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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下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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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着人来传我,说让我收拾整齐了去永安宫候着随她一起去皇庙寺拜佛。
我很忐忑,上次她召见我,对我不冷不热,但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陪她去拜佛。
我忽然有些后悔气走了白离络,若他这个时候在,若他可以陪着我去就好了。
李德全见我应下来后就急得额上直冒冷汗,不安的走来走去,他这样子,我心下更怕了。
他说:“哎哟,我的姑奶奶,奴才一直给您使眼色,您平时多么聪明绝顶一个人儿,怎么今天就会不过意来呢,您怎么就答应下来了呢。”我纳闷的看着他,他又死命拍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奴才就不应该离开姑娘片刻的,这下可怎么办哟。”他又指着巧巧“这宫里头竟有你这样蠢顿的,你就不知道谎称一句姑娘正在病里将娘娘那打发的人拦回去吗!”巧巧见他慌里慌张的样子以为自己做错天大的事就要没命了,吓得泪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
我才晓得这种时候是可以装病的!
可见李德全是有多怕了,平日里他再怎样也断不会这样同我说话的。
李德全将我去见玉妃说成去赴死一样的,但我始终已应下来,李德全死活还要去请罪帮我拦回去,我若突然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不可能,玉妃想必也不会说什么,但她是白离络的娘亲,我却不想这样子,我咬着牙,即便是龙潭虎穴今日也去闯一闯吧,其实,李德全哪里用怕成那样呢,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娘娘,与我也无冤也无仇,会拿我怎么样呢!
我壮士断腕般的来到了永安宫。
玉妃娘娘待我倒是比上次亲和许多了,眉眼间蕴着浅浅笑意,她其实生得很美,五官都是细柔细柔的,像是江南三月天里濛濛烟雨里蕴育出的早春花,本就嫣然柔美,带着笑,更显得她温柔。
她笑起来,我就没那么紧张了。
我没过多久就知道了所谓笑里藏刀不是简单一个成语,也知道了一个人要害一个人,不需要有冤,也不需要有仇。
她命人给我奉了一碗珍珠圆子说等下庙里的斋菜我未必吃得惯,叫我先填一填肚子。
我其实觉得清修师傅门下那个小弟子做斋菜做的很有水平,我其实一早吃得够饱了,但她已执着银羹一勺一勺的吃起来,我便是做做样子,也要陪一陪她吃的。
她吃东西吃的很细致,我陪着陪着不注意就将一碗珍珠圆子吃得见底了。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我头晕眼花,浑身燥热,还在想莫不是昨晚和白离络斗气不要盖他的被子着凉了,真是可惜这场伤寒没早一点点来,若能早那么一个时辰,我就不用坐在这马车里头了。
我口干舌燥,我本带了巧巧,玉妃随便一句她看着不利索就帮我换了其他宫女,此时想叫人拿些水给我喝也不大愿意去麻烦别人。
我想我可能是有些发烧了,身子烫得难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噼噼啪啪烧着,我想我再怎么样不想她对我印象不好,也实在不能撑下去了。
我打起帘子想叫人停下,但外面哪里有一个侍候的人,只有马车咕噜咕噜的跑着,我迷糊了一下,这条路也并不像是去皇庙寺的路。
我身上越来越热,喉咙越来越干,我觉得我都要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服了,实在烫得难受,似乎只有将衣服一件一件扒掉才会舒服些。
我忍着难受踉跄着起来掀开前面的帘子想叫赶车的师傅停下,我喊了很多声,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干得已发不出声音,那师傅却是一眼都未回头看我。
我眼睛都像着了火,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热火一样的看不清楚。
我的头也沉得像一团浆糊,黏黏糊糊的粘着我所有意识,我烧得想发脾气,想问赶车的师傅为什么不停车,可我实在烧得难受,渴得也厉害,我说不出话来,只赌气的扯自己衣服。
我摸着额上那个被撞出来的大包,迷糊的想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
但睡着了真好,我不觉得头疼,也不觉得热,现在一醒过来,我又难受死了,头痛得要命,身体像被烧起来一般,烫得我觉得全身都像是爬满了无数蚂蚁,一下一下咬着我的皮肤,啃着我的骨头,一下一下轻轻的啃咬着,可它们咬得那样轻,就像挠着我的痒痒,又不痛快的挠,让我笑一下又停一下,挠一下又停一下,真是要命!
