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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戏外浮生戏里身 ...

  •   凤凰茶楼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是京城里边最有名的茶楼,里边的精致点心,各地的极品香茗,还有全国最有名的戏班子,让凤凰楼名声远播,有时候连皇宫里边的嫔妃娘娘们也上这里传点心,更多的是达官贵人和官家子弟们来这里听戏、喝茶或者争风吃醋。
      列云枫今天的气色看上去特别好,满眼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他衣衫如雪,不染纤尘,头上的束发带子上坠着几颗东珠,腰带上镶嵌着玉璜和金饰,虽然配饰不多,却是尽显奢华气派,他平时倒是不喜欢带这些东西。
      澹台玄从来不会到这么繁华排场的地方来,特别不习惯这里的气氛,尤其看见楼上坐满了衣着光鲜、颐指气使的富家子弟,一个个金奴银婢、前呼后拥的,看见列云枫来了,都满脸堆笑地起来打招呼。
      澹台盈拉拉列云枫的衣袖:“小师兄,他们好像很怕你啊。”
      列云枫笑嘻嘻地道:“这个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好戏在后边呢,盈儿妹妹慢慢看吧。”他说着撇了萧玉轩一眼。萧玉轩不知道这个小王爷为什么一直和自己别扭,他不愿意多事,也不去理他。
      掌柜的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引到了二楼上最显著的位置,从这里看戏是最好的。掌柜的赔笑道:“小王爷,今天点些什么茶点啊?”
      列云枫不屑地撇他一眼,道:“连茶点都要我来安排,你做什么的?只管收钱吗?”
      掌柜笑得特别难看:“小的怎么知道小王爷喜欢什么口味啊?小王爷是枝头的凤凰,小的不好猜测啊。”
      列云枫冷笑道:“到你这里来,自然不是为了吃东西……”
      澹台玄有些不耐烦了,喝道:“啰唆什么?”
      列云枫吓了一跳:“去吧,去吧,随便你上什么见鬼的东西都行。”他看澹台玄有些不悦,也就不去为难那位掌柜。一会儿功夫,伙计就端上来许多点心和好茶来。
      澹台玄感觉楼上的人总是贼溜溜地瞄着自己,心中特别的奇怪,好像这些人都认识自己似的。列云枫拍了拍伙计的肩:“兄弟,托盘借我。”
      伙计见是小王爷和他说话,还这么客气,十分紧张,手有些抖,列云枫向他一笑:“那老家伙是不是常欺负你啊?”他用嘴一努那个掌柜。小伙计眼圈一红,没有说话,列云枫拍拍他:“等我闲了,给你出气。”他接过托盘了来,一手托着,一手敲着盘底:“愿赌服输,听戏给钱,天经地义啊,好戏要开场,银子得先响。今天是我列云枫请师父来听戏的,茶点算我的,这戏嘛可不能白听。”他说得特别溜,好像跑江湖卖艺似的,然后一桌一桌地去收钱,那些人一脑门子的不情不愿的,却还是乖乖地往盘子里边放红包,也不知道里边装着什么。列云枫也不看也不摸,谅别人也不敢骗他。
      澹台盈笑笑地看着,对父亲道:“爹爹,其实小师兄很像江湖人嘛。”澹台玄哼了一声。
      列云枫转眼到了三个锦衣少年的身边,笑道:“三位爷,请吧!”
      三个锦衣少年神色尴尬,想笑又笑不出来。
      列云枫用一种轻蔑眼光看着他们:“敖青龙,敖白虎,狄明震,怎么?说话可以不算的啊?”
      敖青龙耿耿脖子:“小王爷,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的啊,对不对?”
      列云枫笑道:“行,有什么不行的,你们是朝廷肱骨,未来栋梁嘛,真要是□□地从这里走下去,丢脸的还真不是你们三个啊!”
      狄明震赔笑道:“小王爷,您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您给我们出条路吧!”
