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伤》十月当归

21、Chapter8-2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

　　程曦的大二上期过得很快，尽管心中难过，但她努力在傅斯远面前不表现出任何不妥来。傅斯远倒是察觉程曦有些不对劲，可除了发现她比以往更沉默，倒也没发现其他，况且程曦从小就是个沉默的孩子，他就更没有多想。

　　寒假来临，程曦几乎是在期末考试结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帝都，甚至连晚上班级里组织的聚餐也没有参加。班上不少人知道班长喜欢程曦的事，程曦不来，还当是她在故意躲着班长。
　　程曦走得急，她给傅斯远打电话时，人已经在火车站。

　　傅斯远接到电话时心急火燎，但已经来不及改变什么，到最后只能嘱咐程曦千万小心，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随时看好自己的行李。程曦一一的应了，心里明白自已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单纯，但感受到他的担心还是很满足。

　　程曦坐得是特快班次，但要到她生活多年的家乡还是要三十多小时。她躺在软卧上，伴随着火车的移动以及轰鸣声，根本无法入睡。同车厢是一家三口，父母上了些年纪，儿子二十出头，看起来似乎都在帝都打工，三人操着程曦似懂非懂的地方方言交谈，其中不知有谁身上有臭味。程曦便一路上在这样的噪音以及难闻的气味中，终于到了家乡。

　　这是程曦第一次一个人坐这么久的火车，环境差让她睡不着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根本不敢入睡，怕自己睡着之后被人偷了东西也不知道。

　　程母早早的便在火车站等着了，一见程曦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她嘴上说怕傅斯远破费不愿程曦坐飞机，实际自己心里也清楚飞机更安全。

　　母女俩一路有说有笑的乘坐大巴回了家里，看着程母在自己身边，程曦心里好过了许多。

　　这一年的春节，傅斯远并未出现，程曦有难过有释然。难过的自然是不能和他一起过年，释然的是，她总觉得程母能看穿自己的一切，他不出现，她的反常程母反倒不会发现。

　　至于傅斯远，并不是他不想来看程曦，他实在是太忙了。那个政府的地标性建筑正式进入大干的阶段，就是过年也在不眠不休的抢工期。而长宁的图书馆项目也开始准备进入施工阶段，他整日两天跑，连休息时间都没多少，更别说来陪程曦了。到最后，只打电话送去了过年的祝福而已。

　　***

　　大二下期开学，程曦如期回到帝都。年前她离开时，帝都天冷风大，但一直没下雪。年后再来时，却开始下起了大雪，程曦整日呆在有暖气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里不愿出门，连傅斯远的公寓也回的少了。

　　傅斯远自己也忙得很，自然不勉强她，贴心的给她买了不少防寒保暖的衣物，深怕她被冻到了。
　　开春以后，天气转暖，程曦再无龟缩在学校的理由，又住进了傅斯远的公寓里，表面上两人相处的仍旧亲密和气，但只有程曦自己清楚她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而随着长宁新图书馆的破土动工，学校里的学生们都知道快要有新图书馆了。

　　这天程曦从学校回到傅斯远的公寓，在快要走到楼下时，突然与一熟人正面碰上，来人正是宋菁菁，而她旁边还有一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男人。对方完全没有与她打招呼的意思，她看了两眼，虽然心里奇怪会在这里撞上她，但也识趣的收回了目光。

　　“你认识吗？”在要擦身而过时，宋菁菁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宋菁菁脸上的笑容很勉强，“认识，我学校同寝室的同学。”

　　男人亲昵的捏了捏宋菁菁的脸，笑道：“看来你们寝室全是美女啊，不介绍介绍？”

　　宋菁菁的笑越发紧绷起来，却乖乖答道：“她叫程曦。”说着已经拉住了程曦，两人很熟一般问候道：“程曦，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程曦心中猜到了大概，不欲理她，甩掉她的手便走开了，身后传来男人玩味的声音：“你这个室友倒还挺有趣的。”

　　程曦没有看到宋菁菁突然煞白的脸。

　　程曦一路上了电梯，门一关，她难免又想起刚才的事。她们寝室的人都知道宋菁菁才上大学没多久就搬出来与男友同居了，那个男友她们也远远见过，年龄和宋菁菁相差无几，而刚才那男人显然不是她之前的男友。想来讽刺，宋菁菁到处说她和傅斯远不清不白，没想到真正不清不白的是她自己。