我要难受死了,我爬着去掀帘子,那个赶车的师傅不见了,但是有两个人朝我走来了,我眼睛烧得模模糊糊,我看不清他们是谁,但我听到他们声音,粗嘎难听,不是我认识的人。
他们将我拖了出去,一个人抱起了我,我本来没有反抗,他身上冰冰凉凉的,让我觉得一阵舒服,可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低俗肮脏油腻的味道,我一阵反胃,我不想被他抱着,本能的抗拒起来。
我用力的推他,但我身上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我的手被人握住了,我听到一阵猥琐的大笑,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飘进我耳朵,我忽然明白过来我不是简单的伤寒,而是被人下药了。
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我没有任何法子,我的身子软得像我刚刚看到的这房里垂着的绡纱,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我就像等着被人宰割的鱼肉,即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只能眼巴巴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窝囊的一天,只能绝望的等着被两个凡夫俗子糟蹋,连想死都不能够。
我感觉到他们将我放在床上了,很快一个人就欺身上来,他急迫的来解我衣服,他的头垂下来,我又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我不能阻止他,只能恨恨瞪着他,艰难的出声让他滚开。
我还恐吓他,告诉他如果他真敢碰我,下场一定会很惨,可是我的恐吓一点效果都没起到,他还是拼命解我衣服,毫无章法的手势显出他的迫不及待。
我心里满是铺天盖地的绝望,怕得终于流下眼泪。
我开始喊白离络和琴心的名字,一遍一遍,虽然声音很小,可我还是不停的喊着,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听到就可以赶来救我了。
我现在是多么需要他们啊,白离络他说过要好好保护我的,还有琴心,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都是她挡在我前面,她总是能及时赶到,总是会及时的让我免于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现在,他们都不见了,我这样无助,这样害怕,可是他们都不在我身边。
我感觉到身上一片凉,我更惶惑无助的哭起来,刚才我那样渴望这样的清凉,可现在,我觉得这凉意让人多么绝望。
那个人俯下身子来,他的脸几乎要挨到我的脸,我一阵恶心,将头扭向一边。
我看到屋子里另一个坏人也急切的看着我,他龌龊的双眼里发着亢奋的光,我悲愤欲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心情惨烈的等着我害怕的事发生,但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人红着眼将我身上的那个坏蛋提起来,不等他求饶就一剑刺向他眉心,他目呲欲裂,像一个杀红眼的魔鬼,毫不留情的砍杀他们。
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穿着一件玄色的袍子。
“阿络”我哭着喊他。
他扔下剑,急忙转身抱住我,刚才他还凶狠如魔鬼,但他此刻抱着我,眼里神色是那样心疼。
他将我抱起来,俯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来了。”
“阿络”我喊他,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像是所有的害怕和恐惧他抱起我那一刻都化作委屈,而我刚才死死忍着的难受和灼热也终于敢尽情释放,仿佛我眼前这个人,是我可以放心托付的良人。
即便我知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但我不害怕了,此刻我搂着他脖子,我觉得心安。
“阿络,我难受”我喊他,伸手去扯他衣襟。
他像是僵了一僵,拦住我的手,哑着嗓子在我耳边柔声道:“我们回去。”
我觉得这房里的布置很熟悉,但并不是仰德殿,我想问他这是哪里,但这个问题很快就被我忘记了,身体里海啸奔腾的渴望已经不能控制,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又伸手去扯他衣服,我近乎渴求的喊他名字“阿络。。。。。。阿络。。。。。。”
他握住我的手,盯了我好久,一直盯着我,盯着我,直到我又要哭出来。
我看到他一把将床头的绡纱帐扯下来,然后就向我轻轻俯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