肯定恨不得把他的尊贵出身昭告天下。
　　罗恩赫敏十足十吓了一跳，“这，我记得爸爸好像说过……”罗恩喃喃。
　　而哈利面色灰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太恶心了。”
　　张秋笑起来：“哈利，你说的是‘停下，停下’对吗？”
　　“没错,我不让蛇攻击你来着……”
　　“这就是你让蛇做的事？”罗恩身子前倾。
　　“怎么，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蛇佬腔！”罗恩猛地把脑袋转向张秋，失声惊叫，“你！你也是——”
　　张秋坐了个手势让他打住，再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和英国人斯莱特林神秘人有半个纳特的关系吗？”
　　罗恩喉头滚动，咽下口口水。
　　“蛇佬腔固然罕见，但也不是独属斯莱特林家族的本事，说白了就是一种与其他生物交流的本领罢了，有先天的，也可以通过后天学习，据说邓布利多能与多种生物交流，怎么没见你们害怕？大概是蛇这种生物不怎么受欢迎的缘故吧，以及那两个不受欢迎的人刚巧和蛇扯上了关系，说到底，是一种偏见。”冬冬的话让大家一阵沉默。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罗恩叹气，“秋，你是先天的蛇佬腔么？”
　　张秋笑得鬼鬼的：“是啊，没错，我是天生的。”
　　哈利感到舒服了点，神情活泛起来。
　　“哈利，你当时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冬冬问他。
　　“你以为自己说的依旧是英语？”
　　“……啊，我想是这样，费布勒斯你——”哈利觉得心里毛毛的。
　　“与此相对，当你听到蛇的声音时，会不会也会以为那是英语，因为你听得懂？”冬冬再接再厉。
　　“也许吧……”哈利惊讶地挑起眉，“我不确定。”
　　“哈利，想想最近一阵子，你听到的奇怪声音，还有斯莱特林的密室传说，还有斯莱特林的蛇形标志……”循循善诱。
　　哈利罗恩两个人的脑筋拐得没赫敏快，小姑娘一拍桌子：“我明白了，你们是说，密室里的怪兽是蛇怪吗？”
　　张秋忍笑：“很有可能。”
　　“不会吧，那么大条蛇，在城堡里到处爬一定会被发现的。”罗恩不相信地摇摇头。
　　赫敏扭头训他：“罗恩，这就是你不细心的表现，记得城堡里那些管子吗？蛇怪可以在管子里爬行，所以哈利在哪都能听到那个声音。”
　　“可是，被蛇怪看到可是直接死掉的呀，而洛丽丝夫人和克里维只是被石化了，这又如何解释？”赫敏摊开手。
　　冬冬沉默了下，道：“我记得《神奇动物在哪里》上说的是‘任何人的目光只要与它的目光相触，就会顷刻毙命’，倘若不是目光直接相触呢？”
　　哈利听着他们的话，他隐隐明白了什么，但脑子像被什么蒙住了，只差一步，偏偏想不起来。
　　“会不会是记载有误，石化状态也像死了似的。”罗恩猜测。
　　“巫师不会犯这种错误的，罗恩，教授们说了，这种石化是可以用曼德拉草救活的。”赫敏一口否定。
　　张秋看冬冬瑰儿的样子，他们似乎也还没解开这个谜底，她只得慢吞吞道：“克里维是不是成天爱拿照相机拍来拍去的？”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那出戏她并不在场，冬冬瑰儿也没把现场有水的细节告诉她。
　　“我，我想起来了！”哈利大吼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但此时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爬进了公共休息室，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鱼贯而入，他们做着统一的动作——朝他们这里看一眼，然后露出见鬼的神情一个瑟缩，再匆匆奔向自己的寝室。
　　“瞧他们那样儿！”罗恩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喷一声。
　　“洛萨，你在做什么？”赫敏看到瑰儿奇怪地在空中比划着手势。
　　“布结界，不让别人听到我们说话。”瑰儿结下最后一个法印。
　　“有点像‘闭耳塞听’”赫敏道。
　　哈利说了他的猜测，提到洛丽丝夫人惨案现场的那摊水和照相机的作用：“我想洛丽丝夫人在水中看到了蛇怪的倒影，而克里维是通过照相机看到它的，都不是直接与蛇怪对视，所以他们只是被石化了。”
　　哈利赢得了大家的称赞，救世主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
　　“是秋提醒了我。”哈利羞涩地看向她。
　　张秋连忙别开视线，说实话，哈利的这种小眼神比蛇怪更为致命。
　　对密室的调查上升了个新的台阶，大家既忐忑又兴奋地回去睡觉了，与赫敏道了晚安，张秋一拐进寝室就把日记本掏出献给瑰儿。
　　“从金妮·韦斯莱那里拿的，不，是她主动给我的，出了这些事，她一定是害怕了。”张秋把里德尔的日记本放到桌上，拧亮台灯，两个女孩搬着椅子坐在一块儿。
　　“那些事，都是她做的？”瑰儿皱皱鼻子，“死掉的鸡，血字？”
　　“她被日记本里的魂体控制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张秋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第一页上写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汤姆·里德尔。”瑰儿念道。
　　“我想她并不知道这是伏地魔的真名，否则……事实上，像金妮这一代知道伏地魔真名的人很少，即使她家里的长辈知道，也不会告诉孩子吧。”张秋放出精神力，忐忑地在日记本周围逡巡。
　　“为什么伏地魔的魂体会在这个日记本里？”瑰儿厌恶地拿羽毛笔在纸张上戳来戳去，“等等！”她顿了顿，“这个魂体似乎并不完整。”
　　张秋道：“伏地魔这个名字，Voldemort，在法语里可以理解为‘飞跃死亡’，他渴望永生。”
　　“嗯，和这有什么关系？”
　　“西方有种名为‘魂器’的黑魔法，通过杀人，把人的灵魂分裂为好几份，再把分裂出的灵魂装到其他东西里，那些承载灵魂碎片的东西便称之为‘魂器’，比如这个日记本。只要有魂器在，伏地魔即使本体死亡，也不会真正死去，因为他灵魂的一部分还在这个世上，只要有机会，就可以复活。”张秋捡通俗易懂的词汇说。
　　“这就是他寻求的永生之路？”瑰儿失笑，“就说西方的巫师本末倒置，他们还不承认，换做是我，宁可粉身碎骨一千次，也不愿灵魂受损一丝一毫。”
　　张秋干笑了一下：“幸亏他走了这条路，这种人如果入了长生道，只怕是全世界的浩劫。”
　　“对了，韦斯莱家那丫头不往上头写字吗，怎么一个字也没有？”瑰儿“哗啦啦”翻过日记本。
　　“我来试试。”张秋拿羽毛笔沾了墨，在泛黄的纸页上写下一串英文——“Can you speak Chinese”
　　这行文字闪了闪，被纸张吸收，没留一丝痕迹，未几，纸面重新出现字样。
　　——“No!”
　　伴随大大的惊叹号，看起来对方不大高兴。
　　瑰儿哈哈大笑：“秋，你太坏了！”她抢过羽毛笔写下一个很大的“Great!”.
　　“他能听到我们讲话对不对，但他一个字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