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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囚牛之琴 ...

  •   经过刚才的狂吐,和迎面吹来的冷风,柏川感觉醉意消散了许多。只是为什么还会眼冒金星,不仅能看到星星还有......满天的烟火?柏川不觉想用手敲敲脑袋,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搀扶着的。

      柏川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外面的,脸上还罩着有碍视线的面具,忍不住挣脱双手,用手去掀那个面具,露出半张脸,就被人用手牢牢按住。

      柏川侧过头,按着他脸上的面具的那个人是角端,周围是热闹的摊贩,和灯笼。柏川几乎觉得这里只是普通的人类世界的庙会和集市,身边的人也只是一群玩cosplay的人。也许自己只是像《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一样,陷在一个别人编织好的世界里,所有人都监视着他,甚至有偷偷的藏着针孔摄像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借着还未完全消散的酒劲,柏川确信自己所有的推论都是正确的。

      “威亚,你身上一定吊着的威亚呢。”柏川扭动着身体,一把抱住角端,去摸他背上是不是吊着威亚。

      “怎么没有呢?”柏川撅着嘴,自言自语,还是深信着自己的推论,觉得是他们伪装的太好了。又伸手去拔角端鼻子上的犄角。

      “你,你说,这是怎么黏上去的,怎么那么牢啊,拔都拔不下来。”

      角端被柏川突然的又搂又抱,又拔他鼻子上的犄角,一下拉长了脸,一把把柏川推向前,撞在前面悠闲的走着,看到妹子就吹口哨的色大叔柳身上。“你惹的麻烦,你自己担着。”

      “哎,别这么不近人情啊我去,带着他我怎么...哎呦我去,别拽我胡子啊,疼。”没等柳把柏川推开,柏川已经自行黏上去,拽他的胡子,扯他的头发。

      “哎呦,祖宗,咱,好好走路成不,唉,真是欠了你的,别摸我胸啊,我胸是平的,娘哎,别解我裤腰带......”柳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口头禅,还夹杂着地方方言说着,两人以一种近乎半拖半抱的奇怪姿势向前走着。只能说这是一报还一报。

      “唉,帮着扶一把啊。”柳试图向另一边的长右和桃秋白求助,两人撇过头,全然当做没听到,自顾自的有说有笑。

      再往前走,走出那片街市,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边上是一个湖,湖的另一边是一片林子,湖里升腾的雾气,包裹着那片森林,让人看不真切,也给林子添了些神秘色彩。

      再往前走,便可听见隐约的琴声,琴声清雅。弹琴的人端坐在亭子里,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群牛鬼蛇神。

      长右听着琴声,脸色阴沉了几分:“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柳看着围观多是打扮靓丽的妹子,便甩开柏川往人群奔去,到了人群外围时便趴在地上,仰头看别人的裙底,但觉得看着不够过隐,便变成一条青蛇,隐在草丛中窜来窜去。

      被丢下的柏川正好在湖边上,他歪着脑袋走到湖边上,蹲了下来,看着湖面有长着翅膀的鱼窜出水面,嘴里还发出鸳鸯一样的声音。

      柏川觉得新奇无比,想扑上去抓一条,却“噗通”一声,扑入水中。吞了好几口水,身子往下坠,身边围满了那种长着翅膀的鱼。

      却说这岸上的几人都没注意到柏川落水,那落水声正好被琴声和众人喝彩声盖过,加上湖里本来就有那嬴鱼蹦出水面的声音。

      一曲罢,琴声止,众人起哄道:“再来一曲。”那人却摇摇头,不再弹奏。那人有一头金色短发,圆圆的娃娃脸,额头上长着两个龙角一样的东西,穿着也是一身金色,缀些水蓝色的碎纹,衣着甚是体面。

      那人起身望了一眼人群,摇摇头,然后就化作一阵烟躲进琴上,琴上便多了一个龙头纹。亭子内的石桌子上只剩下这一把琴。围观的群众也只好各自散去。

      桃秋白拉住一个将要走的妹子问道:“刚在亭子中的是谁?”

      “哦,他叫囚牛,每天都来这里弹琴,但每次只弹一曲,说是在找人。”

      “找人?”