      列云枫笑眯眯地道:“福祸无门,惟人自招,三位公子爷少年得志,自然是满腹经纶,哪里要我这个纨绔子弟来出谋划策啊?”
      敖青龙很不自然地笑道:“小王爷,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好歹我们的父亲都是同殿称臣,何必为了区区的小事儿,就伤了和气?家父是治家极严,好像令尊大人更是严于律己,将来说了出来,我们兄弟吃了亏,小王爷也未必有什么便宜可占啊。”
      列云枫笑道:“敖青龙,别拿我父王来压我,我们家不过是沾了万岁爷的恩典,又不像敖大人家是钟鼎之族、书香门第,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当初不是说了嘛,愿赌服输,怎么?反悔?”
      敖白虎有些恼怒:“小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敖青龙忙瞪兄弟一眼:“住嘴,不要对小王爷无礼。”
      列云枫笑呵呵的,对敖白虎道:“我就是喜欢仗势欺人,怎么样?今天我欺负你是欺负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狄明震忙笑道:“小王爷,你看那天我们不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吗,要是知道是小王爷您,我们也不能对您无礼啊,也不会和您打赌。小王爷,我们一时糊涂,只要您放我们一马,我们愿意,愿意”他说着拿出一张银票来,双手奉上。
      列云枫接过来,眼角扫了一眼,上边的数额是一万两,他也不客气,随便一卷,收了起来:“狄少爷,你爹爹的俸禄一年有多少啊?你出手这么豪阔,令尊大人不心疼吗?”
      狄明震见他收下了,松了一口气,忙忙的点头:“能孝敬小王爷您,是我们的荣幸,怎么可能心疼?”
      敖青龙见他收了狄明震的钱,心里也多少有些底儿了,也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来:“小王爷,那天是一时的误会,呵呵,您看这个,这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列云枫扫了一眼,每张的面值都是一万两,他轻轻地一拈,银票就揣入了怀中,也不理他们,转身就走。敖白虎看列云枫走远了,有些不太高兴地哼哼了一声:“打劫也没有这么狠的啊,也不怕报应。”他话音未落,列云枫却走了回来,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端着,一杯递向敖白虎:“二少爷,小弟最佩服你这样不畏权势、刚直不阿的人,有骨气有血性,小弟敬你一杯!”
      敖白虎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小王爷听没听到他说的话,见他现在敬自己酒,这是万万不能推辞的,直直地接了过来,列云枫一饮而尽,敖白虎也一口气干了。
      列云枫笑了起来,很亲切地道:“白虎啊,你在家里可是行二啊?”
      敖白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明白好好的列云枫问他这个做什么,而且神态如此的亲昵,只是点点头。
      列云枫笑道:“那有没有人叫你二虎啊?”他说完笑得特别灿烂。
      敖白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列云枫在取笑他,不由气得脸色铁青,憋着一口气却无法发作,一来这个列云枫他是惹不起的,二来人家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他想发火也找不到理由。他越想越气,发觉自己浑身发痒,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开始用手抓,可是隔着衣服呢,抓得不到位,便开始脱衣服,先是脱了外衣,哪知道一脱衣服更是瘙痒难忍了,抓挠得更厉害了。敖青龙看见兄弟有些不顾身份,低喝了一声:“白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他话还没落着,敖白虎把上衣完全脱了,赤裸着臂膀,双手都不够用了,又摇髀扭臀,丑态百出,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敖青龙忽然恍然了,一定是小王爷暗中动了手脚,自己的兄弟方才得罪了小王爷了。
      那边澹台玄虽然隔得较远,但是他的眼睛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列云枫,列云枫和敖家兄弟以及狄明震说的话,澹台玄也听得一清二楚的,不但是他,连萧玉轩也听清楚了。澹台玄问旁边桌上的一个官宦子弟:“公子今天也有闲暇来这里听戏啊?您和小王爷很熟吧?”
