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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有一种攻,叫天然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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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有一种攻,叫做天然呆
苏槿闻了闻,可是鼻翼间飘来的,都是浓郁的汤香、稻黍蒸蒸的水汽,薪柴燃烧的烟熏,她几乎闻不出来那一缕幽微的气息。
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苏槿很郁闷,蹙着小眉,歪着脑袋在思考问题,手上还是轻轻环着男神的腰,像抱布偶大熊一样,专注于想问题,并未发现不妥。
歪着一颗小脑袋,苏槿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弄得沈袭月连连缓步后退,她还蠢萌蠢萌地跟进,倾身而进,将男神一直抵到了墙角。
苏小花仍陷于一个人的思索,丝毫没有注意到男神的表情变化。
沈袭月眼眸微微眯起,散发着无以言说的危险气息,黑暗的角落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充耳秀莹的粉色下,婉转一片白皙雪颈,清晰而温暖,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苏槿兀自纳闷地嘟哝着:“怎么没有了?”
“什么……”胸口的小脑袋不安分地蹭了一下,太过可爱得引起他胸口一阵酥麻,沈袭月不习惯地移动了一下。
“不要动!”她凝着秀眉,手下掐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乱动,力道不大,但正好掐在腰上。沈袭月紧蹙了一下眉,眸色零乱如水,漾着不平静的波澜,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加幽深。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一只手,缓缓地……但坚定地推开了她!
“——唔??!”苏槿尚在思考问题,突然被外力推开,一时间表情懵圈地看着沈袭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男神做了什么。
沈袭月低垂着头,墨眸敛起,表情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叫苏槿瞧不清他真正的神色,只听见几个字似叶上露珠翻滚而下,击起一片波澜:“小姐,脏……”
苏槿秀眸微睁,惊讶着无言以对,不知其所指什么。
一下反应过来,他此时着襜围,厨房油烟,怕弄脏了她一身。
苏槿赶紧摆摆手,表示说:“不会的。我的衣裳也脏了。”她今天在外面摸爬滚打了一天,风尘仆仆的,比不得干净多少。
但见沈袭月脸微微侧着,精致的五官明灭在光影潼潼里,微抿的唇角有着难以启齿,她才意识到——方才自己不经意的举动!!!
啊啊啊啊——天呐!杀了她吧!
她痛苦用手掌抵上额头,低下头暗自苦恼,悔得肠曲曲而九折,艰难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在……呃,总之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我没有那样的想法……”唉?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她急得语无伦次,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乱了。
窗外斜射进一点熹微光线,将沈袭月的脸笼罩在一片幽暗里,纤长浓密的眼睫覆下,一翦深邃如星的墨眸幽敛,似破茧而出的暗蝶,投射下一片深浓的剪影,平静之下,凝着化不开的冷意。
见男神的脸色越来越可怕了,苏槿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果真是以死谢罪都不够。
“……我知道。”低低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知道什么?知道她不是有意唐突的?苏槿微微害羞地垂下头,带着笑意声音细细,“这就好,你不要误会就行。”
她含笑说完这句话后。一时间,空气似乎是凝结住了。热气蒸腾的厨房,倒莫名让苏槿觉得如同身陷冰天雪地的冰窖。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做。”她转过身走了出去,自失地吐了吐舌头。
晚饭还需要一会儿,苏槿这个蠢萌花,也并没有发觉这延迟的时间,有什么不对劲。
只想着趁这段时间,洗个澡,去房中拿了衣服。她将怀中的面纱掏了出来,和玉扇一起,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抱着衣服就去浴室洗了。
洗完澡出来,将脏衣服丢在桶里,折回来发现桌子上的面纱不见了?
唉?她明明用扇子压住了呀?
真是奇了怪了还!
怎么不见了!她左找右找,墙里院外的看,还真的是不见了!
