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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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的，如果我睁开眼睛就只看大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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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远和程曦正在回公寓的路上。
“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啊？”程曦低头玩着羽绒服上的纽扣，心里却还惦记着学校的事。
“我给你请了一星期的假，下周一再去学校吧。”傅斯远认真的开车。
“可是期末考试就不远了，我想快点回去。”程曦向来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大学里，只要不挂科就行了。”傅斯远不想她太辛苦，说出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叔叔，你不能这么说。”学霸程曦自然不可能认同，她可是把拿到国家奖学金当作目标的。
傅斯远抿着唇没说话。
程曦久没听到回答，侧首看了看他，捏了捏他放在档位上的右手，认真道：“叔叔，你在生气。”
傅斯远淡淡瞟了她一眼，仍旧没有回答。他的确在见到周智睿后，心里有些不高兴。
红灯车停，傅斯远侧身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现在胆子肥了，还学起来埋汰我了，再怎么我也是你的长辈，没大没小的。”
傅斯远说者无心，听在程曦耳里就变了意味，她脸上笑着，心中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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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傅斯远非得让程曦躺上床，程曦嘟着嘴表示不满：“叔叔，我真的没事。”
傅斯远指了指床，一脸不容商量，“没事还是躺床上。”
程曦仍旧不愿意，“可我在医院睡了那么久，现在也睡不着了啊。”
傅斯远将她扶上床，把被子掖好，面上无奈，目光温润，“乖乖躺着等我一下。”
程曦看着他走出房间，接着便一直盯着门口。他回来得很快，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平板，摸了摸她的头，满是无可奈何的说道：“睡不着就玩一下，别打游戏，费脑子，看看电视就行了。”
程曦不愿意的点点头，从被子里拿出手来，很快找到她前一阵追的电视剧看了起来。
傅斯远又离开了，这次回来的更快，手上拿了杯清水，给程曦放在了床头柜上，一伸手便能拿到，“渴了就喝水。”
程曦又是点点头，拿起马克杯，水不冷不热，刚好。
等她喝完水，傅斯远又出去了，她瞬间觉得心里有些闷闷地。
可她没想到，傅斯远竟然又回来了，这次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接着便坐到她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安静的做起事来。
程曦一时又高兴起来，她看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平板，实则时不时的就在用余光看正在认真办公的傅斯远。
“哈哈哈——”程曦看的是周智睿给她推荐的情景喜剧，笑料不断，她本怕影响傅斯远，一直忍着笑，可看见男主一直自作多情还自己不知道，实在是没忍住。
她偷偷看向傅斯远，果然见他停下了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皱眉看她，“把音量开小一点。”
程曦咬着唇，小心翼翼的将音量放小。最后还是怕影响他，想起客厅的沙发上有耳机，便起身出去拿回来。
她的下床上床自然引起了傅斯远的注意，等她回来，刚躺上床将耳机插上，傅斯远又立刻制止了她：“耳机对听力损害极大，别戴耳机，你声音小点就行。”
程曦委屈的看向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分外可怜。
“好了，听我的。”傅斯远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叹气。
“叔叔，要不你去书房吧？”程曦弱弱的提议道，虽然想和他呆在一起，但她更怕影响他。
“我就在这儿。”说着不再管她，继续埋头做事。多日未见，她又出了那样的意外，他自然想多守着她。
程曦傻傻的对着平板笑，傅斯远自然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以为她是在笑电视剧里的情节。她看完了这一集，心满意足的背对着傅斯远躺下去，本是没有睡意的，躺了一阵却真的睡着了。
程曦是被傅斯远叫醒的，她睡眼惺忪的顶着一个鸟窝头，揉揉眼问他：“叔叔，什么时候了？”
傅斯远好玩的将她的头发揉得更乱，笑道：“快晚上了，小懒猪，晚饭想吃什么？”
程曦几乎是脱口就说了两道川菜：“宫保鸡丁，鱼香茄子。”
傅斯远再一次叹气，“辣的就算了，你现在身体还得养着。至于鱼香茄子，我看还行。你这小丫头也真是，喜欢的尽是辣、酸、甜，也不觉得味道奇怪。”
程曦立刻摇头，“一点不奇怪。”
傅斯远好笑，乐此不疲的又将她的头发揉乱。
程曦有些察觉他的意图，立刻坐起身子生气道：“叔叔，我怎么现在才觉得你是一个有特殊癖好的怪大叔。”
傅斯远敛容皱眉，“你刚才说我什么？”面色也冷了下来。
程曦却突然扑过来挠他胳肢窝，“叔叔，我让你装。”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让她十分方便行事。
傅斯远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招，一时不察，竟让她给扑倒在了床上，而她也顺着倒在他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公寓里开着暖气，同样是穿着宽松睡衣的程曦愣住了，丝毫没察觉她的睡衣斜斜的挂在肩上，露出一边肩膀以及粉色的内衣肩带，还有一小部分隆起的浑·圆。
傅斯远一看到她里面的风景，立刻就拿起旁边的被子将她裹住，然后将她抱离了自己的怀抱。
“别闹，小心感冒了。”傅斯远面色如常，心中却并没有面上那般淡定，他察觉到他变快的心跳，以及脑子里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的确出现过的绮念。
程曦以为他生气了，乖乖的缩进被子里，没有再闹。
傅斯远最后叫的是外卖，来自一家川菜的私房菜馆，味道还相当地道。程曦在帝都也呆了几个月，发现这里已经将川菜和湘菜融在了一起，不过究竟是哪个菜系并不重要，好吃就行。