      那个公子哥儿看了看他,阴阳怪气地道:“谁又闲功夫听这个啊?只是小王爷相邀,谁敢不来?小王爷就是小王爷吗,连澹台先生这样的天下第一高手也乐意供他驱使,我们还能不俯首听命吗?”
      澹台玄听了,这心中就生起了十分的火气,脸色开始变白了:“公子可知道他们打得什么赌?”
      那个公子哥儿见问到他,眼色不由一亮,哼了一声:“就前几天,敖家兄弟和狄公子在醉红楼里边喝花酒,偏偏不巧,就看中了小王爷常年包的一个妞儿,那小妞儿仗着有小王爷护着,和他们三个口角几句,大约是让他们三个人下不了台了,他们打了那小妞儿几下,正好小王爷也去了,和他们打起来,他们当时也不知道小王爷的身份,谁知道后来怎么闹得,他们和小王爷打赌,”他说到这儿,看了澹台玄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说似的。
      澹台玄连眼中都是火气了:“公子请讲!”
      那个公子哥儿红着脸道:“他们知道因为林瑜的事情,澹台先生很快就到京城了,他们就打赌,看谁先把澹台先生收服了,输的人要赤身露体地从这凤凰茶楼跑回自己的府中去。当时小王爷很有把握地道‘别说是收服了澹台玄,就是要澹台玄做我王府里的狗,又有什么难的?’”他说最后一句时,干咳了几声,不过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列云枫嚣张的样子。萧玉轩和澹台盈也听到了,不过这个公子哥儿的话能不能可信,他们到很疑惑。萧玉轩拉过师父来,低声道:“师父,道听途说,不能轻信。”
      澹台玄火往上涌,推开了萧玉轩,再看时,敖白虎已经脱得□□,犹如鬼上身一样,在那里又蹦又跳,双手左抓右挠,大家都在看热闹,敖青龙去拉弟弟,敖白虎显然是无法自控了,一拳把敖青龙打倒,狄明震看情况十分紧急,一拳打晕了敖白虎,用自己的披风围住了赤裸的敖白虎,敖青龙也顾不了别的,和狄明震扛着敖白虎匆匆下楼去了。满场里笑成一片,列云枫却不见了踪影。
      澹台玄霍地站起来,往楼下就走,萧玉轩和澹台盈忙跟着师父,见师父气色不善,谁也不敢多话,转眼到了分岔口,澹台玄站住了:“轩儿,我们的行李和武器还放在王府,你去取来,我和盈儿在城东的土地庙等你。”
      澹台盈小声道:“爹爹,我们不回王府了吗?”
      澹台玄怒道:“回去做什么?做列家的狗吗?”
      澹台盈被爹爹一吼,眼泪掉下来:“爹爹怎么信那个人的话,也许他是小师兄的仇人啊,他故意这么说,就是离间师父和小师兄的啊。”
      萧玉轩也道:“师父,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也许他是恶意中伤列云枫的。”
      澹台玄怒极:“中伤?哼,哼,你们是瞎子?没看见他借机敛财?没看见他暗中下毒?那个人说得就是不全是实话,也有一半是真的!我们初次见到列云枫,他在做什么?他在用那么恶毒的手段欺负一个弱女子,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啊?你们没有遭过他的暗算吗?”他飞身踢了萧玉轩一脚:“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萧玉轩被踢了一下,身子一晃,差一点摔倒,看师父脸也白了,眼中都泛起血丝,哪里还敢说什么啊,忙向王府疾驰,他没走大门,转过王府的后角门,因为他们住的地方里这里比较近些,师父是吩咐他拿了东西就走的,万一耽搁了时间,师父可是要发脾气的,况且现在澹台玄都要气疯了。
      角门那里,列云枫和一个江湖打扮的女子正说说笑笑的,那个女子穿着火一样的红衣衫,英姿飒爽,豪气逼人。萧玉轩想躲却避开不及了,只好站在了:“小王爷。”
      列云枫懒懒的道:“萧公子啊,怎么不在茶楼伺候师父?”
