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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草原 ...

  •   草    原
      虽然子疆的天气比天赐冷,生活上也清苦些,但这些天,昼过的还是满开心的。在齐莫言这个关系融洽的“新”朋友的帮助下,挑了一匹小一点、温和一点的马,也能慢慢的骑着马在王帐的外围溜达、溜达了。每天吃完早饭都会叫齐莫言一起出来骑马,要是齐莫言没空,自己就去找熙玲珑。

      “玲珑,你很早就和齐莫言认识了吧?”虽然在齐莫言面前被他强迫叫他“莫言”,但只要他不在身边,昼还是习惯叫他的名字。

      “是啊,我是启亚人,六岁就成了孤儿,开始在街上要饭,十岁那年冬天得了风寒,又要不到东西,差点饿死。王兄和齐首领路过,王兄给了我一个馒头,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回子疆,我就和他们回来了,住到齐首领家里。”熙玲珑回忆道,不知道和王兄回来是幸还是不幸。

      “他把你带回来的,怎么去住在他哥哥家?”昼勒马回头。

      “王兄是庶出,在齐家不受并不受老首领的重视,怎么还会让他在家里养下人,不过,我也只在齐首领的家里住了三年,就被义兄送到天赐开粼碧楼了。”

      想到自己在临渊无优无虑的日子,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和齐莫言的童年都很可怜啊。”

      熙玲珑笑笑:“比起王兄我算好的了。”

      “什么?你都快饿死还算好?”昼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熙玲珑。

      “是啊,我起码一个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兄和他的娘还要受他大哥、三哥的欺负,直到王兄17岁当了王,才不受欺负了。”

      昼有些惊讶,在齐家的时候自己就感觉齐莫言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他对自己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感情,原来,他也不有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他一定很难受吧?”

      “这种事,没经历过谁说的上来那种感觉……小心!”熙玲珑出声示警,一支箭从昼背后的方向飞速而来,昼不明所以的看着熙玲珑,突然感到手臂一痛,熙玲珑已拔剑跃至自己的马上,一手抓起自己下马,落在地上,把自己掩在身后,问:“你怎么样?什么地方中箭?”

      看看疼痛的手臂,原来是中箭了。还好除了刚开始痛些,现在也不怎么痛了,昼回答:“在手上,不怎么痛……”昼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熙玲珑回头见昼倒在地上,中箭的手臂流出黑血,连忙从衣襟上撕下一缕布紧扎伤口上端,运指连点昼的肩、臂几大穴位,暂时阻止血气运行,抱起昼向他的帐篷行去。唤人打来热水、找大夫、通知齐莫言。熙玲珑把昼放在床上,撕下昼中箭手臂的衣袖,发现昼原本纤细的手臂已经高高肿起,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心中暗想,等不到大夫来了。熙玲珑用小刀划开伤口,拔出箭,挤压伤口的淤肿,然后将头靠了上去,用嘴给昼吸毒。一口一口的黑血吐在地上,大夫进来的时候,昼伤口流出的血已经转为红色,熙玲珑长出一口气,把昼交给大夫诊视,自己坐在小凳上运功调息。

      齐莫言急匆匆的进帐,“大夫,他怎么样?中了什么毒?”

      老大夫皱眉不语,查看昼全身的情况。齐莫言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拣起地上的箭,看到在血迹中,箭尖泛着一抹幽蓝,蓝色?不会是……

      老大夫叹口气,“王上,凌公子中的是唳,虽然公主已把毒血吸出,但唳是天下间发作最迅速的毒,凌公子现在昏迷不醒,可见已经毒发了。”

      听到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齐莫言的眼中滑过一丝精光,铁青着脸问:“他会怎么样?”

      老大夫摇摇头,同情的看着床上昼,“很难说,轻,则能安然度险,重,则……九死一生。”

      听了全子疆医术最高明的老大夫的诊断,齐莫言心下黯然,“多谢大夫。”齐莫言向老大夫一礼。在子疆无论是百姓还是大王,对大夫都十分尊敬。

      老大夫连忙还礼,“王上客气,老朽也没帮上什么忙,老朽就先告退了。”

      齐莫言点头,老大夫出去了。

      见熙玲珑运功调息完毕,齐莫言冷冷的开口:“怎么回事?”

      “回王兄,今天早饭以后,凌公子来找我一起在附近骑马闲逛,谁知刚才突然有支箭射向凌公子。当时,凌公子正面对着我,和我说话,我看到箭就出声示警,可是已经迟了,凌公子中箭。我护他下马,怕还有来箭,正问他哪里中箭,他说完手臂中箭就晕倒在地。我看到箭上有毒,就先行处理,然后马上赶回来取箭。”

      齐莫言冷哼一声:“出声示警,王妹真是机灵啊!”

