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耻》企鹅村的红帽君

24、皇上养的鸟

　　在皇上的催促下，何欢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藕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起来，一抬头发现皇上正直勾勾盯着她，何欢缩了缩脖子。然后，皇上也从她刚夹过的盘子里夹了一片藕，慢悠悠地放进嘴里，眼神全程也没离开过何欢，看的何欢颇有些胆战心惊。

　　阮匡温柔地说：“吃啊。”

　　何欢：“……”她口里嚼着一片肉，怎么觉得……自己身上的肉也跟着发紧了呢？

　　吃过注定会消化不良的一顿饭，何欢像往常一样被阮匡留在书房里陪读。今儿也不知怎么的，何欢老觉得皇上特别开心似的，神色非常放松，嘴角甚至是勾着的，时不时看向何欢的眼神里也透着何欢从未见过的内容。何欢坐在一旁的小书桌旁，被迫承接着不明涵义的眼风，如坐针毡。

　　其实阮匡昨晚大半夜抽风翻书房，却并没有在那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书，想想也是，翰林院哪个老头儿活腻了才会把这种书摆在皇帝的书架上以示羞辱呢？藏书阁里即便有，也只是只言片语地提到“分桃短袖”之类的极隐晦的词，并且字里行间对此事表达出了极其以及特别的不齿与鄙视，这另阮匡十分恼火！这种找不到共鸣的糟糕心情一直持续到早膳，可是就在何欢进门的那一刻，阮匡惊奇地发现，自己所有的坏心情全部烟消云散了。他望着眼前的小混蛋高兴地想，没有现成的例子可以参考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慢慢摸索不也挺好的么？

　　何欢实在是受不了皇上今日的诡异气场，陪皇上用完早膳后就和小春子换了班，下了值后何欢哆嗦着小心脏直奔春月楼。

　　烟雨托腮听完何欢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叙述后困得都快睡着了，她十分豪爽地摆摆手：“恩，看这情形大概是开了一点窍了，不过你这主子脑袋可能不怎么灵光，反应慢，没事没事，我们还有‘第三步’。”

　　何欢好奇道：“怎么做？”

　　烟雨：“既然前两步拿给他看的话本儿和画册都是铺垫，那第三步就是关键性的‘手把手教’了。”

　　何欢兴奋地拍手道：“好耶！太棒了！烟雨你真聪明！”

　　俩人头对头凑在一处密谋了半天，都被自己的高智商折服了。

　　……………………

　　何欢回到住处没一会儿，阿必来敲门，何欢欢快地把他迎进门。阿必人长得好，又机灵，自小跟在姬风臣那样风流少爷身边，招猫递狗的事儿自然没少干，但办起正经事也是一把利落好手。他笑嘻嘻的递给何欢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炒甘栗，“小何少爷，我找了一处店面，就在芙蓉街，有空我领您看看去？”

　　何欢转转眼珠，把皇上前几日赏的零嘴儿包了一些给他，笑道：“论机灵你是头一份儿，明天晌午我下了值，叫上姬大哥，咱们一道儿去！”

　　阿必爽快地应了下来，跑回去给主子回话儿。

　　晚上还是她守夜，何欢照例痛痛快快地睡了一下午后，傍晚时分跑去药膳房，还没进门就闻着红烧肉的香味，口水立刻下来了，她还没出声，厨子们见她进门都围过来拍她肩膀，“哟，何欢来啦，在御前闻着肉味儿了吧哈哈！！”有的说，“咱们小欢子就是鼻子灵！”这时候大总管跑过来一个个拍开一众小厨子，“何欢快过来吃！听这些小崽子白话完肉就没了！”何欢乐颠颠的在众人簇拥下跑进去大快朵颐。刘全常年吃素，何欢很开心地把刘全的那碗红烧肉也吃光了，吃的肚皮滚圆满口留香。

　　药膳房是何欢老本家，她人又机灵会来事儿，所以没有说她不好的，就算她调了职那些小厨子们也都惦着她的好。又在药膳房插科打诨了好半天，到了点何欢才去养心殿上值。

　　阮匡正坐在书房里，沉着脸，面前摆着本书连翻也没翻，看见何欢进门这才一本正经地拿了书看起来。何欢偷眼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请安：“皇上吉祥。”

　　阮匡没理她，像是看书入了迷。何欢等了一会儿，见皇上没动静就像往常一样起身去寝殿铺床。阮匡突然开口道：“又哪儿疯去了？”

　　何欢心下疑惑，自己这个时辰上值都是早的，往常自己迟到个一刻钟皇上也不责怪的，今儿皇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估计又是阴晴不定的毛病又犯了，她回道：“奴才吃晚饭迟了些。”

　　阮匡：“以后上值，晚饭过来用。”

　　何欢：“……”虽说御膳好吃，可面对您这张脸，我会消化不良啊。

　　何欢默默地去寝殿铺床，点了安神香后皇上还没过来，她便东张西望地找皇上养的鸟儿。上回半夜逮耗子事件发生后，何欢就老惦记着皇上养的那只没见面的鸟，她心说，能让皇上大半夜不睡觉都想着逗着玩儿的鸟，得多聪明多俊呐？

　　可寝殿走了一圈也没看见鸟的影子，何欢奇怪道：“到底养在哪里了？”说着就去翻床铺，那天晚上看皇上是把鸟放在被子里玩儿的，唉，何欢又叹口气，一个人的日子就是太寂寞了吧，要赶紧帮皇上跟后宫小主圆了房就不用这么孤单了。

　　在褥子底下，何欢摸到两本书，掀开褥子一看，正是自己送的那两本话本，看来皇上是看过了。她又叹了口气，

　　哎，可怜的皇上。

　　“你在干什么？”

　　何欢吓了一跳，回头见是皇上，笑着回道：“回皇上，奴才在铺床，您的褥子真软和。”

　　阮匡：“你喜欢？”

　　往日皇上问出这话的时候会立刻赏她的，好吃的好玩儿的，所以何欢最爱听皇上问这话了。她想也没想便回道：“喜欢！”

　　阮匡没忍住嘴角的笑，抬手摸摸她的头，模模糊糊地说：“……再等等。”

　　何欢扁扁嘴，真小气，连床褥子也不舍得赏。

　　阮匡见她口袋鼓鼓的，问：“装的什么？”

　　何欢搔搔脑袋不好意思道：“糖炒栗子，奴才胃口大，守夜到半夜常觉得饿。”

　　阮匡：“给朕剥几个尝尝。”

　　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