“慢点吃。”傅斯远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好笑。
“几乎饿了一天，在医院也没吃什么东西，还睡了那么久。”程曦嘴里嚼着东西，说话也不清楚，也难为傅斯远还全部听懂了。
桌上的菜有鱼香茄子、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炒了一个醋溜莲白，还有一个酸菜粉丝汤，全是又酸又甜的味道。傅斯远自己不爱吃，看她吃得高兴，倒也跟着吃了不少。
饭后，程曦抗议无效，又被傅斯远送回了床上躺着。
“叔叔，我闷。”程曦躺在床上还继续抗议，“吃了睡，睡了吃，这样真的好吗？”
傅斯远笑道：“你可不就是我养的一头小香猪。”
程曦委屈：“有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的吗？”
傅斯远补充：“就是小香猪，也是最可爱的那一只。”
程曦心里暖暖的，却又生出不真实感来，她总觉得傅斯远这次对她态度有些转变。
程曦没想错，但傅斯远没其他想法，只是发生了意外后，心中更珍视她了而已。
“叔叔，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程曦见他要起身，拉住他一只手。
傅斯远又坐回床边，将顶灯关掉，只留一盏光线微弱的壁灯。
“难不成还要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傅斯远仍旧无奈，却一直顺着她的意。
“不用了，你呆这儿就行，等我睡着吧。”程曦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傅斯远将她的被子又掖了掖，状似无意的问道：“我们家程曦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程曦差点脱口就说：“就是你这样的。”可终究忍住了，她只怕自己一说，连他最后的怜惜都会失去。
“大概……”她考虑着说辞，“大概就智睿哥哥那样的吧。”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于是开始找理由，“他高大帅气，幽默开朗，还有，人也像他的名字一样，十分睿智。”她感觉这些理由都还不错，可说完后才发现，傅斯远似乎脸色不太好。
“叔叔。”她拉了拉傅斯远的手。
傅斯远努力克制住情绪，“你喜欢周智睿？”他早已猜到，但从她嘴里听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程曦连忙摇头，“不是的，我是说他那样的。”她觉得再说下去，她被自己绕晕了。
“程曦，周智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并不了解他，他……”傅斯远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像个小孩子不懂事，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智睿哥哥呢？”程曦觉得难以理解，“他不是你大哥的养子吗？也是你的侄子啊。”
傅斯远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程曦以为是她提到他大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叔叔，是我说错话了。”
傅斯远冷淡道：“睡吧。”
程曦“嗯”了一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傅斯远也静坐了很久，才从她床边起身。
程曦在他走后，并没有睡着，睁开眼靠在床头，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段往事来。
***
三年前，程曦高一。
那一年她已经离开学校接近三年，对待学校的一切都觉得陌生。还好和她同住一小区的吴晓优一直很照顾她，虽然她并不适应学校生活，但也并未如同想象中那般难熬。
高一上期期末考试结束的下午，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生逆光而来，一开始并未看清长相，只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轮廓。她莫名觉得心悸，眼前的画面与傅斯远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重合起来，可等他真正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发现，他和傅斯远长得并不像。
“程曦，我留意你很久了。”男孩摸了摸后脑勺，很不自在，“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程曦懵了，这是她这么十几年来，第一次正面碰上有人表白这事。这也不怪她，小学大家还很纯洁，初中她又缺席了三年，自然跟不上同龄孩子的一些思维了。
“对不起，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别急着回答，我给你一个寒假的时间考虑。”说着人已经转身跑了，在阳光下留下高长的背影，在这个难得的冬日暖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短暂的寒假很快结束，程曦本以为一开学就会收到这个男生的逼问，谁知对方像是没事人一般。
她松了一口气，料想事情就这样结束，可后来有一天吴晓优因为生病没来学校，也就没人和她一起上下学了，她在上学途中和放学途中都遇见了这个男生，她现在已经知道他叫郭谦良了，大概他家里希望他谦虚善良吧。
“程曦，我默默的跟了你这么久，但愿你给我一个答案。”郭谦良从小是优等学生，运动天才，一直受到人瞩目，此刻也是自信满满。
程曦见小区就在眼前，竟傻愣愣的对他说了句“再见”，然后就走进了小区。
程曦很迷茫，以至于当晚在接到傅斯远电话时，她问他：“叔叔，有个男生说他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方顿了顿，然后问道：“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男生？”
程曦如实回道：“高高瘦瘦的，挺帅气，成绩也不错。”
对方这次显然停顿的时间更长，然后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程曦仍旧如实回道：“并不讨厌。”
傅斯远叹了口气，“程曦，你还太小，少年时的爱情都很难有什么结果的。好好学习，叔叔可不希望你早恋，被你妈妈知道，后果恐怕更严重。”
程曦一半是被他搬出程母吓住了，立刻保证道：“我和他不会有什么的，叔叔。”
***
程曦不知道的是，此刻傅斯远站在阳台上，也在回想着这件事，难得抽一根烟，才觉得精神好了些。他看着远方，手上的烟抽了最后一口，感慨了一句：“小丫头从来就不是让人省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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