      熙玲珑抬头,看到齐莫言眼中那熟悉的噬血的光芒,浑身一震,跪在齐莫言面前。

      “以王妹的武功,看到箭时就跃起击落,我想你还是能做到的。可王妹却只出声示警,箭才射中手臂,让王妹着实遗憾吧?不过王妹放心,箭上涂的是唳,没有枉费王妹一番忙碌啊。”齐莫言用力压下心中疯狂窜起的杀意,死死盯着熙玲珑。

      熙玲珑摇头回答:“王兄,出声示警是我犹豫了,可见到凌公子中箭,我也十分后悔,马上救治,我并不知道箭上的毒是唳啊。请王兄明见。”

      齐莫言挑起眉尾,轻哼一声:“算了,王妹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他是你的情敌,嫉妒之心,人皆有之。你也忙了一早上,回去休息吧。”

      熙玲珑心中大奇,王兄怎么突然变得仁慈起来,这次和上次渭水中的事,要在以前,王兄早把自己杀了,难道自己在天赐的时候,在王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夜里,昼在朦朦胧胧中逐渐恢复意识,自己在晕到前好象手臂中箭,随即感到右手臂的疼痛,抬起左手想去摸摸伤处。“你醒了,别动,你手臂中箭,已经包扎好了。箭上有毒,玲珑帮你吸过毒,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齐莫言关切的声音响起。

      “没有,我睡了多久,是晚上了吗?”昼觉得浑身乏力,

      “是晚上了,你没事就好,要是累就再睡会儿”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哦,我说天怎么黑了呢,你这个王太小气,半夜坐在我帐篷里,连盏灯也不点啊。”帐中突然安静下来,昼只能听见自己和齐莫言的呼吸声。

      “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齐莫言抓着昼没受伤的左手。

      “我说你小气不点灯,你也不用生气吧?”昼抽抽被捏住的左手。

      齐莫言收回手,不语,转身起来把小桌边的油灯拿起,端在手上,坐回床边,移到昼的头边。看着那早饭时还乌黑灵动的眼睛,现在却已灰暗无光,齐莫言的手轻轻抖了起来,冰冷的抚上昼的面颊。

      脸上突来的冰凉让昼瑟缩了一下,但昼没有移开脸,因为他感觉到了脸上的手在微微颤抖,苦笑了一下:“你告诉我,我是……我是瞎,瞎了吗?”

      齐莫言放下手里的灯,合上双眼,把昼用被子裹好扶起,揽在自己怀中,抚摩着昼柔滑的发丝,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

      听完齐莫言的话,昼刚才的恐惧反而消失,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还好不是夜。昼把头埋入齐莫言的肩头,感受那自己一直觉得有些灼人的体温,想起云那舒服的和自己体温相同的怀抱,摇摇头,轻轻对齐莫言说:“没关系,只是以后不能骑马了吧?”

      齐莫言的心莫名的揪痛,紧紧的搂着着昼,在他耳边说:“如果你想骑,我会带着你骑。”

      “那我先谢谢你。”昼送给齐莫言一个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此刻在齐莫言的眼中却悲伤的难以名状。

      “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怀中的人微微挣扎,齐莫言扶昼躺好,替他把被子掖好,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免得你需要什么。”

      “好。”昼回答完闭上眼睛,不久便沉沉睡去。齐莫言没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里不想离开他,起码在这样的时刻。

      清晨,昼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天已经瞎了的事实,原来是真的呵。自己受伤的手中似乎被什么握着,微烫的温度,布满硬茧的大手,是齐莫言的手,他一晚都没离开啊。

      习武人的警觉,当昼的手微动时,齐莫言就醒来了,“醒了,手好些了吗?还痛吗?”

      “中了一箭,你说还痛不痛了?”

      “当我没问,饿吗?想吃什么吗?”

      “兔腿。”听齐莫言一问,才觉得肚子饿了,自然想到在这里最爱吃的东西。

      “不行,你受了箭伤,不能吃腥辣的。算了,我来安排,等你伤好了,我再亲手给你烤兔腿。”

      昼撇撇嘴,勉强的点点头。齐莫言宠溺的摸摸昼的头,“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是关键的分界线=================

      某轩这次狠下心肠~~~着实的虐了一下昼主~~~文曲不是这么好当滴~~~

      不过有得有失~~~昼主这下可唤起了言王的心~~~不知是福是祸~~~毕竟言王的心理~~~呃~~~大家知道~~~

      昼主的眼伤和云王爷的颓废时间差不多~~~这一对儿~~~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隔了那么老远都要一起出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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