      萧玉轩道:“师父离开茶楼了。”
      列云枫有些意外,那个红衣女子道:“你呀,一见面话就说个没头,把你师父也搁在哪儿不管了,八成是你师父看你不见生气了,还不快去?”
      列云枫笑道:“我一年能见到汨罗姐姐几次啊?我师父不会那么小心眼的,况且今天的戏又那么好看呢。”
      萧玉轩看他还不知情,心中有些着急,他对这个小王爷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不过也不算特别讨厌,毕竟人家还救过自己。因此才道:“有人在师父面前说了些话,师父让我来拿东西,他不会回王府了。”
      列云枫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样啊,他喜欢走就走吧,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啊,既然这样,萧公子去取东西吧。”
      萧玉轩没有想到列云枫居然这么说,而且说得这样无情,他心中到酸溜溜的不太是滋味,不过时间紧迫,耽误不得,飞速进来收拾东西,收拾一半的时候,门被推开,是列云枫进来了。
      萧玉轩冷冷地道:“我的东西还没打包着,小王爷看看多了什么没有。”
      列云枫有些着急地道:“谁在师父面前说了什么?”
      萧玉轩不说话,继续收拾东西,列云枫的脸上有了怒气:“我想知道答案,你可以告诉我的。”
      萧玉轩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师父是我师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小王爷是手眼通天,可惜,我们不愿意做你王府家的狗!”他本来是不太相信那个人讲的话,不过方才列云枫那么无情的话语,现在有这副颐指气使的神色,萧玉轩急怒之下,脱口而出。
      列云枫显然是特别吃惊,跺了一下脚:“秦冠玉,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一副狠狠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把嚼舌的秦冠玉剁成肉酱。
      萧玉轩看他这个反映,又惊又怒:“那个秦什么的话,可是真的出自你的口?”
      列云枫反问道:“他说我说了什么了?”
      萧玉轩不再隐瞒,把听到的话一字不错地讲出来,莫了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列云枫站在那里出神,眼波转动,没有回答。
      门被砰地踢开,澹台玄冲进来,扬手打了萧玉轩一记耳光:“收拾东西要这么久?你愿意留下你留下。”萧玉轩半边脸青了一片,嘴角也渗出血来,澹台盈跟着跑进来,一把拉着列云枫:“小师兄,有人诬陷你,他背地里调拨离间,说你的坏话,爹爹,你要给小师兄解释的机会啊。”
      澹台玄冷笑道:“他解释什么?他有什么话好说的?如果他有话可说,方才轩儿问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列云枫,你有什么好说的?”
      列云枫抱着肩:“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呢。”
      澹台玄冷笑道:“一个月?没有什么一个月,我不求你小王爷帮忙,林瑜既然犯了国法,该得什么惩罚,是他罪有应得,小王爷用不着拿这个要挟我!”
      列云枫冷笑道:“我知道澹台先生并不拿林瑜的性命当回事儿,不过,林瑜以武犯禁,夜入大内,偷了万岁爷的明珠,犯了大不敬的罪,你以为他一个人伏法就一了百了了嘛?他还是你们玄天宗的弟子,你们玄天宗又怎么能逃脱干系?”
