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耻》企鹅村的红帽君

54、好皮囊

　　阮匡嘲笑道：“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到底是随了谁？”话一出口，阮匡便暗骂自己唐突，何欢自小家境败落，无父无母在外流浪，过的那些日子他虽然不能切身体会，却也是格外怜惜不舍的，如今被提起父母，不知会作何感想。于是，不等何欢答话，阮匡率先转了话锋，问了些别的，好在何欢生性豁达，并没有在意。
　　“皇上，您在风口里站了这许久，当心着凉。”何欢关心道。其实，主要是她怕冷，自从初次来了月事之后，她便慢慢觉出自己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皮糙肉厚的抗折腾了，比如每月固定几天会格外怕冷，尤其是这微寒的春风，格外吹得人瑟瑟。
　　阮匡低头细看，也不知是不是夜色昏暗的原因，总觉的何欢嘴唇有些发紫，他便迈步往大殿走边笑话道：“这么急着跑来，路都忘了看，是不是来吃饭的？”
　　何欢声音里透着颤音，“……吃过了。”
　　阮匡忽然顿住脚步，回头。
　　何欢也刹住脚步，还趁机狡猾地站到皇上跟前与他面对面——让皇上高大的身躯抵挡寒风，她窝在这小世界里暖和了许多。
　　“我的饭不好吃？”皇上问。
　　“皇上说笑了，这天下的饭，什么能比得上御膳呢？”她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生怕行迹败露，在皇宫里每天都能吃上御膳，这差事她还真不想辞。抬头看看皇上，他正挑眉低头看着她，似乎在等一个解释。何欢无语，这人都什么毛病，俺不来你家吃饭你还不乐意了，这都哪跟哪？她解释道：“奴才惹了皇上生气，不敢再来蹭吃蹭喝。”
　　阮匡听罢，轻飘飘的的扔下一句：“不吃的话，可是连半分报酬也没了。”说完，往大殿去了。
　　何欢怔在原地，在冷风里吹了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啥？合着让老子做白工啊！你你你你……之前在宫里当差好歹有工钱拿，这会子可好了，放着好好的店铺不去，被人抓包做免费苦力来了！
　　无赏赐无动力，再加上冻得浑身发凉，何欢有点发蔫，磨磨蹭蹭地挪步进来，苦着脸坐在椅子上。阮匡看着她好笑，“过来。”
　　“干嘛？”哎，没动力啊没动力。
　　“过来陪我吃饭。”
　　“我吃过了。”
　　“过来，快点。我还没吃。”
　　“哦。”何欢又磨蹭到了饭桌前。
　　阮匡大口吃饭，也不用宋安德伺候了，自己边夹菜边时不时看一眼何欢。何欢望着满桌的珍馐美食咽口水，又摸摸滚圆的肚皮，都怪自己红烧肉吃太多，但凡肚子能腾出一点地方，也要在这蹭上几口，不为别的，就为无法讨还的工钱！想着，她幽怨地看了皇上一眼。
　　阮匡被她那如泣如诉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的直想笑，问到，“至于么？不给工钱就这样？”
　　何欢看看餐桌，又看看皇上，憋屈地低下了头。
　　“现在离你吃完晚饭也有个把时辰了吧，胃一点地方都没？还有，你说说看，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早知能吃御膳，谁还吃红烧肉啊，”何欢嘟囔道，又抬头不服气，“您什么都有，自然不理解我们小老百姓。您跟我们同样是人，却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人。”
　　阮匡放下饭碗，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那你说说，怎么不一样？”
　　“我们除了要挣钱满足吃喝穿住外，还要计划着生活的更体面更如意些，甚至还要操心下一代下下代的衣食住行，这些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可是您就不用有这些烦恼，自然也不理解我们咯。”
　　“你的意思是，我天生就是个不劳而获的，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是么？”
　　不是吗？何欢望向他。只见皇上目光深沉，眉心微微皱着，似乎在等她的答复。忽然，他又移开了目光，望着别处，低低地说：“所以，你觉得你我并不一样，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靠着收取百姓膏脂却什么都不用回报的庸人？”
　　何欢听出些意思，急急辩解：“不是不是……是……”
　　“行了，你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怕……这天下人与你一样，对皇帝这一角色都是这么看的吧，有例外的，只怕更不堪罢了。”
　　何欢怔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她模模糊糊的想，皇上好像……过的并不是如外人眼中那样百分百如意啊。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着这样落寞神情的皇上忽然离自己近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这会儿竟像是个与自已一样、有忧愁也有苦恼的平常人呢。
　　这会子皇上陷入沉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烛光有些暗了，他的脸埋在摇摇曳曳的光亮里，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是线条如刀刻。何欢仔细观察着，她头一次发现，皇上的……眼睫毛好长啊=_=
　　“皇上，您其实不用烦恼那么多，天下人怎么看以后您自会证明……您长得很好看。”什么鬼？最后一句我没打算说的！
　　虽然何欢极力想让时光倒流或者抹掉皇上的记忆，但事与愿违，阮匡当然听到了，他有点开心，唇角微翘，“是吗？”
　　何欢：“……是。”
　　“跟姬风臣比呢？”
　　何欢愣了愣，赶紧拍马屁：“谁也比不上您！”虽说您不用靠脸吃饭，可是这么大喇喇的和自家兄弟比较姿色，未免太无耻了些吧，最重要的是，还趁人家不在的时候问我，我的答案肯定只有一个啊。
　　显然，阮匡很满意何欢的回答。

　　吃罢饭，皇上还有夜读时间。何欢百无聊赖，溜到内殿去逗二蛋玩了一会儿，摸摸二蛋红绿相间的漂亮羽毛，她想，好皮囊可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事，比如二蛋，长这么漂亮，却偏偏是个笨蛋。
　　阮匡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何欢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皇上跟前，想伸手接他脱下来的衣服。又忽然想起来，皇上往常是不用她伺候沐浴洗漱的，于是收了手，转身要往外走。
　　“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殇曲为谁小朋友，谢谢你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