      桃秋白询问期间,长右已经径自走到亭子里,准备拨动琴弦,弹奏一曲。可是任他怎么拨动,琴却丝毫发不出一丝声响。

      “哦,忘了说了,那琴好像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弹得了的,只有琴艺了得能让囚牛折服的人,方能弹得动此琴,原先以为是别人胡诌的,想来竟然是真的。”

      亭子里长右被这番话激的脸色涨的通红:“是啊,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随便什么人。”
      那人听到自己的话激怒了长右,便尴尬的笑笑就走开了。

      长右被气的兴致全无,闷声不响的就往回走,桃秋白忙跟上去宽慰他:“嗨,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人群散的差不多时,角端才发现不见了柏川的踪影,却见那还在妹子们脚边窜来窜去的柳,这气是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用脚踩在了柳化成的蛇的七寸处。

      “啊,疼疼疼疼疼。”柳在地上扭动着,现出人形,在地上滚来滚去。

      角端上去又是一脚。柳才识相的从地上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损呢,不知道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裆,踩蛇别踩七寸吗?妈的,疼死老子了。”

      “妈的,你这一口乌七八糟的口音是哪里学来的,呸,我怎么被你带沟里去了。”

      “唉,我跟你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给我装儒雅了,你那私藏的春宫图可否借来一阅。”

      “滚,我没那爱好。你说你能有个正行不,说正经的,刚让你看着的人去哪里了?”

      “人,什么人啊?”柳已经彻底忘记了柏川这号人物的存在。

      “喝了你酒的那个。”

      “哦,那人啊,那人不是在那吗?”柳手指向刚才丢下柏川的湖边,但是那里显然一个鬼影都没有的。“嗨,人呢,刚明明还在那的。”

      “他一个半醉不醒的人你把他丢湖边?!”两人朝着柏川消失的地方走去。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下去找他去。”角端毫不客气的又飞起一脚,一脚把柳踹下湖去。

      “喂,我不会游泳啊......我是旱鸭......”柳扑腾了几下,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沉下去了,再没从湖面出来过。

      角端一开始以为是柳不想下去找,故意装的,就在岸边看着柳沉下去,但是在岸边等了许久却没见柳上来,心下才着急起来:“坏了,他真不会游泳。”才马上跃入水中。

      角端往下潜下去,可游到底都可以看到下面的泥了,那两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却说另一处,长右和桃秋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你说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恶斗?”长右指了指远处一幢房子。

      “好像是吧,顶都被掀没了。”桃秋白眯起眼睛看了看。

      “等等,那幢房子的位子,怎么那么像我们的......”

      “绝尘驿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的愣住,房子只剩外围的墙壁还没有倒,但里面已经全然是断壁残垣,一片废墟,而年坐在这一片废墟之上休息,周围是一些血迹和残肢。

      桃秋白料想过会是一场恶斗,房子伤成这样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坐在这片废墟之上气喘吁吁的年。在桃秋白印象里,年做什么事都是轻松的不费吹灰之力,这一次,却看起来很疲乏,但衣服基本没有划破口子的地方,这说明不是对方太强,而是…数量多到让年疲于应付,而他们出去的时间并不久,显然年在逼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他是怕…

      孤军奋斗的原因,往往不是因为没有朋友,而是因为爱逞强,不示弱,把自己伪装的坚不可摧,强大到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你不需要任何人,他的后背不是没有人,而是他从来不愿把他的后背方,交给任何人。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我们......”桃秋白走过去坐在年的边上。

      “赶紧把房子修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趁他们现在还没回来。我不想他们知道的太多。”

      “......真不知道,和你这样性格的人相处是轻松,还是累?”桃秋白声音轻的像只是说给自听的,也没有想要得到怎么样的回答,只是站起身来。用地上的瓦砾和自己的桃木枝修复房屋,索性不要中间的屋顶,直接变成像四合院一样,四面是房间和回廊相互链接,但中间却是直接能看到天空的。

      当桃秋白触碰到瓦砾,重新修复这个房间时,每一块瓦砾所发生的事也在桃秋白的眼里重现。

      一个人类凭空的出现在这个鬼怪的世界,本来就能吸引各路妖怪,之前又有打斗,闹出不小的动静,不被人盯上是不可能的。以年对危险的感知力和敏感度,显然一早就发现有人在暗处,所以才支开了众人。

      对方似乎是结成盟友一起发动攻击,领头进来的是猰貐,长得像牛,全身枣红色,人脸,白色的长卷的毛发,四肢像马蹄。他是烛龙之子,要领导集结一些鬼怪也不是难事。边上是一只藏青色长得像犀牛的东西,数量很多,无法一一看清,多数是犀兕虎熊之类的。猰貐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对年群起而攻之。

      桃秋白回过头,看了一眼年,不觉叹了口气。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囚牛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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