      澹台玄浑身一震,他最担心的就是林瑜的事情会牵连到了玄天宗的荣辱存亡,玄天宗在江湖上早就被人觊觎多时了,尤其他一生除暴安良,有很多□□要想灭他玄天宗,杀他澹台玄,如果□□上的人利用朝廷的势力去对付玄天宗,真的就是天大的麻烦了。不过他澹台玄又岂是轻易被人要挟的?他冷笑道:“我们玄天宗的命运如何,和你小王爷没有关系,也不劳你小王爷费心。”
      列云枫瞪着他:“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几句话就可以七窍生烟,这个世界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一切的!连这点都不明白,你怎么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
      列云枫的口气咄咄逼人,澹台玄勃然大怒:“我离开不是为了你的几句话,不过,我离开之前,为了谢谢你先前答应帮我救我的孽徒,我要教你一些道理。你父亲南征北战,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你们王府里边的富贵繁华,是你父亲和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你凭什么随便糟蹋?逛窑子、嫖妓、和别人争风吃醋,你丢的不是你的脸,是你老子的脸!”他说到激怒之处,也不忖度,狠狠的一耳光打过去。
      列云枫本来桀骜轻蔑地对视澹台玄,可是听到后来的话,神色变得黯然而复杂,澹台玄的手掌重重地掴到列云枫的脸上,列云枫被打得踉跄地退了几步,半边脸立刻肿起来,他用一种愣愣的眼光看着澹台玄。澹台玄继续骂道:“你才有多大?居然就会借机敛财,你知不知道贪得无厌会有什么下场?你为了一己之私,对那个什么白虎下毒,你的手段如此歹毒,你的心胸如此狭隘,像你这样的人仗着老子的权势,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列云枫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红,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澹台玄长出一口气:“小王爷,我对令尊大人还有三分崇敬,希望你好自为之。”他说着就要走,列云枫身形一闪,拦在他的前边。澹台玄一皱眉:“让开!”
      列云枫态度强硬地道:“师父既然已经答应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你反悔?这里是王府,谁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澹台玄是我王府的西宾,是我列云枫的师父,你往哪里走?”
      澹台玄没想到列云枫居然拦他,态度还这么恶劣强悍:“列云枫,你要是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列云枫看澹台玄气得七窍生烟,立时转了笑脸,他转得到是飞快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揶揄:“师父从来就没对我客气过!既然我要把林瑜从天牢里边捞出来,你想中途撒手?做梦!师父别忘了齐明德齐大人可是从中专针引线的,师父要拍拍屁股走人,齐明德就人头落地,师父要不要试试?”
      澹台玄心中的火腾地烧起来:“你有本事让他人头落地,是不是,我,我,我先让你屁股开花!”他手一伸,去抓列云枫,他以为这一抓,列云枫会闪开,可是列云枫根本没躲,正好让澹台玄抓住了手腕,被抓的列云枫没有什么惊讶,澹台玄倒是愣了一下,心中奇怪自己几次发脾气打人,虽然这个小王爷在言语上半分也不肯让步,却始终没有和自己动手,甚至连躲都没有躲。他心中虽然是疑惑,不过怒火难消,这个该死的小王爷居然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自己半辈子行走江湖,居然让这个小王爷给拿捏住了,想想肚子都要气炸了。
      萧玉轩和澹台盈见激怒之中的澹台玄扯出包袱里边的藤鞭,那是玄天宗惩罚弟子用的,继而居然把小王爷按在冰冷坚硬的桃木桌子上,藤鞭狠狠地抽到列云枫的身上。
      啪,的一声,特别的响亮,列云枫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出声,萧玉轩和澹台盈瞠目结舌的看着,就算澹台玄不走,他也只是王府里边的西宾啊,又不是列云枫的正式师父,怎么能责打小王爷呢?
      澹台玄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要让列云枫气疯了,还管他什么规矩,列云枫不是吃定了他不走吗,他也要让列云枫吃尽苦头。澹台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样和谁这般的置气过。不过澹台玄再生气,还是有理智的,他的手劲儿下得也巧,不会伤人筋骨,却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那种的力道。
      列云枫让澹台玄按得死死的,一动也动不了,开始几下,列云枫只是挣扎,却没有叫,可是打了七八下以后,列云枫的小衣后边渗出了血渍,他开始哭起来。
      萧玉轩看师父不像是打几下就能放过列云枫的,忙跪下道:“师父,他从小是娇生惯养,不能这么打啊,况且,况且,就是他说过什么话,也是在认识师父以前,他不认识我们以前,我们是陌路之人啊,师父不能因为这个就怪列云枫,这样不公平。”
      澹台盈也跪下了:“爹爹,小师兄说什么,我们又没有亲耳听见,他以前做过什么事情,那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人教他怎么做人啊,爹爹不常说,要教人以善,让人改过吗,爹爹为什么不给小师兄一个机会?”
