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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泰莱莎番外三:守护 ...

  •   即使是古蕾雅不再是她人生的全部,在醒来之后,她已经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可是,古蕾雅对她来说,仍然是最为重要的人,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她可以非常清晰的,非常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明知道古蕾雅已经是战士,却仍然拒绝去想,拒绝去想古蕾雅战死的可能性。
      在自己也需要面临挑战的时候无法顾及古蕾雅。而古蕾雅也已经是战士中的强手了——总是需要独挡一面的,在战斗的时候。
      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去想古蕾雅会不会出事。
      也因此,在听到古蕾雅死亡消息的时候,才完全不愿意相信。
      和爱尔奎特打了一架,才渐渐的平息了心底的那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
      是战士,就要死在战场之上。这似乎是战士最好的归宿了。其实,从开始……她就很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的。
      “我们这些人,谁没有在战场上失去过最重要最亲近的人?将亡者的信念延续下去,我们都是如此选择的,也只能如此选择……身为深渊,曾经号称最强战士的你,心灵居然脆弱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惊讶!想要报仇?杀死敌人?失去了理智只凭着一股冲动就打算去做这件事情?真是意外呢!”
      爱尔奎特的这句话虽然不是很毒舌,但是,泰莱莎还真没听过这一类的冷嘲热讽——别人针对她的。
      而最糟糕的事情则是……她完全无法反驳。
      因为她总是不自觉的把古蕾雅当作了昔日的小女孩,而不是和她对等的战士。所以才会避免去想。就算是承认了作为战士,古蕾雅需要提升实力,但是她仍然想要无时无刻地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就算是说尊重她的选择和行动,内心的那种想法,却还是让她矛盾不已……
      这对于古蕾雅,其实也是很不尊重的吧?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看待她的话。
      确实,要报仇——昔日,古蕾雅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守护。即使是在复仇的旅途之中,对于古蕾雅来说,最重要的,却仍然是守护人类不受到妖魔的侵害。纵然实力不足,在任务之中也拼命战斗。
      为了不让悲剧……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悲剧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
      或者,古蕾雅的死亡,确实是证明了她内心的脆弱——在对古蕾雅的认知之中,她始终都在 “过去”与现在之间挣扎矛盾。
      所以会失去理智,所以会失态。
      而且,她一时之间,确实是无法从这种打击之中恢复过来。但是爱尔奎特说的没错。
      但是……
      将亡者的信念传承下去。
      她们只能如此选择。
      或者……这也是从最开始,她们成为战士的时候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守护。
      守护人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只是,很多的战士都在日复一日的战斗之中忘记了这一点而已。
      她们总是有很多想要守护的东西的。或许是某个人,或许是某一群人,或许是一个信念,或许只是一件事物……
      而她,即使是失去了古蕾雅,也还有很多想要守护的东西。
      古蕾雅所守护的信念,她所守护的信念,或者本来就是一种。为了让身边的那些美好事物不至于消失……
      如此简单,却也如此困难。
      *******
      雅罗尔和伊斯利带着他们的希望离开了。留下来的他们,总是要日复一日的战斗下去。她成为了留守的人员之中战斗力最强的人,对于敌人来说,也是一个绝大的震慑。
      有她的皮耶塔,就是安全的。
      所以,她留在了这里,守住了通往北方,通往剩下的人们的根据地的最重要防线。
      ******
      在雅罗尔他们走后,因为战斗力的严重不足,圣都生还的人类首领,都接受了新型的半妖改造技术。成为了新的半妖。这种方法的第一个好处被证明了:死亡率很低,尤其是那些经过了生死之战的战士,几乎都熬过了这一关。
      而天然的半妖们也陆续出生了。
      雅罗尔他们走后十年,提亚和迦那多联合开发的技术——战士的技术就已经被证明了,新出现的战士,是比较稳定的,连实力也都能保持在昔日的前十战士水准。尽管出现顶级高手的几率被降低了很多,进步的可能性更是小。
      小宝也有了稳定的生产。它长成了一只狸猫一般的动物,也是银色的皮毛,眼睛却是金色的。不需要固定的主人,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供应,就可以生产和精灵之泪类似的东西……
      他们也把那种东西叫做精灵之泪。
      随后……
      拉花娜来到了北方。尽管她把她的身体留给了露西埃拉,希望能够弥补她的错误。然而,露西埃拉却终究还是把身体还给了她。
      她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到了北方来。她也是提亚学者的受益者,基本上是不会觉醒的。所以,她来到了北方之后,北方又多了一个顶尖的高手。
      *******
      雅罗尔他们离开的二十年后……
      转机出现了。
      在一次大型的战役中,亚莉斯亚和比茜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们已经找回了人心,所以在最后的一刻,采取了和莉芙露类似的手段,消灭了迷途骑士的大批主力。
