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墨野

9、那是？

　　“嗯？小哥你说啥？”王盟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他却沉默下去不再多说。“唉。小哥你知道吗，你这样其实蛮好的。虽然冷，但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压在身上的担子太重，也不能一直那么执着啊，不然压死了怎么办，有人会伤心的。要是像你以前一样对过去那么执着，经历了那么多九死一生后到头来不一样要忘掉吗？以前的你就是这样，忽然那个你就回来了，最后不但没有找到以前失去的反而把现在本得到的也丢掉了。一直一无所有……唉，其实小哥你仔细想一想，你现在记得的、知道的、得到的，变成这样的你，真的就是你的初衷吗？”王盟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怜悯。是的，就是怜悯。
　　但是，忽然间那个你就回来了。
　　你滞留了时间，然后让永生给你什么？你想要的答案吗？
　　可是你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他猛地看向王盟，正对上那双充满怜悯的眼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都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而你呢？也许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王盟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一幕永久的悲剧，不知其始，不得其终，永远在寻找和失去之间徘徊。
　　他的头猛地痛起来。
　　一个模糊的人影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着什么，他喊了什么，他是谁！
　　我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
　　……吴邪吗？
　　他眼中的迷茫之色一闪而逝。
　　那些到底都是什么？
　　或者说，这是个梦，是他的梦？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就是我全部的世界。现在他忘记了我，我就又游离于世界之外了。
　　再无联系。
　　忽然间，那个他就真的回来了。
　　“呃好了小哥，我真不是故意想要刺激你的，忽然有点激动……好了我们先去老板的铺子吧，坐里面发三天三夜的呆也没事，反正几年也不一定能有个人来……”王盟想安慰下他，但最后却冒出了几句废话。哎对了，有了！王盟突然想到一个妙招。“小哥你先坐会儿，我给我妻子打个电话，嘿嘿。”
　　他一脸漠然地径自走到柜台后面坐了下来。王盟顿时苦了脸，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从后堂搬了个躺椅过来。王盟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他又不开口，于是气氛就这样沉闷下去，直到——
　　“嗨小盟~打电话过来找我有事吗？咦，帅哥诶！”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子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喏。”王盟朝他努了努嘴。女子立马意会过来，轻盈地走上前去：“嗨帅哥~”王盟有点小窘迫：“这是我妻子，孙玉。她是个心理医生。”
　　他只是看了孙玉一眼，又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玉儿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在后堂。”王蒙说着一溜烟儿跑了。
　　“切，小哥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啊，当然他很帅这点我不可否认，但除了有点冷你说的气场我怎么一点都没感……”孙玉向之前王盟搬过来的躺椅走去，边走边小声嘀咕着。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他，顿时后面几个字一下卡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
　　压力如山！
　　这种情况下孙玉觉得笑起来都有些勉强，而他此时并没有睁开眼。她忽然有点佩服起她家小盟了……
　　回到吴邪这边。吴邪看向被关上的门，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才回头重新看向霍秀秀：“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霍秀秀一脸莞尔：“雨臣和瞎子没来找过你就没事了。”
　　“哦。”吴邪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吐出一片白色的烟雾：“之前的电话呢？如果是私事我可以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