无奈,苏槿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朝厨房里喊了一句:“袭月,你有没有看见桌子上的面纱啊——”
厨房里,飘出一声淡淡的回应没有。
“哦,今天这风真大啊——!”苏槿呆萌地感叹了一句,仰头望了望长天,最后放弃了转过身往屋内走去。
她顺手拿起那柄玉扇,坐在床榻上,摆弄了起来。
“啪”、“哒”、“啪”、“哒”……一开一合地玩着。
她托着腮帮子,细细回想,难道这扇子具有某种魔力?里面住着一个扇仙,就跟剑灵一样,偶尔能够传召出来?
苏小花脑洞一开,威力无比。
她开始正襟危坐起来,凝心聚神,突然一下打开扇面,振振有词喊道:“出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槿嘟起嘴,忿忿地盯着玉扇,威胁道:“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扇子还是扇子,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是输入口令不对?
苏槿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盘坐起来:“天灵灵地灵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扇妖,现!”
…………一阵死般安静。
忽然,屋子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苏槿转过头去瞧,只见不知何时进屋来的沈袭月,匆匆转过身去,只留给她背影,只是撑在桌面上的手腕,微微地抖动,艰难地想要维持着平静。
苏槿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傻乎乎地问,“袭月,你还好吗?”看起来,好像病得不行,需要她把脉看一下吗?
半晌,沈袭月从唇边溢出一句,“小姐,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意的弧度。她一听就听出来了!
Excuse me?她这是——被笑了?!
沈袭月很快转身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对天迷离。
“我嫌弃你,哼!”苏槿忿忿地用手指戳了戳扇子,扔到一边,仰头翻身倒在床上!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或许是一天的奔波太累了,不一会儿,苏槿居然就那么和衣睡着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的沈袭月,见苏槿没有出来,进里屋一看,却见她已很香甜地睡在床上。
他走到床前,无奈地一笑,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多少沉沦了些宠溺的神色。
解下外面的一层衣衫,沈袭月抱起只着睡裙的苏槿,往床中轻轻放下,如缎丝滑的墨发在他指尖穿梭滑落,拿被子盖好后,他将她脸颊上散乱的头发,轻轻地拂开,将缠绕在雪颈间的发梢,一缕一缕温柔地撩出来。不经意触碰到她颈间的肌肤。
她的肌肤触手温润,犹如凝结了露水的花瓣,柔弱的不堪盈盈一捏。
……他眸色转深,心思起伏微漾,想起了苏槿方才说过的话,仿佛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他迅速地坐了起来,远离了她温暖的体息。
望了一眼熟睡中的苏槿,宛如初生的小羊羔一样窝着睡觉,恬静安然的睡颜,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白皙。这是先天不足的体质,带来的苍白。
沈袭月幽幽地闭上了眼眸,指尖稍稍一动,卧室的帘幕瞬间失去了束缚,晃一下倾泻下来,微风带起他额前的碎发,覆盖住了深邃的墨眸,脸庞沉没在无边的黑暗里,眼神意态全隐灭住了。
幽暗之中,他掀开被子一点,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将掌心对上,十指相扣……缓缓地,将精纯的内力,一点点输送到她的身体里。
良久,他放开了手。瞧着身下,苏槿熟睡的面庞,有了娇嫩的酡红,呼吸声也变得像婴儿般均匀綿长。
小姐的这种先天体质,药石无解,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将自己的内力灌输给她,才能使她日渐好转起来。
伤势未愈,动用真气,蓦地,心脉骤然一疼!沈袭月紧紧皱了一下眉头,继而起身,在床角放下铃铛后,扶着内力荡然无存的身体出去,必须要尽快恢复,不能叫小姐发觉异样。
夜幕已降,朔月无光,天地间是沉沉的黑色,翻滚的云压着深浅不一的灰暗。沈袭月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一入庭中,他冷眉一凝:“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们靠近这院子吗!”
“少主!请息怒!”几个黑影齐齐闪出,恭敬地跪了下来,“属下有要事相报。”
沈袭月淡淡地睨了他们一眼,继续往外走,不想理会。
“二殿下今日已抵临安。明日,公主殿下也将抵达。那边的人……似乎有所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