　　回到公寓，程曦没想到傅斯远也在，他正埋头在笔记本前处理公事，叫了她一声，又埋头做事。
　　程曦则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随手拿了当天的报纸看。

　　“程曦，有事吗？”傅斯远查看完邮件，立刻问她。

　　程曦丢开了手上的报纸，问道：“叔叔，我们这里的房子大概是什么价位？”

　　傅斯远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程曦顿了顿，回道：“碰到一个同学也住在这里，就是好奇问一下。”

　　傅斯远仍旧疑惑，但还是如实回道：“这里一套房基本都在千万以上，算是富人区，这里面还住了不少明星，不过你不爱追星，估计见到了也不认识。”

　　程曦点点头，基本上已经坐实了她刚才的猜想，起身走进了卧室，倒是搞得傅斯远一头雾水。

　　程曦再从卧室里出来时，傅斯远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她看了两眼，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发现傅斯远的笔记本旁边还放着一套图纸，她一时好奇，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就是吃了一惊，她忙拿着图纸走到了厨房门口，“叔叔，我们学校的新图书馆是你在负责。”

　　傅斯远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笑道：“怎么这么吃惊？”

　　程曦也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再一次觉得傅斯远就在她身边，连她们学校的图书馆也是他负责的，这样一想，又问道：“叔叔，那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来长宁啊？”

　　傅斯远一听，还有些故作委屈的说道：“你这个小家伙过年倒是回去了，可我大部分时候都在你们学校忙着。”

　　“叔叔，我可以请你到我们学校最好吃的食堂吃饭。”程曦竟还一脸我很大方的说道。

　　傅斯远笑道：“有机会当然可以，不过是我请客。”

　　程曦忙点头答应，谁请客又有什么重要呢，能这样看见他就好了。

　　***

　　程曦周五晚上约好和傅斯远一起吃饭，在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宋菁菁的电话。

　　她疑惑的按下接听键，语气有些不耐烦：“宋菁菁，你找我什么事？”要说之前她只是觉得宋菁菁这人有些讨厌，而上次与她的偶遇，则让她彻底认清宋菁菁是一个生活作风都有问题的人，自然不想和她多说。

　　“程曦，罗珊和我在一起，她喝醉了，你来接她回去吧。”宋菁菁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程曦停下脚步，眉头皱了起来，立刻问道：“我凭什么信你？”她可不会蠢到认为罗珊能和宋菁菁玩到一起。

　　“那我给你听听她的声音。”宋菁菁话音一落，听筒里立刻传来另一人的声音：“我头好痛，我好难受。”的确是罗珊的声音。

　　“你们在哪里？”程曦仍旧察觉不妥，但还是问道。

　　宋菁菁报了帝都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其中一家酒吧的名字。

　　程曦暗暗将名字记下，一挂断电话就给罗珊打去电话，却一直传来占线的声音，没有人接听。
　　程曦这才算信了七八分，她给傅斯远打去电话。

　　“叔叔，我才想起今晚我早就和罗珊约好一起出去吃饭了，真的很抱歉。”程曦不敢告诉傅斯远她要去酒吧，他肯定不会允许的。

　　“真的？”傅斯远只问了这样一句。

　　“是真的，叔叔，真不好意思。”程曦连忙保证道。

　　傅斯远看了看腕表，“去吧，十点前还没回来，我就过来接你。”

　　程曦见时间还早，心想那时候肯定回来了，便答应的很快。

　　程曦打车到了宋菁菁说的那家酒吧，途中她又打了好几次电话给罗珊，仍旧没人接，她一下车便往酒吧里去了。

　　酒吧里环境还算好，舞台中间一个长发及腰的女歌手唱着王若琳的歌，烟嗓配上淡淡的烟熏妆，别有一番味道。

　　程曦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按下了宋菁菁的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程曦就开门见山。

　　宋菁菁给她报了一个包房号，立刻挂断了电话。

　　程曦问了问服务生，对方给她指了指包房的位置。她慢慢的朝包房靠近，心中却还是觉得不妥。进包房前，她顿住脚步，犹豫了好一阵，还是给傅斯远发了一条短信。

　　她站在包房前，抬手敲门，并没有人应。她正疑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时，门从里面打开了，接着她便被一个人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