      北方迎回了莉芙露,却失去了暗之双子。
      ——是的,北方迎回了莉芙露。
      ******
      达夫在那场战斗之后,就到了北方来。成为了一个勇猛的战士。据说,他在以往的战斗中,若是受了伤,很有可能就要大哭。可是在他来到北方之后,却表现出了和他的身体一样粗豪的性格……从来也不曾在战斗中流泪。
      他每一年都有唯一一次脆弱的时候,就是在莉芙露的“祭日”去那个战斗后的废墟探望回来之后。
      一直到……他在战斗中战死。
      曾被他所救的琳娜就继承了这份遗念。每一年,都会冒着危险去探查一次。
      直到亚莉斯亚她们战死的那一年,在那个废墟,发现了一个和莉芙露及其类似的,拥有妖力的女孩。那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已经记不得前程往事。可是,妖力的性质确实是和莉芙露一模一样。
      ——所谓的“存在”,这份规则在最后的关头,救了她的命。尽管她要恢复力量,只怕还需要很多年。
      *******
      更大的转机,是逐渐成长起来的史德恩。从小就接受了极好的教育的他,那一次天然半妖类似觉醒的灾难他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而让大家惊喜的是,他渐渐的展现了和伊斯利类似的特质——能够在各种各样的情报中,乃至于细节的情报中推断出大量的东西来。对于整块大陆的布局也有很清晰的了解。
      指挥单场的战斗或者不成,但是却能够从整体上判断敌我势力的对比。在他的布局下,他们的势力不再只是局限于北方,即使是战线被拉长,也不会再出现顾此失彼的状况……
      *******
      “有一种未来可以交给后人的感觉啊!我们老一辈,都可以退休了。”
      “早就已经活了几百岁。你认为你可以称作是‘老一辈’吗?难道不应该说是老几辈的老前辈?”
      “不至于吧?当初古蕾雅死的时候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而已,你难道说一直记恨了几十年?”
      “不,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当初那件事……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果然还是在记恨吧?我们这里,现在唯一的深渊,难道就是这种心胸?”
      “谁知道呢……”
      “真是悠闲的语气。”爱尔奎特似乎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可能没有打算的吧?现在成长起来的那些小家伙已经足以应付剩下的战斗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么……
      不是现在,如果有一天,不再需要他们这些战士,不再需要战斗了的话……
      ********
      “你说过的吧,之所以你会到这儿来,是因为想要完成你对蓝若斯的承诺?现在承诺完成了?想要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都一样啊!绝望痛苦,然后被某人所救赎。但是……能够真正救赎自己的,只有自身而已。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事情。也到了放开心胸的时候啦!”
      曾经冰冷肃穆的面庞,此刻看来却是一片沉静。
      那是经历过沧桑的世事之后,留下的了然与透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保护的东西,也有很多值得喜爱的东西。只要不将心门封闭,就一定能够看见吧!找回最初的时候……最渴望的东西。
      ********
      那一次在皮耶塔城头的对话,让泰莱莎下定了的决心。
      她一直……一直都没有去见过自己的表姐古蕾雅。在她成为了战士之后,从来也没有直接到她的面前去过。从小时候的分离……30余年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个已经开始苍老的妇人,昔日的风采完全不见。
      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了悟与欣喜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她微笑着,在满是皱纹的脸上,那豁达与温柔的微笑,让这种笑容的美丽,不下于青春年少的时候,“一直都觉得,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着我们。果然是你呢,泰莱莎。”
      父母、丈夫都已经死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儿女也已经成家立业,这个在小小的起伏中度过了一生的老人,在再次看见泰莱莎的时候,似乎终于放下了一切。
      生老病死,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经历这一切,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完结的话,我会去做一个普通人吧!也许,我们不可能真的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那种平淡的幸福……一定可以感受到的吧?”
      “作为一个普通人去旅行。这块大陆……可能的话,还有雅罗尔他们所在的地方。”
      “我们都曾经梦想过这样的生活……我本来,以为你能够代替我完成这个梦想,但是结果却是相反呢!不过……这也不要紧,不是吗?”
      “作为一个战士去守护,作为一个普通人来生活……这样做就可以了,不是吗?古蕾雅……”
      ‘失去的最重要之物,或者永远也无法放下。但是即使是最痛苦的伤痕,在时光的流逝中,也一定只能留下一些淡淡的、幸福的回忆吧!’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如此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4章 泰莱莎番外三: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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