      澹台玄喝道:“统统给我住嘴!我现在就是给他一个机会!”他口中说着,手下的藤鞭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加狠狠地抽下去。每一鞭下去,都会打出一道血痕来,列云枫哭得更厉害,一边儿哭一边儿叫,显然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疼痛。打了有三十多鞭后,澹台玄冷冷地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的,这一个月之内,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所以你要给我小心一些,不然你这个一个月都在床上过好了。”他说着,又继续的狠狠鞭打。
      萧玉轩叩头道:“师父息怒,不要打了,他受不住的,如果师父还有气,打轩儿好了,轩儿愿意代他受罚。”
      澹台盈也哭道:“爹爹,您饶小师兄吧,盈儿也愿意代小师兄受罚,爹爹不要再打了。”
      澹台玄看看也差不多了,松开了列云枫,列云枫软软地从桌子上滑下来,匍匐在地上,上半身是汗,下半身是血,肩头起伏不平,还在哭。
      澹台玄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列云枫,你今天就在这儿给我跪下反省,你要是敢走,明天就准备再挨鞭子吧!”他说着拿着他的包袱和藤鞭推门而去,不过他是故意没有叫萧玉轩和澹台盈跟着的,总得有人为列云枫上药吧,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澹台玄一走,萧玉轩和澹台盈都过来,澹台盈哭得眼睛红红的:“小师兄,你怎么样啊?其实爹爹打人的时候,只要你求饶就好了,爹爹是嘴硬心软,你要记住。你不出声他就打得更狠了,小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她一边哭,一边摇着列云枫的胳膊。
      萧玉轩抱起了列云枫,列云枫的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泪水仍然是流个不停。萧玉轩有些心疼地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我给你上药。”
      列云枫咬着嘴唇,冷汗淋漓地:“不,不用上药。”
      萧玉轩急道:“你赌什么气啊,这伤口要是不上药,会发炎的,师父不过是气急了打了你,你用不着和他赌气,身子是你自己的啊。”
      列云枫摇头:“我会赌什么气啊,我哪里有那么笨?师父是我自己要认的,挨打也算我活该,”他说几句话,喘了一会气 “何况是我惹的他。”
      萧玉轩道:“那就快点上药吧。”他把列云枫抱到床上,就要给他敷药。
      列云枫抓住萧玉轩的手:“不行,要是上药就前功尽弃了。”
      萧玉轩听他话里有话,不明就里地看着列云枫。列云枫疼地汗水湿透了衣衫,连头发都是湿湿的。列云枫紧紧抓着萧玉轩的手:“听着,不能给我上药,知道吗?如果你想要林瑜出天牢后能平平安安的,懂不懂?”
      萧玉轩奇怪道:“纵然你是一身伤,师父要是怪罪起小瑜来,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列云枫气得一捶床:“大师兄,你能不能聪明点儿啊?在你眼中天底下只有你师父吗?把师父惹急了,大不了挨一顿鞭子,十天半个月伤就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玉轩更加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列云枫在说什么了,列云枫趴在床上,看着萧玉轩的表情,感觉又可气又可笑,他摇头道:“大师兄,我是一时半刻地无法和你讲清楚就是了,你要可怜我,就替我看着师父,他可没让我趴在这儿啊。”他喘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汨罗姐姐的事儿也差不多了,后天,后天我们行动吧。”
      萧玉轩不说话了,给小师妹澹台盈使了个颜色,让她去看着师父澹台玄,反正列云枫不想说的事情,他是套不出来的,还不如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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